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塔林

◎ 李溱

（摘自《南都周刊》2018年第3期 图/明山）

说到塔林，很多人都愿意把它和中世纪联系在一起。确实，一进入塔林古城，中世纪的元素便铺天盖地而来。

汉萨同盟（德意志北部城市之间形成的商业、政治联盟）在塔林留下的可不仅仅是老汉萨餐厅。1422年，塔林市政广场的一个角落里，欧洲最古老的药店悄然开业，从1581年到1911年，这家药店一直被同一个家族传承。

丽莎等我把手里的杏仁糖吃完，拉着我进入药店另一侧的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居然是一个博物馆，放着一排排塞着木头塞子的玻璃瓶。“这才是中世纪的药店出售的药材啊！”感叹完之后，我问道，“那漆黑的东西是什么？”丽莎一字一字地念给我听：“碳化木乃伊之手，用来治疗呼吸道疾病。”“木乃伊？那不是埃及特产吗，为何会在这家古老的药店里出现？等等，可以治疗呼吸道疾病？”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丽莎说道：“欧洲哪里有那么多木乃伊，其实这大多数是死刑犯的手。”

不顾我的目瞪口呆，丽莎继续给我念一张15世纪时药店的记录名单，包括了54种水、25种动植物油脂、32种香脂、62种果饯、128种矿物油、49种软膏、71种药茶以及烧焦的蜂蜜、公马蹄、烧焦的刺猬、蚯蚓油、漂白的狗屎……回过头看看玻璃瓶里依稀辨认得出轮廓的漆黑的人手，我忍不住担心起来，要是在中世纪生了一场病，我要选择碳化人手，还是漂白的狗屎来治病呢？

带着这个问题，我有些沉重地回到药店，看着柜台里现代医学的药，觉得中世纪的生活还是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