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勤
2017年6月12日,我参加援非医疗队来到桑给巴尔,进行为期一年的医疗援助。
纳兹莫加医院眼科中心不在医院里面,而是在距离驻地6千米远的郊区,共3层小楼,这里周一、周三是门诊,周二、周四是手术日,周五是特殊手术日。每次门诊,医院的黑人司机开车接我去眼科中心。
这儿的门诊习惯是看到下午2点或者更晚,将所有的患者都看完再下班。每天2點多回到驻地,看到大厨和其他队友为我留的可口饭菜,虽然很累,心里却很暖,感谢我们这个团结的团队。
刚走进纳兹莫加医院眼科手术室时,我震惊于患者、护士都衣着混乱地坐在准备间里。患者身着便装,不戴帽子,并且赤足;护士们虽然穿着手术室的工作服,头上却裹着伊斯兰教的头巾。她们的无菌观念很薄弱,这让我很担心。患者们不懂英语,都不吭一声,可能即使有疼痛或者其他不适,也在默默忍受,让人很心疼,不禁让我想为他们做更多一些。
第一周的两个手术日,我共做了10台手术,其中8台是白内障,我的手术助手是45岁的默罕默德。手术室护士有4个,但通常我只能看到1~2个,年龄大多超过50岁,其中的法莱曼护士人最好,对患者也很认真负责,愿意在休息日来陪我查术后的患者。
非洲气温高、患者经济困难、卫生条件差,白内障又都是门诊手术,患者做完就回家,眼科中心也没有规范的白内障术后宣教,我很担心会发生术后感染。于是我求助国内鼓楼医院眼科的同事,黄宏、江静两位护士长用最快的速度分别发来了白内障术后宣教和手术室护士术前准备规范。我连夜翻译成英文,带到纳兹莫加医院眼科中心,希望能让这儿的白内障术前术后准备及护理更加规范,对患者的指导更加细致。
桑给巴尔的艾滋病发病率比较高,我的第一例艾滋患者,是一位60岁的女性,常规的超声乳化白内障手术主切口做在上方角膜缘处,但她在几年前双眼因为青光眼做过抗青光眼手术,因此上方做主切口的位置刚好有滤过泡。于是我把显微镜转了90度,改在了患者的颞侧做切口,粘贴巾还是常规的粘贴方法,积液袋在患者的颞侧。
手术进行到一半时,我感觉自己的肚子和右侧大腿凉凉的。我的眼睛没有离开显微镜,于是请助手默罕默德看一看怎么回事。助手说,因为在颞侧手术,积液袋被压住了,从患者眼内流出的灌注液都流到了我的身上。我也没多想,继续做着手术。手术结束后,患者从床上坐起来用英语对我说了一句:“感谢你为我手术。”
我换下手术衣匆匆赶回驻地,来不及吃饭,赶紧先洗澡,毕竟沾染了艾滋患者手术中的灌注液,好在我的肚子和腿上没有伤口。第二天患者来复查,门诊的护士并不知道她有艾滋病,为她换完药后还在我的提醒下才及时洗手。我想这还需要我们和当地员工进行沟通,完善这类预防制度,这是对患者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忙碌的日子,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来到桑给巴尔之后,治疗的患者无数,每次看到患者临走时微笑着对我挥手,我觉得再累也值得。我会全力以赴为这儿淳朴的患者们带来更多光明!
(编辑 林 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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