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簇-群”联结的传统村镇风貌解析与修复
——以李渡口村为例

2018-07-18 00:47
中国园林 2018年5期
关键词:渡口风貌村镇

刘 磊

1 “簇-群”联结理念的构思背景

1.1 风貌结构的特殊性

传统村镇是文化与地景交互作用的结果,它以文化为基础,通过在不同地域区划和单元类型间的扩散、渗透,最终形成一种“聚居特质综合体”(trait complex of human settlement)[1]。传统村镇的风貌构成,是同时包含物质肌理、文化内涵的双重复合体系,其演变呈现出“原型-联结-表征”的递进展开层级[2]。因此,传统村镇的风貌解析研究,不能仅限于对建筑、街巷等物态肌理的分析,还应注重对行为、动机等文化机制的解读。

1.2 格局图式的通时性

文化人类学研究认为,在从“游居”“散居”转向“定居”“聚居”的进化中,几乎所有地域、民族的建构模式都表现出与各自文化认知的同步性[3]。对比早期人类聚居的平面布局,不难发现其中的共性。1)聚居大都分为中心的公共单元和四周的个体单元两部分。公共单元多由规模较大的空间或体量较大的构筑组成,一般数量较少、密度较低;个体单元多由规模、体量大致均等的空间或构筑组成,一般数量较多、密度较大。2)根据用途差异,公共单元的属性可大体分为神性、权性、人性3种,分别对应原始祭祀、阶级管理和公物存放①;个体单元的属性则相对统一,主要用于家庭单位的起居。3)公共单元与个体单元之间基本保持向心、放射的图式关联,以及体量、数量、形态、疏密、旷奥、细节等方面的差异对比。研究将这些共性称为“簇-群”联结,它们通常存在于中原,乃至世界各地的聚居模式演化之中(图1~3)。

1.3 研究误区的普遍性

我国当前的传统村镇研究与开发实践,普遍存在两方面误区:一方面,重物质轻文化。即过分强调山水格局、建筑风格等实体要素的本初风貌还原,但常因还原精度的不足,致使开发理念呈现抄袭化、拼贴化的误区;另一方面,重划分轻联结。即过分追求功能统一、尺度标准的理想规划策略,但又常因疏于对建构逻辑的复杂性考量,开发实践暴露出主观化、虚假化的误区。

1.4 理念更新的紧迫性

现下对于传统村镇的评价,主要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布的《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为依据,虽然“文化景观”的价值内涵正在不断扩充,但这种数值量化的评定标准仍带有鲜明的“唯物”色彩。这是因为:首先,传统村镇的风貌特质包括丰富的文化因子,其价值多寡界定本就易因审视视角的差别而引发争议,也很难仅凭单一维度的衡量指标客观表达其复杂的意指关系;其次,除各级“名录内村镇”②外,如中原等地区还遗留着大量历史价值突出、遗存基底残破的村镇类型,若仅因统计或取证的困难便降低其保护等级、滞后其开发进度,这种做法无疑有失公允。

图1 姜寨遗址I期聚落平面图(作者绘)

图2 非洲某原始聚落平面图(作者绘)

图3 古印度的曼陀罗形城市平面图(作者绘)

2 “簇-群”联结理念的架构解读

2.1 理念的提出

有关传统村镇的风貌解析,任何一种学科都有可能得出自圆其说的结论,若仅止于理论探讨,那么百家争鸣的局面固然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于共识达成的低保障率势必直接影响到策略定位、推进梯度、修复成效等所有的后续环节。因此,本研究将围绕如下逻辑进行理念架构。

1)原真性考虑。

传统村镇的开发目的,在于通过风貌修复来挽救珍贵的历史遗产,在于通过文脉重续以激起广泛的文化认同,在于通过品牌重塑从而有效解决资源禀赋的转型利用。这些目的均以“原真性”的保证为基本前提,必须排除“今法古用”“借鉴抄袭”等本末倒置的惯性思维,从本初的建构逻辑和文化根源入手,甄别开发与保护间的脱节根由。

事实上,在20世纪20年代西方现代地理学传入我国之前,华夏先祖始终以一种朴素的哲学思维来指导地域建设——“本土地理学”[4]。此概念最早由北京大学的于希贤教授提出,它以“以风水、堪舆为理论基础,理顺了古代地理学史的演变脉络,具有依附于经史、相连于方志、揉融于风水、重视于地图的特质。[5]”本土地理学的思想内涵,可被理解为一套文化意指与物质特征高度揉融的朴素经验集合。随着社会文化的成熟,聚居建构继续在阶级、协作、分工等意识觉醒中产生分化,当社会关系分异所造成的控制力反作用于聚居建构之上时,最终导致了在体量、规模、间距、密度、数量等要素或图式中构成对比的“簇-群”联结。

