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中部城乡居民食品消费结构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

2018-07-09 13:12冯念青尹新丹
中州大学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蛋类份额肉类

杨 雪,王 菲,冯念青,尹新丹

(1.华北水利水电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院,郑州 450046;2.郑州工程技术学院 经济贸易学院,郑州 450044)

根据《中国卫生和计划生育统计年鉴2017》的分类,我国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等8个省,拥有区位独特性和综合经济优势。在扩大内需、促进消费的政策影响下,研究中部城乡居民食品消费结构,对促进中部城乡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有重要作用。近些年CHU[1]、LIU[2]、ALMAS[3]、周大超[4]、王志刚[5]、吴蓓蓓[6]、郝凯[7]、陈永福[8]等的研究主要从总体消费趋势、消费支出结构和特定消费支出等方面对我国城乡居民食品消费情况进行分析,但是对中部地区的研究较少。本文针对中部地区食品消费结构的主要影响因素,运用计量经济学方法AIDS模型进行分析,提出促进食品消费结构升级的建议。

一、数据来源及预处理

(一)数据来源

根据研究需要,本文搜集整理了我国中部8省2000—2015年的面板数据,分析我国农村居民食品消费内部结构的变化情况。鉴于数据的可得性和获取完整性,选择居民食品消费重要的4个小类进行分析,分别为粮食、肉类、蛋类和水产品。数据分别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2—2016年)中的居民人均收入与支出、居民家庭基本情况,以及《中国价格指数统计年鉴》《中国价格及城镇居民家庭收支调查统计年鉴》《中国城市(镇)生活与价格年鉴》《中国住户调查年鉴》中的各地区城镇居民家庭消费支出情况。由于农村居民对食品4小类的消费支出情况目前没有直接的统计数据,在此采用“人均消费量×价格”的计算方式,得到4小类食品的支出份额情况。其中,每小类食品的消费数据来源于2001—2015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的各地区农村居民主要食品消费量情况,选取代表性商品的价格进行计算。根据数据的可得性以及商品的代表性,选取粮食中的粳米、肉类中的猪肉、蛋类中的鸡蛋、水产品中的草鱼进行价格统计,数据来源于2001—2015年《中国农产品价格调查年鉴》中的各地区农产品集贸市场价格。

(二)数据预处理

(1)价格指数。城乡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和食品4小类价格指数以2000年为基期进行定基处理,其中P1代表粮食消费价格指数,P2代表肉类消费价格指数,P3代表蛋类消费价格指数,P4代表水产品类消费价格指数。

(2)真实收入。真实收入=名义收入/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为便于表达,记为M=Vkt/Pkt,其中,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以2000年为基期。粮食、肉类、蛋类、水产品等食品4小类的占比分别用FW1,FW2,FW3和FW4表示,文中相关计算在Eviews 6.0中实现。

二、模型方法

本研究采用AIDS模型进行居民消费需求系统分析,建模思路是:在给定价格体系和一定效用水平的条件下,消费者能够以最小化的支出实现既定的效用水平。采用我国中部8个省份2000—2014年的数据建立面板数据模型,具体的模型设定为

三、实证分析

(一)城镇居民食品消费情况

基于整理的数据,构建城镇居民食品消费随机影响变截距模型。分析采用Eviews 6.0软件,模型参数估计结果见表1。

表1 城镇居民食品4小类消费占比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0%,5%,1%水平下显著。

首先来看表1中真实收入的系数,肉类和蛋类的系数在5%和10%水平下显著为负,表明随着真实收入的增加,居民对这两类食品的消费份额下降,且蛋类下降份额高于肉类,说明在城镇居民的支出中肉类和蛋类的支出为优先选项。水产品真实收入系数在1%水平下为正,可能是因为当前多数城镇居民对动物性食品的消费以肉禽和蛋类为主,对水产品的消费水平还较低,但水产品的营养价值较高,当收入增长时城镇居民更愿意增加对水产品的消费,以改善食品消费结构。

