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潘素昆 王跃生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跨越关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国发展的战略目标。”[1]这是对我国经济发展态势的准确判断,也是我国未来经济发展的主要任务。然而,要实现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依然有许多障碍和制约因素。其中,生产要素成本持续上升、经济结构不合理、增长动力不足就是最明显的三大制约因素。同时,我们注意到,伴随着我国经济转型升级的发展,我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迅猛增长。根据开放经济学的思想,如此大规模的对外投资一定会对母国经济产生重要的经济效应。那么,对外直接投资对于我国经济向高质量发展具有怎样的影响?是否有助于突破制约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上述三大制约因素?我们认为,对这一过程的机理与路径进行探讨,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众所周知,我国经济传统的粗放式高速度发展模式到2007年前后已经难以为继,迫切需要转型升级。然而,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不期而至,迫使我国不得不加码凯恩斯主义的刺激政策,避免经济过度降速。而这又反过来使传统模式变本加厉,我国经济失衡愈加严重。直到党的十八大以后,通过新常态理论和供给侧结构改革政策,我国经济才真正走上了转型升级和结构调整之路,并且取得了一定进展。到2017年,我国经济呈现出转型初见成效、逐步进入高质量发展轨道的良好态势。主要表现为:第三产业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显著增加;创新对于经济发展的贡献显著增加;消费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显著增加;经济结构优化;包容性、普惠式增长。[2]然而,我国经济向高质量发展的转变只是初步的,依然受到以下三大因素制约: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高速增长,但增长方式粗放、增长质量较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我国经济发展的国内外环境发生了变化。从国际经济环境来看,世界经济增长放缓,部分发达国家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对我国商品的出口需求减弱。从国内经济环境来看,生产要素成本不断上升,以低成本竞争为依托的发展模式遇到挑战。
第一,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长期以来,我国吸引外资所依赖的主要是丰富廉价的劳动力资源。但是,近年来随着经济发展,我国劳动力供求关系发生新变化。由于人口增长持续放缓,劳动年龄人口减少。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我国劳动年龄人口自2012年以来连续六年净减少,2017年全国劳动年龄人口为90199万人,占总人口的比重为64.9%,比上一年减少了548万人。[3]随着劳动年龄人口不断减少,加之经济发展带来的工资自然增长,我国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根据国际劳工组织(ILO)数据,我国雇员月薪,从2001年的109美元持续增加到2016年的901美元,年均增长15.3%。
第二,土地成本不断攀升。我国是人均耕地占有量极低的国家,为防止耕地的继续流失,近年来国务院加强了对土地的管理力度,土地利用困难加强,也使建设用地不断减少。长期以来,我国的土地资源并未进入市场化配置。近几年我国环境污染严重,政府出台了各项开展土地市场治理整顿的通知,推进土地资源市场化配置。随着国家对土地管理的增强,土地价格也随之上升。2017年,全国105个主要监测城市综合地价、商服地价、住宅地价、工业地价同比分别增长6.7%、4.5%、10.2%和3.0%。
第三,我国资本成本上升。近年来,全球主要发达国家开始退出量化宽松政策,美联储逐步加息并进行缩表,欧洲整体也在削减QE规模,全球利率开始走高。我国多次调整利率,除了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时期利率有所下降外,利率水平呈不断走高趋势。在我国去杠杆的大背景下,央行的货币政策从2016年第四季度开始收紧,利率也在央行的引导下逐步上行。2017年,央行货币政策整体稳健中性,但实际表现仍边际偏紧。央行通过三次调高逆回购利率引导市场利率上行,企业融资成本普遍提高。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增长速度很快,经济结构也不断得到改善,但在需求结构、产业结构和分配结构等方面依然需要进一步优化。
