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源柠檬酸、苹果酸和草酸对披碱草镉耐受及富集的影响

薛博晗，李娜，宋桂龙*，李诗刚，濮阳雪华，李金波

(1.北京林业大学草坪研究所，北京 100083；2.深圳市铁汉生态环境股份有限公司，广东 深圳 518040)

土壤是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资源之一，同时也担负着为人类提供食物和其他再生资源的重担。近年来，随着现代农业的发展和现代化科技的进步，世界各国都面临着土壤重金属污染的问题，严重阻碍了农业生产和生态环境的修复及改善[1-2]。我国受 Cd、As、Pb、Hg、Zn 等重金属污染的耕地面积近 2000万hm2，约占总耕地面积的五分之一[3]。重金属在污染环境的同时，也对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在众多土壤镉修复技术中，植物修复被认为是最有效的修复方法，它属于原位修复技术，对费用要求低，不破坏场地土壤结构，对生态系统扰动较小又无二次污染[4]。然而，植物对重金属利用效率低下和某些重金属离子向地上部分转移受限制是植物富集提取重金属的主要障碍。化学辅助修复有利于改善这一限制。合成螯合剂和低分子量有机酸是提高土壤中金属有效性的常用方法。

土壤中的重金属迁移率和溶解度对其生物利用度最为重要。在实际的工程应用中，需要根据植物自身生长和外界环境，采取适当的措施来强化植物修复性能，激活土壤中重金属的活性。螯合剂能使土壤中固相的重金属活化，解吸、吸附在土壤颗粒表面的重金属，提高土壤中液相重金属离子浓度，使其转化为更易被植物吸收的可溶态，提高其根际扩散能力和转运效率[5]。低分子量有机酸(LMWOA)等螯合剂能与金属离子形成化学复合物，改变土壤中重金属的生物有效性。LMWOA(如柠檬酸，草酸和苹果酸)是从根分泌物中提取的天然化合物，具有毒性低，生物降解性高的特点，使其比合成的螯合剂更适合于辅助植物修复。相关研究表明，外源有机酸的加入可以不同程度地增加植物对镉的耐性。刘宛茹等[6]的研究表明草酸和柠檬酸的添加促进了红蛋(Echinodorusosiris)植物对镉的吸收和积累。柠檬酸可以降低植物重金属毒性，已经在很多植物中得到证实。3种外源小分子有机酸(柠檬酸、草酸、酒石酸)处理，柠檬酸使烟草(Nicotianatabacum)富集铜的量最多。同样，柠檬酸能使印度芥菜(Brassicajuncea)中Cd的萃取容量增大[7]。与苹果酸和草酸相比，柠檬酸对降低小麦(Triticumaestivum)Cd毒害效果较好。外源苹果酸、草酸的添加可以促进小飞扬草(Euphorbiathymifolia)对镉的吸收和富集，提高植物对镉的转运系数[8]。外源草酸处理，提高铬超富集植物李氏禾(Leersiahexandra)的生物量，缓解铬对植物根系生长的抑制作用[9]。

披碱草(Elymusdahuricus)是禾本科披碱草属中的一个种，根系发达，分蘖性强，抗逆性强，对重金属有一定的吸收和耐受能力，为其用于修复土壤重金属污染提供了可能。李希铭[10]的研究结果表明，披碱草对镉耐性较好且地上部镉含量较高，是较理想的Cd修复材料，但披碱草也存在大多数植物修复材料共有的重金属迁移量较低的问题[11]，目前对于外源有机酸是否能促进披碱草镉吸收和转运没有报道。基于此，本试验以披碱草为试验材料，通过不同浓度外源草酸(oxalic acid，OA)，柠檬酸(citric acid，CA)，苹果酸(malic acid, MA)对植物生长以及镉吸收富集的研究，分析探讨合理的有机酸浓度促进披碱草对土壤中镉的吸收和富集，为揭示有机酸影响披碱草吸收、转运、富集镉的机理提供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地概况及试验材料

