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妹妹》的自然主义解读

刘琦

摘 要： 美国自然主义的杰出代表西奥多·德莱塞，开创了美国自然主义文学的新篇章，《嘉莉妹妹》也被奉为是德莱塞自然主义写法的开端。他运用客观真实的描写，揭示了人类的遗传特性、环境和机遇对人物命运的影响。文章从自然主义的概念出发，用自然主义的观点来探讨小说中主要人物的形象，旨在展现自然主义在《嘉莉妹妹》中的充分表现。

关键词：自然主义 遗传 环境 机遇

一、美国自然主义文学

自然主义文学产生于法国，盛行于19世纪70-80年代，在90年代这股自然主义的风潮在美国文坛蓬勃发展，“自然主义开始在美国小说创作中流行并逐渐引起人们的关注，涌现出史蒂芬·克莱恩、弗兰克·诺里斯、杰克·伦敦、西奥多·德莱赛等著名作家”。[1]事实上，美国自然主义文学也正是在美国社会不断变化中发展起来的。在19世纪末，工業化的蔓延造成了极大的贫富差距，查尔斯·达尔文进化论和爱弥尔·左拉的自然主义理论得到更为广泛的传播，使得人们开始思考。除此之外，“自然主义文学是西方现实主义文学发展到极致蜕变的产物，也是生物学、遗传学等科学理论影响文学创作的结果”。[2]

二、《嘉莉妹妹》介绍

《嘉莉妹妹》的作者西奥多·德莱塞，被公认为是20世纪美国自然主义文学作家之一。他的思想受到达尔文进化论和斯宾塞的自然主义的影响，写作风格受到了法国著名的自然主义者左拉的影响。《嘉莉妹妹》作为德莱塞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运用客观的描写细致地展现了自然主义的特征，而且也从侧面深刻地反映出了当时的社会现实。

《嘉莉妹妹》讲述了一个名叫嘉莉的乡下女孩渴望在大城市中获得幸福和成功的故事，因此她踏上了去往芝加哥的火车。她在火车上邂逅了一个名叫杜洛埃的推销员，他兴奋地向她描述了芝加哥的城市生活，让嘉莉对大城市更加心驰神往。在她到达芝加哥后，她住在了姐姐家里，不但没有感受到来自家人的爱，还要做工减轻姐姐的家庭负担。在她走投无路之时，杜洛埃出现了，嘉莉选择与他同居。后经杜洛埃的介绍，她结识了酒店经理赫斯渥，嘉莉的纯朴和美貌深深地吸引了这个有妇之夫。他为了得到嘉莉，从酒店偷了钱并欺骗嘉莉同他私奔到纽约。随后不久赫斯渥的经济入不敷出，而嘉莉却偶然地登台表演，这次机会使她脱颖而出，最终离开了赫斯渥。赫斯渥穷困潦倒， 眼看着与嘉莉复合无望，便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虽然嘉莉最终成为了著名的百老汇歌手，但她仍然生活在孤独和空虚之中。

三、自然主义视角下《嘉莉妹妹》的解读

（一）遗传特性

“一个人所有的行为动机都可以追溯到他的遗传基因”。[3]女主人公嘉莉，“她才十八岁， 聪慧、害羞，充满了年轻和愚蠢的幻想”，[4]她天生拥有出众的美貌，这是她得以在大都市生存与生俱来的 “优势”。在小说开始的时候， 嘉莉的天真可爱深深地吸引了杜洛埃，因觊觎嘉莉的美貌，在嘉莉最艰难的时刻杜洛埃伸出了援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嘉莉开始学着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帮助自己。她的遗传优势也表现在了她的工作上，令她在纽约的舞台上如鱼得水。尽管她在演戏方面没有受过特殊训练，但她出众的美貌吸引了剧院经理的注意，他立刻安排她在一个引人注目的位置，为她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埋下了伏笔。如果她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她在大都市里可能举步维艰。因此，我们可以很自然地得出结论，嘉莉的美貌为她提供了宝贵的机会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这部小说中的另外一个角色杜洛埃，他虚荣心强，所以喜欢各种华丽的衣服。小说的开头就对人物的出场穿着进行了一番描写。他身穿的衣服是栗色方格花呢的，背心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白底粉红色格子的衬衫，外套袖口的金色扣子上都镶嵌着“猫眼儿”的黄玛瑙。手上戴着几只戒指，皮鞋擦得透亮。我们更加可以印证他是个追求外在的人物形象。他还有一个习惯，经常对街上打扮时髦的或漂亮的女人进行议论，这并不是人们穿着打扮的罪过，而是他的个性使然。这一点，作者已在小说中向我们作了交代，“倒并不是由于他是一个冷酷的、心黑的、耍阴谋的恶棍，而仅仅是天生的欲望促使他向这个极大的乐趣用力。” [4]一个人的性格特点是与生俱来的，当然后天的经历也会对其造成一定的影响，但遗传是不会改变的，这令他第一眼见到嘉莉就为之心动，为之痴迷，这为他们的相识、同居乃至最后的分离都做了铺垫。

