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外国人与近代农业科技译介

曾中平

摘要：在中国农业近代化过程中在华外国人在农业科技译介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万国公报》、《格致汇编》、墨海书馆等出版机构以及傅兰雅、藤田丰八等知名在華人士在农业科技译介方面的贡献，极大地促进了中国农业近代化进程，为中国农业科技本土化奠定了基础。

关键词：在华外国人；农业科技；译介

1896年清政府成立官书局，同年，以罗振玉为首的近代中国第一个农业学术团体“务农会”（农学会）在上海成立。这些团体编译书刊，兴办教育，在中国近代引进西方农学，尤其在译介和编印农学书刊方面，发挥了核心作用。许多在华外国团体以及个人也在中国农业近代化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以下本文主要探讨在农业引智方面在华外国人在近代农业科技译介方面的作用。

一、在华外国人主持的出版物的贡献

在华外国人所主持的出版物中，影响最大的为《万国公报》、《格致汇编》。出版社为墨海书馆。

（一）《万国公报》及其贡献

在华外国人所举办的报刊中，传教士所办的传播西方书刊内容最多， 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万国公报》（The Globe Magazine）。《万国公报》的主办方为美国监理会，于1868年在上海创刊，原名《中国教会新报》， 1874 年正式更名为《万国公报》。1883 年停刊，1889 年由广学会接办复刊，1907 年终刊。其主编为美国传教士林乐知（Young John Allen），长期在华外国撰稿人主要有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艾约瑟（Joseph Edkins）、慕维廉（William Muirhead）、韦廉臣（Alexander Williamson），美国传教士李佳白（Gilbert Reid）、丁韪良（William A. P. Martin），德国传教士花之安（Ernst Faber）等人。在农业科技知识译介方面，《万国公报》计有生物学42篇，农学57篇，水利工程技术61篇。其中包括慕维廉的《动物变化》、《动植二物分界说》，花之安的《西国农政说》。而其刊载的《大美国事蜂房酿蜜册》是传入中国最早的西方养蜂文献。

（二）《格致汇编》及其贡献

《格致汇编》（The Chinese Scientific Magazine）是中国最早的科技期刊，1876年2月在上海创刊，主持人为傅兰雅（John Fryer）。《格致汇编》主要登载译文，大多由傅兰雅自己摘译、编译或编摘而成。在创刊号上《格致汇编》即刊登了与农学相关的论文。这些文章或著作是在中国传播近代农业化学知识的先驱者之一。1877年5月出版的《格致汇编》首篇为《农事略论》一文， 首次系统地介绍了西方农学和农业概况。此外，一些欧洲的蔬菜种植方法，以及花卉的栽培方法也在《格致汇编》上有所介绍。1892年，傅兰雅将其在沪的讲稿译成汉语，刊于《格致汇编》春季卷，首次将巴斯德微生物学、细菌学和免疫学介绍给中国；《格致汇编》1891年春季卷《生物难判动植说》介绍了关于动植物分类方面的内容。梁启超对《格致汇编》农学部分的评价非常高：在新的农学译本出版之前，《格致汇编》汇聚了重要的农学知识资料。“农学本不能自为一部。今特立此门，采《格致汇编》中与农学比附者益之，以明此事为切要之举，以候后之君子续译巨编，律哀然成帆焉。”

（三）墨海书馆及其贡献

1843年12月23日英国传教士麦都思（Walter Henry Medhurst）在上海成立了墨海书馆（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 Press），主要出版书籍。1844 -- 1860年间，墨海书馆先后出版的171种书刊中，科学类有33种。其中对中国农业发展影响最大的当属韦廉臣与李善兰合译的《植物学》。这是我国第一本介绍西方近代植物学知识的译著。此外， 在1853年王韬与艾约瑟合译了《格致西学提约》一卷，1858年合译了《格致新学提纲》，对西学科技知识和最新成就作了较系统地介绍。

