不一样的旅程

Mark蒋

时间过得真快。2004年，我们拿到了澳洲的永久居留权，那时Charlie还不到3周岁。14年过去了，他即将在这个周末参加墨尔本的高考。

回想当初，刚来墨尔本时，见到表姐和不少华人孩子都在弹钢琴，Charlie很羡慕，也想弹钢琴。同年11月，回到上海后，Charlie开始拜师学钢琴。没想到，Charlie这个小小的坚持，换来了一段不同的旅程。

选择提前高考

澳洲各个州的教育体系都是完全不同的，墨尔本的高考和国内就更不一样了。墨尔本的高考被称作VCE， 需要考核6门功课，除了英语必考，其他可供选择的高考科目有100多门，每个学生都可以通过选课实现扬长避短。

既然是高考，自然指的是十二年级学生参加的大学入学考试，但这里的规定又比较灵活。高考成绩有效期为两年，也就是说，理论上，十年级学生提前参加的单科高考成绩是有效的。学校一般会允许单科成绩优异的学生在十一年級提前考一到两门科目。然而，Charlie才上十年级，作为学校历史上唯一一个提前两年参加音乐演奏科目高考的十年级学生，他是经过学校严格考察并得到校长特批允许的，具体程序十分复杂。Charlie读九年级时，我们先向音乐系主任和钢琴主课老师提出申请，再由音乐系向学校主管教学的负责人提出家长的相关申请。期间，负责人向音乐系尤其是钢琴主课老师了解Charlie的钢琴演奏实力，以及他七到九年级的文化课学习成绩，最后由我们家长和主管教学的负责人开会面谈。负责人强调，如果要学校同意Charlie在十年级参加音乐演奏高考的话，就必须保证各科成绩优异。我们和Charlie同意这个条件后，负责人将此事上报校长，最后由校长亲自特批允许。

学校之所以如此谨小慎微其实是有原因的。一般而言，低年级学生和高年级学生在同等条件下竞争，容易由于心智不够成熟而处于劣势。如果学生没有考好会影响学校整体成绩和排名，而且学校的态度是不支持学生第二年重考。对学生来说，做出提前考的选择相对简单。如果成绩令人满意，第二年就可以少选一门课，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其他科目上；如果对成绩不满意，大不了不要这门成绩，第二年再选门其他课程也不晚。说实话，我们就是这样考虑的，同时也非常理解学校的考量。提前高考，意味着学校为了Charlie，须调动资源单独给他安排课程。他在十年级每周有5节音乐课，涵盖演奏和音乐理论。其中，乐理课是和十二年级的学生一起上。为了上乐理课，Charlie每周就要缺席十年级的5节课。但为了追求优异的成绩，Charlie要通过自学弥补缺课带来的损失，对提高时间管理效率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对学琴的肯定

上周，Charlie参加了一个比赛。他演奏了5支曲子，但是前两支曲子，3个评委居然由于中场休息迟到了，根本就没有听，结果当然是赢不了。Charlie的老师对自己学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非常气愤，提出书面抗议。我问Charli：“比赛输赢都正常，但起码所有选手必须都在同等条件下进行比赛。你觉得赢的人应该是你吗？”他回答：“谁赢都正常，水平都很高，但我觉得第一最应该给那个25岁的长笛选手，首先她吹得很棒，其次她从音乐学院毕业工作多年后回到音乐学院继续读研究生，继续学习。她坚持音乐梦想的做法让我肃然起敬，而我还小，机会有的是。”看来老师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有一次钢琴课上，老师说，希望Charlie明年继续弹钢琴。一次学校活动时，有位素不相识的家长真诚地跟我说，希望Charlie进了大学继续弹琴。比赛后的酒会上，很多不相识的人们都对Charlie说，希望今后更多地在舞台上看到他。这些算是对Charlie多年学琴的肯定和鼓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