（二）适者生存

1.环境

在19世纪末，美国正从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巨大的财富和经济力量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经济的繁荣改变了美国传统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工业和交通迅速发展的农村地区已经变成了城市，成千上万的人涌入纽约、波士顿和其他国际大都市，渴望在这些大都市中找到一份工作来实现他们的“美国梦”。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和背景下，嘉莉也满怀希望来到了芝加哥，但是她的命运却跟她开了玩笑，生活在没有得到充分的想象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了。因为“一名十八岁的大姑娘离家出走，其结局无非是两种。或者遇见好人搭救变得更好，或者很快接受大千世界的道德标准而变坏。在这种环境中，想保持中等状态是不可能的。” [4]芝加哥，一个伟大又神秘的城市，像磁场一样吸引着嘉莉，在这里她看到了漂亮的衣服、贵重的首饰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仿佛她也置身其中。但现实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她不但不能安心地生活，而且还要找到工作来分担家庭的开销，贫穷让她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于是她暗下决心，“金钱，一种每个人都有并且我也必须获得的东西” [4]。于是她决定过更好的生活，并先后选择了杜洛埃和赫斯渥的情妇。虽然她终于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明星，过上了上层阶级的生活，但这是远远不能够满足她无休止的欲望的，最终她沦为了这个充满诱惑的大都市的俘虏。

2.机遇

在这部小说中，强调了各种事件的偶然性和随机性，人们在戏剧化的生活中缓慢前进，但一切似乎都安排得很妥当。嘉莉在去往芝加哥的火车上遇到了杜洛埃，后来成为他的情妇，然后通过杜洛埃认识到赫斯渥，跟他私奔到纽约。很多事情都是机缘巧合，如果在火车上，杜洛埃不坐在嘉莉身旁，嘉莉的命运可能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机遇对一个人的影响也是不可忽视的。

赫斯渥是小说的男主人公，他的生活中充满了生活对他的考验。杜洛埃的盛情邀请，使他从此迷上了嘉莉，虽然他却早已是个有妇之夫，但他仍想要把握住和嘉莉在一起的机会，于是他向嘉莉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在得知嘉莉和杜洛埃产生嫌隙之时，他又再一次把握了上帝给他的“机会”，偷走了酒店的钱，毫不犹豫地和嘉莉私奔到纽约。他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自己苦闷的生活，但这才是他更加不幸生活的开始，到纽约后的不得志，再到最终潦草的结束。这一切仿佛都是机遇的捉弄。

四、结语

本文对《嘉莉妹妹》中影响人物角色命运的各种因素进行了初步解读，特别是遗传因素和环境因素。当人们面对遗传和客观环境因素时，某种意义上是无能为力的。但如今我们生活在和谐社会，可以用勇气、智慧和毅力来克服困难，将不利的因素转化为有利的条件，最后获得属于我们自己的成功。

参考文献

[1] 常耀信.美国文学简史（第二版）[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208.

[2] 常耀信.美国文学简史[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0.

[3] 左拉，著.蔡毅，译.实验小说论[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87.

[4] 德莱塞.嘉莉妹妹[M].任敏译.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