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学科的繁荣与哲学的危机

严凯心

摘要：哲学作为一门学科当然需要专业化和职业化，但是我们不能忽视哲学由此而逐渐失去对社会现实影响的问题。哲学工作者不仅承担着学术责任，更应该承担社会责任。

关键词：哲学；专业化；社会责任

哲学的专业化和职业化是哲学繁荣的条件，然而由此亦导致了哲学的危机：哲学学科越是繁荣，哲学对社会的影响越小。

一、概述

自19世纪以来，中世纪大学转型为现代研究型大学，哲学作为一门学科乃是任何一所像样大学的“标配”，哲学的从业人员之多是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无法相比的，甚至可能超过了以往二千年的总和。就此而论，哲学的“事业”蓬勃发展，蒸蒸日上，如何有“危机”呢？简言之，就外部而论，大众文化的泛滥将作为精英文化代表的哲学逼回了象牙塔；就内部而论，哲学的专业化和职业化使得哲学自身画地为牢，将哲学圈外的广大人群拒之门外。其结果就是，哲学的繁荣与哲学对社会的影响成反比，哲学学科越繁荣，对社会的影响就越小。毫无疑问，哲学的专业化和职业化使得我们在专业的哲学人才培养方面的确更加全面、系统，但是哲学在普遍的人格培养中作用却越来越小。有感于此，试图以此“耸人听闻”的标题来唤醒每一位哲学工作者的危机意识。限于篇幅，我只讨论哲学的专业化和职业化所导致的问题。必须声明，我决不反对哲学的专业化和职业化，只是对由此而产生的后果深感忧虑。以重视和加强学科建设为着力点，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

二、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

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深刻阐述了哲学社会科学的历史地位和时代价值，突出强调了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我国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指导地位，精辟论述了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主要原则和基本要求。习近平总书记“5·17”重要讲话发表即将两年，黄浩涛表示，我们应该结合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状况和问题，不断加深对讲话精神的理解，更好地贯彻落实讲话精神。

1.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是一个重大命题，包含丰富的内容，有着多方面的任务。其中一个着力点，是重视和加强学科建设。学科是按照学术性质划分的门类。在哲学社会科学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学科的出现，是学术进步的重要标志，反映着学术发展的规律和特点。学科是学术积累和传承的载体，也是学术进一步发展创新的平台。学科在形成学术共同体和学术规范、促进知识体系化、提供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以及专门人才训练培养等方面，都发挥着重要功能。在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中，学科体系居于基础的地位。

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机遇与挑战并存。现在从事哲学社会科学工作的同志都有一个共识，当代中国的社会变革和实践创新，为理论创造、学术繁荣提供强大动力和广阔空间。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哲学社会科学，为繁荣发展哲学社会科学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和前所未有的充分经费等条件保障。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思想而且一定能够产生思想的时代”。但是另一方面，哲学社会科学的现状确实是“有数量缺质量、有专家缺大师”，学术原创能力不强。大量的论文和著作，追求宏大叙事而内容空泛，缺乏深入研究，不能很好地从现实问题研究中提炼有学理性的理论，作出规律性的概括。这些学术含量不高的工作，可能造成“繁荣”的表象，但实际是低水平重复。既满足不了解决实际问题的需要，也不能带来真正的学术进步。

三、哲学的繁荣

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这其中至少包含着两方面的意思，其一，哲学是对时代精神的概括和总结；其二，哲学具有塑造时代精神的作用。就此而论，历史上的哲学思想既有其产生的时代背景，与此同时也是对时代问题的回应，或者说，看似抽象晦澀的哲学理论实际上都是对时代重大的理论问题和现实问题的回答。正如黑格尔所说，“哲学也就是被把握在思想中的它的时代”。不过，当哲学成为了一门学科之后，哲学相对于其社会和时代背景而言就具有了某种自成一体的独立性。学习哲学就是学习哲学史，所以哲学的学习方式与其他自然科学的学习方式有所不同，通常学习自然科学就是学习一套教科书，它们的历史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哲学只能通过哲学史来学习。我们的哲学研究主要关注的是哲学问题的演变、哲学思想的传承、内在于哲学史之中的逻辑、哲学流派之间的争论、承前启后的发展……似乎所有这些都是在社会之外仅于哲学之中自行发生的，哲学史变成了一个独立于社会历史并且与之无关的学科领域。

四、哲学的危机

哲学的繁荣与哲学对社会的影响成反比。在教育部的学科目录中，哲学是一级学科，下面有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哲学、外国哲学、逻辑学、伦理学、美学、科学技术哲学和宗教学等八个二级学科。专家学者之间打招呼时会问：您是从事什么专业的？答曰：哲学专业。再问：哲学下面哪个二级学科？或曰：外国哲学。继续问：外国哲学下面的哪个研究方向？或曰：德国哲学。还要问：在德国哲学中主要研究哪位哲学家？或曰：康德。最后还会问：康德有三大批判，《纯粹理性批判》《实践理性批判》和《判断力批判》，您主要研究哪本著作？你也许会说：《纯粹理性批判》。看起来你是研究哲学的，但实际上是哲学下面的二级学科外国哲学、外国哲学下面的研究方向德国哲学、德国哲学下面康德、康德下面的一本书……这样一来，至少产生两个后果：其一，哲学研究者之间已经无法相互理解，更何况哲学圈子外面的人；其二，研究哲学的人貌似越来越多，不过研究的只是哲学的某一分支而已，哲学本身却反而没有人去研究了。

五、哲学学科的繁荣与哲学的危机的思考

现时代哲学的繁荣掩盖了哲学的危机。在种种条件的限制之下，在大众文化的冲击之下，哲学工作者以不变应万变而退守象牙塔。作为学术的守望者其精神固然可嘉，但如前引之康德在哲学研究与哲学史研究之间所做的区分，现在的问题是：哲学研究等于哲学史研究，哲学仅存于历史之中，从而在现实中自行退隐了，长此以往，哲学便走上了死路。哲学是哲学史，但哲学史不等于哲学。若要哲学在我们这个时代活下去，每一位哲学工作者在坚守自己专业的同时，也应该提问：哲学何为？哲学的社会意义何在？我们除了学术责任之外，还应该承担什么样的社会责任？

哲学社会科学以人类活动和社会变化为主要研究对象，是人类认识社会、改造社会的工具，也是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价值体系和精神家园。

参考文献：

[1]王海燕，浅谈哲学学科的繁荣与哲学的危机.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