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模式、评价及启示

李莎莎 朱一鸣

摘 要：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面临着农户认知水平参差不齐、个性化需求与大众化供给矛盾突出、“测配施”环节脱钩、农户科学施肥实践缺乏常态化指导等瓶颈，各地结合本地实情进行了积极有益探索，经验和不足并存，要在全国层面在更高层次、更大规模上开展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工作，战略取向应立足农户实际需求，充分发挥地区资源禀赋优势，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着力点，遵循因地制宜、因情施策、因人施术、互惠互助和互利共赢的原则，通过以点带点，强化服务针对性和有效性；以点带线，突出示范推广效应；以线带面，优化服务结构和服务方式。逐步克服服务不全、供给不足、功能不清等障碍。

关 鍵 词： 供给侧；服务模式；因地制宜；效益

一、引言

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是我国农业社会化服务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从环境保护角度看，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有利于减少过量施肥对农地的侵蚀破坏影响，缓解农业面源污染[1]，从而为我国农业健康、稳定、可持续发展奠定良好农业生态环境基础；从农业生产效益角度看，通过优化施肥结构、调节肥料配比来减少肥料支出，通过培肥地力来提高土地产出率，有助于实现节本增效增产增收预期目标。该项技术实施十二年以来，在提高肥料利用率、节本增效、缓解农地板结化等方面取得积极成效，但由于各地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人文历史环境不尽相同，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整体水平不高且不均衡，供需结构失衡等问题突出，要在更高层次、更广范围、更大规模上开展推广工作，正面临着新问题和新挑战：农户认知水平参差不齐、大众化服务与个性化需求矛盾突出、农户科学施肥实践缺乏常态化指导、“测配施”服务环节脱钩等。要解决这些突出问题，应在遵循市场经济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归纳正在实践中的服务模式，分析利弊，吸取经验教训，借鉴成功经验，根据不同地区推广阶段和实情分层、分类、分步制定全方位、多层次、广维度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体系。

二、主要服务模式

由于不同地区在地理环境、经济发展水平、人文历史背景[2]等方面资源禀赋结构存在差异，各级地方政府结合本地实情积极探索出了多种形式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模式，已基本形成了以政府部门为主导，市场主体经营，社会组织广泛参与的推广服务体系。

按照解决从认知问题到实践问题再到满足个性化需求问题的逻辑思路，本文总结了现阶段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模式，主要包括：科技入户示范模式、农业合作社带动模式和“企业+农资店+农户”推动模式。

（一）科技入户示范模式

科技入户示范模式重点解决“农户认知技术”问题，此模式主要集中在处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初期的地区。由于这些地区的农户认知水平、政府宣传力度、配方肥市场化程度均不高，地方政府部门重点从培养和增强农户认知着手，不断提高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可度和采纳率。主要做法：由地方农技推广站主导，以农技人员为载体，以农户为服务对象，结合本地作物种植结构、测土结果和农户家庭特征，分片、分区域将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任务分派给农技人员，由农技人员进村入户向农户讲解、宣传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逐步培养农户对该项技术的认知。

该模式的主要特点：1.服务方式以“点带点”。鉴于农业从业人员以老年群体为核心，其对新技术的认知度、接受能力普遍偏低，农技人员入户开展一对一地有针对性服务有助于帮助农户正确认识新技术[3]。2.服务主体以政府为主导。旨在宣传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并培养和提高农户科学施肥意识和技能，不以盈利为目的。3.服务内容以坚持“简、明、易”为原则。以让农户一听就懂、一看就会、一做就成为出发点，将简单通俗、清晰明了、操作简易的内容呈现给农户，使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有一个清晰而全面的认识。4.公益性强。培养农户科学施肥保护农业生态环境意识是政府的一项基本职能，其公共产品属性决定了该项服务应突出公益性特征。

（二）农业合作社带动模式

农业合作社带动模式重点解决“农户实践技术”问题，在农地流转程度高、农业生产规模化经营较为普遍的地区进行了积极探索[4]，统一测土、统一配肥、统一供肥、统一施肥、统一销售五位一体服务有利于提高资源利用率。农业合作社以其在信息、资金、技术等方面的比较优势，在为农户提供五位一体服务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主要做法：以种粮大户、农业机械手、农资经销商为服务主体，农户为服务客体，通过技术或土地入股方式建立利益联接机制，以解决农户测土、配肥、施肥、调肥等科学施肥问题为目的，开展“测配供施销”一体化服务。

