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策略与路径
——以广东自贸试验区广州南沙新区片区为例①

2018-09-12 01:28蔡朝林
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8年8期
关键词:门户南沙枢纽

蔡朝林

一、引 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 一次会议广东代表团审议时,要求广东在构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体制机制、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社会治理格局上走在全国前列(下称“四个走在全国前列”)。在“一带一路”和自贸区建设深入推进,粤港澳大湾区上升为国家战略的背景下,需“逐步构筑起立足周边、辐射‘一带一路’、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以进一步推动我国的改革开放浪潮。广东作为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先行地、实验区,在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大局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因此,新形势下广东提出把广州南沙建设成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是新时期引领开放发展的重大举措,也是对南沙更高层次的定位和要求。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能够为广州建设枢纽型网络城市提供有力支撑,为提升广东在国际经贸体系话语权和新一轮对外开放发挥引领带动作用,为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发挥先行先试作用,助力广东实现“四个走在全国前列”,推动十九大精神在广东落地生根。

南沙建设肩负多重使命,具有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促创新等多项功能,亦是经济新常态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区域改革创新发展和政策探索的重要活性载体。但必须承认的是,南沙的发展历时相对不充分,其理论体系、逻辑框架和政策导向都处于比较薄弱的状态。如何厘清南沙“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概念?其发展的基础条件和目标导向如何?如何有效推进南沙的对外开放进程?上述问题,皆为南沙改革发展中的重大课题。本文尝试为政学研三界梳理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问题与逻辑,并导出相应的政策建议,为建设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和区域经济发展积累经验素材并提供相应的启示。

二、南沙“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概念解构与基础条件

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是广东省乃至中国改革开放向纵深驱进、优化体制架构和应对国际贸易新变局的必由之路。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建设,是区域经济体内外变革促使新增长点形成,进而促成制度重构的结果。因此,明晰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概念和基础条件,是本文研究的逻辑起点。

(一)“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概念解构

从概念的构词上看,“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内涵是由“门户”“门户枢纽”和“高水平对外开放”三个逐层递进、环环紧扣的概念构成的。第一层次:“门户”,是从“通道”功能层面对城市属性进行的刻画,城市意义上的门户是指提供各种资源要素集聚、疏散的必经通道关口,即物理通道,是一个国家(区域)对外、对内链接人流、物流等基本要素汇集的一线场所。第二层次:“门户枢纽”,是从综合功能和功能转换层面对城市属性的描述,是在一定区域范围内居于引领和核心地位的门户城市。门户枢纽除了拥有门户的人流、物流等物理形态要素的通道功能外,还叠加了日益增多的资金流、信息流、技术流等多种要素资源,并通过规则制定等手段开始引导和调控资源要素流动秩序、方向和结构,由配置低端资源为主向配置高端资源为主转变。因此,资源配置是门户枢纽最本质的功能。第三层次:“高水平对外开放”,是在全球开放形势发生重大变化的语境下对门户枢纽开放水平的描述,既包含了开放范围扩大、领域拓宽、层次加深,又包含了开放方式创新、布局优化、质量提升。与此相对应,其配置资源的范围更广、门类领域更多,配置方式更新,配置资源的质量更高。

本文认为,“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首先是一个要素基础条件的流动过程。在此之上,要素的运动、组合与核心功能的配置则逐步形成了发展态势良好的地域功能(结构)。最终,在这种不断交互变化的过程中,促成了具备地域辐射能力(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内生制度特质。从生产要素(产业)的动因研究来看,无论是日本经济学家赤松要的雁型理论、弗农的生命周期与寡头框架、邓宁的国际生产折中范式抑或是中国理论界盛行的梯度转移理论,多从基本经济要素的比较优势、集聚效果、规模经济等视角切入,而从制度方面进行探讨,为区域经济提供助力的研究和案例则相对较少。本文在借鉴基本经济要素研究的基础上,更加注重制度的机理与作用,这不仅是研究视角的转变,也是对中国区域经济发展模式向制度、文化、关系等一系列新要素转向趋势的现实关照。

