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泻要方加减联合中药敷脐治疗肝郁脾虚型泄泻的疗效观察

2018-08-21 12:20易克妮安祯祥
关键词:肝郁脾虚证候

易克妮,安祯祥

(1.贵阳中医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2;2.贵阳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消化内科,贵州 贵阳 550002)

泄泻是以排便次数增多、粪质稀溏或完谷不化,甚或泻出如水样为主的病证。古人对于泄泻的分类在于大便溏薄而势缓者为泄,大便清稀如水样且势急迫者为泻。现代临床将此病概念扩范化,统一称为泄泻。临床常见因感受外邪、饮食所伤、情志失调、病后体虚或禀赋不足等原因导致肠道功能失司,从而发生泄泻。随着临床研究方向和方法的进步,大量的学者们越来越重视肝脾对于泄泻的重要作用。如张涛[1]在对48只SD大鼠分组治疗对比后,发现痛泻要方具有明确改善脾虚肝郁型大鼠IBS的效应。谢秋烨[2]的研究中,让56例患者服用柴胡桂枝干姜汤加附子配合穴位贴敷治疗2个疗程后观察其症状变化,肯定了柴胡桂枝干姜汤加附子配合穴位贴敷治疗胆热脾寒型慢性结肠炎泄泻的疗效。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笔者推测经典方剂痛泻要方联合中药外治(中药敷脐)对于肝郁脾虚型泄泻的疗效是否有所突破。遂笔者在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导师安祯祥的指导下,抓住肝郁脾虚,气机不畅这一病机特征,以调和肝脾为治则,以疏肝解郁、健脾强胃为治法,运用痛泻要方加减联合中药敷脐治疗本病,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与方法

选取2017年01月~2018年03月在贵阳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门诊或住院部治疗的肝郁脾虚型泄泻患者40例作为研究对象,对其运用痛泻要方加减配合中药敷脐治疗,将其随机分为对照组和治疗组,各20例。其中,对照组男7例,女13例,年龄16~55岁,平均(45.3±6.2)岁;治疗组男6例,女14例,年龄20~50岁,平均(46.2±6.5)岁。两组患者在年龄、性别、病因等一般资料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符合第15版《实用内科学》中炎症性肠病诊断标准[3]。中医诊断标准、中医辨证分型肝郁脾虚证均综合参考《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中及周仲英第二版《中医内科学》拟定。主症:大便次数增多,每因情志不畅而发或加重;腹痛;胸胁胀闷或胀痛;肠鸣。次症:脘腹胀满;情绪抑郁或急躁易怒;食欲不振或食后腕闷不舒;神疲倦怠;嗳气或易呃逆;舌质淡,舌苔薄白,或白腻;脉弦,细弱或弦滑。凡具备主症3项,或主症2项(大便次数增多为必备)和次症2项,即可诊断为泄泻之肝郁脾虚证。

1.3 纳入标准

(1)通过伦理委员会审查,符合中医诊断、中医分型标准,西医诊断标准患者;(2)本着自愿参与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及同意使用中药内服外敷的试验同意书;(3)医从性好,遵从医嘱的患者;(4)肝肾功能正常患者。

1.4 排除标准

(1)有胃肠道肿瘤,或患有其它消化系统器质性疾病者。(2)心、脑、肝、肾等系统严重疾病者;或有精神疾病者;(3)近期服用了可能影响胃肠道功能紊乱的药物。(4)对中药成分及胶布严重过敏者;(如:休克、晕厥、皮肤严重红肿、瘙痒等)(5)妊娠或哺乳期妇女;(6)非肝郁脾虚证型泄泻证患者及研究者。

1.5 方法

对照组予痛泻要方基础方:炒白芍24 g,炒白术15 g,陈皮12 g,防风10 g。随症加减:(1)若兼胸胁胀闷或胀痛、脘腹胀满,嗳气者:可加柴胡15 g,木香10 g,香附10 g;(2)若兼神疲倦怠,食欲不振或食后腕闷不舒者:可加党参20 g,茯苓12 g,鸡内金15 g,山楂12 g;(3)久泄者可加乌梅10 g,甘草6 g。服法:上述药物1剂/d,水煎500 mL分早晚2次温服,连服7天为1个疗程。服用2个疗程对疗效进行评估。治疗期间禁止服用与本研究相违背的药物、忌食油腻、生冷及辛辣之品。

治疗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加用中药敷脐治疗。吴茱萸20 g、五倍子15 g、黄芪30 g,打粉,装入20 cm×20 cm透气性好的纱布袋,以脐部为中心平整均匀平铺在腹部进行外敷,用胶布进行固定,换药1次/d;4 h/次,7天为1个疗程。2个疗程后评估疗效。

