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视野下贫困地区村级集体经济发展路径——基于山西省32个贫困县185个村的调查

苏 会，胡乃元，赵 敏

（山西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山西 太谷 030800）

关键字：村集体经济；乡村振兴；贫困地区

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深化，农村经济的发展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以家庭联产承包为主的农村集体经济难以维持农民生计，在选择进城打工后，农业缺乏劳动力，大量的耕地产量严重下降甚至弃耕。“农民老龄化”、“农村空心化”已成为了新时期亟待解决的问题。多数的村庄的集体经济也成为了“无钱运转、无钱办事”的空壳村，制约了基层党组织力量的发挥，也关系到乡村治理体系的构建[1]。对有集体经济的村庄中，多数还是依赖当地的煤炭等资源过度开发以及集体土地的租赁，这并不是未来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的良性选择，更谈不上乡村振兴战略所要求产业兴旺、治理有效、生态宜居。

村委会作为我国最为庞大的基层民主自治组织，毫无疑问的成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最大的政治优势。村集体经济对于完善农村基础设施，发展农村社会事业，维护基层党组织的运转具有重要的作用。攻克深度贫困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基础，从近几年的实践来看，如果没有集体经济以及基层党组织这一重要推动力量，扶贫工作便难以获得稳定的成效。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要求下，贫困村必须限期脱贫，同时要求村集体要有一定的经济收入，为集体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深化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保障农民财产权益，壮大集体经济。从一系列的政策导向来看，振兴农村集体经济已成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必然选择。

学者对于村集体经济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集体经济的实现形式上，薛继亮通过对陕西各地集体经济的发展模式进行调查后认为土地是发展集体经济的基础，在不改变土地的集体所有以及用途的前提下，土地流转、股份合作等方式发展产业园区、家庭农场以及各种新型合作经济组织是实现集体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同时强调这一过程中政府的引导作用；徐勇对建国以来集体经济的发展脉络进行了梳理，认为农村经济发展的基础是产权，而集体产权需要适当的形式来实现，土地股份合作制度的产生实现了土地的承包权以及所有权的叠加，产权相叠是解决农村土地问题和农业现代化经营矛盾的关键。候风云通过对土地确权的含义及意图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认为政府积极引导将确权后的土地向集体流转是壮大集体经济的重要手段，同时也是未来中国农村的发展方向。通过集体将流转来的土地规模化生产，一方面农户能够得到财产性收入，另一方面通过集体经营使得农民就近就业，获得等多的归属感与幸福感[2]。孔祥智通过对近年来中国农村近年来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状况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将集体经济发展模式分为工业化模式、后发优势模式、集腋成裘模式三种。工业化模式主要集中在距离城市较近且有一定发展基础的村。在农业发展的基础上采用工业化的经营模式；后发优势模式是在乡村精英的带动下，将土地、劳动力等贡献内部化，通过村办企业的形式实现村集体经济的发展；集腋成裘模式是指不通过经营性收益，通过盘活村集体资产，以租赁、拍卖等方式，同时将现有资产保值增值，以此壮大集体经济[3]。

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集体经济的研究，重点在于集体经济对于农村发展的作用。张忠根通过对农村的文化教育卫生支出的来源进行分析后发现，村集体经济是农村事业发展的投资主体，更是农村社会事业发展的主力军。强大的集体经济能够改善基础设施建设，为高效农业发展提供有利条件，同时为农民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获得更多的工资性收入与财产性收入[4]；许泉认为村集体经济的短缺制约着农村地区公共产品与公共服务供给与质量的提升以及基层党组织作用的发挥，同时对于缩小城乡差距与促进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具有重要的作用[5]；刘晓玲认为集体经济的强弱关系到村级组织功能的发挥以及双层经营体制的巩固，同时能够赋予农民更多的财产权利实现共同富裕。