1.1.1试验地概况 土壤取自北京林业大学八家试验站，黄壤土。全氮0.806 g·kg-1, 有效磷30.7 mg·kg-1, 速效钾105.3 mg·kg-1, 有机质16.7 g·kg-1，pH值7.47，全镉含量1.609 mg·kg-1。盆栽试验于北京林业大学气象站温室进行。

1.1.2试验材料 试验披碱草种子材料来自北京绿冠集团。试验用低分子有机酸: 柠檬酸(优级纯，天津市光复科技发展有限公司)、DL-苹果酸(分析纯，北京益利精细化学品有限公司)、草酸(优级纯，天津市光复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重金属Cd以CdCl2·2.5H2O(分析纯形式)配成溶液加入。

1.2 试验设计

采取完全随机化设计，镉处理浓度为50 mg·kg-1(装填混合土重，以纯Cd计)。外源有机酸处理分别为柠檬酸、苹果酸、草酸，标记为CA、MA、OA，浓度分别为1、2、4 mmol·L-1。试验总计11个处理，分别为CK、Cd50、Cd50+CA1、Cd50+CA2、Cd50+CA4、Cd50+MA1、Cd50+MA2、Cd50+MA4、Cd50+OA1、Cd50+OA2、Cd50+OA4，每个处理设3个重复。

试验于2015年4月10日开始，在温室条件下，披碱草在草炭∶蛭石=1∶1的基质育苗盘中育苗，一周后选取长势良好且均一的幼苗移栽至无孔锥形塑料花盆(高28 cm，底径10 cm，口径20 cm)中，每盆土过筛(4 mm)风干土2.5 kg，草炭0.5 kg，混合均匀后装填。每盆定株为30株。移栽好的盆栽移至室外遮雨培养，期间定期定量浇水，保持水分为田间持水量的60%左右。两周后加Cd处理。Cd施加采用CdCl2·2.5H2O配成溶液后施入，浇自来水至田间持水量的60%左右，静置2 d。2 d后加有机酸处理(有机酸加入形式：外源有机酸在镉浓度处理 2 d以后，以叶片喷洒和根际添加的形式施加，根际添加用小喷壶沿盆表面在根与土壤接触的地方喷洒，叶片喷洒以液滴为准，每次有机酸施入量为100 mL，有机酸处理2 d一次，处理时间上午8点和下午5点各施加1次)，有机酸处理2 d一次，持续两周，后收获植株，处理后进行植株株高和根长的测定。

1.3 指标测定及方法

1.3.1株高和根长 各处理随机取10株完整的草坪草幼苗，用直尺测定幼苗植株基部到最上部展开叶叶尖的距离为株高。各处理随机取10株完整的草坪草幼苗，将根系泥土洗净，用直尺从幼苗根颈部开始测定根系长度。

1.3.2根系形态参数 参考李希铭[10]的方法将植株连带栽培土壤整体取出浸入水中，清洗干净根部泥土，获得完整根系。然后将植株分为地上部和根系两部分，分别清洗干净。每个处理随机选择6株植株，将根系用去离子水冲洗干净，用吸水纸擦干，采用Epson Scan V700根系扫描仪扫描根系图像，存入计算机，使用WinRHIZO PRO 2013 根系分析系统软件(Regent Instrumenrs Inc.，Canada)对根平均直径(root average diameter)、根表面积(root surface area)、根体积(root volume)等参数进行测定。

1.3.3生物量测定 从每个处理随机取6株披碱草，根系用20 mmol·L-1Na2-EDTA溶液浸泡20 min以吸附根系表面Cd2+，用蒸馏水冲洗数次后将地上部、地下部分开，在烘箱内105 ℃杀青30 min，然后80 ℃烘干至恒重，烘干后用天平分别测量干重(精确到0.001 g)。

1.3.4镉含量测定 烘干样品使用粉碎机粉碎，后过60目(0.3 mm)筛，每个样品称约0.500 g置于消煮管中，采用HNO3-HClO4(4+1)混合酸湿法消化，所用仪器为Hanon220s石墨消解仪，待白烟冒尽，溶液呈清亮无色，停止加热，后自然降温至室温，定容于50 mL容量瓶，多次过滤后采用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Varian Spectrum AA220)火焰吸收法测定Cd含量[12]。

