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艺霏
摘 要: 镇江万岁楼始建于东晋时期,因其特征及功能而成为传说的主体。镇江万岁楼传说经历了一个演化的过程:南朝梁首次出现万岁楼“欲飞铁锁缚”的传说记载,唐代时传说又增加了“烟出刺史死”的内容,之后从宋代到清代,传说的细节不断变化。究其原因,万岁楼传说的演变主要是社会文化、传播方式和文本特性等多方面因素的合力作用。对传说中突现芙蓉楼的原因探究,可以作为当代镇江万岁楼景观生产的思路启发。
关键词: 镇江万岁楼 芙蓉楼 民间传说
据《乾隆镇江府志》[1]记载,镇江万岁楼矗立于月华山上,与芙蓉楼同为东晋刺史王恭所建。在唐代为名楼,诗人孟浩然与王昌龄都曾登楼赋诗。宋时被称为“月台”,已残破,绍兴中太守刘岑重新修葺,改名“月观”。清时仍存,史学家谈迁曾登临并记录于笔记《北游录》中。今虽不存,但是有关镇江万岁楼的传说仍随着古籍的流传而保存至今。
一、镇江万岁楼传说起源
镇江万岁楼传说,实际包含“欲飞铁锁缚”與“烟出刺史死”两部分。第一个部分最早出现于宋人王象之地理学著作《舆地纪胜》中所引南朝梁顾野王《舆地志》,描述十分简练:“俗传此楼飞向江外,以铁锁縻之方止。”[2]
第二个部分出现在唐陆长源所作《辩疑志》[3]中:
“润州城南隅,有楼名镇江万岁楼。俗传楼上烟出,刺史即死,不死即贬。开元已前,以润州为凶阙。董琬为江东采访使,尝居此州。其时昼日烟出,刺史皆忧惧狼狈,愁情至死。乾元中,忽然又昼日烟出,圆可一尺余,直上数丈。有吏密伺之,就视其烟,乃出于楼角隙中,更近而视之,乃蚊子也。楼下有井,井中无水,黑而且深,小虫蠛蠓蛛蝄之类,色黑而小。每晚晴,出自于隙中,作团而上。遥看类烟,以手揽之,即蚊蚋耳。从此知非,刺史亦无虑矣。”
陆长源在其中不仅介绍了镇江万岁楼的传说,还对传说进行了解密。至此,镇江万岁楼传说基本成型。
(一)镇江万岁楼:传说主体的确定。
镇江万岁楼成为“欲飞铁锁缚”这部分传说的主体,首先是由其特征决定的。据《舆地记胜》的记载:“《京口记》云:‘晋王恭为刺史,改创西南楼,名镇江万岁楼……盖楼之最高也……顾野王《舆地志》云:‘镇江万岁楼平望江山,极目亦谢朓赋诗之所……”[4]可以发现万岁的第一特征是当时无与伦比的高度。且万岁楼又是建在月华山上,掩映于葱茏的树木之间远看很容易产生“空中楼台”之感。由此,“此楼飞向江外,以铁锁縻之方止”的基础其实是对镇江万岁楼高度及地势的真实观感,然后加以夸张和想象形成传说。
镇江万岁楼作为“烟出刺史死”传说主体的确立还与其功能有关。我国传统楼阁功能众多,根据《中国古代楼阁》[5]的分类,有“供人居住、存放物品、军事防御、供神祭祀、钟鼓报时、倡导文教、登高观景、休闲娱乐”等八种用途。从镇江万岁楼的高度和地势上的特征,以及南朝诗人谢朓登临赋诗的记载来看,镇江万岁楼最主要的用途是登高游赏。这个功能在文学繁盛唐代尤其突出,大诗人孟浩然和王昌龄都曾登临,留有题为《登镇江万岁楼》和《镇江万岁楼》的诗篇。登览的人群除了诗人外,还有当地的官员。陆游在《老学庵笔记》[6]中记载:“京口子城西南月观在城上,或云即镇江万岁楼。京口人以为南唐节度使每登此楼,西望金陵嵩呼遥拜,其实非也。”虽然是当地人的误传,但可以证实节度使一定有过登临镇江万岁楼的行为。进而可以推测出,刺史和节度使这样身份相当的官员曾游览镇江万岁楼。除了登临观赏京口胜景,镇江万岁楼还有宴饮的用途。后晋和凝所作《疑狱集》中曾记录“韩滉听哭声”一事:“唐韩滉在润州,夜与从事晋公登镇江万岁楼。宴方酣,置杯不悦,语左右曰:‘汝听妇人哭乎?”[7]韩滉当时的身份便是润州刺史。可见刺史行为与镇江万岁楼联系之紧密。
(二)刺史:传说要素的选择。
