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创新的乘数效应新解
——基于协同的视角

2018-10-08 02:49翟文华周志太
关键词:乘数规模成果

翟文华,周志太

(淮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广义的创新,包括制度创新、文化创新;狭义的创新,仅仅是科技创新。本文讨论的主要内容是狭义的创新,即科技创新,简称为“创新”。

一、文献综述与问题的提出

创新乘数效应是指某一原始经济变量的变化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其他经济变量而引起的国民经济效应。关于乘数效应,国外学界中,莫克多戈尔(Mac Dougall,1960)率先对 FDI进行一般福利分析,他将创新溢出效应看作FDI的一个重要影响[1]。福格尔(Fogel,1964)对美国铁路史的实证分析表明,[2]不是单个创新,而是基于多重创新或创新革命带来的乘数效应才是经济发展的首要原因。从长波理论的视角,徳布瑞森(Debresson,1991)[3]探讨了创新不但带来乘数效应,而且带来加速效应。创新溢出的渠道主要有创新许可、专利创新的公开、公开出版物与各种创新会议、与创新企业雇员的交谈、雇佣创新企业的雇员、产品反向工程及独立的R&D等七种方式。

国内研究中,杨光指出,创新的效应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创新的溢出效应、创新市场的溢出效应以及创新利益的溢出效应[4](P68)。 这实际是提出创新的直接效应与引申效应。基于网络效应视角,并利用投入产出法,纪玉山(1998)[5]最早研究了创新乘数效应,从宏观上分析了网络经济带来的乘数效应。 王雪苓(2005)[6]提出,创新乘数效应体现为创新的质与创新应用范围的函数。杨武、王玲(2005)[7]从创新所生成的示范效应和竞争效应这些视角探讨创新的乘数效应。总的说来,与乘数理论在其他领域研究较为深入不同,学界对于创新乘数效应这一重要理论的探讨仍然不够,亟待拓展。

创新乘数效应是一个始于微观达至宏观的复杂过程。[8]解析这一过程,学界基本上遵循了索洛开创的总量分析模式,其基本分析思路是运用柯布——道格拉斯总量生产函数的因素分析法、回归分析法,将一国经济中难以解释的增长份额(即索洛余额)归结为创新带来的。基于总量生产函数模型,这一分析对影响经济增长的各个因素进行计量与回归统计,其实质可归结为增长核算理论的领域。但是,这种核算仍然是一种纯粹的经验性检验,根本无法揭示创新引起经济增长的生成学理。关于经济增长理论,演化经济学发现了新古典和新增长理论的缺失,指出创新是一个非均衡过程,不确定性较大,路径依赖明显和调整时间较长,难以进行精确的定量分析。然而,若说任何随时间变化的系统本质上均为演化,生物世界的演化均有基因可测,那么促进经济增长中的创新是否可测?关于这个问题,演化经济学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创新带来的乘数效应的生成机理问题仍是悬而未决的。因此,基于创新扩散方式与创新组织载体两条路径,本文阐释创新乘数效应的生成机理,进而提出政策建议。

二、创新扩散在时空上展开

创新乘数效应生成的路径就是创新扩散,即随时间推移在空间上传播、转移和推广应用创新成果,在时间上,既有创新采用者的数量不断累积;同时,在空间上,又有不同潜在采用者的数量不断累积。这是一个时与空扩散相统一的过程。熊彼特认为,创新会给创新者带来高额垄断利润,因而引起众多企业相继模仿,引发创新一波又一波扩散,使创新带来的经济效应由单个企业向整个行业扩展,进而使所有应用该创新成果的企业的经济效益提高、全行业的创新利润增加,最终引起国民经济增长。这就是创新乘数效应作用的生成生长过程。其实质是在一定的时间与空间范围内,通过内在的运行机理实现创新成果从微观上向宏观上的扩散与转移过程。这一溢出效应只是创新生成乘数效应的一个特定过程,若想洞察始于企业的创新活动如何推动宏观经济增长这一 “奥秘”,还需在一般意义上揭示创新乘数效应的内在生成和运行的机理。

(一)同质市场扩散:规模经济的创新乘数效应

规模经济是创新提高资本生产率和劳动生产率,推动企业扩大生产规模而实现的。作为既有创新水平的突破,生成创新乘数效应的根源在于:创新与其扩散是一个建立在知识外溢和知识共享基础上的量的扩张,而在知识总成本形成后,如生产成本、交易成本、接受成本等会始终保持不变。一个专利是一个用户还是千万个观众,研发成本相同,用户增加的边际成本越来越低。因此,随着创新成果使用次数增加,而知识共享成本相应下降,规模经济相应生成。

