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女拯救的晚期胃癌

文、图/艾木涕

人类尚未征服癌症，对很多人来说，如果检测结果上出现“恶性肿瘤”四个字，就仿佛被判了死刑似的。但事实并非如此，目前癌症的治疗方法系统多样，而患者如同时能保持心情舒畅，乐观面对，对癌症乃至所有疾病的治疗都具有不可想象的作用。关于癌症，笔者身边发生过一个真实的故事，患者是我的母亲—张桂清。虽已过去11年了，但每次想起，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昨天。

癌症来了

2007年的2月14日，情人节，我和新婚不久的妻子没有任何庆祝活动。一张母亲的诊断书，让我们一家四口跌入痛苦、震惊、恐惧又无奈的深渊之中：胃癌，晚期。

没有任何经验的我，开始查资料、找熟人、尝试偏方，主要治疗方案是：先进行手术，切除病灶，之后化疗，同时配合中医治疗。手术是在北京人民医院做的，很顺利，胃部切除了一多半。之后的化疗选在北京肿瘤医院进行。

刚做完手术，母亲很虚弱，躺在床上动不了。因为是胃部手术，不能吃喝，每天都输营养液，我们用棉签蘸水给她擦干裂的嘴唇。化疗开始后，不记得具体用的什么药，但对母亲用药后的痛苦程度印象深刻，浑身剧痛，睡不着觉，几个月后头发全部脱落。

那时我家住五道口，我在地安门上班，几乎每天下班都先赶到医院去看她，再和早上就过去的父亲一起回家。妻子的公司在望京，太远，每周过来两次左右。一家人的行动都以母亲为中心。由于治疗费用昂贵，每一次化疗都要上万元，父亲甚至动过卖房的念头。

一天黄昏，看着病房窗外的夕阳，母亲沉默了很久，轻轻地说：“人生如梦啊。”我心里一紧：她不会是有了轻生的念头吧！事后证明是我想多了。

从住院手术到化疗三个疗程结束，大概过去了两年时间。母亲回家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在她的屋子和客厅都贴了自制的欢迎词—“欢迎张桂清回家！”“病魔退散”“健康长寿”等，还挂了一些彩带、灯笼什么的烘托气氛。母亲戴着假发，勉强地笑着……

心情

2018年的今天，从母亲脸上完全看不出晚期癌症患者的影子，剩下的只有微笑。我总认为，除了各种常规治疗手段，保持好的心情是她能克服癌症的最重要原因。而好心情的直接来源，就是我女儿，也就是她孙女的出生。母亲好像突然找到了存在的价值，展开了一种有使命感的生活。每天的心思都在这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身上，没时间想自己的病。

在要孩子之前，我和妻子也考虑了很久。本来家里事儿就够多、经济就够紧张，如果这时候要孩子，会不会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陷入崩溃的境地。后来与父亲商量后我们达成一致；即使再累再苦，也要让母亲看到孩子，不留遗憾。谁知，这却为她找到了一条路，一条最好的恢复之路。

我的孩子出生在2010年，那时母亲化疗的负作用已基本消失，头发长了出来，身体胖了一些，基本的家务已经能做不少。但父亲还是担心母亲的身体，什么家务都不让她做。母亲也理解父亲的心情，所以一切都听他的。

可是孩子出生后，粗枝大叶的爷爷就傻眼了。除了洗尿布，其他活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喂奶、换尿布、哄睡觉之类的，都是妈妈和奶奶做。

作为头胎，妻子自然对育儿没有任何经验。于是，这一两年间，关于孩子的大小事情，奶奶成了家里最有权威的角色，只要遇到麻烦，都是先听她的意见。从那时起，我不再叫母亲为“妈”，我爸不叫她“老婆”，妻子不再叫她“婆婆”，我们统统叫她—“女王”。刚开始她不好意思答应，时间长了就适应了，感觉挺美。现在，我们依然这样叫。

饮食

虽说心情对病情的好转至关重要，但如果没有健康的饮食作为支撑，母亲的身体不可能恢复得如此顺利。

其实很多年前母亲被诊断出胃癌晚期时，医生就分析过她为什么会得病，饮食可能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当时母亲退休不久，由于家里收入不高，她就在北方交通大学找了个给博士宿舍楼看门的活儿干，一个月几百块，补贴家用。工作时间是每天下午4点到第二天下午4点，不忙，没太累的事儿。

为了省钱，她从不去学校食堂吃饭，而是把头天中午的剩饭剩菜带去，用微波炉热了之后吃，既有晚饭也包括第二天的午饭。糟糕的是，她不仅带荤菜过去，很多素菜如白菜、菠菜、蒜苗等绿色叶菜和茎菜也有，加上米饭馒头，都是吃隔夜的饭菜。

现在我们都知道，部分绿叶类蔬菜中含有较多的硝酸盐类，煮熟后如果放置的时间过久，在细菌的分解作用下，硝酸盐便会还原成亚硝酸盐，转变为亚硝胺，有致癌作用，加热也不能去除。但当时的母亲哪儿懂那些，直到两年后肚子疼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出了大问题。

所以现在不仅是母亲，我们全家都再也不吃隔夜菜了。做饭做菜可以少做，尤其晚上，少吃点没什么。当然，一些荤菜吃不了放在冰箱保存，第二天吃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蔬菜特别是绿叶菜一定吃新鲜的。

对于很多经历过苦日子的老人，我想对您们多说两句。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有些习惯应该改一改。艰苦朴素是优良品德，应该保持。但您要想清楚，吃剩饭剩菜可能会节约一点小钱，但对健康造成的不良后果也许让您得不偿失。每次做饭，把饭菜量控制在一顿吃完的程度，或许是更好的办法。

运动

其实，带孩子就是运动。孙女小的时候，每天抱着；大点了，扶着她爬，牵着她走；再大点能自己走之后，要跟着跑……一路走来，母亲虽然辛苦，但乐此不疲，运动能力越来越强，和孙女共同成长。

自从女儿上了幼儿园，母亲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于是逛超市成了她的新运动。刚开始她总是在小区的路边摊买菜，后来认识了新朋友，并且约好一起逛超市。

离家1公里左右有个超市，每天早上7点开门，卖的水果蔬菜不仅新鲜，而且价格比路边摊还便宜，是老头老太太们的最爱。母亲几乎每天早上都要“杀”过去一趟，“伙同”一帮50后，超市开门就冲进去，占据最好的位置仔细“扫荡”。

自从她有了这个爱好，家里的菜是不缺了，但总出现过剩问题。有很多瓜果蔬菜因为太多，吃不过来。虽然我一遍一遍地提醒她不要浪费，但看到母亲每天对逛超市充满干劲儿，父亲就劝我：“只要你妈高兴，浪费点就浪费点吧。”现在我也想通了，只要母亲身体好，其他都不重要。

现在，母亲已经不满足于逛超市了，她没事就和朋友去市内公园、京郊景点游玩，还和我们去了泰国、菲律宾等地，玩得很“嗨”。

这一切，就是一名胃癌晚期患者11年来与病魔对抗的经历。笔者真的感觉，只要患者心情开朗、饮食健康、适量运动，再配合医院的治疗方案，战胜癌症真的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