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及影响因子分析
——以西安市典型社区为例

2018-05-28 02:06陕西师范大学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陕西西安709河西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甘肃张掖734000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18年6期
关键词:群体社区环境

(.陕西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陕西 西安 709;2.河西学院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甘肃 张掖 734000)

环境感知是人们环境行为的心理基础,准确的环境感知是导致合理行为的前提[1]。通过研究环境感知过程和规律,可为解决人地矛盾提供有益的切入点。目前环境感知已成为人文主义地理学研究的核心主题[2],日益受到国内外学者重视。生活环境与居民生活质量息息相关,生活环境感知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居民生活的满意度和幸福感,对居民生活环境的关注是改善民生、提升居民获得感的重要途径。

西方学者较早地开展了环境感知研究。20世纪60年代,林奇从环境感知与空间行为的角度对城市物质空间进行研究,提出了城市意象空间的五要素[3],心智图的研究方法也在后续研究中得到广泛应用[4,5]。但由于林奇把个体对城市环境的理解仅看作是对物质形态的感知认识,忽视了文化差异对个体认知的影响,质疑之声始终不断。段义孚强调社会文化因素对环境感知的影响,注重环境感知的态度、价值和主体性,重视环境感知的群体差异,创立了环境感知的人文主义学派[2]。20世纪90年代以后,上述两种研究倾向互有融合。同时,在全球气候变化和环保运动背景下,研究逐步集中在全球和地方气候变化感知、环境问题感知、环境风险应对、环境感知国际差异等方面。邓拉普等[6]发现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人在全球气候变化感知上有巨大差距,揭示了环境感知的党派政治;达伦等[7]比较了不同尺度下公众对气候的态度,认为区域尺度上社会建构了公众对环境的看法,邻里尺度上感知经验支配了公众对环境的态度;莫海发现居民在环境问题感知上存在性别差异,女性因为担负着照顾家庭和养育的角色,比男性表现出更明显的环境关注[8];林德尔[9]回顾了北美关于地震、洪水、飓风等环境风险感知和应对研究,指出人们对利益相关者的看法和风险应对有直接关系;弗兰岑等[10]从国家尺度比较了环境态度的跨国差异,发现不同国家的国民收入水平决定了他们对环境的关注和对环境的态度;托尔格勒等[11]在评述影响环境感知和态度的因素之上,发现政治利益和社会资本等被忽视的变量,对西班牙国民的环境感知偏好有强烈影响。

国内环境感知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初期,借鉴国外相关研究成果,早期侧重于对城市意象和城市空间的感知。李郇等[12]、顾朝林等[13]、李雪铭等[14]分别对广州、北京、大连的城市意象空间进行了研究,分析了各城市意象空间影响因素,并对其城市和旅游规划提出了相应建议。后期随着环境感知人文主义学派的兴起,着重于不同群体的环境感知。苏欣欣等[15]借助问卷调查与访谈,研究了旅游者对兰州五泉山风景区整体环境感知状况与环保态度;史兴民等[16]采用入户调查方法,探讨了煤矿区居民对环境污染感知的影响因素;赵雪雁[17]采用参与式农村评估方法,分析了甘南高原不同生计方式的农户对生态环境的感知特征和变化规律;贾衍菊等[18]基于不同时段实地调研数据,分析了社区居民对旅游影响感知和态度的动态变化;林李月等[19]分析了福州市流动人口对流入地环境的感知及其群体差异和对定居意愿的影响。总体来看,国内在环境感知方面取得了积极进展,不同社会群体的环境感知研究日渐丰富,但环境感知在群体感知特别是在弱势群体研究上仍需加强,尤其是微观尺度上新城市贫困群体环境感知的实证研究相对缺乏。“十三五”时期是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对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的关注是针对性制定脱贫减贫政策的基础。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城市出现了大量贫困人口,与传统城市“三无”人员组成的贫困群体不同,这些人员是由于经济重构和社会变迁造成的,具有明显的社会转型期的特殊性,被称为“新城市贫困”人口[20]。西安市进入转型期后,也出现了大量在岗收入低、下岗、失业、离退休人群和城乡流动人口等新城市贫困群体。本研究以西安市典型社区为例,分析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状况,为缓解和治理城市贫困问题提供参考依据。

