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欢雪 闫超 刘晓峰 隋桂玲
摘要:《龙沙纪略》是方式济撰写的一部黑龙江地区志乘,成书于清代康熙年间,是最早的全面记载黑龙江地区史地情况的地方志书。该书采用记事笔记的体裁形式,记载内容多为方式济在当地的所见所闻,《述本堂诗集》本《龙沙纪略》是各版本的源本,内容记载丰富全面,最能反映方式济对当时黑龙江地区的记载。《龙沙纪略》对前代记载多有辨证和补充,内容丰富全面,颇具史料价值,为研究黑龙江地方史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关键词:《龙沙纪略》;编撰;版本;体裁
中图分类号:G256文献标识码: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18.0109
《龙沙纪略》为清人方式济所撰,是最早的一部详细记载黑龙江地区历史地理的地方志书,所载内容涉及清代及清代以前黑龙江地区政治、经济、文化、民族、民俗、地理等诸多方面的概貌,为了解和认识黑龙江地区的历史情态,提供了比较重要的参考价值。通过对《龙沙纪略》的编撰及价值进行研究,可为黑龙江及东北其他地区的发展提供一点助力。
1《龙沙纪略》作者及成书背景
《龙沙纪略》作者方式济(1676-1717)为清代桐城人(今属枞阳县),字屋源,号沃园,工诗善画。康熙四十七年(1708)中举人,次年中进士,授内阁中书职位[1]。他出身于修志世家,曾祖父方拱乾著有《绝域纪略》,祖父方孝标所著《滇黔纪闻》也是边域志书的名篇。康熙五十年(1711),《南山集》案发,方式济全家受到此次文字狱案件的株连,同其父方登峄、叔父方云旅并妻子等,全部被流放到黑龙江卜魁。
由于方式济多年在边城生活,对黑龙江的风土民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注意到,自古以来,白山黑水间的地理历史并不确切,又多为传闻,以往史册文典中很少涉及,当朝撰写的史志也多记载不详。于是,方式济把卜魁这一区域作为文化考察的对象,进行古迹考查和文献查阅,辩证史源,探诸风俗,根据实地考察,著述《龙沙纪略》。该书成书年代不详,一说是乾隆二十二年(1757)以前,一说是雍正十年(1732)以前[2]。据学者考证,该书应写于康熙五十五年(1716)前后[3]。
凭借边疆生活的所见所闻,加之实践中的切身感悟,方式济对黑龙江地区的认识和了解获得了极大的丰富,这为其著述《龙沙纪略》提供了便利的条件。二十多年艰难的边疆生活中,心胸眼界的开拓,使得其著作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均达到了较高水平。此外,东北地区是女真发祥地,该地区的方志编纂尤其受到清统治者的重视,以宣扬开国业绩,至康熙年间,方志编修事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方式济在此时成书,正是顺应了清代统治者要求各地开展修志活动的需求。康熙年间,文人慑于文字狱,不言政事,注重征实考信、辨证体裁、考订名物,故而在方志理论上多有创见,这为方式济撰写《龙沙纪略》提供了有利的理论基础。
2《龙沙纪略》内容概况
对黑龙江地区的记载,最早始于《山海经》。此后,历代史书中也对其进行涉猎。到清代,康熙年间纂修《盛京通志》,乾隆初年重编,两次编修都专门列目以记载黑龙江地区的情况,仍旧比较粗略,尚显简阙。与之不同的是,《龙沙纪略》详尽地记述了黑龙江地区的名山大川、历史沿革、地理疆域、民族分布、时令风俗、物产贡赋、饮食起居等方面,内容丰富而完备,多为《盛京通志》所不载。在当时,可称黑龙江地方志书之首。
该书分为9门,即方隅、山川、经制、时令、风俗、饮食、贡赋、物产、屋宇,共144条,详细记述了黑龙江的疆域,山川,官制、兵制、人口、赋税、边防、物产以及风土人情等重要史实(具体情况见表1)