综上所述，学者对于集体经济的作用以及如何发展壮大集体经济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在各位学者看来集体经济要发展，核心是“产权”与“土地”。从集体经济的作用来看，学者的研究与乡村振兴所要求的产业兴旺、治理有效等不谋而合。学者们更多的在于对建国以来农村集体经济发展脉络的横向梳理或者通过对于典型的案例村以及少数的样本村进行分析，难以反映农村集体经济问题的复杂性，更忽视了在脱贫攻坚的大背景带给农村集体经济怎样的发展。本文在对于山西省各个贫困县集体经济的发展状况进行实地调查分析的基础上，对集体经济发展现状进行剖析，为贫困地区的集体经济发展提供指导性的建议。

一、样本村集体经济收入水平与结构

2017年12月，山西省精准扶贫工作成效第三方评估中，评估组通过随机抽样，对山西省吕梁、忻州、大同、长治等地32个县农户的收入、生活状况进行了入户调查，同时对各个样本村2016年、2017年集体经济发展状况、破零措施以问卷、村干部访谈的形式进行了仔细的盘查，同时对于集体产业发展进行实地调查（涵盖贫困村、非贫困村、脱贫村），并对样本进行分析，结果如下。

（一）样本村集体经济收入水平

一般来说，村集体收入是村集体经济组织通过集体土地承包、上级财政补助等方式获得用于农村公共开支的所有收入。通过对185个村的集体经济收入进行分段整理发现，山西省各县市的集体经济发展仍处于较低水平：2016年集体经济尚未破零的样本村达到了34.59%，大多数有集体经济的村庄也只是零星收入，小于1万元的达到21.62%，1万元到5万元的样本村达到了23.24%，大于5万的为20.54%；但经过一年的发展，到2017年，集体经济未破零的样本村数已经降到了9.73%，小于1万的为26.49%，1万到5万的为34.59%，大于5万的达到了29.19%。从两年的数据对比来看，2017年的集体经济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与此同时，各个样本村之间集体经济发展不平衡的问题愈加明显。

表1 2016—2017年样本村集体经济收入分组情况

（二）村集体经济主要来源与结构

村集体经济的收入来源大致有集体资产租赁、土地征地补偿、扶贫资金运营以及自主经营等形式，此外还有零星的捐赠收入、赔偿收入。各种收入来源以及所占比重如表所示。

表2 样本村各项收入额与来源构成

1.资产承包租赁

村集体资产是集体经济的主要来源。通过将集体的土地、厂房、鱼塘、旧校舍等闲置资产承包给村民的收入以及企业上交的收入。在调查的样本村中，依靠土地租赁所获得的收入占到了样本村集体经济的30.58%，资产承包租赁收入占到总数的10.98%。但该收入并不是所有村庄都能涉及，也不能保证土地的持续征用，更不能保障集体经济的稳定持续发展。

2.土地征地补偿

这一收入是集体的土地被征用后的补偿费扣除分给农户的部分的收入。征地主要是高铁建设、公路建设占地以及引黄入晋等工程建设。在2017年样本村总的集体收入中，土地征地带给集体的收入最多，达到了样本村集体经济收入总和的34.06%。

3.扶贫资金参与集体经济建设

随着近几年扶贫力度的不断加大，各个贫困村获得的帮扶资金呈现不断上涨的趋势，依靠扶贫资金收益占到了样本村集体经济总收入的15.28%。该收入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是将扶贫资金用于光伏建设。光伏产业作为资产收益扶贫的重要形式。占样本村集体经济收入的5.56%；第二是将下拨的扶贫资金、村民小额贷款集中入股公司，在除去给农户的利息外，村集体还能获得一定的收益。该部分收入达到了样本村集体经济收入的9.72%。

4.自主经营收入

该收入是村集体自主建设合作社、农产品加工等获得的纯收入。该形式是发展集体经济最重要的方式，能够实现集体经济的稳定、持续发展。但调查中发现目前该形式还比较单一，主要是依靠种养殖合作社，2017年该项收入在调查中只有7.16%。

从上述分析来看，目前山西省村集体经济收入来源依次是土地征地补偿、集体土地租赁、集体资产租赁、扶贫资金运营收益、自主经营收入。

二、集体经济发展差异分析

（一）集体经济地区发展差异

山西省跨纬度广，受各地发展基础条件以及资源禀赋的差异，工业化、城镇化程度不同，集体经济的发展以及各项收入来源也会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对样本村的数据可以看出，山西省各市的集体经济发展存在着极大的不平衡。在太原、晋中等地，依托当地较好的立地条件，积极开展特色种植，农产品市场范围广。因此太原。晋中等地区的经营性收入占比较多在吕梁、忻州等地，贫困范围广、程度深，集体经济尚处于起步阶段。自身的经营性收入较少，但获得的扶贫资金较多。下表以市为组，对各县、样本村平均值进行统计。