1.6 观察指标

根据中医症状积分了解患者病情程度,观察治疗前后大便常规、粪便培养结果,注意安全性指标一般生命体征,血常规、尿常规、心电图、肝、肾功能检查。

1.7 疗效判定标准

参考指导原则[4]的疗效评定标准,按照无0分、轻2分、中4分、重6分予以计分。疗效指数采用尼莫地平法计算,疗效指数=[(治疗前积分-治疗后积分)/治疗前积分)]×100%。①临床痊愈:主要症状基本消失,大便次数恢复正常且成形,无腹痛,疗效指数≥95%;②显效:主要症状明显改善,大便次数减少,腹痛减轻,70%≤疗效指数<95%;③有效:主要症状明显好转,大便溏薄好转,仍有腹痛,30%≤疗效指数<70%;④无效:主要症状无明显改善,或加重,疗效指数<30%。

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4]中有关泄泻的疗效标准拟定,综合临床疗效分治愈、显效、有效、无效;中医证候疗效分临床痊愈、显效、有效和无效。

1.8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析,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x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疗效比较

治疗组治愈11例,有效7例,总有效率95.0%,对照组治愈8例,有效7例,总有效率85.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疗效比较(n,%)

2.2 治疗后中医积分变化

与治疗前相比,治疗后的证候积分均优于治疗前,治疗组的疗效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证候积分比较(±s,分)

表2 两组证候积分比较(±s,分)

注:与对照组治疗前后比较,⋆P<0.05

组别 n 治疗前 治疗后治疗组 20 14.21±2.15 1.86±2.07*对照组 20 13.45±2.41 4.01±2.38

2.3 中医证候疗效比较

治疗组的总有效率为95%,对照组为85%,两组比较,治疗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中医证候疗效比较(n,%)

2.4 安全性指标

对照组1例敷贴部位出现皮肤潮红,轻微瘙痒,考虑为胶布过敏。实验研究过程中大便常规、粪便培养结果无异常,一般生命体征,血常规、尿常规、心电图、肝、肾功能检查等均无明显变化。

3 讨 论

对于泄泻,中医临床对于该病的诊治主要在于辨证论治。其主要病机在于脾虚湿盛,脾胃运化功能失调,影响肠道分清泌浊,传导功能失司。《医方考》云:“泻责之脾,痛责之肝,肝责之实,脾责之虚,脾虚肝实故令痛泻”。《景岳全书·泄泻》云:“凡遇怒气便作泄泻者,必先以怒时夹食,致伤脾胃,故但有所犯,即随触而发,此肝脾二脏病也。盖以肝木克土,脾气受伤使然。使脾气本强,即有肝邪,未必能入,今即易伤,则脾气非强可知矣……”。《症因脉治·内伤治泄》中提及:“脾虚泄之因,脾气素虚,或大病后,过用寒冷,或饮食不节,劳伤脾胃,皆成脾虚泄泻之症。”肝气郁滞,横逆犯脾,脾失健运,或日久脾虚致使肝脏舒气障碍从而累及脾脏功能,导致肠道功能失司发为本病。而痛泻要方是治疗肝脾不和的经典方剂,该组方出自《丹溪心法·卷二》,从古人记载得知,全方以“炒白术二两、炒白芍二两、炒陈皮一两半、防风一两”为主,因最早提出该方用于治疗“泄泻”,又因泄泻特点以痛、泄为主,故得名“痛泻要方”。方中白芍酸寒,能和脾经,柔肝缓急止痛,白术与之相配,土中泻木,是为臣药。陈皮辛苦而温,理气燥湿,醒脾和胃,主行脾胃之气,为佐药。防风有升散之性,能散肝郁,舒脾气,亦有燥湿以助止泻之效,且为脾经引经之药,故配伍作佐使之用。四药相合,可以达到柔肝理气止痛,补脾胜湿止泻之效。在梁胜斌的课题研究中,发现治疗组的中医证候疗效和主要症状疗效明显优于对照组,提示及肯定了痛泻要方在治疗肝郁脾虚型泄泻方面具有一定的作用。

敷脐作为中医疗法里一种传统但疗效依然肯定的外治法,其理论依据主要在于运用中医脏腑经络理论,以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为原则,将药物敷在脐部(神阙)处,药物从该处穴位渗入人体,通过经络脉道到达全身,起到调理脏腑阴阳平衡,疏通经络、调和气血等作用,并通过药物对腧穴的局部刺激及经络传导来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而脐部血管丰富,更利于敷脐药物渗透而发挥作用。在前人对中药外治法治疗泄泻的研究中,可发现临床研究者多用穴位贴敷治疗小儿泄泻。在胡兰及赵燕二人的研究中均用中药外敷脐部(神阙)后得到了可观的疗效,在一定方面肯定了中药外敷对于泄泻的治疗作用。本次研究选用吴茱萸、五倍子、黄芩组方行气益气,利用其辛温、芳香、通络特点,将药物有效成分透皮渗入体内,且该类药物对穴位刺激性较强,更有利于将药效和穴效揉合在一起,以起到最大疗效。

本研究结果表明,痛泻要方加减联合中药敷脐治疗肝郁脾虚型泄泻疗效肯定,值得临床推广应用。但本次研究仍有不足,如病例量少,观察指标比较单一等,是以期待更多的同行在大量病例下进行临床研究,完善本次研究的不足,为该病的诊治提供更完整的参考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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