《龙沙纪略》所记内容多为方式济在东北地区的所见所闻,同时追述前代相关情况,记其源流,又涉及对外联系,诸如对俄罗斯的记载等,内容丰富。该书是清人在黑龙江地区进行生产和生活的真实写照,展现了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发展情况,同时反映了当时人们对这一地区进行研究的主要成果,到目前为止也是研究黑龙江历史最为重要的典籍。
3《龙沙纪略》的版本
《龙沙纪略》原附于方氏三代家集精刻本《述本堂诗集》之后,由方式济之子方观承梓刊。《述本堂诗集》本刊刻最早,且是方家自刻本,因此极精,为《龙沙纪略》的初本,也是后世流传各版本的祖本。就版本校勘而言,当以此本为底本。
乾隆二年(1737),《昭代丛书》的主编杨复吉在其《龙沙纪略》跋文中记载,“此纪,向鲜流传,自问亭梓入《述本堂文集》始行于世”。从杨复吉所写的跋来看,乾隆二年有昭代丛书本《龙沙纪略》,且是根据方式济家集《述本堂诗集》复刻的。有学者曾对各版本进行过考订,指出《昭代丛书》本误作的地方不足十条,比较其他诸本,可称佳本[3]。此后,乾隆年间曾多次对《述本堂诗集》进行刊刻,至纂修《四库全书》时,据《述本堂诗集》本对《龙沙纪略》进行抄录,并将其从《述本堂诗集》中析出,收入史部地理类。四库著录为《龙沙纪略》一卷,实际上此书并未分卷,四库失考[3]。
此后,嘉庆十四年再次刊刻《述本堂诗集》,其中均有《龙沙纪略》。嘉庆年间刻《借月山房汇抄》,此后的《指海》本、《泽古齐重钞》本、《式泽古齐汇钞》本均是《借月山房汇抄》本翻刻本[2]。清光绪七年何秋涛的《朔方备乘》收裨官外纪以资考核,收录《龙沙纪略》为45卷,进行考订及辩证[4],到目前已有很多版本。
关于《龙沙纪略》的版本,经过收集和考述,版本情况大体如下所述:
(1)清康熙间修《四库全书》本,收北京、故宫、甘肃、浙江等图书馆。
(2)清乾隆二十年(1755)桐城方氏刊《述本堂诗集》本[5]。
(3)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刻《述本堂诗集》本,收清华、北大、上海、天津、吉大等九个图书馆。
(4)清嘉慶十四年(1809)刻《述本堂诗集》本,收清华、北大、上海、天津、吉大等九个图书馆。
(5)清嘉庆刻《借月山房汇抄》(第九集)本[5]。
(6)清道光三年(1823)据《借月山房汇抄》版重编《泽古齐重钞》(第八集)本,收科学、天津、浙江、北京、上海、辽宁、吉大、吉林市、哈尔滨、南大等三十六个图书馆。
(7)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据《借月山房汇抄》版重编《式泽古齐汇钞》本,收科学、天津、浙江、北京、上海、辽宁、吉大、吉林市、哈尔滨、南大等三十六个图书馆。
(8)清道光间刻《指海》(第十八集)本,收北京、清华、上海、南京、南大、吉大、浙大、吉林市等三十三个图书馆。
(9)清道光间刻《昭代丛书》本,收北京、科学、北大、上海、天津、辽宁、黑龙江、哈尔滨等二十六个图书馆。
(10)清咸丰十年(1860年)《朔方备乘》刻本。
(11)清光绪间重刻《昭代丛书》本。
(12)清光绪六年(1880)清河王氏排印《小方壶斋舆地丛钞》(卷三)本,收北京、清华、上海、天津、南京等十六个图书馆。
(13)清光绪七年(1881年)《朔方备乘》铅印本,畿辅通志局刻印,收入台湾出版《中国边疆丛书》[6]。
(14)清光绪十七年(1891)《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一秩)本,共8页。收北京、科学、北大、清华、上海、天津、辽宁、吉林市、浙江、南京、武大、川大、等三十一个图书馆。
(15)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铅印《小方壶斋舆地》本。
(16)光绪间上海南清河王氏排印的《小方壶斋丛钞》本。
(17)光绪间上海著易堂排印的《小方壶斋舆地丛钞》本。
清光绪(1875-1908年),《朔方备乘》石印本,宝善书局刊行。
(18)清宣统六年(1909)铅印《龙沙六种》本。
