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贸易竞争性与互补性分析*

刘 倩 刘清杰 聂 莹 玛尔哈巴·肖开提

新疆是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实现“五通”的重要纽带，其与周边国家的贸易往来是“一带一路”战略升级的重要支撑，也是“一带一路”框架下推进国际合作的重要部分。2015年1月1日，《欧亚经济联盟条约》的正式生效拉开了欧亚经济联盟(Eurasian economic union，简称EEU)推动区域经济和国际交往的序幕，它是具有国际法主体地位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国际组织。目前，已经有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白俄罗斯、亚美尼亚五个正式成员国。五个成员国均是新疆重要的对外贸易对象，与新疆的经济与外贸关联日益紧密。*刘琦平：《“丝绸之路经济带”背景下新疆无纸化通关发展对策分析》，《西部金融》2017年第7期。基于“一带一路”背景，本文从贸易商品多维度、双边贸易和全球一体化贸易视角，研究中国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五国贸易竞争性和互补性，为进一步推进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贸易合作提供政策建议。

一、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贸易现状

1995～2015年，新疆对外贸易额由14.28亿美元上升至196.78亿美元，年均增长率达14.01%，其中总出口额由7.69亿美元增长至175.06亿美元，增长率达16.92%；总进口额由6.59亿美元增长至21.72亿美元，增长率达6.14%。新疆进出口总额仅占全国的0.5%，排名列于全国31个省市的第19位。近些年新疆对外贸易总额增长显著，尤其是2009年后增长速度明显加快，我国“一带一路”倡议下的国际合作有望加速新疆对外贸易的持续增长。

近年来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经济贸易往来日渐频繁，贸易进出口逐渐增多，在新疆的进出口总贸易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虽然新疆对欧亚经济联盟国家出口额占总出口额的比重逐年下降，但是2015年仍然达到新疆对外出口总额的53%，对欧亚经济联盟五国的出口总额从2004年的18.30亿美元增长至2015年的92.78亿美元，其中2014年创历史新高达到134.43亿美元。新疆对欧亚经济联盟国家的进口总额近些年有所下降，从2004年的16.81亿美元下降至2015年的6.46亿美元，尤其是从2011年开始呈逐年快速下降的态势。从进出口差额来看，新疆对欧亚经济联盟国家的贸易呈顺差状态，表现为净出口大于0的情况，新疆对欧亚经济联盟五国的贸易顺差从2004年的1.49亿美元增长至2015年的86.32亿美元。

可见，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的贸易量主要来自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白俄罗斯等国，尤其是对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的贸易出口占比最高，从哈萨克斯坦的进口占比相对较高，对俄罗斯贸易占比近几年有提升趋势，与白俄罗斯和亚美尼亚的贸易关系则长期处于较低水平。

二、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贸易的竞争性分析

本文按照“国际贸易标准分类”(第3版)(SITCRev.3)的分类标准，把贸易商品分为五大类：1)SITC0～SITC1为初级产品，包括食品和活畜/饮料和烟草等；2)SITC2～SITC4大多为资源密集型产品，包括矿物燃料、润滑剂和原料/动物和植物油、脂类和蜡等；3)SITC5和SITC7大多数是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包括化学成品及有关产品、机械和运输设备等；4)SITC6和SITC8为劳动密集型产品，包括按原料分类的制成品(非金属类)/杂项制品等；5)SITC9是一些还未分类的产品。

依据SITCRev.3的分类标准，结合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从进出口贸易货物分类来看，俄罗斯、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亚美尼亚出口以初级产品或资源密集型产品为主，其中俄罗斯资源密集型产品从2004～2015年均保持在60%以上；吉尔吉斯斯坦出口则以非货币黄金等国家贸易SITC9中非分类产品为主。俄罗斯、哈萨克斯坦进口以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俄罗斯进口的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从2004和2005年占比保持在50%～60%，白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和亚美尼亚则以初级产品或资源密集型、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为主。分析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五国贸易流向与产品分类，新疆对外贸易以出口为主，进口产品以初级产品或资源密集型产品为主，出口产品以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正好与欧亚经济联盟中的主要经济体俄罗斯、哈斯克斯坦互补。为进一步分析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产品贸易竞争性，本文将分别从贸易专业化指数和显性比较优势两个方面进行测算与分析。