据《嘉定镇江志》[8]记载,从秦朝至唐代以来,在京口主事的官员名目众多,如刺史、太守、长史、司马、采访使等,而只有刺史作为重要因素出现在传说里,确实令人深思。只有追溯至镇江万岁楼的始建者,才可见其中端倪。镇江万岁楼为东晋王恭所建。据《晋书·列传》中对王恭的记载:“恭在北府虽以简惠为政,然自矜贵,与下殊隔。不闲用兵,尤信佛道,调役百姓修营佛寺,务在壮丽,士庶兴嗟。”[9]王恭治守京口的时候虽然为政简惠,但曾为一己之好,大肆征调百姓修营壮丽的佛寺,引起士兵和平民的不满。刺史死传说最早的形成,很可能来自于对王恭怨声载道的人民。
二、镇江万岁楼传说流变
镇江万岁楼传说于唐代基本成型以后,在宋代又两次出现于类书之中。
一则是《太平御览》[10]中所引《羊头山记》中提到:
“原城西门南角镇江万岁楼,俗传飞入江,长以铁锁维之,又楼上时见一道白气如烟,刺史必死,轻者贬谪,州人至为常侯。”
另一则出自《锦绣万花谷》[11]:
“润州城南有楼名镇江万岁楼。俗传楼上烟出刺史即死,不死即罢。开元后董琬采访居此州。尽日烟出,刺史忧愁至死。乾元中,又烟出,有吏密俟之,就视乃蚊子。楼中有井,小虫黑色而小,作团而上,遥见类烟,从此无虑。”
清时,镇江万岁楼传说见于谈迁《北游录》[12]。
“壬辰,行十里丹徒镇……稍北登公馆之镇江万岁楼。晋刺史王恭建,按恭于黄鹤山西南创镇江万岁楼。西北创芙蓉楼。俗传此楼飞向江外,以铁锁縻之。楼上时见白气如烟,刺史必丧,轻者贬;若见紫气。则进爵。唐诗“芙蓉紫气满西楼”,又“江上巍巍镇江万岁楼”。今守刘芳烈新修。遐瞩江山,顿起六朝之感”。
从这些材料我们可以看到,宋代的镇江万岁楼传说相比最早出现的南朝梁与唐代传说中两个独立的主体部分,已有所合并。但是两则材料中“烟出刺史死”部分,相比于唐代陆长源的记载,解密过程都有所省略或者直接消失,对润州为“凶阙”的描述已经不见。在第一则材料中,关于烟的颜色已经从黑色变成了白色。与宋代相比,清代镇江万岁楼传说又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传说的主体从镇江万岁楼变成了镇江万岁楼与芙蓉楼。而且“烟出刺史死”部分对于烟的细节描述更加详尽,不仅有白烟,甚至还出现了紫烟,但解密过程仍然缺席。至此传说的两个部分已经完全融合成一个整体。
由此,镇江万岁楼传说从南朝梁到清的流变大致可以分为增添之处与删减之处,而流变产生的原因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进行探讨。
(一)传奇细节的复归与增添:民间传说的“传奇性”。
镇江万岁楼传说在演变过程中的增添之处包括“欲飞铁锁缚”部分的复归与越来越详尽的对“烟”细节的描述。这主要和民间传说具有传奇性的特性有关。这一特性又是由传说的教化功能决定的。“传统对于社会有无上的价值……必须严格遵守前代遗留的民俗与知识,才能维持秩序与文明”[13]。这种在中国社会中十分重要的传统,包括传统道德观念和民俗,除了一般性教育外,还常运用民间传说这种寓教于乐的方式完成教化。这使得传说“从引人入胜的要求出发,必然排除大量的、一般的,平庸的事件而选取独特的、奇异的、更加具有鲜明性和尖锐性的事件,以取得充分的社会效果”[14]。而且人作为传说的最主要传承者,在讲述的过程中总会带着主观情感和态度,因而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对传说加以渲染、夸张、虚拟以至幻想,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愿望。这同时体现了传说的娱乐功能。“民间传说通过传奇的情节和可信的内容,使民众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愿望在想象中得以实现,从而得到精神上的慰藉”[15]。
(二)“解密”过程的简省与消失:记录文本的主题差异。