第一,需求结构不合理。在开放经济背景下,国民经济的需求结构由内需和外需组成。其中,内需由消费与投资构成。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欧美市场萎缩,给我国出口带来沉重打击。今后难以依靠净出口扩大拉动经济增长。同时,投资率偏高,消费率偏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最终消费率一度呈下降趋势。要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就应增加消费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
第二,产业结构不合理。长期以来,我国经济发展过度依靠第二产业。如图1所示,1985年以前第一、第二产业在我国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比重一直高于第三产业。1985年以后,第一产业所占比重呈下降趋势,第三产业所占比重呈上升趋势。但是,2013年以前第二产业所占比重一直高于第三产业。过度依赖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的经济结构会造成“高能耗、高污染、低效益”,单位产品资源消耗较高。因此,应提高第三产业所占比重。
第三,收入分配结构不合理。我国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所占比重偏低,在初次分配中工资所占比重偏低,城乡居民不同社会群体之间收入分配的差距还较大。居民购买力不足,影响了居民消费能力的提高。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较大,导致城乡消费的断层。理论上我国消费需求的最优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在1.1∶1到1.6∶1之间为宜。[4]然而,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乡消费水平对比一直在2.0∶1以上(图2)。可见,我国收入分配结构不合理影响了消费需求。
我国早期的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注重要素投入,忽视了技术创新,因而使得经济增长缺乏可持续的动力。既有研究表明,自2001年以来,我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不到美国全要素生产率水平的一半;与此同时,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呈现出明显的区域非均衡性,整体呈现“东高西低、中部缓慢、东北停滞”的态势。[5]因此,必须推动经济增长动力从主要依靠生产要素大规模高强度投入为主转向创新驱动为主,持续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实现全要素生产率支撑型模式下的我国经济增长,必须从科技进步中获得资源重新配置的高效率。[6]今后应通过技术创新,促进我国经济转向全要素生产率驱动的可持续发展道路。我国必须加快转变依靠资源和生产要素投入形成的经济增长动力,进一步创新经济发展路径,抓住互联网技术发展和新一轮产业革命的历史性机遇,推动我国经济再上一个新台阶,实现全球价值链升级。
图1 国内生产总值构成
图2 我国城乡消费水平对比(农村居民=1)
综上所述,我国作为一个经济大国,长期依赖投资和外需拉动经济增长,不利于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改革开放后,依靠低要素成本投入驱动的贸易增长模式使我国出口产品长期处于发达国家跨国公司所主导的全球价值链低端。生产要素成本上升也使我国今后难以继续依靠扩大投资的方式来拉动经济增长。过度依赖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的经济结构容易产生能源短缺、生态破坏、环境污染等一系列环境恶化问题,所付出的资源环境代价过大,是不可持续的。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是要促进全球价值链升级,使我国产品迈向价值链的中高端,实现从“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的转变。为此,我国应进一步发展新兴产业,促进传统产业优化升级,提高第三产业所占比重,优化经济结构,依靠创新和技术进步,使我国经济发展方式从规模速度型转向质量效益型。
面对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上述制约,应从多方面入手采取应对之策。特别是,自主创新和原创技术是走向高质量发展的重中之重。与此同时,我们认为,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实现要素优化配置、产业优化配置,是突破三大制约要素的有效途径,其机理如下:
