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积累对青年劳动者职业选择的影响
——基于劳动力市场新形态的考察

2018-07-03 12:08吕康银王文静
税务与经济 2018年4期
关键词:待业蓝领白领

张 丽,吕康银,王文静

(1.吉林警察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 2.东北师范大学,吉林 长春 130024)

一、引 言

中国经济的发展进入了新时代,在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以及一系列经济社会的变革中,传统劳动力市场在互联网信息化的推动下继续向更多维度、更多层次和更加交织融合的方向发展。面对劳动力市场容量的提升和结构的变化,中国的人口形势却不容乐观,生育率的持续下降、人口老龄化的持续加深,导致劳动力人口较大幅度的下降。而在劳动力人口绝对数量减少的背后,青年劳动力结构问题也越发凸显,劳动密集型产业用工荒、技术产业工人稀缺与大学生就业难、城市化移民就业难等问题并存。未来,深度挖掘劳动力供给的潜力是保证经济增长活力的重要方面。而人力资本的积累则是实现劳动力资源优化配置系统工程的起始步骤,面对日新月异且充满挑战的劳动力市场变化,传统的人力资本积累方式对青年劳动者多元化的就业选择是否还有持续而显著的作用,则是我们考察的重点。

二、文献综述

职业选择的研究涉及心理学、管理学、社会学和经济学等多个领域,具体到人力资本对微观个体职业选择的影响,主要集中在劳动经济学领域。舒尔茨(Schultz,1961)最早将教育、保健、培训等定义为人力资本,并认为正规学校教育是人力资本积累的最重要途径。[1]其后,明瑟尔(Mincer,1974)对该研究进行了进一步扩展,认为人力资本差异主要来源于正规教育、培训和工作经验的积累,这些差距将最终影响到劳动者的收入。贝克尔(Becker,1994)量化研究了人力资本投资收益率,比较了不同人力资本投资水平个体收益的差异。此后,关于人力资本与收入的研究不断涌现,研究成果不胜枚举。大量研究表明,人力资本积累的差异最终能够形成收入差距的中间变量在于职业选择,不同的职业在劳动力市场当中表现出不同的薪酬福利水平,而劳动力市场中劳动力最主要的识别因素就是人力资本积累的数量、质量与类型。作为人力资本理论的补充信号筛选理论认为,受教育者并不是依赖人力资本积累所形成的能力来增加收入的,更多的时候是通过证明其能力的学历证书来获取职位取得收入的,这也称为羊皮纸效应。结合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那些学历高的劳动者会进入就业质量较高的一级劳动力市场,而学历低的劳动者将进入就业质量低的二级劳动力市场。[2]国外很多学者的研究均证实了羊皮纸效应的存在。[3]国内学者沈红、张青根(2015)也考察了不同学历层次劳动者在不同劳动力市场上的羊皮纸效应,并得出了学历层次越高羊皮纸效应越明显的结论。[4]结合中国的社会现实和劳动力市场的制度分割状况,在关注人力资本积累的同时,很多学者围绕家庭社会资本和正规非正规市场等问题来研究劳动者的就业选择。例如,赖德胜等(2012)研究证实,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在提高就业概率方面都有显著的作用,但在薪酬方面人力资本则更为重要,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在进入国有部门方面存在互补效应。[5]岑梦璐、刘建平(2015)基于正规就业与非正规就业劳动者特征差异的研究表明,非正规就业者受教育水平明显低于正规就业者,劳动者的学历层次是影响其进入不同类型劳动力市场的重要因素。[6]除以合法正规劳动作为研究对象外,Ehrlich(1973)从合法市场和非法市场的时间配置角度对犯罪参与展开了研究,认为收入差距是导致劳动者将劳动时间分配到非法市场的根源。[7]一些学者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扩展性研究,Witte等(1994)的研究证实,教育时间的延长客观上减少了青少年参与犯罪的时间,起到了“隔离作用”[8];Lochner(2004)的研究证实,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延长提高了劳动者参加合法工作的收入与犯罪的机会成本,从而抑制了非法劳动行为。[9]