其次,运用表1中4小类食品的价格系数,分析每小类食品价格分别对支出份额的影响。粮食价格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其支出份额还受肉类价格和水产品价格的正影响,表明肉类价格和水产品价格上升有利于城镇居民基本的粮食消费。虽然蛋类价格系数为正,但是不显著。肉类价格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城镇居民对肉类具有刚性需求,但从系数大小来看,肉类价格系数小于粮食的自身价格效应,说明肉类的支出份额还受粮食价格的负影响。蛋类价格系数不显著,粮食价格系数在5%水平下显著为负,说明粮食价格上升在一定程度上使居民减少了对蛋类的消费。水产品价格系数并不显著,粮食价格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肉类价格系数在10%水平下显著为负,说明粮食和肉类价格的上涨使得居民对水产品的支出份额减少。

最后分析控制变量对城镇居民4小类食品消费的影响。城镇平均每一就业者负担显著影响粮食消费支出份额,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人口负担重的家庭对粮食的消费需求大;X1对肉类和水产品支出份额的系数分别在5%和10%水平下显著为正,对蛋类支出份额的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城镇化率对粮食和肉类的支出份额有负向影响,在1%水平均下显著为负;对蛋类有显著正的影响,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城镇化率高的地区居民更偏向于增加对蛋类产品的消费,以改善食品消费结构。

(二)农村居民食品消费情况

在中部农村居民4小类食品消费模型中,粮食和肉类消费为变截距模型,蛋类和水产品消费为变系数模型。为便于分析,将农村居民的粮食和肉类消费占比回归结果列于同一表中,蛋类和水产品消费情况单独列表说明。

1.农村居民粮食和肉类食品消费情况

关于农村居民粮食和肉类消费支出情况,首先来看表2中真实收入的系数,粮食类的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肉类系数显著为正,表明随着真实收入的上升,农村居民的粮食消费份额下降,肉类消费份额上升。其次,运用表2中的4小类食品价格系数,分析每小类食品价格对支出份额的影响。粮食价格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农村居民对粮食的需求有很强的刚性。粮食支出份额还受肉类价格的正影响,受蛋类价格和水产品价格的负影响,蛋类价格和水产品价格上升不利于农村居民基本的粮食消费。肉类价格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但从系数大小来看,小于粮食的自身价格效应,说明肉类的支出份额还受粮食价格的负显著影响。蛋类和水产品价格对肉类消费均产生正影响。最后分析控制变量对农村居民粮食和肉类消费的影响。农村劳动力的人口负担显著影响粮食消费支出份额,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人口负担重的家庭对粮食的消费需求大;对肉类支出份额的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可能是因为农村儿童和老人的食品需求偏向于级别更高的蛋类和水产品,但其系数小于粮食的效应,说明农村人口负担重的家庭更偏向于粮食消费,更倾向于解决温饱问题。城镇化率对居民的粮食支出有正向影响,对肉类支出有负向影响。

2.农村居民蛋类食品消费情况

关于农村居民蛋类消费支出情况,首先来看真实收入的系数,从表3可以看出安徽省和河南省的系数分别为0.0797和-0.1106,均在5%水平下显著,表明随着真实收入的上升,河南省农村居民对蛋类的消费份额下降,安徽省农村居民的蛋类支出则增加。湖南省真实收入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随着收入的提高,农村居民蛋类消费支出增加。

表2 中部农村居民粮食和肉类消费占比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0%,5%,1%水平下显著。

表3 中部农村居民蛋类消费占比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0%,5%,1%水平下显著。

其次,运用表3的价格系数来分析每小类食品价格分别对支出份额的影响。河南和湖南粮食价格系数分别在1%和5%水平下显著为负,表明这两个省份粮食价格上涨会使农村居民减少对蛋类的支出。河南省肉类价格系数在5%水平下显著,为-0.1335,说明肉类价格上涨会使居民减少蛋类消费。蛋类价格对自身支出份额的影响并不显著,只有河南省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系数为0.3594。水产品价格对蛋类支出的影响,只有河南在10%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随着河南省水产品价格的上升,农村居民的蛋类消费支出增加。

最后分析控制变量对农村居民蛋类消费的影响。农村劳动力的人口负担对黑龙江、安徽和河南有显著影响,显著性水平分别为10%,10%和5%。对黑龙江和安徽的影响显著为负,对河南的影响显著为正,说明黑龙江和安徽两省农村人口负担越重,居民对蛋类的消费越少,而河南则相反。城镇化率对河南的影响较为显著,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

3.农村居民水产品消费情况

用表4数据分析农村居民水产品支出情况。首先来看真实收入的系数,吉林、湖北和湖南显著性较突出,分别在5%,1%和5%水平下显著。其中,随着收入的增加,吉林农村居民水产品消费减少,湖北和湖南两省则随着收入增加,居民水产品消费相应增加。相对于吉林居民的饮食习惯,这可能与湖南湖北有水产优势相关。

