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言符号层面浅析俄罗斯舞蹈“小白桦”

邓颖璇

摘要：本文将从语言符号层面，从道具、服饰、调度、动作等四个方面进行探析，对“小白桦”进行分析。通过这些都可为符号代表物的媒介，即能表达特定意义的舞蹈动作，研究舞蹈“小白桦”中所蕴含的文化审美特征。

关键词：语言符号 符号学 俄罗斯舞蹈

中图分类号：J73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8）09-0078-02

“小白桦”是由H·C·娜杰日季娜（著名的俄罗斯人民演员）所创立，演员们手持着白桦树枝而舞，其舞蹈的内容取材于民间传说，舞蹈动作的元素结合了古典芭蕾与俄罗斯的传统民间舞蹈，开创出了一种新颖独特的舞蹈艺术风格。

符号学是研究符号意义的科学，其目的是用来表达意义，舞蹈中所蕴含的意义只有通过符号来传达，而这类能展现意义的符号，称之为舞蹈语言符号。舞蹈中舞蹈动作是一种可以表达特定意义的动作，符号代表物由道具、服饰、舞蹈调度和动作等媒介所构成。

一、舞蹈与道具

“小白桦”的开场表演中一群美丽修长的姑娘们人人手握一支白桦树的枝条，迈着轻盈的舞步缓缓地向你走来，她们的舞步轻盈，好似是在飘，接着舞者一个跟着一个排列成圆形来进行表演。笔者运用符号学的研究视角分析，舞者们手持的白桦树枝代表着一种符号，是具有俄罗斯特点的植物崇拜。“白桦树”是俄罗斯的国树，在俄罗斯人民心中有着崇高的象征，有着去病、消灾、祛除病魔的作用，例如，白桦树的枝叶会经常出现在东正教的宗教仪式中。正是因为小白樺的神圣使其成为俄罗斯的代表，所以不难看出，小白桦与俄罗斯民族文化的交融渗透，深化了其与俄罗斯人的历史情节。因此编导通过白桦树枝，成功地表现出俄罗斯整个民族对于理想中的美的追求。

二、舞蹈与服饰

女子群舞“披肩舞”，舞者们伴随着轻快的俄罗斯传统音乐迈着“云步”缓缓进入舞台，一横排站定后将披肩张开，此时披肩转换成红色，紧接着舞者们分成里外两圈围成环形绕圈，披肩颜色由蓝变绿。最为经典的场景是舞者们分成四排，手持披肩的颜色分别是黄色、白色、蓝色和绿色。同样在女子群舞“婚礼舞”中新娘舞片段中，新娘个人手持蓝色纱巾沐浴着月光，轻柔的舞动着纱巾，是那么的圣洁、安详。群舞们则是分成三圈围成环形，踩着云步，依次挥舞着黄色、白色、粉红色地纱巾。男女群舞“配对舞”中，男舞者手持蓝纱，女舞者手持红纱。再例如女子群舞“纱线舞”，少女们边唱边跳，重复着纺线的动作，身着红橙黄绿蓝靛紫彩虹色调的裙子，代表纱线。笔者运用符号学的研究视角分析，颜色也代表着一种符号。在俄罗斯，红色是国家的象征——国旗的鲜明组成部分，在克里姆林宫上空飘扬的俄联邦国旗是白、蓝、红三色的，象征高贵、忠诚、仁爱与勇敢。关于国旗上的三种颜色，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人还有另一种理解：在东正教中，白色是最古老的颜色，代表圣父，它与白昼和欢乐相关，同时也代表天使降临；蓝色代表圣子；而红色代表圣灵，象征血与火，同时也是善行的代表。以上三种颜色代表三位一体。

东正教会传统中对使用各种色彩及其象征意义有一套固定的色彩象征原则。有九种东正教会使用的色彩，即白黑红橙黄绿蓝靛紫，因此，在“小白桦”的剧目中演出服饰基本由红橙黄绿蓝靛紫构成。

在东正教的教义中，白色象征光明与纯洁，不朽和超越，是神圣的恩典之光；黑色则是对全部色彩的吞噬，象征地狱、死亡、灵性昏暗。黑色在圣象中象征恶力量或地狱，表示最大限度地远离上帝。东正教神职人员和修士日常便服便是黑色，因为黑色同时还象征着忏悔与斋戒。在东正教中红色代表着三种含义：分别是基督救赎之功、圣灵之火和殉道圣徒的血。黄色（金色）是两种东西的颜色——阳光和黄金，所以黄色便具有两种不同的象征含义，分别为王者风范的尊严和荣耀，另外则是阳光与太阳。