耐受系数、转运系数和单株富集量按下列公式计算：

耐受系数=Cd处理植株地上部生物量/对照植株地上生物量×100% 转运系数=地上部植物中Cd的质量分数/地下部植物中Cd的质量分数×100% 单株富集量=单株植物生物量×单株植物镉含量

1.4 数据分析

本研究采用Excel 2016整理原始数据，并绘制相关图表，采用SPSS 17.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对不同处理的各指标的差异性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株高和根长

从表1可以看出，50 mg·kg-1Cd处理组，披碱草株高和根长均受到明显抑制(P<0.05)。3种外源有机酸均是随着其浓度增大，披碱草根长和株高逐渐增加。3种有机酸处理，与Cd50处理组相比，披碱草株高增加量均未达到显著差异(P<0.05)。Cd50+MA处理时，随着浓度增加，披碱草根长增加，且与Cd50相比有显著性差异(P<0.05)。Cd50+CA和Cd50+OA处理，高浓度时根长达到差异显著(P<0.05)。总体来看，外施3种小分子有机酸，披碱草的株高和根长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加，根长的增加更为显著。

2.2 生物量及耐受系数

由表2可以看出，Cd50处理时，披碱草根部和地上部生物量分别由0.528、1.752 g·plant-1下降为0.224、0.907 g·plant-1，严重影响了披碱草的生长发育。从根部生物量来看，与Cd50处理组相比，Cd50+CA处理组差异显著；Cd50+MA和Cd50+OA处理组，低浓度差异不显著，高浓度差异显著(P<0.05)。从地上部生物量来看，与Cd50处理组相比，Cd50+MA和Cd50+CA处理组，披碱草地上部生物量明显增加；Cd50+OA处理只在高浓度达到差异显著(P<0.05)。植物的耐受系数随着外源有机酸浓度增加而增大，其中Cd50+CA和Cd50+MA处理时较为明显。Cd50+CA4处理时，披碱草根部生物量0.407 g·plant-1，增加最多，耐受系数相对较大达77.0%；Cd50+MA4时，披碱草地上部生物量1.403 g·plant-1，耐受系数最大是80.1%。

2.3 披碱草根系形态参数

不同处理下，披碱草根系形态扫描结果见表3。Cd50处理，披碱草根平均直径、根表面积、根体积都明显受到抑制，与对照差异显著(P<0.05)。3种外源有机酸处理，随处理浓度增加，平均直径、总表面积、总根体积均有增加，其中只有平均直径与Cd50处理组相比达到了差异显著(P<0.05)。

表1 Cd胁迫下外源有机酸对披碱草株高和根长的影响Table 1 Effects of organic acids on the height androot length of E. dahuricus under Cd stress

注：同列不同小写字母表示不同处理间披碱草株高、根长差异显著(P<0.05)，下同。

Note: Different small letters in the same column indicate different treatments ofE.dahuricusheight and root length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t 0.05 level. CA- citric acid；MA- malic acid；OA-olalic acid. The same below.

表2 Cd胁迫下外源有机酸对披碱草生物量和耐受系数的影响Table 2 Effects of organic acids on E. dahuricus biomass andindex of tolerance under Cd stress

表3 不同试验处理披碱草根系形态参数变化Table 3 Changes of morphological parameters of E. dahuricusunder different experimental treatments