1 研究区概况

西安是陕西省的省会和全省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同时是我国西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国家重要的科研、教育和工业基地,现辖新城、莲湖、碑林、雁塔、灞桥、未央、阎良、长安、临潼、高陵、雩阝邑11个区和周至、蓝田2个县,共有114个街道办事处、55个镇、856个社区和2925个行政村。2016年末西安市GDP总值6257.18亿元,城市建成区面积565km2,常住人口883万人。借鉴已有研究成果[21-23],遵循典型性、差异性和可比性原则,结合西安市各街道办新城市贫困人口构成,选择退化国企工业区的纺织城、内城被边缘化地区的解放门、外来人口聚居城中村的鱼化寨、汉城遗址保护区六村堡4个街道办35个社区(路/街)为案例调查地(图1)。

图1 西安新城市贫困群体典型社区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研究使用的数据来源于课题组2014年7—8月进行的问卷调查及深度访谈。调查问卷包含两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社区居民基本信息,包括性别、户籍、年龄、受教育程度、职业类型;第二部分是社区居民对目前居住社区的空间感受情况。调查先对每个街道办内部空间结构进行分析,筛选能代表贫困群体生活质量的典型社区;然后初步走访确定深入调查可能实施的地区,结合问卷前期结果,修正调查问卷;最后经过与课题组成员充分研讨,决定最终实施调查的社区、时间、数量和方式。

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600份,剔除回答不全或质量较低的问卷45份,有效率92.5%;利用SPSS 21.0统计软件对调查问卷进行信度分析,问卷的总体克朗巴哈系数为0.828,说明量表信度较好,各测量指标内部一致性程度较高,量表具有较高的可靠性,见表1。

表1 贫困群体样本属性

2.2 研究方法

语义差别法:语义差别法(Semantic Differential,SD),是通过语言尺度进行心理感受测定的方法。该方法要求调查对象在若干方面对某一事物进行评价,这些方面由意义相反的形容词组成,并分成若干等级,以了解该事物在各被评维度上的意义和强度[24]。参照已有的研究成果[24,25],结合典型社区实际情况,共选用13对形容词,从室内和室外调查贫困群体的生活环境感知状况。室内包括:面积(拥挤—宽松)、采光(阴暗—明亮)、温度(冬冷夏热—冬暖夏凉);室外包括:设施(欠缺—齐全)、周边(喧闹—安静)、建筑(破旧—崭新)、布局(杂乱—整洁)、治安(危险—安全)、绿化(肮脏—干净)、距市中心(远—近)、交通(繁琐—便捷)、邻里(冷落—密切)、环境(恶劣—优美)。本文将形容词对划分为5个等级,1—5分别代表非常不满意、较不满意、中等、较满意、非常满意。一般情况下,对刻度为1—5的李克特量表感知强度在1—2.4之间、2.5—3.4之间、3.5—5之间分别表示环境感知满意程度较低、中等和较高[16]。

假设检验法:假设检验法是一种判断样本与样本之间、样本与总体之间的差异是由抽样误差引起的还是本质差别造成的统计推断差异[26]。由于生活环境感知具有一定的主观性,不同属性贫困群体对生活环境感知可能有不同的反应,因此需要利用假设检验判断不同属性的贫困群体生活感知是否存在差异。根据问卷调查数据的类型和特征,选择两个独立样本的Mann-Whitney U检验、多个独立样本的Kruskal-Wallis检验、双向有序资料行列表的Kendall等级相关检验来判定不同属性贫困群体的生活环境感知有无显著差异。