2)全面性考虑。

生长环境、文化圈层、资源基底等要素的不同,造就了传统村镇风貌构成的极大丰富,即便是同一地域区划、同一社会属性的2处村镇,也会在业态、信仰、习俗等方面存在细微差别。因此,理念架构应必须能够涵盖各地域、各类型、各时段的共性特征,同时,它应既适于展开针对特定个案的历时风貌剖析,又适于进行针对不同案例的共时风貌对比③。

“簇”与“群”,既分别指代2类不同的功能属性(满足特定需求的个体性、满足普遍需求的群体性),也用于表达2类不同的图式关系(图式核心的“簇”、图式附属的“群”),还用于折射3类不同的文化原型:神性(原始祭祀)、权性(阶级管理)、人性(公物存放)。

3)拓展性考虑。

传统村镇的风貌解析,既需要对历史演化机制进行反演,又需要对未来开发定位做出指导,这便要求理念架构能够具备良好的延续性和拓展性。从本质上看,“簇-群”联结是对地域聚居所做的经典模式提取,包括原型辨识[6]、文脉提炼[7]等内容细节。它既可为具体开发实践提供方法依据,又可为策略准适评价、景观预警机制等理论研究夯实前期基础。

2.2 操作的程序

1)前期资料的获取。

就大多中原地区的传统村镇而言,基础资料的获取仅限于3类渠道:其一,村志、县志、地志等文献资料;其二,航拍、测绘、照片等图文记录;其三,问卷、录音、访谈等田野踏勘。依照“簇-群”联结的研究视角,主要从文献资料中提取反映“簇”“群”属性变化的历史信息(业态成分、社会结构、资源依托等),从图文记录中提取反映“簇”“群”格局变化的物态信息(空间区位、肌理形态、集散关系等),从田野踏勘中提取反映“簇”“群”意指变化的文化信息(普遍意义、专属内涵、转化机制等)。

2)信息整合的逻辑。

首先,从基本的文化发展规律入手,结合自然基质、依托资源、历史信息等客观条件,推导地域建构的原初“簇”“群”属性,梳理大致的发展轨迹;其次,结合地域业态、社会构成、风俗起源等信息,确定“簇”“群”单元对景观格局的影响方式(如区位分布、组织结构、布局形态等);再次,将宏观的中原文化谱系同微观的地域文化脉络相比照,厘清其“原生-次生-衍生”的关系序列;最后,将研究个案的时、空信息相嵌套,对“文化-肌理”的关联图式进行图式化表达。

表1 萌芽期:自然之序的风貌解析

表2 发展期:附加之序的风貌解析

表3 成熟期:人为之序的风貌解析

3 “簇-群”联结理念的实践应用

笔者认为,根据遗存现有风貌和当下审美情趣制定开发策略的做法,存在如下缺憾:1)由于木构建筑保存年代的“先天”局限,加之天灾人祸的历史破坏,大多传统村镇均呈现“清-色”的明清风貌;2)除湘西、少数民族地区等特色较为鲜明的地域外,像中原这样文脉构成复杂、遗存状态残破的地区很难在市场竞争中找到“起点优势”;3)基于某一特定时段的风貌修复,其结果只堪称“主题”,绝不可视为“文脉”。以上种种,再加上主观臆断、手法抄袭等不当的行为倾向,都令开发成效难以让人产生认同之感。以下将以李渡口村为例,阐述基于“簇-群”联结理念的风貌解析思路。

3.1 基本概况

李渡口村位于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县城8km处,现存传统建筑830间(其中明清建筑630间),总建筑遗存面积达20 000m2,于2014年入选第三批国家级传统村落名录,素有“东列黄岗千古秀,西邻蓝河万代清”之美誉。截至行文之日,村落正按照郑州大学综合设计研究院主持编制的《李渡口村保护规划》(2015)进行风貌修缮工作。

将李渡口村作为例证对象,具有如下典型性:1)存在时间长。西汉初年,李渡口便因渡口而成村,如何在近2 000余年的时间跨度中挖掘有益信息,将能够检验“簇-群”联结理念的信息提取能力;2)建制变化频。李渡口村先后经历了“村(成立之初)-渡口(西汉)-集(清)-镇(民国)-村(近代)”的建制变化,如何判定其生长驱力,将能够检验“簇-群”联结理念的机制剖析能力;3)因子成分多。长时间的历史积蓄,必然包含着多样的特色风貌因子,如何梳理其间的组织关系,将能够检验“簇-群”联结理念的轨迹反演能力;4)相似村镇多。郏县是河南省内历史村镇资源分布最为集中的地域之一,针对李渡口村的分析论述,将能够阐述“簇-群”联结理念的应用适用能力。

