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的空间效用探析

董向芸 蒋晓涵

制度的空间效用主要体现为确定对象界限、形成运行秩序、提供规划预期和营造系统环境，对此四个环节进行流程分析，有利于深入认识制度效用的功能细分和结果把握。

制度的作用发挥，一方面在于其载体组织能够获得的社会资源状况；另一方面还在于社会各领域对于制度的认可。因此，通过制度实现空间效用的功能细分和结果把握就成为制度实施的关键环节。

一、确定对象界限

“制度是社会游戏博弈的规则，是人们创造的、用以限制人们相互交流行为的框架。”在这一点上来说，制度最基本的功能是确定界限，也就是以制度所形成的秩序与其他秩序之间的空间范畴辨识。

从基本制度构成来看，制度在所嵌入的空间中，通过资源获取方式、个人权利义务，以及所获取资源所有权、使用权的界定，可以形成一一对应的发展动力，促使个人加大投入，增加获益机会以及空间内的社会收益的增大可能。从成本效益比来说， “有效率的组织需要在制度上作出安排和确立所有权以便造成一种刺激，将个人的经济努力变成私人收益率接近社会收益率的活动。”制度及其系统的完整构建，借助两种方式明示了现代社会法律约束人行为的路径，一是通过意识形态说服人们进行自律；二是依靠外部权威和国家暴力强制执行，一般在制度明示的情况下，以自律的方式遵从相应的制度规范，是社会遵循普遍约束和发展的常态。由此，在空间中，制度率先需要通过建构其效力范围内的行为规范和遵守方式来确立可以实施影响的范围边界。

二、形成运行秩序

在确定对象空间之后，制度接着开启了另外一项功能进程，形成运行秩序。人类社会的秩序与自然存在的自发秩序形成有着根本的不同，因为人类社会秩序带着主观建构的色彩在里边，是生成的而非既成的；人类的社会秩序则是由人在实践活动当中摸索并创造出来的，是人通过主观意识创造形成的，是人生存和发展群体性的根本条件和要求。由于客观环境影响和需求的不同，人类的社会秩序也多种多样，千差万别。不同的群体，由于利益和需求的不同，所形成的社会秩序有的也相距甚远。不同秩序形成不同生活方式，“秩序在人类生活中也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大多数人在安排他们各自的生活时都遵循某些习惯，并按一定的方式组织他们的活动和空闲时间。”不过总体来说，尽管社会秩序的表现方式迥（《社会科学大词典》，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9年版，第315页）。异，但其主要的作用是同样的，就是维系人类社会正常运转，只不过运转的方式有所差异而已，正如布罗姆利指出那样，“没有社会秩序，一个社会就不可能运转。制度安排或工作规则形成的社会秩序，并使它运转和生存。”

三、提供规划预期

制度，在相应构建了秩序之后需要为所构建的空间秩序提供稳定性保证，这是制度的一个重要稳定性功能，提供规划预期。一方面，通过提供预期，双方首先可以获得信息的交流。制度的沟通作用事实上是在两个空间之中搭建了相应的信息交流平台，使不同群体可以对其他群体之间的目的和行为做出较为准确的判断和理解。在此过程中，借助制度所提供的信息交流平台，不同的群体双方可以确定自己的行动，即使不存在行为的历史经验参照，也可以通过相应的程序和规则，指导具体的行为目标以及行为程序，按照制度所设定的方向进行，有步骤地进行发展。同时，借助制度平台所提供的信息，双方可以预期对方的行为以及能够判断对方的行为目的，从而实现双方的合作与协商。另一方面，通过提供预期而形成相应的激励和约束。制度对行为的规范，或者说，对允许行为的鼓励和对不允许行为的约束，事实上是通过激励机制来获得的。以激励的方式，使得组织群体或者个人能够自觉地理解和明晰行为边界。群体凝聚和组织形成的意义就是为了构建一个可持续的、相对稳定且长期存续的秩序规范。

四、营造系统环境

于社会环境层面，制度不仅为社会的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的一系列客观过程，提供了一个大致的行为框架，而且为社会的各种力量的的預期选择达成提供了合作，为双方差异的沟通设置一个调整机制。由此，制度事实上构成了宏观的社会与微观的人之间，能够相互协调和发挥作用的一个规范性过程和结构，并以这个制度构建的框架为主，为人们行为的动力规范及其独立存在的形式，通过营造相应的中观环境和空间得以实现。以制度为基础的合作可以通过利益各方的有效协调与约束而减少冲突和降低交易成本，这种协调作用是通过制度本身作为信息平台、提供监督实施机制和界定清晰每一个人的权利而实现的。没有对于外界他群体他人的信息，人们无法做出相应的判断和合作行为。显而易见的是，在与其他群体交往过程中，如果让个体或群体都去接受他人的或他群体的信息，其成本是相当高的。因此，在群体沟通当中，制度的存在如具体的行为准则管理准则等，可以使信息的获得简单且便捷。在制度明示行为可选择空间之内，交易双方可以迅速地做出相对正确的判断，迅速地达成和解或综合协调，以避免不必要的矛盾和冲突，造成更高的争夺成本。由之，“制度为人们提供了一定的行为模式，社会或团体力图用这些行为模式去模塑其成员；而社会化团体的成员则通过自己的行为去认识、验证、实践这些行为模式，当他们接受了这些行为模式和行为规范并付诸实践，以至在任何同类场合都以这种模式行事时，这套行为模式即被制度化了。”至此，群体产生某一种社会化的主要渠道往往是基于制度安排基础上的社会化，这是对新空间结构是或者嵌入空间进行界定和融合的重要路径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