(一)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的贸易专业化水平

贸易专业化指数(Trade Specialization Coefficient，TSC)是指一个国家某个产品净出口占该国家进出口的比重，其取值范围为[-1，1]，当取值大于0时，表示此国家该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具有较强竞争优势，反之结论相反。公式如下：

(1)

其中，Eim表示i国m产品的出口额，Iim表示i国m产品的进口额。测算得到的2006～2015年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贸易专业化指数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2015年专业化指数大于0的有10个，这些地区的相应产品具有竞争优势。而从时间变化趋势来看，除吉尔吉斯斯坦的未分类3442产品、亚美尼亚的未分类产品、俄罗斯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外，其他国家的相应产品2006～2015年保持稳定的竞争优势。

新疆在劳动密集型、资本技术密集型和初级产品方面具有较强且稳定的竞争优势，在资源密集型和其他未分类产品上处于相对劣势。而从对外贸易规模上看，新疆对外贸易主要集中在劳动密集型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从2006年至今处于较高水平，贸易专业化指数一直维持在0.90以上，并在2015年达到最高值0.97；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从2006年开始逐步提升，贸易专业化指数从2006年的0.64提升至2015年的0.82。同时，初级产品竞争优势远低于资本技术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品，其竞争优势逐年下降，贸易专业化指数从2006年的0.99下降至2015年的0.66，2013年贸易专业化指数最低为0.39。而资源密集型产品长期处于劣势，2008～2010年贸易专业化指数处于最低水平，虽然近些年竞争优势有所提升，但是贸易专业化指数仍然处于-0.7以下水平。总体而言，新疆竞争最弱的产品为资源密集型产品，竞争优势最强的仍是劳动密集型产品，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竞争优势提升显著。

表1 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贸易专业化指数(2006～2015年)*数据来源：结合中华人民共和国乌鲁木齐海关网站和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提供的数据自行测算得到；表中1为初级产品，2为资源密集型产品，3为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4为劳动密集型产品，5为未分类产品。表2、表3和表5同表1。

哈萨克斯坦是新疆对外贸易规模最大的国家，其资源密集型产品和未分类产品具有较强的竞争优势。从对外贸易规模上看，哈萨克斯坦对外贸易产品分类排序为资源密集型、资本技术密集型、劳动密集型、初级产品和未分类产品，2006～2015年资源密集型产品的竞争优势逐年提升，并逐渐处于较高水平，贸易专业化指数从2006年的0.78提升至2015年的0.86，并于2014年创最高值(0.90)；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贸易规模比较靠前，但是哈萨克斯坦的此类型产品一直处于贸易竞争劣势，贸易专业化指数长期维持在-0.80～-0.60；劳动密集型产品从2012年具有竞争优势转化为竞争劣势，贸易专业化指数在2013～2015年保持在0以下；哈萨克斯坦未分类产品拥有较强竞争优势，主要与SITCRev.3分类中97项非货币黄金净出口规模较大相关。因此，哈斯克斯坦竞争优势主要集中在资源密集型产品方面，资本技术密集型、劳动密集型产品的专业化指数值虽有回升，但仍处于竞争劣势。

从对外贸易规模上看，俄罗斯对外贸易产品分类排序为资源密集型、资本技术密集型、劳动密集型、初级产品和未分类产品。资源密集型产品具有较强竞争优势，2006～2015年贸易专业化指数长期保持在0.90以上水平；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从2009年竞争优势转化为竞争劣势，并于2015年重新获得竞争优势，其贸易专业化指数一直徘徊在0值左右，并不具备稳定的竞争优势；初级产品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不具备竞争优势，2006～2015年贸易专业化指数长期处于0值以下，但从2011年开始两类产品的贸易专业化指数有上升态势；未分类产品竞争优势主要来源于SITCRev.3分类中93项。可以发现，俄罗斯竞争优势主要以资源密集型产品为主，初级产品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处于竞争劣势，劳动密集型产品在竞争优劣势方面不够稳定。

白俄罗斯和亚美尼亚两国对外贸易主要以进口为主，大部分产品都不具备竞争优势。仅白俄罗斯初级产品2009～2014年处于竞争优势，2015年从竞争优势转为竞争劣势；白俄罗斯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于2011～2012年处于竞争优势，2013年便转成竞争劣势。虽然白俄罗斯各分类产品均不具备显著的竞争优势，但是其主要贸易产品资本技术密集型、资源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品贸易专业化指数基本上接近0值，说明其大部分产品对外进出口贸易处于平衡状态。亚美尼亚的对外贸易体量是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中最小的国家，各类产品对外贸易以贸易逆差为主，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竞争劣势最差，产品相比于欧亚经济联盟其他国家缺乏贸易竞争优势。