主成分分析法:主成分分析法是将多个变量化为少数综合变量,而这几个综合变量可反映原来多个变量大部分信息的统计分析方法。本研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对影响生活环境感知的13个社区环境指标进行降维处理,将存在相关关系的影响因素转换成几个互相独立的综合影响因子,精确概括贫困群体环境感知的影响因子。

3 结果与分析

3.1 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状况

根据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的SD得分(表2)可见:①贫困群体对生活环境的感知总体呈中等水平(SD=3.03),对生活环境感知的绝大多数指标都处于中等水平,无大的波动。贫困群体对社区的邻里关系、交通出行感知较好,高于中等水平;而对室外绿化状况感知较差,低于中等水平。②在贫困群体的生活环境感知中,均值最大的是邻里关系(SD=3.71),说明贫困群体的社区邻里关系较密切,邻居之间的社会互动频繁;均值最小的是绿化状况(SD=2.36),表明贫困群体所在社区的绿化空间面积较少,环境质量有待提升。③贫困群体对生活环境的感知存在局限性,感知能力较差,绝大多数的生活环境感知指标都偏向于中等水平。即使在居住面积、设施状况条件方面都很差,但感知评分仍为中等。这是因为贫困群体已习惯于这种生活,且能力有限无力改善,只能安于现状、自我满足,形成主观感知与客观事实不相符的状况。

表2 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SD分值

3.2 贫困人口生活环境感知的群体差异

采用两个独立样本等级变量Mann-Whitney U检验,分析性别对生活环境感知影响见表3。结果表明,性别除在室内温度感知程度上有显著影响外,在其他指标感知上均无明显影响,和已有研究结论基本一致[16]。采用多个独立样本等级变量Kruskal-Wallis检验,研究户籍、职业类型对生活环境感知影响见表3。结果发现,户籍对室外交通、环境、治安感知有显著影响,对室内面积、采光、温度,室外布局、距市中心、邻里感知有极其显著影响。进一步分析发现,异地农业和异地非农贫困群体比本地农业和本地非农贫困群体在相同指标感知上明显偏低,可能是由于异地户籍贫困群体对所在社区环境不太适应,社会融入较低所致。职业类型对室外周边环境、布局感知有显著影响,对室外距市中心的感知有极其显著的影响。其中,工人在布局感知上明显高于其他职业类型,离退休人员在距市中心感知上明显高于其他职业类型,企/事业单位职工在周边环境感知上明显低于其他职业类型。

表3 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性别、户籍和职业差异检验

注:*在0.05检验水平上显著(双边检验);**在0.01检验水平上显著(双边检验);***在0.001检验水平上显著(双边检验)。

采用双向有序资料行列表Kendall等级相关检验,研究年龄、受教育程度对生活环境感知是否存在差异(H0=不相关,相互独立)。检验结果表明,年龄对室外的环境、绿化、距市中心感知有显著影响,受教育程度对室内面积、采光、温度,室外建筑、布局感知有显著影响(表4)。进一步分析发现,中青年人群在室外的环境、绿化、距市中心感知上几乎都显著低于离退休人员。这可能是因为在不同的生命周期内,中青年人群行为活动空间更大,获得的生活环境认知更全面;高学历人群在室内面积、采光、温度,室外建筑、布局感知显著高于低学历人群。调查发现高学历人群多为外来流动人口,他们对生活环境的知识储备比较丰富,对所在社区生活环境评价相对客观理性。基于上述研究发现,户籍对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影响显著,职业、年龄、受教育程度仅有部分影响,性别基本无影响。

表4 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年龄、受教育程度差异检验

注:*在0.05检验水平上显著(双边检验);**在0.01检验水平上显著(双边检验);***在0.001检验水平上显著(双边检验)。

3.3 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的影响因子

环境感知是否准确既与感知群体的社会文化属性有关,又与客观的物理环境是否有利于群体感知有关[17]。本研究在上述分析之上,利用SPSS 21.0统计软件,对影响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的13个社区环境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寻找出少数几个互相独立的综合影响因子。首先,运用KMO测量和球形巴特勒(Bartlett)检验进行因子分析的适用性检验,得到KMO值为0.865,显著性概率Sig值为0.000(拒绝巴特勒球度检验),表示问卷数据适宜做因子分析。其次,采用最大方差法对数据进行旋转后提取公因子,最终形成四个特征值大于1的主成分(表5),主成分的方差解释率为60.36%,达到大于60%的标准。第三,根据主成分因子载荷矩阵得到13个生活环境感知指标在四个主成分上的载荷量(图2)。