3.2 解析思路

文学中的“文脉”,被定义为“文学几千年发展中最高等级的生命和审美潜流”[8],若从建筑学、风景园林学等专业角度审视,可解释为“人、自然环境、建成环境、文化背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动态、内在、本质的联系。”[9]受传统文化、地域习俗、建设体制等影响,文脉的形成过程包括2种时、空逻辑:历时性关联(diachronic),多表现为传统规约在时间层面上“因袭祖制”式的延续,以及单元建构在家庭、家族范围内的代际拓展轨迹;共时性关联(synchronic),多表现为文化“从一处区域传到另一处区域,从一个群体传到另一群体的空间传播轨迹。”

根据文化发展规律把握风貌演化的时段性特征,文化的发展规律表明,其绝不会长期停滞于某一水平。当暂时造成建设阻碍的技术、工艺或工具等限定条件一旦成熟,势必会在地域语境的引导下完成向更高层次的迈进[10]。作为具自组织性的有机体,传统村镇在萌芽、发展、成熟3个阶段的风貌特征,分别呈现出“自然之序-附加之序-人为之序”的递进性。

1)萌芽期:自然之序的风貌解析。

受生产力、生产技术的限制,人类早期聚居皆与环境、资源等自然要素密不可分,因此在选址倾向、建构形态、信仰原型等方面具有“地缘”特征。根据建设主体与自然客体的互动程度,具“自然之序”的风貌特征可被分为直接、间接2个阶段:直接阶段,指依靠直观的功能感知与外界自然发生关联,如拟态的巢居、穴居;间接阶段,指依托综合认知所形成的理性空间印象。

在李渡口村的形成初期,正是出于对蓝河水源、水产等资源需求,各聚居单元呈现出由“无序分散”向“平行(沿河道)散布”的趋势,随着漕运上升为当地最主要的生产关系,第一批吻合于业态主体的空间载体(渡口)出现了(表1)。

2)发展期:附加之序的风貌解析。

发展期的“附加之序”,可细分为原生、次生2个阶段:原生阶段,指原生于本土自然或社会环境中,具本源性、标识性的文化关联;次生阶段,指原生文化因子在传播、传承过程中跨越简单的“边缘-中心”关系,而转化为共兼、变异的附加文化关联[11]。

表4 基于联结多样性的资源整合

这一阶段,出于漕运优势所造成的资源吸引,不断扩张的人群数量引发了更大规模的空间占用。李渡口村的格局生长呈现出如下轨迹特征:(1)整体格局:当空间容量与空间需求的矛盾愈发激化时,村落格局自发表现出自西向东的内陆趋进态势;(2)内部单元:在“聚族而居”的血缘纽带组织下,个体建构单元率先表现出先纵(家庭)后横(家族)的生长轨迹,又表现出由“散点”(家庭)向“组团”(家族)的建设趋势(李氏家族);(3)文化结构:李渡口村的原生文化原型,是依托蓝河这一最大资源禀赋的地域风俗,如祈福之用的牛王庙和菩萨庙(如今均已无存),其次生文化原型,是以核心业态为依托的漕运文化,如承担内外交互之用的渡口(现已无存),随着个别家族的崛起,以其家学传统为中心的建设态度(如形制审美)、风水信仰(如“五龙缠龟”的村落格局④),成为当地的衍生文化原型(表2)。

3)成熟期:人为之序的风貌解析。

一般而言,界定地域文明成熟与否的标志可反映于如下指标。(1)村落属性。随着漕运带来的内外商业交往愈加频繁,原本以“人-地”为基础的地缘交互关系逐渐转变为以“人-人”为基础的业(商)缘交互关系,其直接体现在“中街”替代“渡口”成为组织村落生活和空间关系的格局轴线;(2)“簇-群”关系。在村落属性转变之后,以李氏家族为核心的“簇”组团取代了渡口,成为新的“簇-群”关系重心:“启”字辈兄弟的宅邸自西向东沿正街排开,其他民居单元则相对均质地散布在“簇”组团的南、北两侧,并进一步形成了“北生活、南生产”的功能平面格局。此外,为抵御“蹚将”⑤所设的寨墙也从另一角度凸显了围绕李氏组团这一“权性”中心、具强烈内聚性的堡寨式风貌特征(表3)。

3.3 既有策略的准适评价与调整建议

通过上述“簇-群”联结的风貌解析,能够清晰辨识地域文脉演化之于景观风貌的作用机制。再将还原得到的生长图式与既有开发策略相比照,不难发现其症结所在。

1)疏于对地域文脉根源的深层考证;传统村镇的建构特征乃是一脉于传统中式世界观与审美体系的产物,其选址、形态的演化更是揉融了“言、象、意”的地域文化提升过程[12],所以不应将二者进行剥离讨论。