该模式的主要特点：1.服务方式以“点带线”。以合作社为基点，参社社员组成线，通过点对线的服务解决农户施肥技术难题，有效带动农户从科学施肥理念到实践新技术。2.服务内容多样化。服务内容集测、配、产、供、施、销为一体，打破了测土、配肥、施肥指导各环节服务脱钩，服务协调性差的局面，3.互惠互利。农户以合作社为依托，配肥有了依据，供肥有了来源，销售有了保障，收入有了支持；合作社通过提供统一服务，扩大了经营规模，提高了影响力。4.经营性强。合作社以盈利为目的，其开展的测土、配肥、供肥、施肥指导和销售均建立在实现利益最大化的基础上进行的。

（三）“企业+农资店+农户”推动模式

“企业+农资店+农户”推动模式重点解决“农户差异化需求”问题，在经济较发达，市场化程度和农户认知度高的地区，“企业+农资店+农户”推动模式正在蓬勃兴起，该模式在顺应现代化农业发展方向，满足农户多元化、多层次、多样化需求中应运而生，其在服务内容、服务方式、运行机制等方面均突出了私人定制特点。主要做法是：以农资店为纽带，以满足农户个性化需求为目的，通过合同契约使农户与肥料企业建立经济关系，实现“测配供”一条龙服务。

该模式的主要特点：1.服务方式以“线带面”。农资店与肥料企业两个点建立联系组成线，为片区的农户提供服务，服务更具有针对性、专业性和实效性。2.个性化服务突出。一户一测土，一户一配方是在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加深并在实践中受益后对该项技术的采纳提出的更高要求，农资店将农户实际需求反馈给肥料企业，肥料企业结合其人才、技术、信息等优势资源，通过定向测土、定点供应、定位指导等方式解决农户个性化需求。3.优势互补。在线中，农资店具有掌握农户真实需求的信息优势，肥料企业具备资金、技术、人才优势，两个点在合作中实现资源有效整合，提高了资源利用率。4.互动性强。农户科学施肥意识强，对该项技术提出了更高要求，如测土要到田，配肥要到地，供肥要到户，则与农资店和农技站的沟通互动愈加频繁；同时，随着农户需求日益多元，农资店的业务量和盈利空间随之扩大，对农户需求的回应积极性愈高，呈现常态化服务趋势。

三、评价

以上三种模式是在不同地区结合自身资源禀赋特征和实际推广进程进行的积极探索，有各自特点和优势的同时，一些不足之处也难免存在，具体而言：

（一）科技入户示范模式

优势分析：1.生态效益凸显。农户粗放式的施肥观念有所改观，多施、偏施等不合理施肥现象有所改善，施肥结构更趋合理化；肥料利用率有所提升，土壤养分流失现象有所缓解，农业生态环境负担有所减轻。2.服务针对性强。服务对象定位明晰，专门针对认知水平和认知能力低的农户开展指导服务，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基层尤其是边缘穷地区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低的状况。3.服务范圍广。公益性特征使得该项模式能在政府主导下结合各地现实情况在全国广范围推行，使更多农户享受到新技术服务。

劣势分析：1.服务内容重点不突出。服务内容涵盖了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工作原理、运行机理、适用条件、预期成效等，涉及内容广但不专、全但不精，并未紧密围绕服务对象的实际需求和接受能力有重点、分步骤地进行宣传推广。2.服务缺乏动力。由于政府主导型的科技入户服务模式追求公益性的特点，在薪酬福利、就业环境、工作条件等方面不尽如人意，导致农技人员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不强，工作效果难达预期目标。3.服务形式单一。虽然点对点服务有效克服了服务不到位，服务缺乏针对性等障碍，但服务形式仅局限在宣传和讲解层面，实操层面的示范推广并不普遍。4.农技人才力量薄弱。现有的农技人员主要呈现出平均年龄偏大，知识结构老化，创新意识不强等特征，尚跟不上技术进步对高技能要求的步伐，同时，受基层经济发展水平低和职业发展空间有限的制约，农技站对新进农技人才的吸引力十分有限。