表3 各市集体经济发展情况

（二）不同属性村集体经济发展差异

集体经济发展能力即村集体自身发展带来的收入，称之为“内源性收入”，主要包括生产经营性收入以及扶贫资金运营获得的资产收益。内源性收入的多少是衡量村集体经济发展的持续性以及实力重要标志[6]。考虑到占地、租地等收入不具有可持续性，因此在排除掉租地以及征地补偿等外源性收入之后，贫困村的内源性收入占到了总收入的26.65%，非贫困村占到了4.56%；由于非贫困村中未涉及扶贫资金运营收入，在自身经营性收入上，贫困村占到总收入的7.77%，非贫困村为4.56%。

贫困村与非贫困村集各项收入分析结果来看，土地征地补偿收入在贫困村中占到了31.66%,而在非贫困村中占到了44.27%。非贫困村地理位置优势明显，国家基本建设如公路、高铁占地收入较高，因而获得了较高的征地补偿；同时良好的地理位置吸引了大量的企业建厂占地，因而其土地租赁收入相对于贫困村较高；扶贫政策为贫困村集体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在贫困样本村中，光伏以及入股分红每年带来的集体经济收益占到了18.88%，非贫困村样本中没有该项收入。各项收入如表4所示。

表4 不同属性村收入来源

三、脱贫攻坚下村集体经济发展的特点

建国以来，我国集体经济的发展经历了诸多变化，政策的制定对于集体经济具有较大的影响[7]。随着近年来精准扶贫工作中，将集体经济破零作为能否脱贫的一项重要指标，为集体经济发展重新注入了活力。与之前的集体经济相比呈现出新时期的新特点。通过对山西省各个贫困县、村集体经济的发展状况进行调查与分析，总体看呈现以下特点：

（一）集体经济总体水平低，发展不平衡

从总体上看，2016年185个样本村集体经济平均达到5.5万元，2017年达到了6.4万元。虽然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但显然这一数字还难以使得一个村集体的正常运转。与省内一些非贫困县相比还有很大差距，以洪洞县为例，在2016年底，已实现全部行政村集体经济后入超过1万元；1～5万元占到81.6%，超过5万元占到18.36%。与东部一些省份相比，差距则更为明显。

发展的不平衡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地区之间的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差异大。大同市贫困面积广，程度深，但依托当地的煤炭资源，相关产业发展成熟，每年村集体获得的补偿款较多，2017年村均收入达到了9万元；忻州、吕梁由于当地的立地条件差、企业投资力度不强，村均收入分别只有4.63万元和4.09万元，集体经济的发展还是依托于当地的资源。其次是村与村之间的不平衡，2017年集体经济收入最多的村达到150.78万元，形成反差是10.42%没有集体经济收入的样本村。以忻州市为例，全市各村集体经济具有较大的差异。在调研的11县62个样本村中，宁武县的阳方村，由于当地煤炭资源丰富，通过与煤矿合作成立运输队，实现年盈利50万元，在第一书记的带领下同时成立蔬菜大棚种植合作社，年盈利6万元，2017年集体经济增长较上年超过200%。而在调研的偏关县5个样本村中，由于不具有资源优势，集体收入依靠资产租赁，2016年集体经济收入均未实现破零，2017年也只有零星的资产租赁收入，但均未超过5 000元。集体经济作为村集体正常运转的保证，长期的发展不均衡容易拉大贫富差距，引发社会矛盾[8]。