表5 主因子累积贡献率

从图2可知,第一主成分在室外周边、建筑、设施、布局、环境、绿化指标上有较大载荷,主要反映贫困群体生活环境的居住环境,将其定义为“居住环境因子”;第二主成分在室内温度、面积、采光指标上有较大载荷,主要反映贫困群体生活环境的住房条件,将其定义为“住房条件因子”;第三主成分在交通、邻里指标上有较大载荷,主要反映贫困群体生活环境的社会环境,将其定义为“社会环境因子”;第四主成分在距市中心指标上有较大载荷,反映贫困群体生活环境的居住区位,将其定义为“居住区位因子”。根据表5主因子方差贡献率可知,居住环境因子对生活环境感知影响强度最大,其他各因子依次减弱。

图2 四个主成分载荷量分析

居住环境因子:居住环境是贫困群体日常活动的基本空间单元,是使用频率仅次于住房的场所,良好的居住环境对贫困群体保持身心健康和改善生活质量具有突出的意义[27],直接影响其生活环境感知(图3)。问卷结果显示,贫困群体居住环境感知水平不高,建筑陈旧、密度高,公共空间被侵占、生活服务设施不足、绿化缺失等不利因素,削弱了他们的生活环境感知水平。纺织城街道地处东郊,社区统一规划布局,建筑形式单一简洁、密度较大。部分建筑建设年代久远,由于缺乏修缮,外观十分破败,其中20世纪50—80年代修建的建筑占总建筑的32.09%。建筑之间普遍缺乏绿化,公共空间被侵占,生活服务设施不足。解放门街道跨越城墙东北角,有城内、城外两片,优越的区位和交通条件,加之历史因素的影响,成为流动人口聚集区。城墙内部大规模开发受到限制,街道有大量低层建筑,建筑陈旧、密度高,道路被居民房屋侵占,环境脏乱、公共服务和设施缺乏,公共绿地空间缺失。鱼化寨街道是城市急速扩张被包围形成的“城中村”,是外来人口主要聚集区。村内违章建筑严重,建筑密度高,“一线天、握手楼、接吻楼”随处可见;村内道路狭窄凌乱、道路两旁小摊小贩占道、环境卫生等公共设施和服务水平较低,绿化缺失。六村堡街道大部分面积处于汉长安城遗址保护区,由于遗址的保护,当地产业发展和城镇发展受到限制。街道以农村景观为主,还有相当面积的农田分布,在建筑密度、道路交通、公共服务等方面与外界有较大的差距。

住房条件因子:住房是居民日常活动的最小空间尺度,也是使用频率最高和最稳定的场所,包括睡眠、与家人互动等活动都发生在“家”这一场所之内[28],对其生活环境感知有重要影响(图3)。问卷结果显示,贫困群体住房条件感知稍高于生活环境总体感知水平,实地调研发现与客观事实不相符合,偏差较大。纺织城街道居民住房多为单位分发或购自单位,人均居住面积较小,超过1/5的居民居住在只有一间卧室的小房间内,没有客厅,室内缺乏基本的生活设备和卫生设施,居民为扩大居住面积在原有建筑上加盖棚屋;解放门街道流动人口集聚区,贫困人口租住在当地居民私自搭建或扩建的住房内,建筑密度高、采光和通风条件差,人均居住面积较小,大多没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鱼化寨街道居住拥挤,村民在原有建筑上不断加高增层,“一线天、握手楼”等更是村内标志性的建筑景观,采光和通风条件较差。六村堡街道居民房屋多为自建的独门独院的平房或低矮楼房,住房条件相对于其他街道居民较好。