2.4 Cd含量

图1 不同浓度柠檬酸处理披碱草地上部和根部镉含量Fig.1 Cadmium concentrations in the shoot and root of E. dahuricus，treated with citric acid at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图2 不同浓度苹果酸处理披碱草地上部和根部镉含量Fig.2 Cadmium concentrations in the shoot and root of E. dahuricus，treated with malic acid at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图3 不同浓度草酸处理披碱草地上部和根部镉含量Fig.3 Cadmium concentrations in the shoot and root of E. dahuricus，treated with olalic acid at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由图1、2、3可以看出，Cd50处理组，植物根部固定的镉含量高于向地上部分转运的。植物根系对重金属离子的吸收分为非代谢吸收和代谢吸收两种。代谢吸收是需要能量、逆梯度浓度差进行的主动吸收。Cataldo等[13]研究表明，在低镉浓度下植物对镉吸收以代谢吸收为主，高镉浓度下以非代谢吸收为主。低镉浓度下，植物受到重金属毒害作用较小，植物通过木质部向地上转运，依靠根压和蒸腾作用作为动力。因此，地上部镉含量高于根部。当环境中重金属浓度足够大，植物自身代谢受到严重影响，大部分重金属受到根系阻隔作用，贮藏在根部。

不同浓度柠檬酸处理，披碱草根部和地上部镉含量见图1。Cd50+CA处理，披碱草地上部镉含量与Cd50相比，无显著性差异且表现出低浓度抑制的现象(P<0.05)；根部镉含量与Cd相比，高浓度显著促进根对Cd的吸收和富集，低浓度抑制(P<0.05)。Cd50+CA4处理时，披碱草吸收的镉含量最多，相对于Cd50，披碱草根部和地上部镉含量分别由197.527, 109.047 mg·kg-1增加到268.123， 114.520 mg·kg-1。试验组分别提高了35.74%和5.01%，根部镉含量提升幅度较大，向地上转运的镉含量只有小幅度提升。说明适宜浓度的柠檬酸主要增加披碱草根部对镉的吸收。

不同浓度苹果酸处理，披碱草地上部和根部镉含量如图2。高浓度显著促进披碱草地上部镉含量，低浓度与Cd50差异不显著；外源不同浓度苹果酸均显著抑制披碱草根部对镉的吸收富集(P<0.05)。植株吸收固定的镉含量整体有增加趋势。Cd50+MA2处理，披碱草吸收的重金属镉含量最高，为311.82 mg·kg-1，比Cd50提高了1.71%，且披碱草地上部镉含量达到最大值148.828 mg·kg-1，比Cd50提高了36.1%，即外源苹果酸的添加使披碱草地上部镉含量显著增加(P<0.05)。

由图3显示，外源添加不同浓度草酸，披碱草根部和地上部镉含量变化明显。披碱草地上部镉含量随着有机酸浓度增加呈现先增加后减少的趋势，即低浓度显著促进镉的吸收，高浓度显著抑制(P<0.05)。不同浓度草酸均显著抑制根部对镉的吸收和富集。随着外源草酸浓度增加，披碱草吸收的镉先增加后降低，即Cd50+OA2处理时，披碱草吸收镉达到最大值，地上部镉含量为185.177 mg·kg-1，相对于Cd50，提高了69.8%，即外源施加适宜浓度生物草酸，主要是促进了镉向地上部的转运。

2.5 Cd转运系数和单株富集量

从表4可以看出，相对于CK和Cd50，外源喷施有机酸可以提高披碱草对Cd的转运系数。Cd50+CA处理，随有机酸浓度增加，转运系数逐渐下降。Cd50+CA1处理，披碱草对Cd的转运系数为0.91，较Cd50的0.55有明显提高，当Cd50+CA4处理时，转运系数为0.43，反而抑制了Cd向地上的转运。即外源柠檬酸使披碱草对Cd的转运系数呈现低促高抑的现象。Cd50+MA处理，披碱草对Cd的转运系数先增加后趋于平稳。Cd50+OA处理，不同浓度处理都在不同程度提高了披碱草对Cd的转运系数，但是随着草酸浓度增大，转运系数先提高后降低。说明3种有机酸都能促进重金属向地上部分的转运，都能强化披碱草对污染土壤中Cd的植物修复能力，只是披碱草对不同有机酸的最适浓度不同。