本文以人力资本理论、筛选理论和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及相关研究为依据,结合我国劳动力市场多层次的形态变化,进一步探讨当前人力资本积累对青年劳动者就业选择的影响。我们将劳动者的职业选择作为被解释变量,将劳动者的受教育水平作为代表人力资本积累的主要解释变量,并考虑家庭教育及家庭职业导向因素,运用微观调研数据,实证研究青年劳动者的职业选择。

三、变量选取与模型构建

考虑劳动力市场的多元化及多层次性,为了更好地类比和描述不同人力资本素质的青年劳动力的职业选择,拓宽研究视野,我们借鉴Ehrlich(1973)从合法市场和非法市场的时间配置角度对犯罪参与展开的研究,首先将劳动力市场划分为合法市场和非法市场,然后将合法的劳动选择进一步划分为待业、蓝领、白领和专业精英四个层次。假设青年劳动力在进入劳动力市场时面临非法职业、待业、蓝领职业、白领职业以及专业精英五种相互排斥的职业选择方案。其中将参与各类刑事犯罪的人员归类为选择非法职业的劳动者;将农民、农民工、工人、技术工人、商业基层服务等人员归类为选择蓝领职业的劳动者;将公司职员、基层公职人员、个体工商户以及会计、护士等专业服务人员归类为选择白领职业的劳动者;将教师及科研人员、医生、律师、党政机关干部、企业高级管理人员或企业主等归类为选择专业精英职业的劳动者。

解释变量是重点考察的人力资本积累变量,包括自身人力资本积累、家庭人力资本环境及家庭职业导向三个方面。自身人力资本积累主要以年龄及受教育年限来衡量;家庭人力资本环境主要以父母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来衡量,考虑父母的职业对青年劳动者社会资本及家庭收入的影响,将其设定为家庭职业导向方面的解释变量,其中父母的职业分为五个等级,退休为0,无业为2,蓝领为3,白领为4,专业精英为5。

研究中,劳动者个体面对的是多值职业选择,劳动者个体的人力资本状况、家庭人力资本环境以及家庭职业导向又都是只随个体改变而不随职业选择改变的变量,满足多项logit模型的基本假设,所以选择该模型进行估计。

假设可供个体职业选择的方案为y=1,2…,J。y=1时,个体选择非法职业;y=2时,个体选择待业;y=3时,个体选择蓝领职业;y=4时,个体选择白领职业;y=5时,个体选择专业精英职业;个体i选择的职业方案j所带来的随机效用为:

(1)

其中xi指个体人力资本特征变量,εij是不可观测的随机项,假设其服从Ⅰ型极值分布,则劳动者选择第j类职业的概率是:

(2)

具体变量的含义参照表1。数据来源为共青团吉林省委为制定《吉林省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在吉林省范围内开展的前期调研活动,调研时间为2016年。调研共发放中学生版问卷1600份,非中学生版问卷6900份,共回收5666份。研究只选取非中学生版问卷,在进行筛选剔除之后,保留4031个有效样本。样本年龄为18~40岁青年;受教育年限,文盲为0,小学为6,初中为9,以此类推,博士研究生毕业为22年。其中男性2098人,女性1933人。因非法活动从事特定劳动的人员(犯罪服刑人员)341人,且全部为男性。待业人员主要为应届大学生,样本量602人。多项logit模型无法同时识别所有的系数,为此我们选择待业大学生方案作为参照,估计人力资本积累对其他职业选择的影响。具体变量统计性描述参照表1。

表1 变量含义及统计性描述

为了保证模型设定及变量选取的合理性,我们粗略地考察了人力资本积累和职业选择的关系,如表2所示。不考虑参照组待业大学生样本,职业类型从非法职业到专业精英由低到高排序时,青年劳动者自身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也从8.54年上升到15.18年。在四种职业选择中,蓝领职业的父母受教育水平最低;而精英职业,父母受教育水平及父母职业层次都是最高的。由此可见,受教育水平低是青年劳动者个体无法进入正轨劳动力市场的主要瓶颈之一,自身人力资本水平、家庭教育环境及父母职业导向都可能对青年劳动力的职业选择带来重要的影响。具体需要进一步采用多项Logit模型进行回归。