(二)“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基础条件

南沙在区位空间、发展基础、国际航运、开放创新和粤港澳大湾区平台五个方面具有较为明显的基础条件优势,正处在生产要素高速集聚阶段,从而为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奠定了基础。

(1)区位空间优势。由区位理论的演化历程不难发现,经济区域的区位选择受到多重因素的影响,其中包括生产成本、市场需求等,这也是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发挥效力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南沙地处粤港澳大湾区地理几何中心,不仅是千年商都广州通向海洋的唯一通道,而且是广州参与“一带一路”建设陆海统筹枢纽节点。不难发现,南沙有着天然的交通通达性条件,降低了城市与城市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要素流动的阻力,从而提高了地区的集聚和扩散能力。一方面,能够促进自身城市化质量的有效提升,另一方面,亦能够将科技、信息、文化等非物质要素向其他地区传播。这种天然的区位空间格局,是南沙对外开放无可比拟的天然优势。特别是,以南沙为中心的100公里半径范围内分布着大湾区11座主要城市,占中国约1/7的国民生产总值,聚集着6 000多万高端消费人群。同时,南沙有着较强的空间承载能力,适宜建设用地面积超过300平方公里,占土地总面积的40%,现有建设用地159平方公里(规划244平方公里)与中国香港、新加坡建设用地面积相当,可以满足建设一个200万~300万人口广州城市副中心的要求。

(2)发展基础优势。南沙主要经济指标保持年均两位数以上高速增长,地区生产总值突破千亿元大关,夯实了支撑门户枢纽建设的经济基础。南沙产业结构不断优化,汽车、船舶和高端装备制造等先进制造业稳中提质,航运物流、国际贸易、创新金融、科技创新等现代生产性服务业加快发展。自主创新能力不断提升,市场活力不断激发,2017年新增市场主体达22 736家(总数近10万家),同比增长60%。综合来看,南沙有着迈上高质量发展的坚实产业基础。

(3)国际枢纽大港优势。港口是南沙的核心资源,已建成中国南方最具规模的集装箱和汽车码头群,开通了85条国际班轮航线,全球排名前20的集装箱班轮公司均在南沙开辟国际航线,航线通达全球200多个港口和城市,基本覆盖“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2017年实现货物吞吐量3.35亿吨,集装箱吞吐量1 406万标箱(详见图1)。2014—2017年,外贸进出口从1 291.4亿元上升为1 951.7亿元,年均增长14.5%;国际航线增加了37条;跨境电商进口额从0.3亿元发展到近72亿元,占全国的1/6。同时,南沙航运服务业也不断集聚发展,拥有广州航运交易所、“广东南沙”船籍港、自贸区船舶登记中心和国际海员航运人才基地,初步形成了国际航运交易、海事服务和航运金融为主的现代航运服务体系。

图1 广州港南沙港区2010—2017年货物和集装箱吞吐量

(4)开放创新竞争优势。南沙拥有国家新区、自贸试验区、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等多重国家功能平台,国家赋予南沙承担国家重大发展和改革开放战略任务的综合功能;自贸试验区赋予其建设成为粤港澳深度合作示范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要枢纽和全国新一轮改革开放先行地的使命;南沙资讯科技园被纳入珠三角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拥有自主创新和高技术产业发展方面的先行先试优势。国家级新区侧重于改革,自贸试验区聚焦高水平对外开放,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着眼于自主创新,这三大国家级平台为南沙构建起改革促发展、开放促发展和创新促发展的发展链,有利于在更高层次、更大范围内集聚和配置资源。

(5)粤港澳大湾区平台优势。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建设粤港澳大湾区,粤港澳大湾区要建设成为世界级城市群,这是推动区域乃至全国更加开放的世界性平台。南沙位于大湾区地理几何中心,2017年7月签署的《深化粤港澳合作推进大湾区建设框架协议》将南沙确定为大湾区重大合作平台。在开放发展上,对内可整合大湾区城市资源,辐射带动泛珠三角乃至内地更大范围,促进港澳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对外可发挥港澳“超级联系人”和粤港澳大湾区作为“一带一路”战略“巨型门户枢纽”角色功能,链接国际高端资源要素,实现与国际经贸规则制度深度接轨,成为“双向开放”的重要通道。

