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中的雕像

2018-09-25 16:53剑言一白
小小说大世界 2018年8期
关键词:少妇士官酒瓶

剑言一白

黄昏。山风肆虐,雪团横飞,撕咬着趴在山路上那辆孤零零的班车。

司机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修不好,我去镇上找零件”。

在埋怨和谩骂声中,司机转身下车。“等一下!”坐在后排的年轻士官站了起来,急忙上前把军帽戴在司机的头上。 司机说了声“谢谢”,消失在风雪里。

面对大家复杂的目光,“全副武装”的士官把皮手套,送给瑟缩在坐位上的大娘。之后,他脱下军大衣盖在抱着小孩子的少妇身上。少妇推辞,士官說:“大嫂,我在部队练过,心里燃着火。这零下20多度,别冻坏了孩子。”一名中年老板趾高气昂地说:“当兵的,给你500块,换你的军靴!”士官摇头!“1000块!”士官说:“不要钱。就换你那半瓶白酒!”那男子愣了一下,带着不屑的目光把酒给了士官。

在惊诧的目光中,士官走到老大娘身边,说:“您喝一口吧,驱驱寒!”然后又递给那少妇。之后,酒瓶在车厢里流动。

最后,士官从那男人接回酒瓶时,已经空了。他把酒瓶倒过来放在嘴边,良久,几滴酒入喉,脸上露出了笑容。

天黑了, 寒风更加刺骨。乘客们开始蜷缩在一起,抱团取暖。

难捱的三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传来轰鸣声。这时大家才发现,不知何时少了士官。

“解放军同志!”司机高喊着。

车后,大家看见一幅震撼心灵的画面:士官右腿跪地,左腿垫在车轮下,肩和头顶着车,像雕像。

“大家聚集在一边,车辆失去平衡……他怕惊动大家,引起快速下滑……”司机哽咽了。

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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