表2 青年职业类型与各影响因素关系的统计性考察

四、估计结果分析

应用Stata计量软件采用多项Logit模型进行估计,指定待业大学生组为参照组,并估计系数βj和相对风险比例exp(βj)。由于“无关方案的独立性”(Independence of Irrelevant Alternatives,简记IIA)是多项Logit模型的前提条件,所以采用豪斯曼检验,估计模型是否满足这一假定。结果显示,去掉四个非参照方案中的任何一个方案,都不会拒绝IIA的原假设,可以认为估计结果基本准确。

(一)自身人力资本积累对青年劳动力职业选择有显著而积极的作用

如表3所示,相对于待业参照组,劳动者自身的受教育水平对非法职业和蓝领职业有显著的抑制作用,而对白领职业和专业精英职业则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其中对非法职业和蓝领职业减少的概率贡献率(相对风险比率)分别是0.756和0.829,对白领职业和精英职业增加的概率贡献率分别是1.055和1.185。由此可见,自身受教育水平的增加可以减少劳动者将劳动时间分配到非法劳动中去,在促进其选择更高职业类型的同时,也抑制了其选择蓝领工作。这主要是因为,目前我国职业教育发展尚处于初级阶段,持续扩展的高等教育成为了更多青年劳动者在接受中等教育之后的主要选择;而在接受了较高的人力资本投资之后,劳动者选择低回报率的蓝领职业的概率就会明显下降。

表3 以待业大学生为参照的多项Logit模型整体估计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0.1、0.05、0.01水平上显著。

表4是根据现有模型预测的青年劳动力选择各种职业的可能性。可以明显地看到,待业大学生选择专业精英职业的可能性最大,而选择蓝领职业的概率最低,只有0.1%。由此可见,面对高等教育扩张、青年劳动力不断减少、人民生活普遍提高的经济社会现实,越来越多的青年劳动力接受高等教育的可能性显著提升,这将带来选择蓝领职业的青年劳动力锐减,供给的减少或可带来蓝领职业工资水平的提升;然而由于职业教育发展水平的限制,以及社会认可度的影响,那些人力资本积累不足的青年劳动力是否能够满足蓝领职业技术化、信息化的需要,则将成为制约蓝领职业劳动力选择的重要因素。

表4 职业预测

结合表3还可以看到,母亲的受教育年限对选择白领职业和专业精英职业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母亲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则青年劳动者则更容易选择白领或精英职业;而蓝领职业劳动者父亲的受教育水平则表现出显著抑制其选择蓝领职业的倾向。结合表2可知,选择非法职业的劳动者父母受教育水平比照待业方案的父母受教育水平要低,且在计量分析中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显著性。由此可见,家庭教育环境较差的情况下,无法对青年劳动力逆社会行为的劳动选择提供有效的制约;而且由于缺乏人力资本积累,选择非法职业的青年劳动者在受到法律制裁(服刑)后,可能依旧无法进入合法劳动力市场。

而在职业导向方面,相对于参照组,父母的职业水平对青年劳动力选择非法职业的概率有显著的抑制作用,其作用也显著高于其他类型的职业选择。所以,在家庭教育环境较差的家庭,对于自身人力资本积累水平较低的个体青年劳动者,父母的职业领域将对子女减少非法就业的行为起到积极的作用。但结合表2,同样会看到,非法职业选择的青年劳动力个体,其父母多数从事蓝领职业或为无业人员,其职业吸引力较差,收入水平普遍偏低。由此可以描述,选择非法职业的青年劳动力通常具有人力资本积累水平低、家庭教育环境差、父母职业水平低等特点,导致这部分青年劳动力缺乏合法劳动力市场竞争力,甚至无法形成蓝领职业的有效供给。

相比于平均受教育年限,代表经验的年龄变量则在各类职业的选择中都显著为正,这说明相较于参照组,经验积累对于该职业类型的劳动者稳定于这一职业类型起到正向的作用,这种作用对于精英职业和非法职业的作用强度也相当,并且都比较大。这说明,随着劳动者年龄的增长,职业分化将越发明显,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对于个体而言是下降的。对于低职业层次的劳动者而言,改变自身的职业层次将变得越发困难。