三、南沙“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发展目标与演进路径

(一)“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发展目标

特定地域的经济运动轨迹,主要指在生产力水平和国家政策的宏观导向下,系统内部不同片区之间内生的发展差异、竞争与分工,进而导致生产要素的非均衡导向(发达地区存在虹吸效应)和要素流动层次不断提升(自然资源流动→资本、劳动要素流动→文化、信息、科技流动),从而促成了特定地域发展模式不断高级化的运动现象。显然,在南沙的总体目标设定上,结合世界主要门户城市的演进路径和南沙的基础条件,可将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总体目标拔高至高级阶段,定位为:按照“立足广州、依托珠三角、连接港澳、服务内地、面向世界”的基本思路,把南沙建设成为国际化科技产业创新中心、金融业对外开放试验示范窗口、国际航运中心、国际新型贸易中心和广州城市副中心,形成广东乃至华南地区拥有全球资源配置功能的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简而言之,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总体目标就是要通过功能分解,实现建设“四中心一窗口”的功能定位。

南沙“四中心一窗口”的功能定位是一个有机衔接的功能体系,需要在统筹推进建设的同时,找准能够发挥引领驱动发展的抓手。纵观伦敦、新加坡和中国香港等全球城市的发展历程,港口经济都是重要的支撑。因此,国际航运中心功能可以看作是全球城市功能拓展的“母体功能”,即具有融合国际化科技产业创新、国际金融、国际贸易等功能,引领驱动各个中心的功能转换、要素流动以及流程再造。尤其是资源配置型国际航运中心的出现,使得资源配置方式由“在岸”向“在岸”和“离岸”并重转变,培育发展离岸贸易和离岸金融日益成为全球城市发展方向,国际航运中心的“母体功能”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这也是伦敦等国际航运中心以较少的货物吞吐量而常年保持名列前茅国际航运中心地位,并成为国际贸易和金融中心地位的缘故。鉴于此,南沙应以建设资源配置型国际航运中心为引领,大力发展离岸贸易和离岸金融,推动建设“四中心一窗口”。

在过往的区域经济制度安排中(如经济技术开发区),都是一种“渐弱式”的市场替代体制,其制度核心在于行政性的经济治理,所依靠的是特定辖域内政策红利的多重叠加以形成生产要素的虹吸效果。但必须认识到的是,这种制度安排难以规避边际效益递减的泥潭,无法成为常态性的区域制度安排。因此,南沙想要建构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就必须逐步脱离经济政策依赖,在有利于要素充分涌动的制度环境和市场环境中有所作为。具体来看,南沙应充分利用自身优越的地理条件,聚焦建设国际航运中心,高起点建设“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在继续巩固扩大“港口物流”规模的同时提升配置更多“知识流”的能力,形成物流和知识流“双流驱动”模式。大力发展航运交易、航运金融、航运保险及航运法律服务等现代航运服务业,建设成集强大港口生产、现代航运服务和航运市场功能于一体的资源配置型国际航运中心。由此为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打下坚实的基础。

想要建成高水平的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则应当建立起有效的生产要素流转体系。于此,推动建设国际新型贸易中心显得尤为重要。推进国际新型贸易中心建设向纵深发展,坚持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并重、在岸贸易与离岸贸易互促发展,大力发展外贸新业态、新模式。与港澳联动发展离岸贸易,形成以贸易集聚、资源配置和贸易创新为核心功能的国际新型贸易中心。然而,缺少金融支持的贸易枢纽建设难以满足南沙的发展要求。因此,建设金融业对外开放试验示范窗口成为南沙发展的重要一环。通过建设创新金融平台,打造“一带一路”金融服务新枢纽,重点发展大型装备、航空、航运融资租赁,大力发展离岸金融业务,推动金融政策创新、金融科技和供应链金融,形成服务于实体经济的国际创新(科技)金融中心。有了金融枢纽的推动,则可以为国际化科技产业创新中心提供良好的金融驱动。由此推动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突出总部经济、数字经济、绿色经济发展导向,集聚发展新产业、新业态,形成国际化科技产业创新中心,这是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重要目标导向。在此基础上,南沙的发展层次已然跃升至较高水平,对标国际先进城市,提升城市规划建设管理标准和水平,建成面向国际的公共服务平台和枢纽型信息基础设施,建设高品质公共服务体系,建成智慧城市示范区,完善城市综合服务功能,建成承载门户枢纽功能的广州城市副中心和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核心门户城市。

