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自动驾驶的难题在哪里？

张敏

蔡东表示，实现完全自动驾驶还非常遥远，但有司机干预的自动驾驶大概5-10年就可以实现。这不仅是在于技术能力的完善，还受制于标准的制定，如果政府能够在顶层设计中起到重要推动作用，自动驾驶在中国将大有可为。

智能化已成为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车业最重要的核心技术趋势之一。国内第一辆重型汽车制造者——中国重汽正在致力于引领智能卡车时代。

去年年底，首批中国重汽I代智能卡车正式交付用户，标志着中国智能卡车正式开始步入产业化和商业化的新阶段。中国重汽总经理蔡东对自动驾驶技术实现路径有着更多认识和思考。

“曾有自动驾驶平台找到我们，问我们是否愿意加入它的自动驾驶平台，免费用它的算法，但有一个条件：所有的车辆数据对它开放。我们还没想明白，把数据全部给出去，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在中国重汽举行的一场人工智能研讨会上，蔡东向有AI女王之称的贾斯汀·卡塞尔女士问道一一这只是他诸多疑问中的一个。

贾斯汀·卡塞尔是世界人工智能领域的权威专家。作为世界经济论坛未来计算理事会联合主席、人工智能委员会前主席、卡耐基梅隆大学计算机学院副院长，2月27日，她应济南市委、市政府邀请，来到中国重汽。在以‘人工智能与全球未来经济”为主题发表了精彩的演讲后，卡塞尔与各方专家展开了一场深度对话。

时代的机遇已到来

当天，中国重汽集团聘任卡塞尔为“中国重汽人工智能战略咨询顾问”，蔡东总经理为她颁发了聘书。

卡塞尔认为，人工智能作为一种范式和手段，包括了计划、推理、符号规则、机器学、大数据等，通过机器的深度学习，将在多个方面影响人类生活。与人们最近距离的改变是它将带来新的出行模式，无人驾驶汽车会给人们带来更安全的出行，增加舒适、减少拥堵，这些，通过智能基础设施建设会很快变成现实。

人工智能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去年7月，国务院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规划明确了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的战略目标。其中提到，到2030年使中国人工智能理论、技术与应用总体达到世界领先水平，成为世界主要人工智能创新中心。

近两年来全球知名车企、科技巨头争相进入智能驾驶领域的拓展。作为中国重卡领军品牌，中国重汽布局人工智能较早。2011年，中国重汽正式启动“智能卡车”项目，2016年9月，中国重汽集团发布中国重汽I代首款智能卡车及中国重汽智能化战略。2017年12月17日，首批20辆中国重汽I代智能卡车正式交付用户。中国重汽用六年时间，实现了提高车辆主动安全性的目标。

据悉，第1代智能卡车具备（AEBS）防追尾、（ESC+EBS）防侧翻、（LDWS）防蹿道、（HSA）防溜车及（ ACC）白适应巡航五项功能，在车辆智能化、网联化技术方面实现了突破。

演讲之前，卡塞尔在中国重汽相关部门的陪同下参观了中国重汽章丘工业园，饶有兴致地观看了中国重汽智能化生产线和中国重汽智能卡车，她表示：“非常惊叹中国重汽能将传感器技术做到如此先进，融合雷达、GPS等技术，可以及时探索前方道路情况，提升车辆运营安全性。”

如果说国家战略为人工智能搭建了顶层设计框架的话，地方政府切实落地将推动产业发展进一步提速。近日，山东省人民政府发布《山东省新旧动能转换重大工程实施规划》，并按照国务院批复的山东新旧动能转换综合试验区建设总体方案形成总体布局。其中，布局人工智能、壮大新能源汽车、培育前沿信息技术、强化轨道交通等目标皆被列入山东省完成新旧动能转换的重点工作之中。

2018年商务大会上，中国重汽提出了“实施再造发展三大宏伟工程，新时代再出发”的战略规划，并将新旧动能转换的实施提上了日程，智能化便是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中国重汽开肩人工智能布局，并卓有成效，这将助推山东新旧动能转换进程。同时，中国重汽也将在这轮新旧动能转换中、在人工智能发展上获得更多机遇。

仍有问题需要思考

针对技术发展路径的差异性，自动驾驶技术发展方向可归纳为三大模式。第一个则是相对激进的“一步到位式”，主要代表是谷歌、百度等互联网企业。它们从一开始便把目标定为打造完全意义上的“自动驾驶汽车”，通过人工智能、高精度地图等技术工具，实现可市场化的自动驾驶乃至无人驾驶技术。第二个模式是特斯拉为代表的企业，自动驾驶所有要用的硬件全部配齐，软件一步一步提升。第三种模式，是渐进迭代式，主要代表是各主机厂。

那么自动驾驶标准问题是谁来制定？“提供软件、算法的，到底应该是互联网公司还是政府？要做自动驾驶，大家必须对一件事做同样的判断，比如一只狗和一只猫突然冲出来，是先撞狗还是先撞猫？很多同行跟我说，现在就要配人研究算法。这要投几十亿美金、上百亿美金，可研究出来的结果，能否被国家允许使用呢？”

蔡东的疑惑也是自动驾驶中共有的难题。日前，历时一年多的河北邯郸特斯拉车主高巨斌状告特斯拉公司因自动驾驶功能导致自己儿子驾车身亡案件有了最新进展。特斯拉公司在大量的证据面前，终于被迫承认车辆在案发时处于自动驾驶状态。

不可否认，汽车距离自动驾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谷歌公司从2005年开始着手于无人驾驶技术的研发，至今已经有13年之久。这个世界顶级的科技公司至今也还没有研制出真正意义上的“自动驾驶”车辆。

鉴于人工智能需要计算机通过不断学习来实现，而车辆在路上行驶又面临着种种可能，自动驾驶车辆妥善处理每一种突发状况的背后都需要经过无数次认知学习，这就需要一個很长的过程。

蔡东表示，实现完全自动驾驶还非常遥远，但有司机干预的自动驾驶大概5-10年就可以实现。这不仅是在于技术能力的完善，还受制于标准的制定，如果政府能够在顶层设计中起到重要推动作用，自动驾驶在中国将大有可为。

当前重卡行业正处于以智能网联技术、新能源技术为代表的新技术革命的攻坚阶段。按照国家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发展规划，智能卡车进入自动驾驶共分为5个阶段，中国重汽目前正在从第一阶段的部分辅助驾驶向第二阶段的部分自动驾驶迈进。中国重汽将按照成熟一代、投放一代、示范推广一代的思路，让用户尽早获得智能体验，共享科技发展的新成果。

蔡东在现场对话环节中透露，目前中国重汽已经展开了第二代智能卡车的研发工作，未来目标覆盖重、中、轻、客、特等商用车平台，并兼容支持传统油/气动力和新能源动力。这一阶段车辆将增加自动转向功能，从而为实现完全自动驾驶进一步做好准备。

会后接受《汽车人》采访时，蔡东表示：“现在我们走到这样一个十字路口上，作为企业领导者之一，战略的制定尤为重要，对于前景的判断不能有丝毫失误。当然，我们也会考虑与其他企业合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