首先,企业通过向其他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可获得比国内更加廉价的劳动力、土地、矿产等资源,缓解国内劳动力和土地成本上涨的压力。其次,通过对外直接投资,企业可以利用国内、国外两个市场,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在更大范围内实现生产的规模经济,降低产品生产的平均成本,提高产品国际竞争力。再次,对外直接投资还可以拓宽企业融资渠道,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国外子公司建立后,可以在东道国当地金融市场拓展融资渠道。一方面,国外特别是发达国家的资本市场管制相对宽松,融资渠道相对成熟,可以债券、金融租赁市场、股票市场等进行融资,还可以利用期货、期权、利率互换等金融工具降低融资成本,规避融资风险,开展海外业务。另一方面,子公司通过国外市场进行融资,可以降低公司总体的资金压力,增强国内企业资金的流动性。最后,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可以获取国外先进技术,也有利于企业降低生产成本。
要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必须优化我国经济结构。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促进经济结构优化,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第一,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促进我国产业结构升级。首先,对外直接投资可以获取国内短缺资源,使国内一些因缺乏资源而无法发展的瓶颈产业得以发展,从而优化产业结构。其次,对外直接投资可以绕过东道国的贸易壁垒,扩大贸易规模,发挥出口带动效应,带动上下游产业发展,进而促进国内产业升级。[7]再次,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在不造成过大社会经济影响的情况下,将国内市场已趋近饱和的传统产业转移到国外。最后,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促进一国新兴产业快速发展,从而促进产业升级。对外直接投资将传统产业转移到海外,可以释放部分沉淀生产要素用于支持新兴产业发展。对外直接投资可以打破技术先进国的技术垄断,更直接地获取最核心、最先进的生产技术,通过逆向技术溢出效应使技术迅速反馈到母公司,提高母公司技术水平。海外利润汇回可以使研发资金更加充裕,有利于推动母公司技术进步与创新,从而有利于新兴产业的发展。对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对外直接投资还可以引进国外超前的消费理念,增加国内消费者对高新科技产品的需求,促进新兴产业成长,逐步实现产业升级。[8]
第二,对外直接投资能够带动对外贸易发展,促进我国对外贸易结构升级。首先,关于对外直接投资贸易效应的理论分析,得出了对外直接投资带动我国产品出口的研究结论。[9]通过对外直接投资,企业可以绕开东道国贸易壁垒、减少敏感商品出口数量,缓解贸易摩擦。商务部数据显示,2017年我国对外承包工程带动货物出口153.9亿美元,同比增长15.7%,高于同期货物贸易出口增幅。其次,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促进企业技术进步和管理水平提升,能够从根本上有效提高我国出口商品的附加值,改变我国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从而改善贸易条件。最后,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我国对外贸易商品结构升级,从而有利于我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对外贸易商品结构升级包括进口商品结构升级和出口商品结构升级两方面。一方面,进口商品结构升级指增加高新技术产品和先进机器设备的进口比重。这既有利于减少贸易摩擦,也有利于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超前的消费理念,增加国内生产者和消费者对高新科技产品的需求,促进我国进口商品结构升级。另一方面,出口商品结构升级指提高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商品的出口比重,降低低附加值、高能耗、高污染商品的出口比重。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推动我国出口商品结构升级。这有利于提高我国出口行业部门的全要素生产率,促进我国经济结构优化,使我国经济增长方式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
第三,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增加我国居民收入,促进我国收入分配结构改善。如前所述,我国经济结构不合理的一个表现就是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所占比重偏低,导致居民购买力不足,影响了居民消费能力的提高。对外直接投资可以提高居民收入,增强消费者购买力,从而提升消费对我国经济的拉动作用。首先,对外直接投资可以通过逆向技术溢出效应,获取国外先进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提高母国生产率水平和利润水平,从而提高母国员工的工资水平。其次,通过对外直接投资,企业可以利用国外市场,实现更大范围内的生产规模经济,企业盈利水平也会提升,从而促进母国员工工资水平的提升。最后,通过对外直接投资,企业可以充分利用自身比较优势,获取高于国内的海外投资收益,从而促进母国员工工资水平的提升。