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成功与问题的分析

2018-08-06 11:54韩嘉成
魅力中国 2018年11期
关键词:严歌苓小说创作

严歌苓素有“翻手苍凉,覆手繁华”之称,其小说改编的电影作品不仅丰富了电影市场,也为其他小说改编的电影提供了借鉴意义。小说改编的电影不仅丰富了荧屏、活跃了电影市场,同时通过小说与电影的双向互动,也促进了小说的发展。本文将对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成功原因与存在问题进行探究。

一、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成功原因分析

1.电影语言,得心应手。

严歌苓是个会讲故事的作家。在其众多小说作品里,字里行间都流露出极强的戏剧性。“严歌苓的小说提供了戏剧冲突的内核”,阅读之余,头脑中会情不自禁的出现诸多由视听元素打造的情景画面。这归功于严歌苓完美的将电影叙事语言运用到了小说的创作中。小说里电影叙事语言与影像的完美结合,成就了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作品,这也成为众多导演追捧严歌苓小说作品的原因之一。

严歌苓小说中的视觉构思有其独到的一面。她擅长人物的描写,塑造的人物棱角分明、性格凸显、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易被影视化。《天浴》中的文秀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起初她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好女孩,只为拿到回城的指标,她却做出了一件件不再“单纯”的事儿。末了,身心遭受到巨大摧残的文秀,以生命为代价,祈求得到灵魂的救赎。隐藏在人性中最深、最私密的部分,或纯洁、或肮脏、或丑陋,在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电影叙事化的小说语言,使由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屡屡搬上荧屏。严歌苓在文字构建的过程中,所讲述的文字故事能随着电影中的镜头、拍摄角度、场景、音乐等融洽的合为一体。作为一名作家,严歌苓巧妙的将小说语言与视听元素结合,使其相 得益彰。严歌苓擅长将一些粗俗但更能反映人物性格特点的俚语用到小说中,这使得小说语言更加市井化。电影剧本的创作,讲究得是戏剧成分。过多,易使作品过于活泼,会缺失应有的严肃性;反之,则会显得枯燥无味。因此,小说中电影语言的使用为其日后的电影改编提供了天然的沃土。

严歌苓在小说中着重对环境的刻画,在转换为电影画面后,环境以一种可视的语言道出了更绵远的意味,往往能达到“无声似有声”的效果。譬如,电影《天浴》中,文秀躺在开满鲜花的辽阔草原上,天真无邪的凝望着万花筒,环境映衬下的文秀单纯、美好,这与后来文秀悲惨的遭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镜头下的环境表达,使小说所要表达的思想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烘托。

2.秉承历史,另辟蹊径。

电影如何介入历史?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给出了答案。电影应本着承担历史责任的使命,成为传承和构建历史的楷模。小说在电影改编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来源于现实,且高于现实。小说创作是天马行空的,形式富于变化。小说和电影不是现实生活的翻版,它们融入了创作者的思想、阅历和艺术技巧。但是近年来,诸多历史题材的小说和电影作品都或多或少的存在对历史进行篡改、随心所欲加以表达的现 象,造成了改编电影面目全非的尴尬局面。这不仅仅引发了众多的乌龙事件,更是一场艺术创作上的闹剧。这种态度不端的行为引发了众人的思考。以史实为背景的创作,需要创作者具备求实的态度。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都是由故事组成的,在故事的加工 创作过程中,并不是凭空捏造的,需要做足前期的准备,只有久经酝酿,作品方能厚重。

秉承着对历史的尊重,严歌苓的小说及其改编的电影,以史实为依据,力求在改编上另辟蹊径,这使得其作品取得了读者和观众的高度认同。作为一个作家,严歌苓 敢于揭露历史的阴暗,对于文革这一敏感话题,她并未回避。相反围绕这一时期,严歌苓以她独特的视角,创作了诸多堪称精品的小说,将那个年代中人性的扭曲、丑陋、肮脏真实的表现出来。《天浴》、《归来》这两部电影便是发生在这个年代的故事。电影《天浴》中的文秀,作为一名下乡的女知青,为了拿到回城的指标,心甘情愿的以自己的身体当做回城的筹码。而那些自称能帮她拿到回城指标的男性,在这样的“交换”方式中已然是乐不思蜀。通过小说和电影的表达,隐藏在人性深处丑陋不堪的一面被充分的挖掘出来。《归来》选自严歌苓长篇小说《陆犯焉识》的后三十页,取材极为巧妙,尽量避开文革时期极为敏感的部分,着重讲述了小说里陆焉识被无罪释放后的故事。影片以“爱情”为独特叙事视角,隐晦的讲述了文革中一代人的伤痛回忆,这也是电影在改编时不违背历史的高明之处。

二、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问题分析

1.为实现商业利益,降低品质。

随着严歌苓小说被改编成电影或即将改编,无声地说明了小说电影改编已是大势所趋,这股潮流如洪水猛兽般,冲击着观众的视野。这与当今社会物欲泛滥,最大限度追求商业利益有着紧密的关系。无论是小说本身,还是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难免会出现一味迎合观众口味而降低电影品质的现象。小说作品被过度改编后,使原本内容精简、篇幅较短的小说文本,变成了故事冗长、情节繁琐的电影作品,这会造成原小说的思想内涵发生变化。究其原因,商业利益是始作俑者。作为电影的投资者,如何博取观众的眼球来获取更大的商业价值是其考虑的首要因素。这不仅使作品风格、创作出发点发生了改变,更使主题的表达出现偏頗。在小说电影改编的大环境下,一味的重视小说语言的视听化表达,并不是一个万全之策。严歌苓一再强调,不会为了影视改编而去进行文学创作,甚至发表了“抗拍性”宣言。

然而,近些年来,严歌苓似乎与影视改编更加紧密的“捆绑”起来。小说改编电影的一个重要条件是有人愿意为她创作的小说买单。这必然导致了严歌苓在小说创作上难免不会考虑融入大量电影语言的创作手法。电影投资者的首要目的,就是最大化的获取商业利益。基于利益的因素,创作更能抓住观众胃口的小说或是电影反倒成了所谓的“关键”,这似乎符合“娱乐至死”的言论,但这必然会导致其整体品质的下降。建立良好的小说改编电影的大环境,需要的是既能保证经济效益的实现,又不能忽略其社会效益的发挥。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影也要谨守这条规律,方能使自己的创作生涯越走越远。

2.题材重复,缺乏创新能力。

近年来,随着小说改编电影热潮的出现,众多的小说创作开始为电影服务。这一热潮促使小说创作量激增,出现了题材重复的情况。严歌苓的作品也存在这一现象。早期的电影文学剧本《避难》和后来家喻户晓的《金陵十三钗》,所选的人物 都是妓女这一群体,区别在于前者是两名妓女,后者是十四名妓女;故事的发生地也都选择了神圣而庄重的教堂;故事讲述的内容也别无二致:都是在讲述妓女为了保护女学生而选择代替她们前去赴死的义举。《避难》和《金陵十三钗》仿就是前世今生的关系。《避难》当年的播出并没有引发多大的反响,而《金陵十三钗》的上映却收获了截然不同的结果。随着严歌苓知名度的提高,还有名导张艺谋的加盟,情理之中票房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之后,严歌苓其他小说的影视版权也被相继买下,严歌苓俨然成了电影票房最好的号召力。但是,无论是阅读者还是观众,更希望的是严歌苓能在创作上独树一帜、别出心裁,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固步自封。

作者简介:韩嘉成,1990年9月,男,汉族,河北保定人,硕士研究生在读,现就读于河北大学艺术学院,戏剧与影视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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