2)缺乏对遗存状态的细致化梳理:传统村镇开发所代表的城镇化进程业已进入“精细化”建设阶段,但由于当前的开发理念和应对策略并没有及时做出调整,导致对风貌特征的剖析仅能触及共性符号的归纳,当面对风貌类型相近、文化背景同源、区位分布密集、遗存基质残破等实际开发障碍时,该问题便会愈发凸显。

我国的《文物保护法》中明确规定了“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强管理”的16字方针[13],相较推翻重建的“暴力开发”、模式照搬的“速成开发”和拼贴杂烩的“混乱开发”而言,充分贴合地情实际的建设行为无疑更为可取。在以“簇-群”联结视角进行风貌解析的基础上,对后续的开发策略做出如下调整思考。

1)调节文化主题,强化风貌叙事。

依据还原的村落生长图式,不难看出李渡口村在各时段中的风貌演替始终一致“簇”“群”的联结关系。但在现有规划中,却因建筑节点的打破而难以体现村落生长的时间序列。因此,可根据“蓝河文化(原生)-漕运文化(次生)-商缘文化(衍生)”的文脉结构增补或调整景观节点主题,如通过增加神祠、渡口、酒肆等具“簇”属性的节点,形成“神祠-蓝河”“渡口-漕运”“作坊-正街民居”等相对应的叙事情境。

2)规划游赏项目,活化场景气氛。

成功经验证明:若要保持历史场景的鲜活,关键在于自组织机制的激活。通过资源分类、功能置换、时段选择等方式,创造更多的主、客体互动条件。因此,可根据“簇-群”联结图示重新确定或组织片区功能,通过调整或完备项目内容以实现资源整合、意向凸显等目标,最终促成多样化的“簇-群”联结关系(表4)。

3)促进内外游赏交互,实现风貌活化。

与互惠性、回报性、重复性和封闭性的“强联结”相比,非重复性、非回报性、多边形和开放性的“弱联结”更能孕育丰富、大量的文化讯息⑥[14]。上述“簇-群”联结关系的分析表明,李渡口村的原住居民与游赏受众之间长期维持以“强联结”的“弱交互”关系。因此,可遵循表意多重性、空间含混性和时间重叠性等“活态化”标准,依据归纳和提炼出的多样“簇-群”联结结构,在片区、节点、主题、资源之间建立弱联结关系。

4 “簇-群”联结理念的体悟思考

传统村落的开发目的,不仅在于普及和传递文化遗产的历史价值,更在于通过文化自信与自豪感的唤醒来培育一种地域保护自觉[15],而基于“簇-群”联结视角的研究思路,价值与问题并存。

价值方面:第一,以文化为楔入的研究逻辑,宜于规避遗存状态残破、信息取证困难等苛刻研究障碍;第二,以景观信息图式(或图谱)的方式表达“簇-群”联结关系,宜于精细甄别开发过程中导致古今风貌异化的症结;第三,正因“簇-群”联结理论具有良好的延展性,可在此基础上对如景观预警、开发评价等工作做出进一步深化,形成风貌修复准适评价的系统策略,填补专项研究空白。

问题方面:首先,“簇-群”联结理论是基于文化发展规律所做出的方法探索,虽然文化人类学、文化地理学、文化社会学等诸多理论业已证明了此类研究的科学性,但面对类型庞杂的传统村落对象时,仍需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厘清原型、文化、肌理间的组织关系;其次,由于某些特殊孤例的存在,还需在日后研究中陆续对“簇-群”联结理论的灵活性和丰富性进行补充。

注释:

① “神性、权性、人性”的空间界定,主要出于社会阶层和劳动分工的差异剖析,当聚居社会出现了神性祭祀、部族管理、物资存放3种特殊的公共功能后,聚居空间中便相应出现了3类对应的承载空间。

② 此处的“名录内村镇”,特指冠以国家级、省级名录头衔的“历史文化名镇名村”“景观村镇”“传统村镇”。

③ 碍于篇幅所限,本文仅以中原地区的一处传统村镇为例作历时风貌解读,有关案例间风貌对比的有关内容将在后续研究中陆续补充。

④ “五龙缠龟”指村寨选址时,以中心街中点为圆心向四周发散的5条射线状的龙砂层,而这5条带状地质层犹如5条巨龙般将村寨缠绕。

⑤ 明清时期当地人对马匪的称呼。

⑥ 社会学中用于表述人际关系的强、弱联结,原本写作“链接”。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链接”多见于网络用语,指通过技术手段将特定网址、文字、图片等与相应的网页联系起来;“连接”强调事物首尾之间的相互衔接,这种衔接可能存在部分重合;“联结”指利用一种中间介质将2种事物进行结合、融合的过程。研究认为,“联结”更能够表达文物、身心、主客之间更丰富的统一,故行文中作“联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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