图3 社区环境对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影响机理

社会环境因子:贫困群体对社区生活环境的评价不仅通过对居住环境和住房条件等硬件设施的感知实现,还需要在空间中实现个体之间的交往互动[29],良性的社会环境能够提升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水平。一方面,社会治安良好、邻里关系融洽使其产生基本的安全感;另一方面,通过邻里互助和社区参与可以增强其主体意识并提高社区归属感(图3)。问卷结果显示,贫困群体社会环境感知水平较高,超出生活环境总体感知水平。纺织城街道贫困人群多为本地企业或工厂工人,居住时间长流动性弱,街坊邻居日常往来频繁,邻里关系融洽。居委会、物业公司负责日常管理,治安状况良好;解放门和鱼化寨街道流动人口集聚区,贫困人群多基于地缘、亲缘纽带形成聚居空间,社会和文化背景类似,彼此相互熟悉,邻里关系紧密。但由于居民成分复杂、流动性强,治安状况相对较差;遗址保护区内鱼化寨街道,贫困人口多为本地居民,居住时间长,相互之间熟悉,邻里交往频繁。

居住区位因子:居住区位不仅影响了贫困群体社区公共服务和配套设施的配置,也影响着职业的选择和收入的提升,直接关系到社区居民的生活质量(图3)。问卷结果显示,贫困群体的居住区位感知不高,低于生活环境总体感知水平。总体而言,除解放门街道位于内城,区位条件相对优越、交通便捷之外,其他各街道都位于西安市郊区的边缘地带。近些年,随着城市地面、地下以及轨道交通的发展,居住区位和交通条件虽然有所改善,但是居住区位的劣势并未得到根本改观,贫困群体被边缘化的感受依然强烈,获得感仍不高,直接影响其生活环境感知程度。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基于西安市典型社区的问卷调查,通过对新城市贫困群体的生活环境感知和影响因子的系统分析,得出以下结论:①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存在局限性。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总体呈中等水平,绝大多数生活环境感知指标也偏向于中等水平。在居住面积、设施状况等指标上,主观感知与客观事实偏差较大。整体而言,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呈现模糊和分辨率较低的特征,表明贫困群体环境认知能力较差,生活环境感知存在局限性。②新城市贫困人口生活环境感知存在群体差异。户籍对生活环境感知影响显著,职业、年龄、受教育程度仅有部分影响,性别基本无影响,这验证了环境感知具有文化集团性的特征[1],同时也表现出鲜明的地域差异。此外,说明户籍因素依然是影响新城市贫困群体中外来流动人口生活环境感知的重要力量,政府部门在提升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满意度时,对该因素应予以重视。③影响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的社区环境指标可归纳为居住环境因子、住房条件因子、社会环境因子和居住区位因子,居住环境因子影响强度最大,其他因子影响强度依次减弱。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提升过程中,居住环境、住房条件、社会环境和居住区位是重点关注对象,其中居住环境改善是重中之重。

4.2 讨论

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呈现明显的局限性,这除了和贫困群体环境认知能力较差有关外,深层次上是否与其长期处于思想封闭、生活麻木的精神状态下形成的安贫乐道、得过且过、听天由命的贫困文化有关,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和验证。

相对于其他群体环境感知而言[16-19],户籍对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影响突出,其他属性影响不明显。因此,为认识新城市贫困问题的复杂性,推进研究的深入和细化,基于户籍类型,对新城市贫困群体内部生活环境感知的异质性和影响因素的差异性展开比较研究将是后续研究的重要内容。

由于微观尺度数据获取困难,本研究只选取典型社区作为案例调查地,无法全面反映所有新城市贫困群体生活环境感知状况,研究结论只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未来可通过对更大样本量调查数据的收集和分析,辅之以深入访谈,获得贫困群体环境感知及影响因素更具广泛代表性、完整性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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