(二)“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演进路径

纵观世界主要门户城市发展历程不难发现,生产要素遵循着一条从参与市场到运作市场、从资源流动通道到资源配置功能、从配置低端资源为主向配置高端资源为主的多维度演进路径。上述情境,可描述为“流量”“质量”“能量”三个发展阶段,三者之间形成了一种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过程(如图2所示)。

图2 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三量”循环图

(1)全球规模扩张的“流量”阶段。在流量经济学中,将流量要素分为物流、商品流、信息流、技术流、人才流、资金流、资产流七种流量。流量是资源的重要血脉,通过流量经济要素的流动,可实现资源向门户城市集聚以及向周围区域辐射。因此,节点性国际海港、空港和信息港等高等级国际化枢纽设施和国际一流营商环境能够不断集聚全球规模“流量”,这已成为世界主要门户城市巩固门户枢纽地位的关键途径。这种全球规模“流量”既体现在要素种类的全面流动上,也体现在要素流动规模上。在支撑门户城市“流量”扩张的功能机构中,跨国公司总部发挥着核心作用,从流量规模看,中国香港、新加坡及德国、美国、英国的城市牢牢占据全球连通度指数排行榜的前5名。“流量”规模扩张是形成门户枢纽的第一阶段,也是巩固门户枢纽的“持久阶段”。在此基础之上,要素在向门户城市集聚到一定程度时,则会产生明显的溢出效应,从而带动周边地区的要素活跃程度。特别是,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为南沙的要素流量溢出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从而进一步强化了南沙门户枢纽的重要地位。

(2)全球要素价值跃升的“质量”阶段。在世界主要门户城市发展的初级阶段,要素流动以人流、物流等初级形态为主;随着向高级阶段演进,要素结构不断升级优化,尤其是在“流动空间”(Space of Flows)理论影响下形成的世界城市网络,使得以信息流为代表,包括资金流、知识流、价值流在内的“流量”开始成为要素流动的主流,从而实现了有形生产要素流向无形生产要素流的转向优化。这种要素价值“质量”的跃升体现为两个层面:从产业结构上看,全球城市的生产性服务业国际化程度、集中度和强度较高,企业在“制造业服务化”升级价值链的推动下,呈现出从“工业型经济”向“服务型经济”转型的新趋势。从价值链站位看,世界主要门户城市占据价值链的高端位置,吸引了大量非物化要素,在高端人才、高端服务、跨国公司总部、国际组织总部等占据绝对优势,从而由“微笑曲线”的低端向高端跨越。

(3)全球配置资源的“能量”阶段。通过“流量”规模的全球扩张和“质量”层级的全球跃升,世界主要门户城市能量不断积累,主导功能不断演进,逐渐形成了对全球资源配置的“能量”阶段,实现“由传统的单一设施向更高等级、更现代化的集疏运体系转变,由功能单一的贸易通道向现代化产城融合的城市转变,由贸易自由向贸易自由、投资自由、金融自由转变,由在岸贸易为主向更加重视拓展离岸功能转变”,最根本的是实现由被动接受资源配置向主动配置全球资源转变,并掌握全球资源配置的话语权。

四、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发展策略

与传统的门户枢纽相比,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是新发展理念的集中体现和展示,更是一个系统性的谱系概念。因此,门户枢纽的发展策略应将自贸区、国际航运、地理几何中心等独特优势与“智能”和“绿色”等因子有机结合起来,形成以“自贸、航运、枢纽、智能和绿色+”为基础的发展新模式,并贯穿于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建设全过程(详见图3),充分发挥“五个+”在全球资源配置中的优化集成作用,使其与经济、社会深度融合,创造新的发展生态。