镇江万岁楼传说在流传过程中最明显的删减应当是“解密”的简省与消失。这主要和传说的传播载体——记录文本的主体差异有关。最早出现的顾野王所著的《舆地志》是一部地理学著作,对当地传说应该只是单纯的记录。但是唐代陆长源所作辩疑志就带有明确的目的性。在南宋官修《中兴馆阁书目》[16]中此书被概括为“辨世俗流传之谬”。虽然现今全书不存,只有辑佚本,但从仅存的十条佚文来看,它批评僧道犯戒,揭露僧道的欺诈骗人行径,所以此书对镇江万岁楼“烟出刺史死”传说的记录实际上是为了解密以消除讹传。
然而到了宋时,记录镇江万岁楼传说的有一篇是在《太平御览》中所引《羊头山记》中。虽然《羊头山记》在北宋官修书目《崇文总目》[17]中就已语焉不详,“羊头山记十卷 徐叔旸撰,原释阙”。内容不得而知。但是从《太平御览》所引《羊头山记》中其他文字来看,如“卫青破月支,月支有井,色如酒,因名。曰酒井……雍丘县有神井,兴雾雹,享祭不辍……盘固山有大井,铜人尝守之,五十年一踊,水起数十丈,铜人每以手掩之即止……”这应当是一本记录地方特殊风物之文,因而记录了镇江万岁楼“欲出铁锁缚”和“烟出刺史死”这富有传奇性的部分而无解密过程。另一篇传说记录于《锦绣万花谷》中,作为类书,《锦绣万花谷》自然不会带有太强的倾向性,所以依然保留了解密的过程。但是相比陆长源在《辩疑志》中的记载,其解密过程已经不如之前详尽了。而到了清代谈迁所写的《北游录》,记录的是进京期间的经历见闻,是笔记性质,更不要求具有严谨性,所以对于镇江万岁楼的传说不加考辨,只是记录下所见所闻,解密过程完全消失且细节加丰富。
(三)润州“凶阙”名称的消失:唐宋经济中心的南移。
镇江万岁楼传说另一处的删减——“凶阙“的消失也非常耐人寻味。“凶阙”最开始也是唯一一次出现是在《辩疑志》中,根据上下文意应当是因为有“烟出刺史死”的传说,润州才会被冠以“凶阙”,但是原文意思并不是很清楚。唐前期的志怪小说集《广异记》中有这样的记载:“韩彻者,以乾元中任陇州吴山令。素与进士宇文觌、辛稷等相善,并随彻至吴山读书,兼许秋赋之给。吴山县令号凶阙,前任多死。”[18]从中可以看到唐代的“凶阙”名称是和某地官员的死亡有联系的。
润州的“凶阙”名号到宋朝以后消失的原因则是从唐至宋经济重心南移的趋势。张家驹先生在著作《两宋经济重心的南移》一书中认为,南方经济的最初发展是由于汉末东吴半个多世纪的稳定统治,中国经济重心的南移真正开始是永嘉南渡時期,大量人口迁徙至南方。隋唐时期由于大运河的开辟,南方地区经济得到进一步发展,但是第二次大规模繁荣,则是由于安史之乱使得北方人口又一次迁徙。最终经济中心在南方的确立,还是要到宋朝。“宋王朝的南渡,标志着南方经济文化的空前发展,随着政治中心的南移,我国社会完全进入南盛北衰的新阶段”[19]。然而“凶阙”的消失并不仅仅是宋代润州由于经济中心南移的完成在经济方面相比于唐代更加繁荣,所以去除了“凶阙”的印象。更多的是由于随着经济重心南移的进程,其人文底蕴逐渐增加。唐宋时期人文景观的对比就是很好的例证。唐代从李德裕三治京口才对人文景观有所开发。甘露寺、铁塔、玉森亭、卫公园都是当时建立的。而到了宋代,宋真宗梦游金山,大中祥符五年(1012)亲书“龙游山”三字悬于山门,丞相曾布在金山修建寺宇建双塔,元祐间僧了元建妙高台;焦山立三诏洞,宋理宗书“罗汉岩”三字刻于岩上,米芾、陆游、吴据等均在焦山留下题刻;北固山新建多景楼并重建铁塔,米芾修海岳庵、净名斋[20]。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名气上都远远胜于唐代。由此,“凶阙”的印象应该随着由唐至宋润州在经济和文化上的同时发展而彻底消失。
三、镇江万岁楼与芙蓉楼的关系
在镇江万岁楼传说的演变过程中,有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传说主体从南朝梁到宋代只有镇江万岁楼,而在清代传说中,主体则变成了镇江万岁楼和芙蓉楼。芙蓉楼的突然出现很容易让人产生疑惑:它究竟是凭借什么“无中生有”,与镇江万岁楼一同跻身于传说主体之列?