(二)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贸易的显性比较优势

通过贸易专业化指数对单个国家对外净出口的贸易竞争优势分析，无法将其占国际市场份额的影响考虑到其中，从国际视野分析贸易竞争性是有必要的，因此本文接下来使用显性优势指数(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RCA)测算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哪些产业更具出口竞争力，揭示地区的对外贸易在国际贸易中的比较优势。测算公式如下：

(2)

其中，Ew表示世界总出口额，Ewm表示m产品世界总进口额。一般而言，RCA值大于1表明该国的此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具有比较优势和一定的国际市场竞争力；RCA值小于1表明该国的此产品在国际市场不具备国际竞争力。测算得到的2006～2015年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相对于世界贸易的比较优势指数如表2所示。

从测算结果来看，2015年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品有12个，说明这些地区的相应产品具有国际竞争力，并且从2006～2015年的长期表现来看具有相对稳定的比较优势。

表2中新疆出口贸易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是初级产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其中初级产品从2007年获得出口比较优势后，竞争力水平呈下降趋势，2013～2014年比较优势消失、2015年又重新具有比较优势；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比较优势显著，2008年比较优势指数达到最大值3.29，并从2013年开始有小幅的下降趋势，但是比较优势指数仍然处于2.44的高位。

表2 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对世界贸易显著性比较优势指数(2006～2015年)

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中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在资源密集型产品保持较高的出口比较优势，并且近几年呈上升趋势，与两国竞争优势结果相一致，说明两国资源密集型产品出口在世界贸易中具备相当高的竞争力。吉尔吉斯斯坦则在初级产品和未分类产品中具备一定的出口比较优势，但是其初级产品比较优势近些年呈下降趋势，比较优势指数从2006年的2.11下降至2015年的1.39；未分类产品比较优势如前分析，主要因非货币黄金产品出口规模较大，导致其比较优势指数2015年超过11。白俄罗斯在初级产品和资源密集型产品保持一定的比较优势，并且近些年比较优势指数均呈上升趋势，2015年期间，初级产品和资源密集型产品的比较优势指数分别为2.17和2.04，白俄罗斯出口比较优势优于其净出口的竞争优势，说明白俄罗斯在产品分类中的细分领域具备一定优势。亚美尼亚贸易出口在初级产品、资源密集型、劳动密集型和未分类产品都具备一定的比较优势，与其净出口竞争优势结果相差较大，说明其出口产品规模较小、并且主要集中在上述4类产品，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基本上完全从国外进口。

综合比较测算的贸易专业化水平和出口显性比较优势指数，新疆在初级产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上具有较强的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其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指数结论基本上一致；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在资源密集型产品上具有较强的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但是在初级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上表现出的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有些差别；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在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上均不具备较强的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说明产业结构仍需向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方向拓展。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在比较优势的商品上重叠较少，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存在差异，相互之间的竞争性较弱。

三、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贸易互补性分析

(一)贸易互补性测算与分析

贸易互补性指数是衡量两个国家和地区之间贸易互补关系的指标，可用于分析两个经济体之间的贸易发展潜力。本文采用于津平(2003)提出的产业贸易互补性指数和综合贸易互补性指数，分析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五国之间的贸易互补性。计算公式如下：

(3)

表3 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贸易互补性指数(2006～2015年)

表3中为测算得到的分别以新疆出口和进口衡量的与欧亚经济联盟的贸易互补性指数，从以新疆出口欧亚经济联盟衡量的贸易互补性指数来看，2015年欧亚经济联盟五国中除白俄罗斯外的四国与新疆的贸易互补性均较强，具有合作潜力，白俄罗斯互补指数为0.8，从出口角度来说，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具有较高的合作空间。从2006～2015年的时间变化趋势来看，新疆与哈萨克斯坦、亚美尼亚的互补性长期维持在1以上，具有较强的互补性，尤其是哈萨克斯坦从2009年至今的波动较为平稳，维持在1.2以上，而亚美尼亚出现较大幅度的下滑，2011年至今跌至1.2以下。吉尔吉斯斯坦虽然在2015年与新疆具有互补性，但是从2006～2015年存在较大波动，互补性不稳定。俄罗斯的互补性波动相对较稳定，与新疆具有较强的合作空间。新疆与白俄罗斯的互补程度维持在0.8左右，互补性相对较低。因此，新疆出口与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和亚美尼亚进口的贸易互补性较强，出口对哈萨克斯坦的依赖性最强，而与白俄罗斯的贸易互补性较弱，说明新疆出口对白俄罗斯依赖程度较弱。