(一)实施“自贸+”策略,以制度创新为核心

传统的区域经济调控模式主要依靠行政性经济治理(财税优惠、土地政策优惠等)来吸纳生产要素,这种模式必然在后续的时间序列中让位于市场主导的制度框架。南沙地区的一个内生优势,即在于能够通过深化自贸区改革创新,以制度创新为核心,推动贸易投资便利化、政府职能转变、粤港澳深度合作和法治化营商环境改革创新,营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发挥自贸区建设对南沙开发建设的牵引作用,形成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的良好局面。在此情景下,生产要素的涌动不再以“政策租金”为导向,而是遵循有效的市场法则进行流动。在此基础上,以自贸区为核心,将制度创新成果和政策向周边地区复制推广,辐射带动周边地区发展,构建以南沙为核心的新增长极,与广州中心城区形成“双核驱动”空间发展格局,有效发挥门户枢纽的引领作用。

(二)实施“航运+”策略,以优势功能平台为引领

纵观世界上经济发达地带的发展历程,大多离不开天然的地理优势支撑。在这些例子中,凭借沿海优势成功带动经济发展的案例更是不胜枚举。有鉴于此,南沙应当充分利用自身的港口优势,将南沙港区作为国际航运枢纽大港的核心资源,建设资源配置型国际航运中心,作为南沙打造全球资源配置功能的基础性平台,并引领和驱动建设国际化科技产业创新中心、金融业对外开放试验示范窗口、国际新型贸易中心。同时,发挥广州港、南沙港区“一带一路”海陆统筹优势,利用南沙国际枢纽大港作用,强化对粤港澳大湾区乃至泛珠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使南沙成为“引进来”和“走出去”的桥头堡。

(三)实施“枢纽+”策略,以要素集聚辐射为目标

客观来看,南沙地处粤港澳大湾区地理几何中心,有着无可比拟的区位优势。通过打造“粤港澳大湾区半小时交通圈”,能够贯通粤港澳大湾区的生产要素流动路径,提升区域有形经济要素活跃度。进一步地,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不应简单留滞在有形生产要素的流转设施配套上,而应该在诸如信息、金融等高位阶资源的流转上倾注更多的精力,这是对传统区域经济开放模式的提升和改进。如通过建设交通信息枢纽设施,引进总部企业、金融机构以及各区域联合体等枢纽主体,建设价值创新园区、商贸会展平台等枢纽型平台,创新构建国际化互联互通、高效便捷的组织体系和网络体系,最终形成交通枢纽、信息枢纽、航运枢纽、金融枢纽、创新枢纽和国际交往枢纽,从而强化南沙对全球各类资源要素的集聚辐射和高效配置能力。

(四)实施“智能+”策略,以科技创新为驱动

以经济社会发展智能化为导向,已成为新时代发展的重要指针。在现有的全球经济格局中,简单依赖制造业等产业的发展难以在经济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现有的技术发展已然跃升至新的层级。南沙应当积极推进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区域开发建设、城市管理、社会治理、产业发展等深度融合,营造城市全领域智能化发展生态,通过新型智慧城市示范区的建设,积极探索“现代化国际城市”建设的新形态、新模式,为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提供高技术含量的空间载体支撑。

(五)实施“绿色+”策略,以可持续发展为导向

伴随着对传统工业化和城市化模式所存在问题的不断质疑,绿色发展理念的提出是人类对自身生产、生活方式的反省,只有大力发展绿色经济,才能有效突破资源环境瓶颈制约,在经济社会长远发展中占据主动和有利位置。在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建设进程中,更应把绿色发展理念放置在突出的地位。以实现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为导向,将绿色发展理念、绿色发展技术融入到经济社会发展的全过程和各个方面,引进集聚绿色发展技术、人才、机构、企业和平台,构建起绿色化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模式,大力发展绿色经济,加快形成区域发展新动能、新优势,推动经济社会更高质量发展。

图3 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发展策略生态图

五、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实现路径

南沙应在“五个+”发展策略指引下,抢抓“一带一路”和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等战略机遇,深化自贸试验区改革创新,建设区域综合交通枢纽,以国际航运中心建设为引领驱动建设国际化科技产业创新中心、金融业对外开放试验示范窗口、国际新型贸易中心和广州城市副中心,建成全球资源配置能力的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