在同质市场条件下,规模经济的表现最为充分,但该市场需求是单一性的。这引起竞争模式的趋同,赢得并持续保持竞争优势实在困难。这时,率先采用创新成果将成为企业赢得竞争优势的根本路径甚至是唯一途径。既将创新成果应用于生产,又扩大生产规模,才能降低生产等成本,打造强大的“先行者优势”。建立在标准化创新和稳态化创新的基础之上,规模经济效应大小主要取决于企业资源投入的规模,且这两者基本上为正相关。当然,创新生成规模经济是存在边界的,它要受制于市场规模的大小。

(二)互补型市场扩散:范围经济的创新乘数效应

创新是指研发出超越既有产品功能的新产品,超越既有工艺的新工艺,更新换代产品;伴随生产规模扩大与经营范围扩大,就会生成给企业带来经济效益的范围经济。其强调生产既有关联性又有差异性的不同种类产品所获得的经济效益,而规模经济则强调通过产量规模的扩大而获得经济效益。范围经济是指一个企业或一个集团同时生产两种或两种以上产品时的成本低于单独生产其中一种产品时的成本。其所分享或共享的是没有完全拥挤或并不短缺的投入品,尤其是信息、知识这些共享性的软要素。一个企业在生产相近新产品的过程中,是在该行业范围内进行创新,因为有关知识的外溢性和共享性,可降低有关要素的使用成本。不受限于资产专用性,创新成果的形成和推广应用虽从一个生产过程转到另一个生产过程,但不必支付额外成本,生产成本自然降低。在互补型市场结构中,多个新产品联合生产,在空间上实现正的外部性,实现集聚效应。企业获得范围经济效益的大小取决于通用创新的范围大小与产品差别大小。若通用创新的适用性与产品的关联性一定,企业经济效益与通用创新成果的使用范围和产品类别成正相关。由于创新成果的使用范围拓宽,可使产业类别扩大并产品关联性增强。因此,在范围经济之中,其创新乘数的规模呈多倍级增长的态势。当然,与规模经济一样,创新生成的范围经济也必然存在边界,即受制于差异化的需求规模大小和市场规模的大小,还受制于既有创新成果的系列配套要求、配套能力与规模,一旦出现短板,就会影响到整个创新成果扩散的带来的效益。

(三)网络经济的创新乘数效应

互联网创新突飞猛进,创新越来越依赖网络经济,其使得创新带来的科技成果一旦在个别企业生成,即可通过发达的互联网在全社会推广应用,迅速带来的创新效益从企业层面向产业层面、乃至国民经济层面上扩散。网络经济是指知识经济发展到技术网络化阶段时,众多的市场主体通过互联网联结联系,建立起一种新型的竞争与协作关系。[9]网络经济包括企业先期投入的共用生产要素带来的低成本乃至无成本,也包括创新产出方面的由多个创新者相结合所创造的创新乘数效应。这就使企业突破传统的创新瓶颈所决定的时间与空间限制,生产和交易成本大大降低,劳动生产率极大提高,成为经济发展的无限潜力和动力。

在互联网环境中,网络所创造的经济效应表现为直接网络效应和间接网络效应,前者是指在网络营销中,需求间的彼此依赖,促进企业的边际收益递增;后者是指随着用户日益增加,创造的商品价值相应增加,既有网络用户的经济利益也得到额外增加。在网络效应下,经济效益将随着采用创新成果的企业数量增加而相应递增。因此,创新乘数效应在网络经济中必然呈指数级增长趋势。与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存在的边界不同,基于网络的网络经济具有容量的无限性、传播的即时性、边际成本逐渐接近于零等特性。理论上,创新乘数的规模虽有无限扩大性,但事实上,创新通过网络经济生成的乘数效应仍存在边界。创新扩散的程度必然受到“市场空间结构”和社会等多重因素制约,也必然受制于创新扩散过程中难以避免的交易成本相应增加的局限。

