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潮中别样的汉唐——重读顾生岳《金丝雀》

文/余宏达

《金丝雀》是顾生岳先生创作于上世纪80年代末的代表作品，这一时期他受“八五新潮”的影响，创作了一批带有概括变形的画作，他曾打趣地说：“八五新潮”时期不变个形都不好意思！但是顾先生对变形也有着自己很高的审美要求，并不是为了迎合时代而变形，也是以更唯美为目标，拉长形体使之更修长，把汉代帛画的侧面手法融入画中，比如主人公的眼睛，写实的人物侧面不会有正面的眼睛形状。顾先生的简洁概括是他极具个人面貌的艺术处理手法，删繁就简，只留下最说明问题的线条，加之恰当的夸张变形，使人物形象更具张力，入目三分，让观者心生“多一笔也不行，少一笔也不行”之感，故成经典。

金丝雀是组画，由《金丝雀》《黄叶》《琵琶引》三幅作品构成，它的灵感创意源为古典诗词、戏曲和小说中描写“闺怨”的名篇，反映旧社会妇女在封建枷锁中失去自由的悲惨命运，缠绵悱恻，感人肺腑。顾先生曾说过，此三幅作品重点以《啼笑姻缘》一书为时代背景，讲述一个已有恋人的良家女子沈凤仙被军阀霸占为妾的故事，故服饰上采用镶边旗袍和长裙。

《金丝雀》之题就含有双关之意，但一般说来悲怆的主题多采用冷色调，但此画却以红、黄、黑为主色。顾先生是用了对比暗喻的手法，用华丽、热烈的暖色背景和道具来反衬人物内心的寂寞与凄凉，以达到“鸟鸣山更幽”的效果。而红、黄、黑也是顾先生所癖爱和常用之色，体现了他对汉唐审美的热爱，内含大气、稳重。图中鸟笼盖布的黑色与红色和人物的红衣黑裙相呼应，并以色块的大小分清主次，突出人物，用黄褐色的背景协调鸟笼、手镯和椅子的颜色，水杯和指环的蓝色也遥相呼应。这些手法也是汉唐绘画特色的吸收与消化。

《金丝雀》是顾生岳先生在人物夸张变形时期的代表作，是顾先生在“八五新潮”时求新求变的智慧闪光，也是研究他的工笔画艺术不可或缺的篇章！■

金丝雀 顾生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