地上部镉积累量大多用来评价镉的去除程度。不同处理下披碱草地上部镉的积累量如表4所示。外源有机酸的添加，均在不同程度上促进地上部镉的积累。分别用柠檬酸、苹果酸、草酸处理， 地上部镉积累量最大值分别为206.136、251.424、268.511 μg·plant-1，分别是试验组Cd50的1.67、2.04、2.18倍。地上部镉积累量增加，一方面由于外源有机酸促进了镉向地上部的转运，另一方面由于螯合重金属缓解毒害作用，提高披碱草生物量。

表4 不同试验处理对披碱草Cd转运系数和地上部镉积累量的影响Table 4 Effects of different experimental treatments onE. dahuricus Cd translocation coefficient andCd concentration of shoot

3 讨论

关于小分子量有机酸促进植物对重金属的积累的相关报道已有很多。前人研究表明小分子有机酸尤其是柠檬酸、苹果酸和草酸能与金属离子形成可溶性络合物或者螯合物[14]。本研究中，添加外源柠檬酸、苹果酸和草酸促进披碱草对重金属的吸收和向地上部的转运。植物在受到重金属胁迫后，引发一系列的生理生化反应，严重影响植物的生长发育和生理代谢。镉胁迫降低了植物耐性和生物量，已有报道，过量的Cd通过减少矿质养分的吸收和扰乱生物化学代谢过程来影响植物生长和生物量[15]。由于重金属进入植物后对细胞分裂、植物光合作用、呼吸作用和矿质养分的吸收等产生不良影响，从而使得植物表现为幼叶卷曲、植株矮小、生物量明显降低[16-17]。陈英旭等[18]的研究表明有机酸缓解重金属胁迫很可能是通过根外屏蔽、和重金属结合使其活性降低和向地上部分转移3种方式来实现。一方面，添加小分子有机酸可以改变土壤酸碱度，增加金属离子的移动性[19]，另一方面，可以提供大量的小分子配位体，与重金属结合，形成易被植物吸收或对植物毒性较小的络合物，促进根系吸收以及向地上部的转运[20]。

外源小分子有机酸的添加可以提高披碱草地上部和根部的生物量，这可能是由于植物吸收营养物质的量增加[21]或有效的硫酸盐的吸收和同化作用[22]或植物螯合物的合成[23]或由于植物自身对Cd毒害的解毒作用[24]。不同浓度柠檬酸处理，披碱草地上部和根部生物量均有显著增加，但是低浓度柠檬酸处理，对披碱草地上部和根部镉含量均有显著抑制作用，即低浓度的柠檬酸对植物生长状况产生积极作用。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是，低浓度的柠檬酸使植物对重金属的外部排斥产生积极作用；有机酸的添加能够活化土壤中的重金属离子，增加重金属的溶解性和披碱草对其他营养元素的摄取[25]。高浓度柠檬酸处理，根部镉含量显著增加，地上部镉含量则无明显差异，随着柠檬酸浓度增加，披碱草富集镉含量增加。柠檬酸的应用也增加了其他植物体内Cd浓度，例如Juncuseffuses[21,26]和Sedumalfredii[27]。相反，柠檬酸的施用降低了玉米(Zeamays)植株对Cd的吸收[28]。林琦等[29]也发现，柠檬酸缓解小麦和水稻(Oryzasativa)幼苗受到Pb毒害，对 Cd 的外观毒性效应影响虽不显著, 但能促进植物根、茎叶中 Cd 含量下降[29]。在本研究中高浓度柠檬酸处理，披碱草富集的镉主要在根部，在外源有机酸存在的情况下Cd吸收的增加可能是由于溶液和根表面有机金属化合物的形成增加了它们断裂成游离Cd的可能性，这种游离的Cd可能会被根吸收[30]。但是高浓度柠檬酸处理，镉由根部向地上转移的能力弱。不同浓度苹果酸处理，披碱草根长有显著增加，株高则无明显差异。披碱草地上部镉含量只在高浓度时有显著增加，根部镉含量在不同浓度均显著抑制，且随着浓度增加，抑制作用越明显，披碱草吸收富集镉的总量是增加的。即外施苹果酸，促进披碱草对镉的吸收和富集，主要促进镉由根部向地上部转运，根部有效态镉含量变少。不同浓度草酸处理，高浓度时披碱草吸收富集的镉总量降低，但是根长、根部生物量和地上部生物量均显著增加，即高浓度的草酸抑制披碱草对镉的吸收却改善披碱草的生长状况。外施草酸时，随着外源草酸浓度增加，地上部镉含量先增加后降低，根部镉含量均显著抑制，这可能是因为不同天然小分子有机酸酸性强度不同(草酸>柠檬酸>苹果酸)，释放氢离子的能力不同，低浓度草酸主要增加重金属的溶解性和金属有效性，促进披碱草对镉的吸收，高浓度草酸影响镉的存在形态，进而影响披碱草对镉的吸收[31]。外源苹果酸和草酸均使披碱草根系镉含量减少，地上部镉含量不同程度的增加，说明苹果酸和草酸促进了披碱草向上转运Cd。李瑛[32]研究有机酸(柠檬酸和 EDTA) 对 Cd 胁迫下小麦毒害的影响，发现有机酸可减轻毒性伤害，减少根部吸收Cd，并促使 Cd 从根部向茎叶部分转移。Cd50+MA2和Cd50+OA2处理时，披碱草镉积累量达到最大值，Cd50+MA4和Cd50+OA4处理时，镉积累量降低。这可能是因为适当的外源有机酸可以促进植物对重金属的积累，但如果偏离一个合适的量，促进作用将会减弱甚至产生抑制作用[33]。