（二）集体经济的外部依赖性强，收入来源单一

从集体经济收入构成来看，大致可以分为生产经营性收入与非生产性收入两部分。村集体通过经营获得的生产经营性收入具有较强的持续性；征地补偿、土地租赁等收入具有偶得性，是不可持续的。现如今的村集体经济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土地经济”。从调研情况来看，农村集体经济收入结构不合理，自营收入比重不高，内生增收能力不强，增收渠道同质化明显。特别是多数经济薄弱村、空壳村缺乏发展条件，领导班子缺乏发展思路和发展动力，创收增收渠道不多。样本村70%以上的收入来自于征地补偿以及集体土地租赁等外源性收入。而通过自身经营所得只有7.16%。收入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外部收入而自身的发展能力较差。除了个别派有第一书记和帮扶工作队的贫困村外，部分的村两委人员对于如何发展集体经济缺乏创新性的认识和想法，农村发展也缺乏资金与专业型的人才。其次在收入来源上，大部分的样本村还是零星的租赁收入，产业发展成效尚未显现。

（三）集体经济的发展能力强弱与村属性有关

村集体经济的发展程度受到地理位置、发展基础、政策等多种条件的制约。单从贫困村与非贫困村现有的集体经济收入来看，非贫困村的集体经济收入明高于贫困村，这主要依托良好的立地条件以及发展基础。但在发展能力上，随着近年来随着扶贫力度的不断加大，集体经济破零作为贫困村脱贫的重要指标，各贫困村在第一书记以及帮扶工作队的帮助下，村集体的自身发展能力大大增强，各种产业帮扶措施使得贫困村的发展具有了较强的持续性。通过数据发现，“内源性收入”中，贫困村占到了26.7%，而非贫困村这一数字为4.6%，其中依靠扶贫资金参与的入股分红以及光伏产业已经带给贫困村一定的收益，占到了贫困村总收入的18.9%，从长期来看已具有一定的持续性；在依靠自身经营获得的收入中，贫困村依托特色种养殖合作社以及农产品初级加工，2017年经营收入已占到了总收入的7.8%。在非贫困村中只有4.6%；调研中发现，贫困村各项产业规划已相对完善并趋于成熟，光伏扶贫、旅游扶贫、产业扶贫等各项政策的实施在确保贫困户脱贫的同时，集体经济也取得了很大的收益，具有很强的发展潜力；非贫困村中产业发展还不成熟，贫困户脱贫更多的是依靠外出务工。由此可见政策对于贫困村的提升作用明显，可以看出，扶贫资金的“输血”对于集体经济的发展具有很大影响。

四、乡村振兴战略下发展村级集体经济的路径选择

乡村振兴是整个乡村整体的全方位振兴, 具有系统性和地域性的鲜明特征，村集体经济的强弱对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成效具有决定性作用[9]。产业扶贫、金融扶贫等各项扶贫政策的“输血”增强了集体经济发展的“造血”功能。集体经济的发展一方面取决于村集体的发展基础条件，另一方面取决于村集体对自身的优势的挖掘以及政策的引导。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使村级集体经济的发展面临空前的发展机遇，同时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更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抓手。因此必须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共同富裕的总体要求，补齐农村这一短板，为农业农村发展注入活力。

（一）发挥资源禀赋优势，实现产业兴旺

因地制宜、因村制宜是解决地区发展不平衡的关键。不同的区域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资源禀赋各异，发展产业要坚持因地制宜，把握好切入点，走差异化的发展道路。在区位、交通优势明显的地区，立足于城市居民消费需求发展一批具有竞争力的特色农业项目，发展多种适度规模经营，改变过去家庭式的分散经营，积极探索家庭农场等规模化的发展形势。于此同时开展农产品加工，提升产业链条实现三产融合；在忻州、吕梁等山区，依托良好的生态环境加强旅游开发，推动农业与旅游、健康养老、教育等深度融合。对当地的民俗文化充分的挖掘，发展当地生态休闲旅游业，多方位的拓展收入渠道；针对村与村之间差异上，盘活资产、资源挖掘是关键。对拥有集体耕地、林场、水面等资源的村，通过土地流转、整理改造、集约化经营等增加其收入；对闲置办公用房、校舍等集体资产，通过依法改造、资产重组、租赁等增加其收入；对靠厂、临企、交通便利的村，通过提供服务管理等增加其收入；对位于城中、城郊、集镇周边的村，通过土地入股、发展物业等增加其收入；对具有民俗民间文化、山水自然风光、红色革命圣地等文化资源优势的村，通过发展生态特色旅游及提供停车场等增加其收入。然而无论选择何种产业，必须考虑发展的可持续性，避免短期行为。市场经济下长期粗放式的发展已打破原有的生态平衡，再这样下去必将成为建设宜居生态的难点。