(19)大正年间日本东京排印的《满蒙丛书》(第五卷)本,收北师大、辽宁等图书馆[5]。
(20)民国九年(1920)影印《借月山房汇抄》(第九集)本,收科学、天津、浙江、北京、上海、辽宁、吉大、吉林市、哈尔滨、南大等三十六个图书馆。
(21)民国二十四年(1935)影印《指海》本(第十八集本),收北京、清华、上海、南京、南大、吉大、浙大、吉林市等三十三个图书馆。
(22)民国53年(1964年)《朔方备乘》本,文海出版社。
(23)杨宾:《龙江三纪》本,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
(24)张伯英:《黑龙江志稿》(据1933年铅印本整理),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
(25)《渤海国志长编(外九种)》(黑水丛书),李兴盛等主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此外,《龙沙纪略》还曾被中华书局《历代笔记全集:清卷》收录。
4《龙沙纪略》的体裁特点
《龙沙纪略》的体裁特点是采用笔记体进行记述,它不仅是黑龙江地区最早的一部方志著作,也是一部颇具史料价值和较高文学价值的笔记体著作。笔记作为一种传统著作体裁,起于汉魏,至清代尤为兴盛,是笔记集大成的时代。通常,此体裁一般多以记载作者自身经历为主,是个人情志的表露和记录。另外,笔记体不拘形式,而又以精练为要,语言文字并举,雅俗共赏。
《龙沙纪略》中所载,大多为方式济所见所闻,亲身经历,反映了当时黑龙江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地理等方面的真实情况,文字简练而内容丰富,以区区一万字左右的篇幅,概述了黑龙江地区方隅、山川、经制、时令、风俗、饮食、贡赋、物产、屋宇等各个方面的情况。书中多记其对历史和现实的认识与看法,并做出评论,进行辨证。诸如关于墨尔根的得名,“相传康熙初年,掘井得石,有“莫来耕”三大字,系唐年号”,方式济指出唐代疆宇并为达到黑龙江地区,也不是因诰诫众人不要来此耕种的勒石语。方式济对边界道路进行叙述时写到:“至界碑,路多蜢如蜂,其长径寸,天无风或雨后更炽,行人尝虚庐帐以纳蜢”,“马轶觅深草,间见蜢高如邱”,“囊糇粮于树,归时取食之,近颇为捕生者所窃,乃埋而识之”,这些均是作者的所见所闻,切身感触,对地理环境和民风的记载,为我们提供可资借鉴的史料外,亦使人如同身临其境。
《龙沙纪略》采用笔记体,就使得其在语言的运用上十分精美,引人入胜。诸如对黑龙江地区地理环境的描写,形象生动如同画作,卜魁以南至新城数百里之间的平漠,“三面之二百里内,亦无山,过此则岩蛮环叠,多从兴安岭发脉。而溪涧陂湖之水,潆洄于境内者,以数百计。”兴安岭“盘旋境内数千里,襟带三江之左右,为众流发源。……巡边者,渡诺尼西北数百里,则陟降取道。松柞数十围,高穷目力。穿林而行,午不见日。石色斑驳,若赵千里画幅闲物。有石洞,洞中几榻,天然如琢。”察哈监峰,“腰亘两带深黑,火光出带间,四时腾炽不绝。大雨,则烟煤入雨气中,延罩波上。”又如对萨麻帽的形容,“如兜鍪緣檐,垂五色缯,条长蔽面”。再如对当时事件情景的记述绘声绘色,水师出征时“扬旗鸣钲鼓,使风于中流,凡三日”,战舰出发的恢弘气势,可见可感。
笔记体大多篇幅很短,成条记录,虽然形式自由,却不是散漫无章的。从内容上来看,笔记体有特定的限制,即围绕特定时间内的某一类对象进行记叙;从形式上看,笔记体著作分类编纂,形制特征十分直观。方式济所著《龙沙纪略》记述清康熙及以前的黑龙江地区历史、地理和社会等方面的面貌,其在写作时或许是随笔记录的,但在编辑成书时,经过了一定的编纂和排列。他以黑龙江地区为一特定对象,将所见所闻和自身认识按照方隅、山川、经制、时令、风俗、饮食、贡赋、物产、屋宇九个门类进行系统编排,所载均为考实性内容,较为客观严谨,有明显的思想倾向和审美旨趣,易于阅读和流传。