(二)家庭教育水平对青年劳动力职业选择有显著而积极的作用

在以待业大学生为参照的整体估计中,蓝领职业父母受教育水平以及白领和专业精英职业父亲的受教育水平对职业选择作用不显著,这与理论预期及实际情况有出入,很可能是因为参照组为待业大学生,其自身及父母受教育水平比较高的缘故(父母平均受教育水平分别为9.65和8.59年)。所以在这一部分,我们将待业大学生这一方案排除,并分合法职业和非法职业两类来考察人力资本积累对青年职业选择行为的影响。

表5 合法职业的多项Logit估计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0.1、0.05、0.01水平上显著。

从表5的估计结果中我们可以看到,当以白领职业和精英职业为参照时,父母的受教育水平即家庭教育环境对青年劳动力选择蓝领职业有显著的抑制作用;而当以蓝领职业为参照时,父母的受教育年限对白领职业和专业精英职业都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这说明,当父母的人力资本积累较高时,子女受父母的影响,选择蓝领职业的可能性会下降,而选择白领和精英职业的可能性会上升。但基于我国制造业大国的国情,蓝领职业必然是职业结构的基础,并能够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而白领尤其是精英职业的就业岗位会相对较少,但在教育扩展的当下,在父母受教育水平不断提升,而子代人力资本积累又超越父代的条件下(如表2所示,各种职业选择的子代受教育年限都超越了父代),越来越多的青年劳动力会将职业选择定位在白领和专业精英职位,从而导致较大的就业摩擦以及高水平人力资本的失业,形成劳动力市场资源配置效率的净损失。

究其原因,是目前我国教育的多元化发展比较滞后,包括产业工人、技术工人等职业含金量较高的蓝领职业的薪酬待遇及社会认可度不高导致的。而当蓝领职业劳动力供给不足时,该职业的薪酬必然上升。由于人力资本积累的不可逆,为白领和精英职业进行的人力资本积累就会成为青年劳动者选择蓝领职业的沉默成本,形成资源浪费的同时也成为青年劳动者职业选择的障碍。所以,随着蓝领职业薪酬水平的提升,其对低人力资本积累水平的待业或从事非法职业的青年劳动者将具有显著的吸引作用,该职业向下整合劳动力资源的空间巨大。但低人力资本积累水平的劳动者,如果想胜任高报酬的蓝领工作,同样需要职业教育公共产品及劳动力市场信息整合能力的升级。

表6 对于不同犯罪类型的多项Logit估计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0.1、0.05、0.01水平上显著。

在以待业大学生为参照的整体估计中,母亲的受教育水平对非法职业选择有显著的正向作用,这是让我们疑惑的估计结果,因此针对调研数据中341个从事非法职业的劳动者再次以罪名进行分类:第一类是诈骗犯罪,第二类是盗窃犯罪,第三类是伤害犯罪,第四类是强奸犯罪,第五类是抢劫、贩毒等情节最为严重的犯罪。同样以第五类严重犯罪为参照组使用多项Logit进行估计,其结果提示,相比于第五类严重犯罪,受教育水平高的劳动者,更容易选择以侵财为目的的诈骗和盗窃犯罪。而几乎所有的解释变量对于伤害、强奸这种不以侵财为目的的犯罪都没有提示显著性。所以,我们又进一步将非法职业中的这部分情节轻微的侵财犯罪排除,以常见的三种暴力犯罪行为为对象进行多项Logit估计,结果显示,相对于伤害犯罪和抢劫犯罪,母亲的受教育水平对强奸犯罪有显著的抑制作用;而相对于强奸犯罪,自身受教育水平对伤害和抢劫犯罪有显著的抑制作用。究其原因,母亲受教育水平较高会带来其家庭地位的提升,子代不容易出现漠视女性尊严的行为;而伤害犯罪和抢劫犯罪,多数由非理性冲动所导致,自身教育水平的提升,能够抑制这种非理性冲动行为的产生。

由此我们可以认为,即使对于从事非法职业的青年劳动力,人力资本积累也具有减轻他们选择非法行为的效果,家庭教育环境,尤其是母亲的受教育情况,将会对个体的行为选择起到显著的作用。但必须看到的是,被调研的非法职业的青年劳动力,受教育年限的均值只有8.54年(见表2),尚未达到9年义务教育的标准,而且绝大多数受访者都是在非城市地区接受的小学教育,其基础教育质量与城市相比有较大的差距,学习成绩较差是一种普遍现象。由此可见,要整合这部分劳动力资源,使其能够发挥应有的价值,还需要在基础教育的普及和质量提升上下功夫。