(一)深化自贸区改革创新,打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新高地

目前,我国 “1+3+7”的“雁阵型”自贸区格局已然形成,南沙要在自贸区方阵中脱颖而出,应不断深化自贸区改革创新,形成发展新优势,摆脱传统区域经济发展思维的禁锢。第一,更高起点推进自贸区制度创新。积极争取自贸区更大的改革自主权,拓展自贸区制度创新的广度、深度和高度,强化改革创新措施系统集成。对标世界银行发布的营商环境指标体系,深化贸易投资便利化、自由化改革,建设国际贸易“单一窗口”“数字口岸”和全球质量溯源中心;深化放管服改革,推进商事登记、“证照分离”、政务服务等改革,不断提升国际化法律服务水平,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一流营商环境。第二,推动实现与港澳更高层次的合作。在落实CEPA政策的同时,制定针对港澳的更高水平开放政策,推进服务贸易自由化,积极争取在服务业领域对港澳投资者实行更大程度的开放,吸引服务型企业落户;引入港澳服务标准、管理规则,放宽港澳专业服务准入限制,推进服务业职业资格互认,不断深化与粤港澳开放创新,以实现南沙自贸区与粤港澳大湾区的有机融合与高效联动。第三,探索保税港区监管创新。在粤港澳大湾区全球优品国际分拨中心等落地项目基础上,探索实行“一码通关”、先入区后报关、货物状态分类监管等创新监管方式,以项目推动保税港区监管制度创新。

(二)提升国际航运枢纽能级,推动全球资源配置能力迈上新台阶

南沙国际航运枢纽是广州建设枢纽型网络城市的重要支撑,有助于广州打造全球资源配置中心。第一,加强港航基础设施和集疏运体系建设。加快形成门类齐全、功能完善的码头集群,大幅提升港口通过能力;加快推进疏港铁路、深水航道拓宽工程建设,提高港口通航能力和集货功能。借鉴新加坡经验,推进港口智能化改造,建设更智能、更高效的港口管理系统,完善国际航运集疏运体系,建设智慧港航和平安绿色港口。通过市场化手段,整合珠江西岸及东莞等港口资源,继续做大港口规模,加强与国内外港口城市的合作,建设世界级枢纽港区。第二,强化国际供应链枢纽服务功能。引进和建设物流仓储项目,强化物流枢纽保障。发展大宗商品期货保税交割服务,打造国际采购配送中心以及一体化冷链物流中心、出口商品集拼中心。继续做大整车进口规模,建设汽车国际物流大通道。拓展广州航交所航运要素交易服务功能,积极引进世界级的船务公司、货运公司、物流公司和航运保险公司,大力发展船舶登记、航运交易、航运金融等现代航运服务业。

(三)建设国际新型贸易中心,形成国际贸易创新发展新优势

拓展对外贸易,培育贸易新业态、新模式是推进国际新型贸易中心的重要抓手。第一,集聚发展外贸新平台,引进实力强的外贸综合服务平台企业,争取设立国际种业交易中心和国际塑料交易中心。第二,大力发展外贸新业态,大力发展邮轮、游艇经济,争取设立国家邮轮旅游发展实验区,建设全国领先的跨境电商示范基地,做大汽车平行进口,加快建设全球市场采购出口商品集聚区,发展转口贸易。第三,创新发展服务贸易,用好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政策,积极承接研发设计、软件数据、信息管理等服务外包;探索发挥南沙融资租赁等金融创新优势和香港离岸贸易发展优势,与港澳联动发展离岸贸易。