从新疆进口的角度来看，新疆与哈萨克斯坦、亚美尼亚的贸易互补性维持在大于1的水平，表明新疆进口与这两个国家出口的互补性较高，而欧亚经济联盟其他三个国家的贸易互补性低于1，甚至与俄罗斯的互补性在0.5左右波动。与白俄罗斯贸易指数近些年有所下降，但是一直维持在0.80～1.00，2015年互补性指数为0.83；与吉尔吉斯斯坦和俄罗斯贸易指数一直处于较低水平，新疆进口与俄罗斯出口的互补性指数徘徊在0.50左右，与吉尔吉斯斯坦互补性指数近些年下降速度较快，2015年互补性指数仅为0.47。可见，新疆进口与哈萨克斯坦、亚美尼亚出口的互补性指数普遍高于新疆出口与这两个国家进口的互补性指数，说明两国对于新疆出口的依赖性高于对其进口的依赖性；同理，可以推断吉尔吉斯斯坦和俄罗斯对于新疆进口的依赖性高于其出口的依赖性，而与白俄罗斯的进出口贸易互补性基本上保持相对较弱的依赖性。从贸易进出口流向的五大类产品的角度，根据公式(4)测算并评估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各国的贸易互补性，得到的以新疆出口与欧亚经济联盟进口的贸易互补性指数如表4所示，以新疆进口与欧亚经济联盟出口的贸易互补性指数如表5所示。

表4 以新疆出口与欧亚经济联盟进口的贸易互补性指数(2006～2015年)

表4以新疆出口、欧亚经济联盟进口为视角进行分析，发现新疆在初级产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与欧亚经济联盟各国进口的贸易互补性较强，与新疆具有比较优势产品的结果相一致。其中，2015年与欧亚经济联盟初级产品互补性较强的顺序为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从2006～2015年与白俄罗斯初级产品进口的互补性由弱转强，与白俄罗斯初级产品进口需求量占比逐年提升相关；与哈萨克斯坦初级产品进口的互补性比较稳定，主要原因是两国在产品比较优势相互不同，同时初级产品进口占比基本上保持在10%水平；与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和亚美尼亚初级产品进口的互补性呈现由强变弱，主要由于2008年后，欧亚经济联盟国家对其他分类产品进口需求下降，导致初级产品进口占比大幅提升。2015年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劳动密集型产品互补性的顺序为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亚美尼亚、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与欧亚经济联盟五国的劳动密集型产品进口的互补性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弱，分析其原因主要是近几年各国劳动密集型产品的比较优势有所提升；同时，相比于其他四国，与白俄罗斯的互补性相对较弱，这与白俄罗斯进口产品结构相关，其进口以资源密集型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为主，而劳动密集型产品进口占比有所下降所致。

表5 以新疆进口与欧亚经济联盟出口的贸易互补性指数(2006～2015年)

相比新疆出口与欧亚经济联盟进口产品的互补性，以新疆进口为参照与欧亚各国的互补性则有些不同。仍然在初级产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方面，吉尔吉斯斯坦、白俄罗斯、亚美尼亚出口与新疆进口贸易互补性较强，因为这三个国家在初级产品的出口上具有比较优势，新疆近几年对于初级产品的进口占比超过20%；哈萨克斯坦在初级产品和资源密集型产品的出口与新疆进口的贸易互补性较强，尤其是2015年资源密集型产品的贸易互补性指数增至8.12，主要因为哈萨克斯坦在资源密集型产品上具有比较优势，同时新疆对资源密集型产品进口占比较高所导致；俄罗斯则主要在劳动密集型产品上的出口与新疆的进口贸易拥有较高的互补性。

(二)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的贸易结合度分析

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具有较高的贸易互补性，在理论上应该存在比较大的贸易合作潜力，在此基础上探讨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的贸易紧密度是否较高，对于进一步的贸易合作具有重要意义。贸易结合度指两国或地区间贸易关系的紧密程度。在实际应用中，贸易结合度指数(Trade Combination Index)是指一国对某一贸易伙伴国的出口占该国出口总额的比重，与该贸易伙伴国进口总额占世界进口总额的比重的比值。计算公式可表示为：

