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淇
每个人的心中,可能都有一个“云南”。或许是玉龙雪山的冰峰浸润了心灵,或许是大理古城的彩旗揉碎了日光,亦或是茶马古道的铃声叫醒了初梦。在大千中国,或许再也找不到有这样一个省份能让大多数国人为之魂牵梦绕,高原冰雪,纵横江河,古道古城,那些具象化的风景,在传唱之中,逐渐升华成一个个文化符号,共同代表着一种有别于都市繁华的精神生活方式,吸引着远方的城市青年。
去云南,旅游已成形式,短暂的逃离与偷安,才是内核。
景长留故地客不舍云南
毋庸置疑,云南的旅游资源是相当丰富的,丰富程度能让人在提到云南时第一时间想起它的旅游景点。大理、昆明、西双版纳、丽江,即使不提到具体景点,光城市的名字就能让游客浮想联翩。在这其中,珠江流域的景致亦为云南的旅游风光增添不少成色。
云南虽作为珠江的发源地,但珠江在云南的流域面积占比并不大,省内的珠江水系只有南盘江、北盘江、右江三条河流,其中最长的南盘江在云南省也只有600多公里的长度。但珠江的瑰丽,依旧给云南留下了令世人为之惊艳的风光景致。
绕过一座城,翻过一脉山,淌过一片田,留下一处景。大江自曲靖发源,流过具有五百多年历史的曲靖古城,江水至今还涌动着对过往辉煌的磅礴追忆。在红河州,珠江仿佛被雕刻进了一幅画卷之中,静如流水,不舍奔涌。珠江自文山州离开了云南,风光与豪情,则长留在彩云之南。
珠江在这云南三地,一路九曲十八弯,留下一程山水好风光:磅礴的九龙瀑布彰显着大江气魄,罗平的油菜花田描绘着西南风光,碧色寨车站的黄昏缅怀着一代人的芳华,在哈尼梯田上升起过桥米线的炊烟,从“翡翠湖泊”的普者黑看尽一方天地,从坝美村庄领略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无限好风光离不开悠悠美江河。大美云南的背后,亦有着珠江黄金水道的助力和添色。当滚滚珠江离别西南之滇,再想起那些曾蜿蜒过的古城与群山,依旧会为那些惊艳世人的风光所惊叹。
江河若能言西南梦通江
但在迷人的风光与奇绝的景观背后,真实的云南,却是一个相对偏僻闭塞、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亟待更大开发的西部省份。脱贫攻坚任务艰巨,人民生活水平有待提高。进入新时代,这些制约云南全省经济发展的现状亟待解决和改变,在打破发展困局的过程中,云南水运理应贡献出更大的力量。珠江作为云南省六大水系之一,是云南南下南海唯一的水上大通道,但长年以来,珠江在云南的水运发展却堪称坎坷。
由于历史及区域环境等诸多原因,珠江水系在云南的南盘江、北盘江、右江三条河的水运发展受到制约。据了解,南盘江干线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先后建设有12级水电站,其中在云南境内就有九级梯级水电站,形成了封闭的库区航道,这些梯级水电站,也成为了南盘江实现“通江达海”的难关。
而右江百色水利枢纽通航设施至今仍未修建,上游云南境内驮娘江、剥隘河均为库区河流,以客运圩渡为主,货物无法通过右江通道运往下游,直接导致了云南省布局在珠江的重要港口——文山州富宁港建设项目的闲置。
北盘江在云南境内的河段,流量小、河流窄,且其下游贵州境内的石板寨、善泥坡等已建水电站也没有同步建设通航设施,所以连发展航运的条件都完全不具备。
磅礴的江河,被闸坝与库区航运限制了活力与潜力,犹如一条原本腾空而起的飞龙被捆住了手脚。珠江在云南的成色,也因这一系列的现状而暗淡不少。
一朝风起时万舟下南洋
在昆明市晋宁县的郑和故里,总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到此瞻仰这位从云南走向大海的伟大航海家,在寄托着对于前人的思念之时,似乎也寄托了云南对于远方那一片南海汪洋的向往与追求。
六百多年前,郑和走出云南,在太仓和长乐指挥着大明帝国的浩荡舰队远赴重洋,时至今日,郑和已成为深处内陆的云南与汪洋大海两者之间极为强烈的文化纽带。
作为起源地,云南对于珠江的意义非同一般,而作為云南南下南海的唯一水上通道,珠江对于云南沿江地区脱贫攻坚、产业布局也具有着重要作用。新时代有新作为,正基于此,云南对于珠江在云南的流域河段,尤其是布局了“珠江第一港”的右江水运通道,也开始逐步重视并采取相关举措。
云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右江水运通道开发,为充分发挥右江—珠江水运通道作用,云南省编制了《云南省水运物流发展规划》,计划依托富宁港的建设,在港口后方建设物流工业园区,利用右江-珠江水运优势,作为承接珠三角产业转移的平台,争取形成建材,造纸等产值上百亿的工业园区,预测未来运输量可以达到1000万吨。
沃地日竭待潮涌,多少忧思在右江。右江具有着悠久的通航历史,在富宁县剥隘镇,还保留着江西、广东等地商会和码头的航运遗迹,无声地告诉着人们这里曾经的繁华与喧闹。而现在,右江乃至云南的珠江水系,在前期工作逐步落实开展和规划展望落实清晰的背景下,期待着又一次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