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婉梦 赵雅婷
摘 要:《天堂的颜色》由马基德·马基迪执导的一部剧情片,讲述了对生活充满热诚与希望的视力障碍孩子墨曼短暂的一生。该片让我们看到在苦难中拥抱世界的乐观生命,在命运的不幸与生活的挣扎之中,个体应当如何存在。
关键词:《天堂的颜色》 苦难 生命
我们看似都处在同一个世界,但或暗或明每个人却大不相同。相传人眼的分辨率相当于一台像素上亿的数码相机,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几百种颜色,看到不远处窗台边缘的积垢,看到楼底下操场旁的树林,阳光照在各处的影子,还有面前图书馆的桌子上随意堆放的本子和杂乱的耳机线……生活一天,我们所触目过的风景便已数不胜数,然而我們也许永远意识不到这种无尽的享受,直到有一天,我们看到一个盲人。
墨曼从未得到过这种快乐。墨曼就是一个长得很清秀、很可爱的八岁的孩子,他总是很好学,很用功,他热爱这世间一切有生命或无生命的个体,他热情善良,富有爱心,他每天都在自己的小小的世界里不断地创造各种各样的幸福。我看着他用尽力气爬上一棵树只为将一只雏鸟放回它的窝里;我看着他带着满面的笑容感受拂面的风,感受跃动的水流;我看着他为自己心爱的小妹妹们和奶奶准备好礼物……他无时无刻不是在用心对待这个世界,用心爱着这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对他是这般地残忍。他所敬爱的神,仿佛在创造他时粗心忘记了赋予他一对健康的眼睛。关上这盏灯,世界便已被关上了一半。可是墨曼却绝没有因此自暴自弃,顾影自怜。他在证明自己可以跟正常人无异,别人能读懂课文,我也可以;别人能在乡下的田园里悠闲地学习、玩耍,我也可以;别人能热爱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我当然,也可以。哪怕这个世界的色彩斑斓不是为我,我仍旧能够触摸它们,拥抱它们,“看见”它们,因为我是在用我的心。
我为这种纯粹而固执的热爱而感动,但是我们也都同样地听见了墨曼不是咆哮更胜咆哮的那段对上帝的控诉:“没有人爱我,连奶奶也一样。他们都因为我是瞎子而离开了我。如果我能看得见的话,我就可以跟别人一样上学,但现在,我必须上盲人学校,就像在世界的另一端一样。老师说主比较疼爱瞎子,因为他们看不见。但是,我说若是真的如此,上帝不会让我们瞎掉,所以我们见不到上帝。老师回答说,‘主是不可见的。无所不在,你能感觉到。你用指尖了解。现在,我不停地伸出手,直到有一天我感受到上帝的存在为止。我要告诉他每件事,甚至是我内心的秘密……”有时候,即使当我们试图全身心地去热爱、拥抱这个世界时,世界对于每个人仍然是不公平的。视力的障碍依然不可避免地使得墨曼失去了很多,其中甚至包括留在亲人身边的权利。
我记得看完影片的那天,我听到很多同学在咒骂那位父亲,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等等。可是,请不要忘记,我们也都同样地听到了他在暴雨中的怒吼。他也有他的无奈和痛苦,是再大的雨也冲刷不走的。自幼从未感受过父爱,后来妻子的早早离去,女儿们的抚养,老母亲的年迈,家庭的困顿,包括自己岁数的不断长大,种种压力都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害怕,他担忧,他怕现在将全部的精力放在盲儿子身上,而自己却要老无所依。他渴望一位伴侣的要求无可厚非。墨曼固然没有做错什么,他有和心爱的妹妹、奶奶一起生活的权利,他有值得被所有观众同情的剧码,然而对于父亲来说,也是一样的。他又做错了什么呢?他难道就不值得被我们所同情、所理解吗?他难道就应当成为被咒骂的对象吗?是不是只有主角才有被关爱的资格?其实,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珍贵的个体,在每个人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而你在他人的生命中同样也成了配角。我们常常为自己的痛苦而怨天尤人,我们常常羡慕他人的光鲜生活,认为上天是不公平的,为什么偏偏要将苦痛都降临在我的头上?事实上每个人的苦痛都是深深地存在的,只是你过分地将自己的放大而看不到别人的而已。有的人天生残疾,有的人多年卧床,有的人婚姻不幸,有的人工作不顺,有的人富裕奢靡却也许一子难求,还有的人,一口饭也吃不饱……所以上天本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难,生老病死,聚散离合,是人世间再平常不过的事。苦痛不是用来炫耀,更没有什么值得抱怨,它只是让我们知道,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个体,平等的,个体。
墨曼的离开并不突然。雨已经下了很多天,很大。奶奶也已经走了,绝望的父亲缓慢地牵着马上的他穿越在烟雾弥漫的树林中。那时我便有一种预感,这趟回家他回不去了。
墨曼随着激流飞速下滑的时候,父亲震惊、同时犹豫了。这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吗?彻底甩开这个拖油瓶的儿子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还是选择救他回来。当时我跟邻座的同学说了一句“我觉得他要逃走了”。她也用力地点了点头。然而他却还是跳了下去。这是不是就像一个决心自尽的人在一只脚迈出楼顶的台阶后最终又缩了回来,很多我们一直以为是想要的结局的事,在它真正要来临时,却又会有许多的因素阻止着你的心,包括畏惧,包括感情,包括你心底的声音。
不知是因为这份援救的迟到,还是命运之神执意带走了他,又或是因为墨曼自己选择了走向主。在父亲无助的怀抱里,墨曼最终永远闭上了眼睛。影片没有在这个终点上以悲情的背景乐缓缓进入一片黑暗,而是出人意料地,墨曼的手突然放出了光芒,一种神奇的、金色的光芒……那不是复活之光,那是天堂的颜色。
我相信,天堂不是没有苦痛,只是天堂尊重苦痛,尊重每一颗对待苦痛的心,或微笑,或缄默,或咆哮,而天堂,就是包容。
作者简介:第一作者:蔡婉梦(1997—),女,汉族,浙江台州人,学生,本科,单位: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文学分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第二作者:赵雅婷(1997- ),女,汉族,浙江台州人,学生,本科,单位: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文学分院,英语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