三、舞蹈调度

笔者从语言符号层面，运用符号学的研究视角分析，环舞是人类最原始的一种舞蹈形式，根据基辅罗斯时代的现存有的记载，环舞最初是一种用于庆祝春天的仪式舞蹈。16至17世纪，环舞逐渐失去其最初的功能，逐渐演变成人民日常生活中的一种娱乐活动。“小白桦”的这种环舞是舞台上代表俄罗斯舞蹈艺术传统风俗的一种经典的舞蹈语汇，舞者们手持白桦树枝围成圆圈并伴随合唱作顺时针缓慢移动，并且不时变换队形，时合时开，时而化成“蛇形”“马蹄形”“扇形”，时而又合成大圆圈。俄罗斯舞蹈“小白桦”中女子环舞的出现产生了新的舞蹈编导风格，这种风格的核心是民间舞素材和古典学派舞蹈编导方法的结合，这种结合通过形象的手段表现了俄罗斯民间舞蹈内在的美、抒情以及力量。

四、舞蹈动作

笔者分别采用舞蹈身体语言学和符号学的视角来分析舞蹈动作。在观看俄罗斯少女环舞“小白桦”、女子群舞“披肩舞”、男子群舞“马鞭舞”等舞蹈时，不难发现其上身的舞蹈体态主要是芭蕾的身体语汇。例如，在“环舞”中，少女们上身挺拔，中心向上，手持白桦树枝，迈着轻盈的云步同时上身保持平稳。从舞蹈的动作姿态看，力求向外延伸、伸长是它的特点；从动态上看，常常要求由里向外的延伸运动，且有四肢向外伸出的动势。这是因为在俄罗斯古典芭蕾属于主流文化，民间舞属于非主流文化，当主流文化与非主流文化都在同一个文化体系下时，民间舞从属于芭蕾。古典芭蕾舞推动着俄罗斯民间舞蹈的发展，让俄罗斯民间舞蹈更具规范性和艺术感，并形成了独特的民族表现风格。

舞蹈动作是通过对日常生活中人体自然形态的提取与修饰美化的动作。这些有着明确的表现性的舞蹈体态动作，它有时抒发展示某种内在的生命情感，有时表现深刻的内涵思想，有时强调某种特殊的人物性格。例如男子群舞“马鞭舞”，其采用热烈奔放的民族音乐与欢快的旋律，节奏由缓慢到逐渐加快；动作则主要采用即兴成分，如生活中与人攀比争先时拉扯的场面，运用生动形象的面部表情来传达情感，舞蹈中多运用碎步、跳、飞快旋转、用手拍打身体等技巧动作。在舞蹈最后编导运用写实的手法，一个男子挥动马鞭骑在另一个男子的肩上，再有三个男子并排充当马，这些生活化的舞蹈动作，突出了俄罗斯民间舞的乐观主义。

舞蹈体态是内在感情表达的表征符号。以舞蹈体态中的舞步为例，它是从生活化的步伐中提炼、加工与升华为舞蹈动作。例如女子群舞“纺线舞”，生活中的步伐在舞蹈体态中，已经抽象变形为“云步”等所谓舞步了，“云步”在恬静的音乐中表现的可能是人安静的内在生命情感状态，而在欢快的音乐中表现的可能是人喜悦的内在生命情感状态。相似的舞蹈步伐由于其在不同内在生命情感以及不同的速度的影响，可能展现出那种完全不同的内在的生命情感状态。由此可见，舞步的快慢变化与传达内在生命情感表现的运动速度一定程度上存在着同构关系，因此，舞蹈体态是内在感情表达的表征符号。

由俄罗斯独特的民间舞蹈審美特征总结出四个方面，可以对上述的舞蹈动作进行分析得出，分别是：一是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其中舞者直接运用生活化的舞蹈语言表现人物形象，同时舞蹈运用俄罗斯民歌的旋律来刻画突出人物心理特征和民间的风俗。二是技巧动作的展现。对于俄罗斯舞蹈来说，其技巧不应该局限于单个动作的完成，而是需要同时兼顾一连串的具有高难度技巧动作的展现，以及那些复杂变幻的队形和步伐，这就是俄罗斯民间舞蹈技巧的特点。三是个性化的表现。舞蹈极具生活感，诙谐幽默、欢快愉悦。男子形象多表现机灵、勇敢、热情、奔放等特点；女子形象则显得端庄、优雅、含蓄、稳重。在以爱情为主题的男女双人舞中动作语汇大多以女子为主，男子动作多为向女子献殷勤，起随动辅助的作用。四是即兴成分的体现。肢体及面部表演的丰富性和生动性，以及临场增加各种形式多样的装饰性动作是俄罗斯舞蹈特有的即兴因素，而不是指随意改变舞蹈的传统步伐。这就要求表演者需要具有丰富新颖的创作想象力、富含情感的表现力和独特的艺术品味来引起引起观众的共鸣。

五、结语

舞蹈是一种文化现象，是一个民族社会观念与意识形态的反映，不同时代的文化特征都会受到宗教、政治等因素的影响，在舞蹈的动态形象、风格特征、服饰道具等方面得到不同程度的体现。在分析舞蹈作品时应该重视舞蹈语言符号所蕴含的意义、价值、功能以及情感依托的体现，不能将目光停留在舞蹈动作的形式美感。舞蹈“小白桦”就是在多样化舞蹈语言符号系统作用下，保存和传递着民族的文化记忆，并不断创造生成新的舞蹈文本，表达新的信息和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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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吴克里.当代俄罗斯社会与文化[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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