除以上笔记体裁特点外,更为可贵的是《龙沙纪略》中保留了若干真实的历史资料,内容涵盖政治、经济、社会、文化诸多方面,可补正史之不足,是比较可信的参考资料,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可见,《龙沙纪略》作为一部笔记体地方志书,是一部不可或缺的珍贵史料著作。同时,笔记体裁也存在不足之处,诸如强烈的主观性造成对客观事实的误解,往往因缺乏整体把握而出现评价、描述片面化等,这在《龙沙纪略》中也略有反映,应当注意避其缺陷,发挥和利用其价值。
5《龙沙纪略》的价值
自清至今,《龙沙纪略》的重要性为学者们所称赞,其重要的史料价值也备受关注。清代,四库纂修馆臣在《龙沙纪略》提要中对该书做出评价,认为书中对某些江河水系的考辨详切,足以订辽、金诸史之讹,而可补《盛京通志》之所未载,因此,是“志舆图者所必考”的。何秋涛极为推崇此书,在《考订龙沙纪略叙》中写到“事复语详,既是订辽金诸史之伪,并可补《盛京通志》之阙。原附载式济诗文集之后,《钦定四库全书》析而录诸史部,诚是编乃舆地家不可少之书也”[7]。学者李慈铭曾赞其书说:“其书记载详核有法,于山川尤考证致慎,为言北塞者所必需。”清末民初,林传甲的《重刊〈龙沙纪略序〉》中对该书作了评述,他认为《龙沙纪略》“简要质实,犹九州之有《禹贡》,单词只字皆可宝贵……实为黑龙江文化之祖,千载以下,万里以外,考兹土之物产风俗者,孰不珍重之。此邦人尤宜家置一编,以识旧闻……更愿江省视学员、劝业员、历史地理各教习,中学、师范、高等诸生,咸取斯编诵习之”[8]。显然,林传甲的评价存在过誉,但从以上这些评价来看,足见《龙沙纪略》的重要价值。作为黑龙江少数几种古代方志之一,它确实是其中不可忽视的重要著作。
《龙沙纪略》的重要价值主要体现在其考辨、补史、正史和内容的丰富性方面。就其对史实的考辨而言,《龙沙纪略》对黑龙江地区的地名沿革、民族情况等方面多有辨正,可为边疆历史地理的研究提供参考。《舆表》记载“札赖特西至郭尔罗斯镇国公界二十五里”,《龙沙纪略》中提出质疑:“西至当是科尔沁镇国公界,郭尔罗斯似误”。《盛京通志》与《金史》中对黑龙江的记载误作混同江,方式济对其进行考证指出,混同江“源出长白山,旧名粟未江,辽改为混同江,土人呼松阿里江。金志误宋瓦,又传误松花。其流自南而北,黑龙江自北而南。其与黑龙会,历二千五百里之遥,则两江不得混称明矣”。诸如此类,兹不赘述。《龙沙纪略》中对黑龙江地区历史地理等方面的考辨,对其他书籍记载中讹误的纠正,有助于更加清晰和充分的了解黑龙江地区历史地理的发展源流。
在考辨之外,《龙沙纪略》的记载,多《盛京通志》等官方志书所不载的内容,体现出其补史之缺的功用。以黑龙江发源为例,《明一统志》记载黑龙江源“出北山”,《盛京通志》只记“出西北塞外”。方式济在《龙沙纪略》中进行了详细的记载:“江源出俄罗斯境,其上游为敖嫩河。敖嫩源出阿母巴、兴安诸山之南,东流六百里,与科勒苏河合。又东北八百里,受众流为黑龙江,北会泥朴处河,经泥朴处城东又三百余里,北流至昂班格里必齐河界碑,入我境。”其记载是对《明一统志》和《盛京通志》的详细补充,弥补了正史记载中的不足之处,为相关研究提供了更为详细的史料信息。
《龙沙纪略》的史料价值突出地表现在其内容的丰富性上,为研究黑龙江地区提供了诸多史料。以东北地区的经济研究言之,《龙沙纪略》载有丰富的农史、商业贸易等方面的资料。“饮食门”中记载当地的主要粮食作物和耕作方法,“物产门”中介绍该地野生动植物的生长、分布情况,以及人们对其利用情况。“经制门”中记述黑龙江地区的赋税和贸易情况,既有与俄罗斯等的对外贸易,又有与内地的经济交流情况,而其中关于人口的记载,反映出流人对于该地区农业生产、经济发展等反面的作用。以东北地区的社会生活与风俗言之,《龙沙纪略》表现出其特有的边塞特色。诸如“风俗门”中对黑龙江地区社会风俗、吉庆节日等记载,“饮食门”对日常饮食习惯与食物烹饪技法等的记述,以及“屋宇门”对房屋建筑的记载等等,各个方面无不体现该地的風土人情。以地理环境言之,“山川门”“时令门”等对黑龙江地区的山川地理、气候环境等进行了详细的记述,并多有考辨。另外,《龙沙纪略》在清代行政区划、建置沿革、官职设置、对外关系、军事战争等方面均为今人研究提供了参考史料,诸如“方隅门”“经制门”“贡赋门”等的相关记载。