(4)

其中，TCIij表示i国对j国的贸易结合度指数；Eij表示i国与j国之间的出口总额；Ei表示i国的出口总额；Ij表示j国的进口总额；Iw表示世界的进口总额。若TCIij>1，表明两国之间有着紧密的贸易关系，两国互为对方重要的出口市场；若，TCIij<1，表明两国之间的贸易关系相对疏远。根据公式(4)测算得到2004～2015年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贸易结合度并绘制成图(如图1所示)。

图1 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贸易结合度(2004～2015)*数据来源：《新疆统计鉴》《国家统计鉴》及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等相关数据整理。

图1中显示与新疆贸易结合度最高的是吉尔吉斯斯坦，结合度指数在2006年达到1 775，随后逐年递减，但是仍然比其他四国高，2014～2015年有所上扬，2015年结合度值为718。新疆与哈萨克斯坦贸易结合度呈平稳递减态势，从2004年的438降到2015年的157。同时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与新疆的贸易结合度也较高，说明新疆和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的贸易紧密度非常高。其他三国中，新疆与俄罗斯的贸易结合度除2013年为0.99外，其他年份均大于1，俄罗斯对新疆的贸易紧密度高于新疆对俄罗斯的贸易紧密度，结合度指标在2014年最高达到14.2，而新疆与白俄罗斯的贸易结合度均低于1，与亚美尼亚的贸易结合度在除2010、2011年分别为4.16和1.57外，其他年份均低于1。总体来看，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之间的贸易关系依然很紧密，与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的贸易结合度长期保持在较高水平，与俄罗斯的贸易紧密程度呈上升趋势，与白俄罗斯和亚美尼亚的贸易关系存在较大改善空间。

四、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主要研究结论

第一，新疆具有竞争优势的是劳动密集型、资本技术密集型和初级产品，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均是在资源密集型和未分类产品具有竞争优势，吉尔吉斯斯坦、白俄罗斯和亚美尼亚三国则基本上保持贸易逆差状态、产品均处于竞争劣势；第二，新疆出口与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和亚美尼亚进口的贸易互补性较强，出口对哈萨克斯坦的依赖性最强，而与白俄罗斯的贸易互补性较弱。吉尔吉斯斯坦、白俄罗斯、亚美尼亚出口与新疆进口在初级产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方面贸易互补性较强，哈萨克斯坦在初级产品和资源密集型产品的出口与新疆进口的贸易互补性较强，俄罗斯则主要在劳动密集型产品上的出口与新疆的进口贸易拥有较高的互补性；第三，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之间的贸易关系依然很紧密，与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的贸易结合度长期保持在较高水平，与俄罗斯的贸易紧密程度呈上升趋势，与白俄罗斯和亚美尼亚的贸易关系存在较大改善空间。新疆在世界经济体的产业分工体系中，从产业链的低端逐步向中高端升级，综合比较经济体量和出口贸易技术水平指标，新疆在欧亚经济联盟五国中处于领先地位。

(二)政策建议

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的产品贸易竞争性差异较大，并且贸易的商品结构表现较强的互补性，因此具有较强的合作潜力。基于本文研究得出的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进出口贸易竞争性与互补性的特点，积极推动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开展贸易合作不仅有利于发挥合作各方的比较优势，扩大和提高本地区进出口贸易规模和水平，还能够为合作各方带来巨大的贸易利益，增强区域贸易合作对本地区国民经济的推动效应。因此，新疆应制定与欧亚经济联盟贸易发展的长远计划：在注重贸易发展量时，也要注重其质；不断促进“走出去”战略，支持企业积极探索新型方法以获得长远发展；将促进跨境电子商务、服务贸易的发展作为未来发展的主要方向。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逐步推进和次区域合作的不断演进，双边合作力度将持续加大，在双边贸易规模进一步扩大的同时，贸易结构也能得到进一步的优化。

推动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发展贸易便利化。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是重要的贸易伙伴，实现贸易便利化对充分发掘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开展经济合作的发展潜力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在此方面，双方应力求反对贸易保护主义，消除各种贸易壁垒和非关税措施；拓宽贸易领域，改善贸易结构，提高贸易质量；简化海关程序，降低通关成本，提高通关能力；加强检验检疫、认证认可、标准计量、统计信息的合作；发展电子商务，为商品贸易和流通创造有利条件，为新疆与欧亚经济联盟各成员国经贸关系发展创造公平、合理、优良的营商环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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