外源柠檬酸、苹果酸和草酸的添加都提高了披碱草对Cd的转运系数，转运系数越大，则植物将镉由根系向地上部转运的能力越强。Liu等[14]研究表明，低浓度柠檬酸更有利于Cd的转运，低浓度的柠檬酸与Cd形成有机化合物并且提高了植物中重金属的移动性。柠檬酸浓度增大时，披碱草对Cd转运系数相比于Cd50有降低，产生低促高抑的效应。苹果酸和草酸不同浓度处理，披碱草对Cd的转运系数均高于Cd50，转运系数呈现先增后减的规律。詹淑威等[31]的研究也证明，苹果酸对小飞扬草Cd的转移有低促高抑的现象。上述事实可能是由于以下原因。首先，外源有机酸的加入，改变土壤pH值，同时强有机配体从有机酸释放到植物-溶液界面使镉的溶解度和有效性增加，促进了披碱草根系对Cd的吸收和易位。其次，它们激活质膜中的ATP酶，导致负责金属转运的离子转运改变[21]。3种小分子有机酸都能强化披碱草对土壤中Cd的吸收和转运，但是对Cd富集量产生不同的影响，其原因可能是由于以下两方面：一是3种有机酸对Cd的络合能力不同；二是3种有机酸提供H+程度不同，对于土壤的pH值的影响也不同[31,34]。

4 结论

本研究表明，外源小分子有机酸在促进Cd的吸收和转运，减轻Cd对植物的生理毒害以及提高土壤中Cd有效性方面有积极作用。添加适宜浓度的外源小分子有机酸，使披碱草生物量增加，缓解Cd对披碱草的毒害作用，促进根系镉向地上部转运，提高披碱草地上部镉积累量，提高植物修复效率。分别施加3种有机酸处理，在植株镉积累方面，草酸效果最佳，苹果酸次之。在2 mmol·L-1的最佳草酸浓度下，披碱草转运系数达1.38，地上部Cd积累量达到最大值。但从改善植株生长状况来看，草酸处理，披碱草生物量增加幅度最小，柠檬酸处理，披碱草生物量增加明显，在4 mmol·L-1柠檬酸浓度下，根系生物量和地上部生物量分别是Cd50的1.82和1.53倍，且根系富集镉含量最高。因此，添加外源有机酸对提高披碱草Cd的吸收和转运有积极的作用。但是关于有机酸处理的最适浓度以及披碱草在不同浓度镉污染土壤分泌有机酸种类及浓度有待进一步研究，来深入探索适宜浓度外源有机酸对披碱草Cd吸收、转运和富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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