（二）选择能人治村，做到治理有效

资源挖掘的不充分，归根结底是缺乏挖掘的能力。从脱贫的角度来看，贫困村由于安排了第一书记以及帮扶工作队，村集体经济得以迅速发展，村集体也有足够的物力进行乡村建设与治理；从现实层面来看，历史和实践已经充分证明精英治理是发展村级集体经济的有利形式：新时代下华西村的吴仁宝、南街村的王宏斌等。非贫困村中，村干部年龄结构普遍偏大，并且对于农村如何发展并没有好的想法，观念过于保守。考虑到农村内部的信任关系，把村中威望高、收入高、有能力的人推举出来，建设一支优秀的村级干部队伍，使得有口碑、懂经营、会管理的人才投身农村建设，对于集体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于此同时，加强村干部的管理，进行量化考核。建立村干部任期目标责任制、年度工作考核制和工作奖惩制，把发展集体经济、带领群众致富、建设公益事业等情况作为重要的考核指标，真正做到“治理有效”。

（三）集体资产民主管理，培育文明乡风

从现实来看，目前村集体经济大部分的收入还是来源于集体土地和资产的租赁，这种现象在产业发展尚未成熟之前，还会长期存在。调研中发现集体资产被低价出租或者承包的现象，村干部利用手中的权利，将集体土地以很低的价格出租给亲友，有些甚至到期后很难被收回，使集体增产难以做到保值。

社会主义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建设，都要靠继续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来保证和支持。因此乡村振兴要实现乡风文明，对于集体资产的民主管理具有重要的意义。针对产权的不明确导致了大量的集体资产流失，推进产权制度改革以改变“集体所有”这一模糊概念。通过土地确权、集体资产清产核资高清集体资产实际数量。依法界定所有权权属关系[10]。通过选举村民代表建立集体资产使用“一事一议”制度。对于资产的租赁、村集体的支出自觉接受村民监督，建立或完善农村集体资产管理平台与监督机制，防止出现村干部假公济私的现象；对于农村村干部换届频繁容易造成集体资产的责任不明的问题，要对于农村干部换届进行移交以及离职责任专项审计[11]。做好定期公示，促进集体资产的健康发展。在集体资产的增值上，要盘活闲置资产，找准市场需求点，培育村集体经经济新的增长点。对于集体经济较多的村，对资产进行稳健的运营，使农村集体资产存量合理流动与优化，与此同时增加财务公开的次数与深度。其次在土地股份合作、土地流转等基础上积极探索多种集体经济规模化的发展形势，在保值的基础上确保集体资产的增值。

（四）政策统筹兼顾，实现共同富裕

贫困村与非贫困村是相对的，政策要做到统筹兼顾。调研中发现，贫困村与非贫困村的贫困程度相差不大，然而现如今的产业扶贫、金融扶贫政策等都集中在贫困村，贫困村有第一书记，驻村工作队，得到的帮扶资金、力度都是非贫困村没法比的。造成了集体经济的发展在两者之间的不平衡。一刀切的扶贫政策失去了扶贫的公平性与正义性[12]，背离了“乡风文明”的要求。首先要加强对于非贫困村集体经济的重视，注意两者之间的平衡性。要加大财政扶持力度用于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农业产业综合开发。产业帮扶方面，加大对于非贫困村的项目规划，以贫困村为中心，辐射到周围的非贫困村，这样既照顾到了非贫困村的产业发展，又使得产业发展集中连片，形成一定的规模。其次要充实非贫困村的帮扶力量，对于集体经济的发展，也应做到精准帮扶。目前脱贫攻坚已经取得决定性进展，各个贫困县陆续脱贫，通过统筹整合帮扶力量，对于集体经济发展较弱的村委选派有能力的人才，为各村集体经济的发展寻找出路[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