(四)速度经济的创新乘数效应

现实中,诸多因素存在,使创新乘数效应难以达到其效应的更大化。首先,市场一体化的水平影响到创新扩散的水平和扩散成本,需求容量直接决定规模经济效应的大小;其次,一定区域的产业聚集水平直接决定范围经济效应的大小;再次,网络化建设水平直接决定网络经济性的发挥。此外,这三种效应的大小还共同决定于速度经济决定的时间效应大小。因为创新及其扩散总是发生在一定的时间内。速度经济是指企业满足一定需求的速度而获取的超额利润多少,表现企业生产要素利用率的高低,资本周转速度的快慢。在市场复杂多变加速的条件下,时间效用越发受到重视,消费者一旦决定购买便希望心仪的商品早日到手,时间日益成为决定顾客需求大小乃至有无的一个重要因素。以速度加快作为企业差异化便成为生产经营者日益追求的一个有效手段。顾客快速多变的多样化、个性化需求凸显与市场竞争激烈所形成的微利时代到来,创新的生命周期面临诸多挑战。企业能否将顾客需求迅速转化为高品质、个性化、低成本的产品,成为企业确立综合竞争优势大小的关键,这对企业创新的频度、强度和扩散度都提出越来越高的要求。在高端市场上,面对如何处理传统创新和设备的“沉没成本”问题,企业需要利用更具竞争优势的创新对既有的创新进行 “创造性毁灭”;在低端市场上,在位的科技领先企业面对来自落后或基于新的“破坏性创新”所带来的冲击。互联网时代,“摩尔法则”盛行,创新成果的生命周期日益缩短并“自增强”,创新更新换代加快,企业若不能及时形成生产力,则可能在这一过程中被淘汰。应对之策必然是让创新成果尽快商业化产业化,以防止创新成果闲置或其效用未得到完全发挥即被淘汰。因此,在时间效应作用下,具有更新功能的颠覆性创新成果的随时出现,使创新乘数效应的放大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上述情况一旦出现,则既有创新的乘数效应荡然无存。

中国经济增长与研发投入强度、科技进步贡献率

三、创新与企业组织创新协同:乘数效应制度的载体演进

科技创新和制度创新同等重要,而制度创新则是创新体系的核心。创新总是以一定的组织与制度作为载体。在市场经济情景下,企业是创新最为重要的微观主体。钱德勒曾对这一关系作过这样的结论:科技创新引起工艺创新、原料采购渠道演变以及不同类型的生产线出现,是组织制度创新的引擎,势必引起现有企业组织创新;同时,通过组织创新、完善组织中的激励、约束与协调机制,弱化乃至排除组织结构对研发和创新扩散的障碍,增强实施创新的动力。伴随科技创新与制度创新协同的演化,生成创新乘数效应所依赖的企业组织也必然发生演进。

(一)与福特制协同:标准化生产的创新乘数效应

机器工业时代,典型的企业组织形式是福特制。这一时期,创新速度不快,需求变化不大,对应变能力要求不高,盛行“线性创新”模式。一旦创新成果标准化,在整个产品生命周期内,创新标准和可控性均不再改变。相反,产品的非标准性所带来的任何特性都将破坏生产秩序,增加企业运行成本。因此,作为企业组织方式,福特制很好地适应了那时产品标准化、需求稳定化的经济要求。福特制的优势在于其所蕴涵的规模优势。这使得这一组织形式可有效地适应市场对低成本创新与制造的要求,为工业品的“大规模生产”和大众式消费奠定基础。

但是,福特制具有如下不容忽视的局限。首先,劳动简单化,使产业工人在生产中自主权和决定权缺失,这虽有助于监督劳动强度,却有悖于调动工人的能动性。其次,产品单一化,有悖于适应和满足日益差异性和多样性的消费需求变化。再次,廉价原料和能源的无限可能性,以及对大自然无休止地索取作为生产和再生产的前提假设有悖于现实。随着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际分工条件和市场条件的巨变,使福特制这些内在缺陷日益突出,“丰田制”时代应运而生。

(二)与丰田制协同:柔性生产的乘数效应

丰田制更加依赖范围经济的效应发挥,而福特制以规模经济为基础。20世纪70年代以来,经济日益发展,使市场环境由稳定、统一和可预测转向多样化、个性化和多变化,企业只有具备柔性制造的能力,才能满足消费者对新产品需求日益多样化的要求。因此,丰田制应运而生,其柔性制造系统拥有灵活性、质量控制性和最低限度的损耗性等诸多核心优势,分包商和供应商合作,企业就以较少的管理科层实现恰到好处的存货和定货管理,因而将灵活生产与规模经济、范围经济、速度经济日益紧密结合而协同。这与福特制下的刚性制造系统形成鲜明对照,一度成为后福特制时代企业组织的基本模式。但是,这绝不是彻底否定福特制。丰田制只是改良福特制,是在继承福特制的流水线作业和标准化这些合理成分而实现的 “渐进式创新”。这两者仍然是从属于追求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的垂直模式,其创新的基础仍属于工业经济时代的范畴。即日本企业创立丰田制所依赖的基础,不是原始创新而只是源于模仿创新。20世纪60-80年代,日本大部分创新集中于产品生命周期均较长的重化工业,一项创新成果被模仿后,能够在较长时期内获得模仿红利。那时,日本是模仿创新红利的得主。一旦人类进入知识经济时代,产品生命周期日益缩短,产品创新周期日益加快,直到快于“反求工程”所需的时间,即原始创新的速度快于模仿创新。这时,擅长模仿者就失去用武之地。丰田制的局限性在新的科技和新的市场环境中渐趋暴露,温特制变革呼之欲出。