已有研究发现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显著地促进了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10]有助于改善我国收入分配结构,提高居民消费能力,增大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从而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企业国际化程度提高往往伴随着以专利数量衡量的创新实力的提高。对外直接投资有助于推动经济增长动力由要素驱动为主转向创新驱动为主。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可以获取国外先进技术,将国外新技术转移到母国,从而促进母国技术进步和经济发展。因此,对外直接投资有利于技术进步和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对外直接投资可以通过发挥示范效应、研发效应和人力资本效应,促进企业技术进步,从而推动经济增长动力由要素驱动为主转向创新驱动为主,进而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第一,示范效应。首先,我国企业进入东道国进行对外直接投资,如东道国企业具有较高的生产技术水平和管理技能,会对我国跨国企业起到“示范”作用。我国企业要在海外生存,获得海外市场份额,必须不断提高自身技术水平,改进生产工艺,提高生产效率。其次,对外直接投资使我国跨国企业能够近距离的直接接触技术领先企业,为我国企业进行模仿提供了条件。再次,对外直接投资可以提高企业的研发创新水平,使其在国内市场的竞争力得以提升。当市场中出现竞争力更强的企业时,国内同行业产品的竞争程度增加。为了继续生存和发展,行业内其他企业必须提高自身技术水平和生产效率,以提高其竞争力。最后,企业通过对外直接投资逆向技术溢出效应、吸收海外企业的营销技术等渠道提升企业自身技术和管理经验,也会对同行业企业起到示范作用。同行业企业可以通过观察、模仿先进技术,并对其进行再创新提高自身技术水平。
第二,研发效应。对外直接投资通过海外研发溢出机制和海外收益反馈机制的良性循环促进研发效应的发挥,最终推动母国技术水平的上升。
海外研发溢出机制如下:首先,当企业通过对外直接投资进入东道国后,东道国激烈的市场竞争,优越的研发环境会刺激跨国企业进行研发活动,以提升其技术创新能力,从而获得自身技术优势。其次,跨国企业可以近距离接触东道国的先进生产要素和前沿信息,把握技术动态,获得研发资源。可以与当地具有技术优势的科研机构、高等院校进行合作研发,从而利用东道国先进的研发设施及技术集聚、产业集群等有利的研发环境,获取先进技术溢出效应,促进企业新产品的开发,提高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再次,通过对先进东道国进行对外直接投资,在海外以联合研发或并购等方式,吸收东道国先进技术及战略性资产,可以在国内外技术共享基础上激励国内企业加大研发投入。最后,境外企业的研发有助于利用内部市场向国内进行技术转移。企业内部的技术转移可以利用国内生产的低成本优势,延长技术生命周期,还可以使境外研发的成本获得补偿,带动母公司及其子公司技术水平的提高。[11]
海外收益反馈机制则是:对外直接投资可以获得更高的海外投资收益,子公司将利润汇回母公司,母公司可将海外汇回的利润用于提高研发投入、引进高端人才以及购买新技术和产品,增强母公司的研发活动。
第三,人力资本效应。人力资本不但可以促进一国技术进步,而且在技术从创新国到模仿国转移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如果一国人力资本水平较低,缺乏学习模仿对外直接投资逆向技术溢出的能力,会阻碍逆向技术溢出效应的发挥。对外直接投资可以通过在海外对母公司人员进行再培训,提升母公司人力资本水平。跨国企业还可以吸收海外优秀科研人才,实现高级人力资本流动。高级人力资本在母国公司和东道国子公司之间的流动,不仅可以提高母国的人力资本,而且可以使技术等资源在流动过程中实现溢出和扩散。
综上,实现高质量发展依然受生产要素成本持续上升、经济结构不合理、增长动力不足三大因素制约,而对外直接投资有助于缓解要素成本上涨压力、促进经济结构优化、推动增长动力转换。为此,应制定适宜的对外直接投资策略,以发挥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
“一带一路”建设为我国企业“走出去”开展国际产能合作提供了良好契机。2017年,我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59个国家新增投资143.6亿美元,占同期总额的12.0%,比上年同期提高3.5个百分点。“一带一路”沿线涉及很多周边亚洲国家,对这些国家进行直接投资有助于缓解我国要素成本上涨压力,发挥我国比较优势。但是,这些国家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和资源禀赋差异较大。应根据各国实际情况,制定有针对性的直接投资策略。例如,对老挝、越南、柬埔寨等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国家,应以获取廉价生产要素为主,主要投资于劳动密集型行业;对巴基斯坦直接投资应重点考虑基础设施、能源、汽车、机械电子、食品加工等领域;对印度直接投资应以信息技术、基础设施、高端制造等领域为投资重点;对缅甸、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应进一步加强农业领域对外直接投资。[12]
