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慧
【摘 要】艺术形象含蓄性和明确性,同艺术形象的表现形式的写意与写实,并不是同一码事。这种误解在语言艺术层面好像不易发生。但在舞台美术设计中却常可看到。其实,不管艺术形象的表现形式是写实,还是写意,它们需要既具有形象明确性,又具有形象含蓄性,是它们的共同要求。
【关键词】含蓄性;明确性;舞台美术;设计;体现
中图分类号:J8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8)13-0043-01
艺术“忌直贵曲”就是说要有含蓄性。所谓含蓄性,是指艺术家形象创造,要深度、含蕴,即所谓“诗贵有含蓄不尽之意”,画要有“画尽而意不尽”的境界。但是,含蓄不是隐晦。所谓隐晦,就是指作者想要表达给观众或读者的思想,接受者却理会不到,或者费很大的周折才勉强懂得,这就失去了艺术应有的感人力量。因此,不能把藝术家的含蓄性同它的明确性对立起来。所谓明确性,就是指艺术形象的具体性和确定性,它应使观众或读者看清楚它想要表现是什么,不能似是而非。
一、话剧舞台美术设计中含蓄性和明确性
把艺术形象的明确性理解成写实形式的艺术作品所专有,含蓄性为写意的形象所独具,显然是不符合艺术创造实践的情况。艺术形象缺少了明确性,就失去了被人认识基础,成了抽象之物,如果少了含蓄性,就会使形象干瘪,一览无余,让人看了味同嚼蜡。因此那些成功作品,不管是写实的,还是写意的,总须两者兼具,才称佳品。舞台美术是戏剧中的造型艺术。因此,它的形象的含蓄性和明确性的表现形式类似造型艺术。但是,演员形体往往是构成舞台美术设计造型形象的重要因素,舞台美术设计形象与演员表演配合,又往往是演出形象具有含蓄性和明确性的重要条件。如《霓虹灯下的哨兵》中戏剧情节含蓄性处理,就为第八场戏的舞台美术设计提出了自己的特殊要求。如果设计者在这场戏的舞台美术设计中不去考虑适应这一要求,那么舞台美术设计就很有可能变成了一座普通医院环境的简单图解,从而使舞台美术设计形象失去它应有的艺术含蓄性。
二、含蓄性和明确性在话剧舞美设计中体现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出的《蔡文姬》的舞台美术设计(设计者:陈永祥),尤其是它第二幕(单于王宫穹庐)和第三幕(蔡邕墓畔)舞台美术设计,一再受人们称道,我觉得在艺术形象的含蓄性和明确性的关系上处理得恰当。以单于王宫大穹庐形象表现为例,由于没有在舞台上如实展现蒙古包的实体物象,只选择了一些典型的道具和装饰配合演员活动,形成了穹庐内外的宏伟、庄丽的宴会气氛,完成了演出外部环境的形象塑造。正由于它采用了这种露其要处而隐其全的表现手法,加强了观众联想。观众的艺术联想,用自己的生活体验丰富和补充了台上景物之不足,于是在观众感受之中,一个雄伟真实的单于王宫大穹庐的形象便浮生脑际。这样的形象经得起琢磨、回味,越深思,越觉得舞台美术设计的意境无穷。这就是艺术的含蓄性。但是这种含蓄性,是建立在艺术形象的明确性的基础上的。试想,如果没有那富有民族特点的南匈奴的圆形图案和那宴会用的几案,尤其是威武壮观的卫士们手持的旄羽仪杖,等等,那么观众艺术联想怎么会集中在“王宫穹庐”方向上去补充呢?正是由于这些形象的具体规定性,使观众思念,才不致不着边际胡思乱想,而紧紧沿着艺术家规划方向去想象,去补充。
写意的舞台美术设计是如此,写实的舞台美术设计也是如此。以总政文工团话剧团演出的《东进,东进》为例,它的舞台美术设计(设计者:冀小秋)形式无疑是属于写实。在舞台美术设计形象的明确性和含蓄性的关系上,则是有成功,也有败笔。该剧第三场大河渡口景,戏结尾的时候出现帆船形象,在特定的环境中(刚刚打完仗),观众不会对它形象产生误解,比如打渔船或货运船,它们只是送军东渡的船,这就具有了形象明确性。这说起来好像平淡无奇,似乎在写实的舞台美术设计中做到形象明确性并不那么困难。其实并不尽然。比如中国福利会儿童艺术剧院演出《童心》(顺便说明,《童心》的舞台美术设计,总体成功,这里只是为了说明择其一个小问题),第三场阁楼顶烟囱上长了棵小树苗,对它看法,就各说不一,有说它是神来之笔,有说它用意不明,甚至有说它是画蛇添足。一个舞台美术设计细节竟引起这么多不同看法,至少可以说明,在舞台美术设计形象明确性上,它是存在弱点的。《东进,东进》第三场舞台美术设计也同时具有含蓄性。它的含蓄性就在于,导演和设计者没有在舞台上直接表现人马上船和进发场面,而只是显露了桅帆三、五,刚刚启动就关闭了大幕,让观众感到后边有无数的船只在跟随进发,在观众心中唤起了千军万马东进的艺术联想。
从上面简单叙述不难看出,话剧舞台美术设计中的明确性和含蓄性,是艺术形象两个不可偏废的艺术属性,艺术形象明确性是创造艺术形象含蓄性的出发点,而含蓄性则是明确性归宿,两者结合起来,共同使话剧舞台美术设计发挥艺术联想作用功能。
参考文献:
[1]程颖.舞台美术设计的表现研究[J].人文天下.2015(14).
[2]程颖.舞台美术设计的表现研究[J].人文天下.201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