(三)与温特制协同:模块化生产的乘数效应

温特制是在20世纪80年代随着互联网技术的生成和推广而生成的,温特制平台——迥异于福特制和丰田制的全新企业组织形态,由英特尔和微软共建。温特制条件下,在全球范围内,企业围绕产品标准有效配置资源,形成标准控制下的模块生产与组合。在标准创立和制定者与模块生产者的分工协同过程中,最终在全程价值链上完成以双赢、多赢为基础的控制过程。其以高科技为基础,利用企业自身掌握的大数据于互联网,以模块为组合方式,以产品标准和全新的商业游戏规则为核心和原则,控制并整合一切资源,使得产品被有效生产出来,为创新乘数效应最大化提供强有力的企业组织支撑。

温特制时代,创新的制高点就是创新并制定通用标准,标准制订者就是市场垄断者。网络效应存在的 “正反馈”机制使得其他任何企业参与竞争,都必然要付出比以往更大的代价。标准控制能够为企业带来巨大的熊彼特租金。例如,微软就是以其创新优势强大,创建和掌握控制本行业的标准,形成产业链上下游紧密配合、“相互支持”规模庞大体系,创造了互联网时代的商业奇迹,但全行业创新动力并不因此而丧失。在温特制的模块化生产模式中,各个供应商间的“背靠背”竞争形成“淘汰”功能,竞争渗透到模块生产的所有环节;同时,在速度经济的条件下,即使是在模块化系统中居于核心主导地位的标准制定商,如微软也难以摆脱速度经济的冲击,面临消费者的求新求快偏好和后进入者的时刻威胁,这双重影响下,企业必须加大创新力度和加快创新步伐,甚至不惜“自我毁灭”——摧毁既有的创新标准,推进创新标准的不断转型升级所带来的“瞬时”垄断优势而获得新的熊彼特租金或创新租金。

四、政策启示

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不断跃升,“大国规模效应”渐趋凸显,既包含规模经济效应,又包含经济体内的差异化和个性化效应。由于在创新结构、产业结构和区域结构以及消费结构等领域的内部非均衡性巨大,在发达国家以历时性出现的创新成果形态和企业组织形态,在中国则具备时间与空间上的共时性或并存性。这为中国通过差异化创新,进而放大创新乘数效应提供了条件。

第一,提升创新水平,必须扩大我国创新乘数的“基数”。乘数效应的“基数”大小决定于创新之“质”,乘数效应的大小决定于创新之“量”。实践表明,自主创新成果的扩散效应要远远大于引进创新成果的溢出效应。“以市场换创新”的策略,让出市场,并非换来创新,主要是没有换来核心科技,无法支撑起我国创新型强国的地位。[10]因此,既要注重获取国际创新的溢出效应,也应注重从“质”与“量”两个方面来培育我国的自主创新能力,为创新乘数效应的放大奠定坚实可靠的核心科技基础。

第二,完善国家创新系统,在宏观上为放大创新乘数的效应提供制度支撑。首先,通过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和信贷倾斜鼓励拥有自主品牌、市场开拓能力良好的我国企业做优做强,创新的规模效应放大、由规模经济引起乘数效应。其次,鼓励我国企业主动开展基于市场细化的创新,并借助区域聚集和产业聚集的两个集聚效应,放大由范围经济引起的乘数效应。再次,加大创新投入,大力发展信息产业,提升各个行业网络化水平,充分放大创新的网络效应,放大由网络经济带来的乘数效应。最后,引导、鼓励创新所发挥的效应在日益缩短的产品生命周期内得到最大释放,充分挖掘速度经济所蕴藏的经济潜能。

第三,优化企业组织形式,在微观上为创新乘数效应的放大提供有效的制度支持。首先,我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使一些地区尚未完成“大量生产和消费”的工业化任务,这要求继续重视“福特化”组织,加强科学管理,提高组织效能,降低成本,为中低端市场提供大量优质而价格优势明显的产品。其次,适应互联网条件下需求多样化、个性化和多变化的大趋势,发挥“丰田制”的企业组织优势,培育和提高我国企业的创新能力和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再次,发挥“温特制”的企业组织优势,抓住当下新一轮科技革命方兴未艾的历史机遇,采取“非均衡性”创新策略,推动拥有科技、声誉、信息、知识和资本各方面优势的我国企业成为模块整合者和标准制定者,在全球范围内整合创新资源,在模块化时代,通过柔性契约网络打造我国企业的全球科技竞争优势,进而成为跨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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