为推动我国企业对“一带一路”直接投资顺利进行,我国政府应采取有效的措施。首先,应加快制定和完善相关法律规范,提高境外投资审批效率。其次,应帮助企业建立海外风险预警体系,防范对外直接投资风险,提高对外直接投资的成功率。最后,应加强与其他国家政府间的国际合作,有效降低对外直接投资进入门槛,以减少东道国政府在进入方式、股权结构、投资领域等方面的限制,减少与东道国政府和企业间的各种摩擦。
一般认为,服务业往往具有就业承载力强、单位产出高、藏富于民的特点。要实现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就要进一步增加第三产业所占比重。对国外第三产业直接投资有利于获取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促进国内第三产业发展。近年来发达国家经济服务化趋势进一步发展。服务业对外直接投资在世界范围内快速发展,也为我国第三产业走出去带来机遇。我国企业应把握好投资机会,积极地投资于发达国家服务业,学习其先进经验,进一步提升我国第三产业发展水平,增强其国际竞争力,使第三产业更好地服务于国内其他产业,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推动我国经济高发展质量。
具有高技术、高附加值特点的金融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代表了我国第三产业的未来发展方向,其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至关重要。通过对国外新兴产业直接投资,可以获取国外先进技术和发展经验,提高行业国际竞争力和对外直接投资效率,加快提高其行业增加值和对外贸易规模,发挥其在拉动就业、优化资源配置、服务其他行业发展等方面的作用,推动我国产业结构升级。
如前所述,对发达国家技术型直接投资可以推动经济增长动力由要素驱动为主转向创新驱动为主,进而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因此,为促进经济增长动力转换,应选择合适的对外直接投资进入方式增加对发达国家和地区的直接投资。考虑目标技术的国家及行业特性、母国与东道国之间的文化差异、东道国相关管制政策及国家风险等因素选择合适的投资进入方式。通过并购的方式进入东道国,可以较快获取国外先进技术、品牌,通过逆向技术溢出效应将先进技术、养老服务产业等移植到国内,有利于促进技术创新、提供高质量的产品与服务。但是,企业以并购方式进行跨国投资时需谨慎。因为,采取并购的进入方式对企业自身的资源整合能力要求较高。企业的经济规模、研发能力、技术水平都会影响企业获取技术的最终成效。企业应有能力整合并购后面临的文化摩擦等问题。
为推动我国企业对发达国家技术获取型直接投资顺利进行,我国政府应给予必要的支持。一方面,应拓宽海外市场信息渠道,帮助企业筛选高科技项目,实现信息资源共享。另一方面,应采取有力措施鼓励企业提高研发投入,对企业研发活动给予支持和奖励,以便提高企业自身的技术吸收能力,培养创新能力,最终提高企业国际竞争力。
注释:
[1]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0页。
[2]冯俏彬:《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五大特征与五大途径》,《中国党政干部论坛》2018年第1期。
[3]鄢来雄:《我国劳动年龄人口连续六年下降》,《中国信息报》2018年1月23日,第1版。
[4]陈南岳:《中国过剩二元经济研究》,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4年。
[5]马洪福、郝寿义:《要素禀赋异质性、技术进步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基于28个省市数据的分析》,《经济问题探索》2018年第2期。
[6]蔡昉:《中国经济增长如何转向全要素生产率驱动型》,《中国社会科学》2013年第1期。
[7]马相东:《顺向对外投资与产业结构升级——基于“一带一路”建设背景的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7年第3期。
[8]潘素昆、袁然:《不同投资动机OFDI促进产业升级的理论与实证研究》,《经济学家》2014年第9期。
[9]蒋冠宏,蒋殿春:《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出口效应”》,《经济研究》2014年第5期;陈俊聪、黄繁华:《对外直接投资与贸易结构优化》,《国际贸易问题》2014年第3期。
[10]江小敏、李宏兵、赵春明:《对外直接投资与城镇居民收入差距——基于微观个体数据的再检验》,《国际经贸探索》2018年第3期。
[11]李优树:《对外直接投资与技术创新》,《科学管理研究》2003年第10期。
[12]张述存:《“一带一路”战略下优化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布局的思路与对策》,《管理世界》2017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