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阅读疗法相关论文（2001—2017年）的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

刘洪

摘 要 论文综合运用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法，对2001-2017年国内外阅读疗法相关论文进行了系统分析比较，文献计量分析包括文献增长与期刊分布统计，论文的关键词、作者、机构的可视化图谱分析，并围绕论文针对的目标人群、主治病症以及治疗方法进行内容分析。基于分析结果得出八点结论，论文全面概括了阅读疗法研究现状及国内外在该领域研究的区别和联系，以期为推动国内阅读疗法的模式创新和科学发展提供参考。

关键词 阅读疗法 文献计量 内容分析法

分类号 G252.1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18.04.006

Abstract The literatures of bibliotherapy in China and other countries from 2001 to 2017are compared and analyzed systematically using the methods of bibliometrics and content analysis. Based on the statistics of literatures growth and periodicals distribution， the visualized maps of key words， authors and institutions from the literatures are analyzed with bibliometrics. The target population， target diseases and treatment methods from the literatures are analyzed as well. In this paper， eight conclusions are drawn from the results， which comprehensively summarized the current researching status of bibliotherapy， as well as its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at home and abroad，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promoting the mode innovation and scientific development of domestic bibliotherapy.

Keywords Bibliotherapy. Bibliometrics. Content analysis.

閱读疗法（Bibliotherapy） 一词于1916年首次出现于《大西洋月刊》 ，标志着阅读疗法研究在西方的兴起，随后在世界多个国家得到了较快发展，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更是进入到一个高潮阶段，80年代传入我国。近年来，国内外有关阅读疗法的研究不断增加，内容涉及了阅读疗法的概念、原理、应用等方面，逐渐成为一种预防和辅助治疗疾病、养护和恢复心身健康的有效方法。为全面把握国内外阅读疗法的研究概况，比较它们在该领域研究的区别和联系，本文使用文献计量法与内容分析法[1-3]，对国内外发表的阅读疗法相关论文进行系统分析。

1 数据收集与处理

国外数据来源于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以“bibliotherapy””或“reading therapy” 进行主题检索，时间跨度为2001年至2017年（本馆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始于2001年），经筛选共检索出346篇相关文献。国内数据来源于中国知识资源总库（CNKI），以“阅读疗法”或“阅读治疗”或“图书治疗”或“图书疗法”进行主题检索，文献来源限定为期刊，起止时间为2001年至2017年（与国外文献数据相匹配），经筛选排除与本研究无关的文献，共检出目标记录1297条。

对上述检出的文献分别运用文献计量法和内容分析法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在文献计量法运用上，借助Web of Science 数据库自带的“分析检索结果”功能以及CNKI数据库的“计量可视化分析”功能，同时参考“文献计量在线分析平台”（https：//bibliometric.com/results.html），进行文献增长与期刊分布情况的统计分析。采用Citespace软件对文献的关键词、作者、机构进行可视化统计分析[4]，以便直观反映国内外阅读疗法领域的研究主题、发展趋势以及热点问题，对主要研究者、机构和及其所属国家获得清晰的认识。在内容分析法方面，本文将获取的文献题录信息以Excel表格方式保存，并将每一篇论文视为一个分析单元，从目标人群、主治病症、治疗方法三方面信息[5]着手分析。目标人群主要从年龄、性别、职业等角度进行标记；主治病症按照抑郁、焦虑、其他心理问题、精神疾病、心身疾病等对文章实施标记；治疗方法主要从阅读疗法、心理疗法、医药疗法、其他疗法等方面标记，以此统计被标记文献的内容信息，比较国内外研究的异同点。