其次,运用表4中的4小类食品价格系数,来分析每小类食品价格对支出份额的影响。湖北粮食价格系数在10%水平下显著为负,表明粮食价格上涨会使农村居民减少水产品的支出。湖北省肉类价格系数在5%水平下显著,为-0.4565,说明肉类价格上涨使居民会减少水产品的消费。吉林、黑龙江和湖北的蛋类价格系数分别在1%,10%和5%水平下显著,随着蛋类价格上升,吉林、湖北农村居民蛋类消费支出增加,说明蛋类消费在这两个省份是刚性需求。黑龙江农村居民则是随着蛋类价格的上升,消费支出减少。水产品价格对自身支出份额的影响,吉林和湖北分别在1%和10%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随着水产品价格的提高,农村居民消费支出也会相应增加。

表4 中部农村居民水产品消费占比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0%,5%,1%水平下显著。

最后,分析控制变量对农村居民水产品消费的影响。农村劳动力的人口负担对吉林和江西两省有正向的显著性影响,显著性水平分别为1%和10%。吉林和湖北的城镇化率对居民水产品支出份额的影响在1%水平下显著,随着吉林城镇化率的提高,居民对水产品的消费支出增加,城镇化率对湖北居民水产品支出有负影响。

四、结语

通过构建AIDS模型,对我国中部8个省区城乡居民4小类食品消费情况进行实证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1)城镇居民食品消费中,肉类消费为刚需。农村居民食品消费中,粮食消费为刚需,肉类、蛋类和水产品仍然为奢侈品,但其需求表现出一定刚性,说明中部农村居民的消费层次处于低水平且急需提高。

(2)城镇居民的支出中,肉类和蛋类的支出为优先选项,水产品消费随着居民收入的增加而增加。农村居民粮食的支出份额随真实收入的增加而下降,肉类的支出份额则随之上升,表明增加居民真实收入能影响食品消费结构,使农村居民的消费逐步转向肉类等高水平消费层次。

(3)城镇平均每一就业者人口负担越重的家庭,对粮食的消费支出越高;随着城镇化率的提高,居民对粮食和肉类的支出减少,蛋类消费份额增加。就农村居民而言,平均每一劳动者人口负担越重,对粮食的消费支出越高。城镇化率越高,居民肉类支出越减少,对各省居民蛋类和水产品消费影响程度及显著性差异较大,情况较复杂。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提高城乡居民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针对农村居民,通过对种粮进行各种补贴,比如良种补贴、使用农机具补贴、农村生产资料综合补贴等,促进农民收入稳步增长。

(2)培育城乡居民新的消费热点。要依据本省消费结构的转型趋势,引导城乡居民培养合理的消费习惯,刺激食品消费结构的转型和升级,形成良好的循环。

(3)加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一是大幅度增加农业综合开发投入,着力加强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农业生产基本条件;二是新建改建农村公路,基本实现具备条件的乡镇、建制村通公路;三是全面提高农业现代化水平,夯实新农村建设的产业基础。

参考文献:

[1]CHU R W, LIU M, SHI G J. How rural-urban identification influences consumption patterns? Evidence from Chinese migrant workers[J].Asia Pacific Journal of Marketing and Logistics, 2015, 27(1): 40-60.

[2]LIU H B, PARTON K A, ZHOU ZH Y, et al. At-home meat consumption in China: An empirical study[J].The Australi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and Resource Economics, 2009, 53(4): 485-501.

[3]ALMAS I. International Income Inequality: Measuring PPP bias by estimating Engel curves for food[J].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12, 102(2): 1093-1117.

[4]周大超, 朱玉春. 消费品价格波动对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及福利的影响[J].贵州农业科学, 2013(7): 212-217.

[5]王志刚, 许前军. 探索农村食品消费结构的转变规律[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 2012(1): 50-64.

[6]吴蓓蓓, 陈永福, 于法稳. 基于收入分层QUAIDS模型的广东省城镇居民家庭食品消费行为分析[J].中国农村, 2012 (4): 59-69.

[7]郝凯. 北京市城市居民食品消费分析[J].商业现代化, 2006(13): 205-206.

[8]陈永福. 中国食物供求与预测[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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