五、结论与建议

中国经济已经进入了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增长转变的新时代,面对人口的老龄化和出生率的不断下降,升级的劳动力市场出现了需求的极化:创新型白领和技术型蓝领的需求上升,而中间职位(HR、财务、行政等)的需求则下降。面对劳动力市场的新形态,我国教育的扩展模式仍然停留在培养标准化综合型人才的阶段,人力资本不断向中间层职业集中,缺乏对极化的劳动力需求的回应,这必将导致未来劳动力市场出现结构性短缺与过剩并存的现象。

本文以微观数据为基础,采用多项Logit模型估计了青年劳动者自身人力资本状况、家庭教育环境、父母职业导向对青年劳动者职业选择的影响,并得出如下结论及建议。

第一,人力资本积累促使青年劳动者选择更高层次的职业。人力资本积累水平越高,劳动者越容易选择白领、精英职业。在对待业大学生职业的预测中发现,其更倾向于选择白领或精英职业,而选择蓝领职业的概率只有0.1%。人力资本积累仍然是劳动力市场识别青年劳动力最重要的因素。

第二,人力资本积累抑制青年劳动者选择非法职业和蓝领职业。人力资本积累对于非法职业的抑制表现出了应有的正外部性;而对蓝领职业的抑制,主要是由于较高的人力资本积累,在选择较低层次的就业时,无法实现合理的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率,这种现象的扩展,无疑会对未来劳动力市场技术型蓝领的供不应求埋下伏笔。虽然随着蓝领职业劳动力的短缺,劳动力价格会有所上升,会吸引一部分较高人力资本积累的劳动者,但其为白领职业和精英职业所进行的人力资本积累仍然会成为损失。

第三,家庭教育环境对青年劳动者职业选择有显著的影响。父母的受教育水平越高,子女在进入劳动力市场时越倾向于选择白领和精英职业,而不会考虑蓝领职业。对于非法职业,父母的受教育水平对其子代的犯罪行为选择有显著的影响;父母的受教育水平高,其子女的犯罪行为选择以不伤及人身的侵财犯罪为主。此外,父母的职业层次越高也越有利于减少青年劳动力选择犯罪职业。

第四,多层次完善教育环境将更有利于适应劳动力市场的新变化。人力资本积累路径单一,是导致劳动力供给需求出现摩擦的重要原因之一。扎实的基础教育对于低层次劳动者选择合法的职业显得尤为关键,而全面的素质教育在劳动力基本素质形成方面比单纯的科学知识传授更为重要。多元化高水平的职业教育更有利于青年劳动者有效实现劳动力价值,回应新型劳动力市场的需求。对于高等教育,则应建立青年劳动者更理性的选择机制,并在深度专业化方面做进一步的提升设计。

[参 考 文 献]

[1]Schultz,T.Investment in Human Capital[J].America Review,1961,51(March):1-17.

[2]刘文静.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心理资本对大学生就业的影响研究[D].天津:天津财经大学,2016.

[3]马跃,颜敏.“羊皮纸”效应还是样本选择偏误?[J].劳动经济研究,2017,5(3):100-119.

[4]沈红,张青根.我国个人教育收益中文凭效应的计量分析[J].教育与经济,2015,(1):29-36.

[5]赖德胜,孟大虎,苏丽锋.替代还是互补——大学生就业中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联合作用机制研究[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12,10(1):13-31,187-188.

[6]岑梦璐,刘建平.非正规就业者与正规就业者特征差异比较——基于Mixed Logit模型[J].调研世界,2015,(10):44-49.

[7]Ehrlich, I. Participation in Illegitimate Activities: A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Investigation[J].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973,81(3): 521-565.

[8]Witte A.D.,and H. Tauchen.Work and Crime:An Exploration Using Panel Data[R].NBER Working Paper No.4794,1994.

[9]Lochner,L.Education,Work,and Crime:A Human Capital Approach[J].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2004,45(3):811- 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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