2 文献计量分析

2.1 文献增长与期刊分布

学术论文数量的变化反映了该领域的研究概况、发展趋势和动态特征。本研究选用的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收录的是SCI索引文献，有关阅读疗法最早被SCI收录的是1991年Sorby N等发表在British Journal of General Practice的文章[6]。由图1可以看出， 2001年至2008年这八年间国外阅读疗法的文献总量为58篇，年均7.25篇，表明阅读疗法研究在这段时期被引用的文章数量较少，该领域发展比较缓慢；自2009年始，SCI每年收录的文献量有较大的提高，年均32篇，2016年达42篇，表明阅读疗法的关注度得到大幅度提高，研究进入较快发展阶段。

国内学者南京大学沈固朝最早发表了关于图书治疗的系列文章[7-8]，对中国阅读疗法研究起到了重要的启蒙作用，直至2000年该领域发展一直较为缓慢，文献总量仅13篇。文献增长分布图显示，自2001年至2008年，阅读疗法研究有了较快的发展，2007年达到第一个发文量高峰（70篇）；2009年至2012年，阅读疗法研究进入发展的高潮阶段，2011年达到发文量顶峰（140篇）；随后出现短暂的降温，至2014年达到第三个高峰（135篇），近三年来关于阅读疗法的文献量逐渐下降，2017年的研究成果与2008年基本持平，表明该领域研究进入了平稳发展阶段，详见图1。

从期刊分布来看，国外346篇论文发表于188种期刊上，绝大多数为卫生健康、心理学、精神病学、医学类期刊，图情类期刊仅3种：Library Trends、Health Information and Libraries Journal、Journal of Documentation。国内1297篇论文共发表于46种图情类期刊、2种心理类杂志（《校园心理》《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以及《卫生职业教育》，国内外发文量前20种期刊统计见表1。

2.2 关键词研究分析

使用Citespace软件选择关键词为分析单元，设置阈值为每个时间切片的前50个高频关键词，节点和关键词名称的大小代表关键词的频次，结点连线表明了关键词之间的联系。国外文献选择出375个关键词结点和1574条结点连线，形成18个聚类；国内文献出现418个关键词结点和754条结点连线，形成81个聚类。根据关键词共现网络及其聚类结果，发现国外阅读疗法的研究热点集中在抑郁、焦虑、失调症、心理治疗、初级护理、meta分析、随机对照实验等方面；而国内侧重于高校图书馆、大学生心理健康、阅读推广、医院图书馆、读者服务、公共图书馆、心理治疗等方面。事实上，阅读疗法的近义词很多，除阅读治疗、图书疗法、图书治疗外，还包括读书疗法、书目疗法、文献疗法、文学疗法、信息疗法等，bibliotherapy、reading therapy的近义词还有reading treatment、reading healing、bibliocounseling、bibliopsychology、library therapeutics、literatherapy、documenttherapy等，关键词词频统计时将其合并统一为“阅读疗法”和“bibliotherapy”，详见表2。

2.3 研究作者分析

选择作者为分析单元，设置阈值为每个时间切片的前50个高频作者，国外研究选择出592个作者结点和932条结点连线，形成189个聚类；国内研究表现为594个作者结点和287条结点连线，形成415个聚类。结点连线有一定的数量，表明作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合作关系，国内外均出现了中介中心性较高的作者。通过统计显示，美国俄勒冈研究所的Eric Stice发文最多，达13篇，其合作者俄勒冈研究所Paul Rohde发文12篇，两位均被引169次。维多利亚大学健康与生物医学学院Terence V. McCann发文12篇，被引85次。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临床心理学院Pim Cuijpers发文11篇，被引频次最高，达534次。学者间合作广泛，瑞典林雪平大学Gerhard Andersson团队合作人员达20位，Pim Cuijpers团队合作者16位，Eric Stice、Karina Lovell分别与13位研究人员合作。国内形成了以华北理工大学王景文、泰山医学院宫梅玲、北京大学王波为代表的学术团队。其中，王景文发文量最多，达42篇；宫梅玲发文28篇，被引频次最高，达636次，她是国内阅读疗法实证研究的引领者；王波发文21篇，被引496次（曾撰写出版国内第一本专著《阅读疗法》），他对推动该领域的发展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详见表3。