二、西方在华人士与农业科技译介

西方在华外国人在中国进行农业科技知识传播，首先以传教士为主，嗣后陆续有农学相关专业人士加入。韦廉臣与李善兰合译《植物学》。李提摩太翻译《农学新法》，标志农学类正式成为一个独立学科门类。傅兰雅一生翻译了57篇自然科学著作，为中国了解西方农学做出了卓绝的贡献。他翻译了《论植物》、《植物须知》和《植物图说》三种有关西方植物学的著作。他还翻译了《农务化学简法》、《意大利蚕书》等。此外还有傅兰雅口译，徐华封笔述的《种植学》。传教士詹姆斯（F. Huberty James）翻译了约翰斯顿（James Finlay Weir Johnston）的《农务化学问答》，深入浅出地介绍农业化学的基本原理及其应用，图文并茂，通俗易懂。这部书首次将西方农业化学新成果及其理论原理传入中国，对中国农业化学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具有深远意义。合信（Benjamin Hobson）是近代来华传教士中较早以翻译著述而知名者。其译著《博物新论》1855年出版后，一再复版，被中国知识界视为了解西方的入门书。华约翰（John Walley），美国美以美会（Methodist Episcopal Mission）传教士，1886年来华。译介《虫学略论》一篇。他是首位向中国系统近代昆虫学分类体系的外国人士。玛高温（ Daniel Jerome MacGowan ），美国浸礼会医学传教士，译介有《有益之树易地迁栽》、《沙地种植》；艾约瑟撰《英国农政》，发表于《格致汇编》。1891年美国监理会传教士潘慎文（Alvin Pierson Parker）负责生理学、植物学、动物学、音乐、蒸汽机等学科翻译中术语的统一工作。

三、日本在华人士与农业科技译介

1895年至1911年，西方农学的传播主要通过从日本转口输入，译介者主要为留日学生，日译书籍总数约占60%。译介者所发表的作品，主要集中在上海农学会所主办的《农学报》。藤田丰八（Fujita Toyohachi）是农学报馆的翻译主事，翻译的近代日本农学文章和著作也最多。据统计，《农学报》共翻译西方农学文章1061 篇，藤田丰八一人就翻译了457 篇，占全部译文的43%；《农学丛书》共翻译西方农学著作171 部， 藤田丰八翻译了15 部，占全部译文的9%。他翻译的农学文章和著作范围广泛，对于清末引进西方先进农学， 改造我国的传统农业， 起到了开风气之先的作用。此外还有高桥久四郎著《果树》、《农学报·译篇》“催花新法”等。

四、讨论

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中国译介各国农业专著200多部，成绩

惊人。极大地促进了中国农业近代化进程。其中外国人士做出了很大贡献。从时间分布上来看，在华外国人在农业科技的译介，主要集中在晚清时期，民国以后鲜有外国学者从事译介工作。其原因大底可以归结于大量归国留学生成为了译介主体。这些学者中外两种语言和文化的把握，特别是对中国国情的了解，使他们得以迅速地取代外国人，成为译介的主体。民国以后，中国农业近代化进程进入本土化时期，农业科技的引进模式也有了根本性改变。外国人在农业科技译介方面的作用大为降低。（作者单位：南京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本文由南京农业大学社科基金（SK2014024）资助。

参考文献

[1] 陈少华. 近代农业科学技术出版物的初步研究[J].中国农史，1999（4）.

[2] 康有为《桂学答问》[M].姜义华、吴根梁编《康有为全集》第二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3] 梁启超.《西书提要·农学总叙》，《时务报》第7册1896年10月7日.

[4] 强百发. 近代中国对西方农书的翻译及其传播研究[J]. 安徽农业科学，2007（2）.

[5] The Chinese Recorder and Missionary Journal， Vo1.25， No. 9（1894）.

[6] The Chinese Recorder and Missioanry Journal， Vol. 21， No.l （1892） .

[7] 衣保中，郭欣旺.藤田丰八与清末中国西方农学引进[J].东北亚历史与文化，20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