(四)建设金融业对外开放试验示范窗口,成为“一带一路”金融服务新枢纽

加快发展创新金融。推动适应粤港澳服务贸易自由化的金融创新,完善金融业负面清单准入模式,简化准入方式,提升金融服务业对港澳地区的开放水平。充分利用国际金融论坛(IFF)落户,推进国际金融岛建设,集聚金融新业态发展金融新模式,树立南沙金融发展的风向标,进一步推动粤港澳大湾区PE中心和粤港澳大湾区商业银行建设。南沙应大力发展融资租赁业务,巩固全国融资租赁“第三极”的地位;不断推动金融政策创新,加快发展金融科技,积极争取建设创新型期货交易所,加快发展绿色金融,大力发展供应链金融和离岸金融,健全金融风险防控体系。此外,南沙应充分利用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平台优势,建设“一带一路”金融服务新枢纽。

(五)建设国际化科技产业创新中心,成为创新发展新引擎

目前,南沙正处于临港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和创新经济的跃升阶段,应在巩固提升航运中心“物流”能级的同时发展科创中心“知识流”,通过双流并进的方式形成全球资源配置能力,打造与门户枢纽相匹配的现代产业新高地。第一,大力发展科技创新产业。应充分发挥自贸区和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双自联动”政策优势,大力引进和培育高新技术企业,重点发展IAB产业,加快发展NEM产业,着力建设人工智能产业集聚区,培育发展价值创新园区、海洋经济,壮大高端海洋装备制造产业,积极推动可燃冰产业化。第二,着力打造人才高地。充分利用全国人才管理改革试验区政策优势,推进人才体制、机制改革,加大高层次人才引进力度,集聚战略科学家、科技领军人才和重点产业紧缺高端人才和团队。建设国际(港澳)青年人才特色社区,吸引港澳青年到南沙创业。

(六)建设区域综合交通枢纽,构建面向国际的互联互通新通道

加快建设区域综合交通枢纽是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的硬件基础,南沙可抓住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互联互通基础设施体系的机遇,加快轨道、高快速路建设,推动南沙由大湾区地理“几何中心”向“交通中心”转变。第一,加强与广州中心城区以及与珠江口东西两岸的便捷联系,2020年前形成以南沙为中心的大湾区“半小时交通圈”。第二,推进南沙港铁路接入国家铁路网,进一步强化南沙港区对泛珠地区和内地的辐射,通过对接中欧班列打造“一带一路”陆海统筹的枢纽,强化广州对环太平洋和环印度洋的影响力。第三,建设链接国际资源通道,充分发挥南沙的海港资源和周边五大国际机场空港资源优势,尤其是香港国际机场、深圳宝安机场和广州白云机场巨大物流枢纽资源,推动南沙形成“海港”与“空港”双港互动供应链格局,不断加强和巩固南沙对国内、国际两个市场资源的吸附力、配置能力以及作为中国南方国际物流门户枢纽地位。

(七)打造大湾区城市群核心门户城市,成为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新空间

南沙是粤港澳大湾区合作重大平台,应通过深度参与大湾区建设,打造大湾区城市群核心门户城市。第一,推进大湾区区域合作平台建设。以粤港科技成果转化示范中心、南沙资讯科技园和香港科技大学霍英东研究院等为基础平台,深化科技创新合作,共建大湾区国际化科技产业创新中心;通过建设粤港澳深度合作区、葡语系国家产业园,联动中山翠亨新区、东莞滨海湾新区等周边地区,形成区域联动发展新格局。第二,打造大湾区优质生活圈,建立宜居、宜业、宜游的生活环境。充分挖掘利用生态核心竞争力和岭南水乡特色文化品牌,探索建立绿色城市标准体系,大力发展绿色产业,加强绿色机制创新,建设绿色发展示范区;建设国际化公共服务体系,为外籍人员提供工作、学习便利化和集成化服务;营造与港澳相衔接的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环境,积极引进港澳高等教育资源,集聚国际高端优质医疗资源,加快建设大湾区教育医疗高地。第三,携手港澳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建设企业“走出去”一站式综合服务平台,构建跨境投融资综合服务体系,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自由贸易园区口岸在投资、贸易、金融等方面开展功能对接和合作。第四,建设国际交往新平台。推动各类外事资源和国际组织落户,承办全球性会议论坛和赛事活动,不断提升南沙国际影响力;促进跨国公司总部集聚,通过其全球网络拓展延伸南沙参与经济全球化活动的渠道和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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