2.4 研究机构分析

选择研究机构为分析单元，设置阈值为每个时间切片的前50个高频机构，国外研究机构选择出323个机构结点和164条结点连线，形成160个聚类；国内选择出537个机构结点和70条结点连线，形成460个聚类。通过图谱统计显示，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发文最多，达12篇，美国俄勒冈州研究所发文11篇，荷兰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发文10篇，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和瑞典卡罗林斯卡研究所各发表7篇。合作机构有跨国团队如荷兰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荷兰提姆布斯研究所、美国杨百翰大学、美国普洛佛城市学区、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南非开普敦大学、日本关岛大学；更多的是本国团队如澳大利亚的昆兰士大学、昆兰士科技大学、新南威尔斯大学、悉尼大学、迪肯大学、儿童及青少年心理保健服务学校、人类服务部、Stratheden医院、公共保健部门合作研究；瑞典的克罗林斯卡研究所、乌普萨拉大学、林雪平大学、乌普萨拉大学、乌普萨拉大学医院、斯德哥尔摩大学、于默奥大学研究团队等。

国内华北理工大学发文最多，达85篇（河北联合大学是华北理工大学的前身，此处合并统一为华北理工大学），该团队与河北科技大学、石家庄信息管理学校、青龙镇总校广茶山小学存在合作关系。泰山医学院与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合作发文40篇。北京大学发文33篇，南京大学发文21篇。此外四川大学、中北大学、中山大学、大连交通大学、华南师范大学、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山西财经大学、南阳医学高等专科学校等机构的节点也较大，表明这些机构对阅读疗法的研究较多，发文均在8篇以上。国内外发文量前20位研究机构统计详见表4。发文量前20位国家统计情况见表5。

3 研究内容分析

3.1 目标人群

国外144篇论文中有43篇以老年人为研究对象（12%）；20篇以一般成年人为研究对象（6%）；74篇以儿童、青少年为研究对象（21%）；7篇以女性为研究对象（7%）。国内517篇文献中，仅5篇以老年人为研究对象（0.4%）；379篇以高校大学生为研究对象（含高职生、民办高校大学生、少数民族大学生，大学新生、贫困大学生等） （29%）；87篇以儿童、青少年为研究对象（7%）；还有针对女性、警察、军人、医护人员、服刑人员、图书馆员以及残疾人的报道（括号内数字为文献篇数）。由此可见，国外阅读疗法应用于儿童、青少年及老年人的比例较大，这部分人群相对比较弱势，在生理、心理上容易出现问题，是阅读疗法关注的重点。国内研究主要针对高校大学生，实施阅读疗法的机构大多数是高校图书馆，针对老年人、儿童、青少年的研究较少，仅少数中小学图书馆、医院图书馆、精神卫生研究所、疗养院等参与研究。从性别角度考虑，国内外均有一定比例的女性阅读疗法研究。国内学者还探讨了特定职业群体和残疾人的阅读疗法，详见表6。

3.2 主治病症

国外118篇论文以抑郁为主治病症（34%），94篇以焦虑为研究对象（27%），74篇论文探讨了除抑郁、焦虑之外的20余种心理问题（21%），16篇以精神疾病为主治病症（5%），41篇论文探讨了10余种心身疾病（12%）。国内34篇文献以抑郁为主治病症（3%），28篇主要研究焦虑（2%），399篇文献探讨了其他心理问题如情绪情感障碍、人格缺陷等（31%），26篇以精神疾病为主治病症（2%），17篇论文探讨了心身疾病（1%）。由此可见，国外阅读疗法在心理、精神和心身疾病等多个领域均有涉及，应用范围较广；而国内主要集中于大学生心理健康研究，少部分应用于抑郁、焦虑、精神疾病以及心身疾病等，应用范围还比较小，详见表7。