这首先是由于二楼在创建之初相似的关系。据唐《元和郡县图志》的记载:“晋王恭为刺史,改创西南楼,名镇江万岁楼,西北楼为芙蓉楼。”从中可以发现,二者同时创立且功能相同,在地理位置上遥相呼应。《光绪丹徒县志》中还提及“芙蓉楼,一名千秋楼”。从名称也可以看出二楼的联系尤为紧密。这些相似性很自然会使传播者造成记忆上的混淆。
此外,芙蓉楼声名地位的逐渐提高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在南朝梁和唐代,传说的发生地只有镇江万岁楼,说明在创建不久的时候,镇江万岁楼的声名是高于芙蓉楼的。且据南朝梁顾野王《舆地志》的记载,谢朓曾经登楼赋诗于镇江万岁楼,著名诗人的登临,无疑为镇江万岁楼增加了名气。有唐以来,诗人登临赋诗成为风气,芙蓉楼也受到了青睐,甚至在诗歌中出现的次数超越了镇江万岁楼。在唐代作于或有关芙蓉楼的诗歌有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两首、崔峒《登润州芙蓉楼》、皎然《买药歌送杨山人》、鲍溶《赠薛膺昆季》陈陶《临风叹》、储光羲《赠王侍御出掾丹阳》共七首,而有关镇江万岁楼的只有孟浩然《登镇江万岁楼》、王昌龄《镇江万岁楼》、刘长卿《登润州镇江万岁楼》四首。除了诗歌数量以外,与芙蓉楼有关诗歌的知名度大大高于镇江万岁楼。在有关芙蓉楼的诗歌中,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流传最广。唐代薛用弱的《集异记》有记录“旗亭画壁”一则佚事,王昌龄、高适、王之涣在旗亭打赌,以诗入歌妓所唱歌词为多者胜。歌妓第一个所唱的就是《芙蓉楼送辛渐》,可见当时此诗已经很受欢迎。明清时期,《芙蓉楼送辛渐》更是备受推崇。在明代,此诗还被选入《唐诗品汇》、《古诗镜?唐诗镜》、《古今诗删》、《石仓历代诗选》、《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唐诗摘钞》等唐诗选中,并在《唐诗镜》中得到陆时雍“炼格最高”的评价。在清代又被选入《御定渊荐类函》、《御定全唐诗》、《御定佩文斋咏物诗选》、《御选唐诗》、《唐贤三昧集》、《唐人万首绝句选评》、《唐诗笺注》等官方或私人的诗选之中。
同为王昌龄所作的另一首《镇江万岁楼》在明清的流传就没有那么广泛,只在明代的《唐诗品汇》、《古今诗删》,清代的《御定佩文韵府》、《御定全唐诗》、《御定全唐诗录》、《小清华园诗谈》中出现过,所以影响并不太大。其余有关镇江万岁楼的诗歌都未能成为像《芙蓉楼送辛渐》这样脍炙人口的名篇。明清以来镇江万岁楼声望逐渐降低,而芙蓉楼则声名鹊起,其影响力就体现在镇江万岁楼的传说之中。
在现代,镇江万岁楼与芙蓉楼依旧有着这种地位上的差异。芙蓉楼1992年在金山旁得到重建,上面还有江泽民同志题的匾额。但是镇江万岁楼一直并未得到重建,现在的遗址处是近市中心的民居。但是在了解这种情势产生的历史以后,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关于这两座楼当代景观生产上的启发:
首先是做好楼台与名人的联系与宣传工作。既然芙蓉楼因王昌龄一首《芙蓉楼送辛渐》而被铭记,就应当加强芙蓉楼与王昌龄的联系。比如可以在芙蓉楼中开辟王昌龄的纪念区,展示王昌龄生平与诗歌,以及《芙蓉楼送辛渐》背后的故事。而镇江万岁楼则可以和谢朓、孟浩然等著名诗人联系起来,请书法家其诗歌重新题写陈列,以增加楼中观赏的意趣。
其次是加强镇江万岁楼与芙蓉楼之间的联系。镇江万岁楼与芙蓉楼本就是同时而建,且功能相同、联系紧密。在当下镇江万岁楼声名寂寂且原址重建不可能的情况之下,可以将镇江万岁楼重建在芙蓉楼旁,且在宣传中强调二楼并立而生的关系,以芙蓉楼的名气带动镇江万岁楼的发展。同时镇江萬岁楼的建立也可以增强芙蓉楼周边景观的丰富性。芙蓉楼虽然得到重建,但是因其地理位置的偏僻和景观过于独立,游客一直不多。如果镇江万岁楼建成,双楼并峙且有历史上的联系,游客就会更有兴趣前去观赏。
从镇江万岁楼传说的形成及演变的梳理中,我们重新发现、走进了这个从东晋开始承载镇江千年文化历史的古楼。通过对芙蓉楼对其地位的逐渐取代过程的研究,我们也得到了一些关于当代楼台景观生产的启发。由此可见,只有不断探求与加深理解才能使得历史景观在当下重新获得价值、焕发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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