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真的很难看

张发财

据《孔子家语·本姓解》记載，孔子他爹“身长十尺”，孔家有“孔高症”的遗传病，孔子光荣地继承了这个病。

《荀子·非相》说“仲尼长”，长到什么程度呢？司马迁说“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不清楚司马迁用的是汉尺还是周尺，若按吴承洛先生《中国度量衡史》一书推定的一尺为19.91厘米的周尺换算，孔子身高191.136厘米；若按一尺为23.1厘米的汉尺换算，孔子则高得吓人，有221.76厘米，四舍五入后是222厘米。

孔子虽然很高，但身材不是很好，《史记·孔子世家》说他“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因此他的身材属于上长下短型。《庄子·外物》说孔子“修上而趋下，末偻而后耳”，不但身材上长下短，还有些驼背。

孔子的长相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相貌怪异，生下来大概有些缺钙，以致脑袋塌陷，也大概因为这个毛病，所以叫了“孔丘”。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孔子“生而首上圩顶，故因名曰丘云”。司马贞在《史记索隐》一书中解释“圩顶”为“中低而四旁高也”。东汉的王充在《论衡》一书中也说“孔子反羽”，意思是说孔子的头盖骨中间低而四边高，脑袋上有个大坑。

孔子头顶这个坑导致周边头骨向外扩张，所以脑门十分突出。《孔丛子·嘉言》说孔子“河目而隆颡”，“河目”是指眼睛细长，“隆颡”是说大脑门，该书作者随后补充说这是“黄帝之形貌也”。此话原意是美化，实际还是补述孔子的大脑门。

王充在《论衡·骨相》中说黄帝“龙颜”，意思就是大脑门加眉弓突出。

《荀子·非相》说“仲尼之状，面如蒙倛”，“蒙倛”是上古驱鬼用的脸谱，方形。头顶塌陷、脑门突出的孔子头颅，侧面看像“兕”字，正面则是“囧”字。

孔子的五官长得比“囧”字还有喜感，与司马迁同时代的西汉人韩婴在《韩诗外传》一书中描写孔子的长相为“得尧之颡，舜之目，禹之颈，皋陶之喙”，意思是说孔子脑门像尧，眼睛像舜，脖子像禹，嘴像皋陶。不清楚大禹的脖子长什么样，史料中也没有记载尧的额头的形状，但我们可以从确定的孔子的大额头反推，尧的额头大概也不小。《论衡》一书中记载皋陶的嘴和舜的眼睛是这样的：“皋陶马口”“舜目重瞳”，皋陶的嘴像马嘴，而舜帝是重瞳。所谓“重瞳”，医学解释是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从“O”变成了“∞”，两只眼四个瞳孔就变成了“∞∞”。史籍中记载的孔子很难看，民间传说就更加离谱了。传说孔子相貌有“七露”：“眼露白，耳露轮，口露齿，鼻露孔。”这是七窍突出、五官准备离家出走雄心勃勃扩土开疆的意思。

比这更丑陋的是《演孔图》一书中描述的孔子长相：海口尼首，方面，月角日准，河目龙颡，斗唇昌颜，均颐辅喉，骈齿龙形，龟脊虎掌，胼协修肱，参膺圩顶，山脐林背，翼臂注头，阜颊堤眉，地足谷窍，雷声泽腹，修上趋下，末偻后耳，面如蒙倛，手垂过膝，耳垂珠庭……这俨然是一张动物园导游图了。

（摘自“凤凰国学”图/陈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