《龙沙纪略》是一部兼具史料价值和文学价值的笔记体地方志书,其关于黑龙江地区历史情况的考辩订正、对各个方面历史及现实情况的记载,对研究当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具有较为重要的意义,为后人留下了研究黑龙江历史的第一手资料。由于《龙沙纪略》所载多为方式济在当地的所见所闻,是其亲身经历与切身感悟的记述,因而该书中所保留的史料极其珍贵。尤其是关于河流山川、边疆物产、边界等方面的记载,向来受到史志界和外交界研究的重视。但是,需要指出的是《龙沙纪略》也存在不足之处,诸如对某些内容的记载过于简单,甚至存在史实错误。诸如关于唐代黑水府府治的记载,方式济认为“府治在今开原县”。唐开元十四年(725),设置黑水都督府,由河北道幽州都督管辖。历来学界对黑水府府治所在地的考辨并无确论,或认为驻于伯力(今哈巴罗夫斯克)[10],或认为在今黑龙江和松花江合流处同江县境内图斯克古城一带[11],又有学者认为黑水都督府大致在黑龙江下游俄罗斯境内阿纽依河口附近[12],也有认为是今松花江与黑龙江交汇处的同江市同江镇[13],等等。方式济在黑水部的活动地域定位在黑龙江流域基本正确,但由于开原县的地理位置已远远超出黑水靺鞨的地理范围,因此将黑水府府治定位在开原的记载显然是错误的。因而,《龙沙纪略》作为研究黑龙江地方史的重要参考书,在使用时亦当慎重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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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udyontheCompilationandValueof TheSummaryofLongsha
XueHuan-xueYanChaoLiuXiao-fengSuiGui-ling
Abstract:TheSummaryofLongshaisalocalchroniclesofHeilongjiangregionwrittenbyFangShiji.ItwaswrittenintheQingDynastyKangxiyears.ItistheearliestlocalchroniclesofcomprehensiverecordofthehistoryoftheHeilongjiangregion.Thebookemploysthegenreformofkeepingnote.Mostlyofitscontentarefromtheauthor'slocalexperience.ThePastorpoetryeditionofTheSummaryofLongshaistheoriginaleditionofotherversions.Itscontentisrichandcomprehensive.ItisthebestreflectionofFangShiji'srecordofHeilongjiangatthattime.TherecordsonthepreviousgenerationsfromTheSummaryofLongshapossessmanydiscriminationandsupplement,richandcomprehensivecontent,quitevalueofhistoricalmaterials,whichprovidefirsthandinformationforthestudyofHeilongjianglocalhistory.
Keywords: TheSummaryofLongsha ;Compilation;Edition;Gen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