3.3 治疗方法

由于主治病症的复杂性、多样性，研究者在实施阅读疗法的同时还兼顾了心理疗法、医药疗法及其他疗法，有的则是几种方法联用。国外学者在考察阅读疗法干预心理、精神问题或疾病时，常常结合心理疗法（59%）、医药疗法（8%）、其他疗法（17%），许多研究建立了随机双盲试验进行系统评价或meta分析，考察并比较阅读疗法与其他疗法的效应，发现阅读疗法能有效改善抑郁、焦虑症状，认为是实施心理疗法、辅助医药治疗的有效途径，同时也客观报道了阅读疗法存在无显著效应的结果。国内研究涉及了阅读疗法理论、研究方法、操作形式、疗效及副作用等，部分文献联用了心理疗法（17%）、医药疗法（2%）、其他疗法（2%），但研究样本较少，针对具体病症的实务操作有限，与国外相比缺乏大样本数据和系统评价。由此可见，国内对方法学的重视程度还不够，疗效评价缺乏准确、有效、安全的证据，存在主观性较强、定性指标多于定量指标的缺陷，以致有的治疗方法的确切疗效未能得到充分的科学证实，详见表8。

4 结论与局限

本文采用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的研究方法，通过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和CNKI数据库检索2001～2017年间国内外发表的阅读疗法的研究论文，对检出的346篇國外文献和1297篇国内文献进行统计分析，并通过内容标记进一步比较国内外阅读疗法的异同。研究主要结论在以下几个方面：（1）国外自2009年始SCI收录的文献量大幅度提高，表明该领域处于快速发展阶段；国内2003—2014年发展迅速，形成三次发文高峰，近三年来发展趋于平稳。（2）国外论文多发表于心理学、医学类期刊，图情类期刊发表较少；国内论文绝大多数发表于图情类期刊，心理学、医学类期刊发表较少。（3）国外的研究热点集中在抑郁、焦虑、失调症、心理治疗、初级护理、meta分析、随机对照实验等方面；国内侧重于高校图书馆、大学生心理健康、阅读推广、医院图书馆、读者服务、公共图书馆、心理治疗等方面。（4）综合考虑发文数量和论文的被引频次，Eric Stice、Paul Rohde、Terence V. McCann、Pim Cuijpers、Gerhard Andersson等人形成国外阅读疗法的核心作者群；宫梅玲、王波、王景文等形成国内该领域的核心作者群。（5）美国俄勒冈州研究所、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荷兰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瑞典卡罗林斯卡研究所等构成国外的核心研究机构；国内的核心研究机构为泰山医学院、北京大学、华北理工大学、南京大学等。（6）国外阅读疗法主要应用于儿童、青少年及老年人，国内主要以高校大学生为研究对象。（7）国外研究涉及心理、精神和心身疾病等多个领域，应用较为广泛；国内集中于大学生心理健康研究，少部分应用于精神疾病、心身疾病等，应用范围比较小。（8）国外阅读疗法常与心理疗法、医药疗法、其他疗法联用，多数建立了随机双盲试验进行系统评价或meta分析；国内理论研究较多，实务操作较少，与其他疗法的联用有限，疗效评价缺乏准确、有效、安全的证据。

本文研究存在一定局限，首先由于数据库选择不同，国内外文献在数量上存在较大的差异。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为索引数据库，只收录各学科领域中的重要学术期刊，因此检出的346篇文献在阅读疗法研究领域具有高影响力和权威性；检索国内文献时未限定为核心期刊，原因在于国内阅读疗法的论文多发表于图情类期刊，而此类核心期刊较少，不足以全面反映国内阅读疗法的研究概况，因此结果显示国外文献量较少。其次，由于无法穷尽所有的检索词，会造成部分相关论文的漏检。在论文筛选时，研究者对文献的判断也存在一定的主观性，某种程度上会导致数据不够全面、准确。在内容分析时以研究者视角事先确定了类目，此类目划分标准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文献的多角度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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