（二）农业合作社带动模式

优势分析：1.社会效益突出。催生了一批有知识，会经营的科学施肥技术人才，通过实实在在的科技示范，辐射带动周边农户实践新技术，从而营造出积极采纳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良好氛围；引导了社会力量参与推广，在资金、技术、人才、信息等方面成为该项技术宣传的补充力量。2.解决了个性化测土问题。统一测土、统一配肥直接满足了农户对一户一测土要求，调动了农户对该项技术了解并采纳的自觉性和积极性。3.提高了农民组织化程度。通过五位一体统一服务，有效克服了小农经济“小、散、盲”中存在的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欠缺、技术掌握不到位和农户采纳率低等弊端。4.服务常态化实现了节本增效。合作社直接供肥大大减少了配方肥从厂家到农户的中间环节，节省了环节成本，农户获得了质优价廉的配方肥；实时跟踪指导解决了农户在生产中面临的施肥难题，通过及时调整施肥结构、改善施肥方式、调节施肥时间等科学施肥手段，提高了农作物生产效率[5]。

劣势分析：1.服务重心定位不明确。由于合作社以盈利为目的，其所有的统一服务活动均是围绕实现利润最大化而开展，即哪项服务能带来收益，服务重心则偏向哪项，并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变化[6]，因此，合作社而并非以宣传并指导农户实践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为主要经济活动，农户获得的实践经验有限。2.服务能力参差不齐。一些合作社生产经营能力强，带动农户增收致富的同时增强了农户采纳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信心和决心；而部分合作社因管理不善、决策失误等原因造成农户受损，从而弱化了农户采纳配方肥的积极性。3.排他性强。在逐利驱动下，合作社一般会选择农业生产禀赋条件好的农户入社，而禀赋资源少的农户可能会被排除在外，造成了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实践机会的不平等。

（三）“企业+农资店+农户”推动模式

优势分析： 1.经济效益显著。农户实现了节本提质增效，肥料成本投入低，产出高且品质高，卖价和销售量双高带来了收入增长；农资店提升了知名度，配方肥的节本增产实效让农户眼见为实，农资店通过口碑效应赢得农户信赖和认可，从而实现营业规模扩张和营业收入增长。2.供给效率高。由于高度市场化运作，农资店能针对客户的需求提供针对性、专一化服务，服务及时，到位，全面，高效。3.减轻了政府负担。面对农户日益增长的个性化和差异化服务需求，非政府部门的参与弥补了政府府推广服务不到位的缺陷，满足农户多元化需求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政府的压力。

劣势分析：1.服务对象不全面。“测配产供”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环节多，流程长，如果仅为单个农户提供服务，则农资店承担的风险和成本很高，为降低风险实现收益，农资店往往是选择性服务，即仅为订单量大，业务量多，回头率高的种粮大户、合作社等资深农户提供服务，分散小农户被排除在服务范围之外，农户的差异化需求难以有效满足。2.农地保护风险大。农资店和肥料企业逐利性强，为扩大销售规模和减少投入成本，不排除其在配肥中增加不利于保护农地的肥料元素比重、在供肥中鼓励农户多买肥多施肥的倾向和可能性，这种短视行为造成农地面临受损风险。3.市场鱼龙混杂。农资市场市场化程度高，入市门槛低，监管不足，为不正规商贩提供了投机和利润空间，假冒伪劣、价低质廉的配方肥充斥市场，扰乱了肥料秩序，挫伤了农户使用配方肥的积极性。

总体而言，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为农业可持续健康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为现代农业的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以上三种服务模式各有优缺点，服务重点各有侧重，服务效果各有千秋。我国领土幅员辽阔，即使在同一个地区，其自然环境、经济水平、社会人文等资源禀赋条件亦存在较大差异，单一化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模式难以满足一个地区的实际推广需求。因此，在选择服务模式时应对这三种模式加以整合并优化，使其通过互通和互补达到最佳的服务效果。

四、启示

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体系中的各种服务模式产生背景、组织架构、服务方式、服务内容不尽相同，其运行所需外部环境千差万别、服务手段各有迥异、功能定位各有侧重[7]。总体而言，现阶段，一方面，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机制尚不能满足农户日益增长的多元化、个性化需求；另一方面，正在实践中的服务重点不突出、服务重心定位不明确、服务对象不全面。鉴于我国幅员辽阔，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历史人文环境多变等客观现实条件，因此，不同地区服务资源禀赋不同，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服务瞄准的领域、对象和方向也应有所不同。上述三种服务模式的探索和实践经验，为在全国层面更深层次推广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提供了有益启示：稳步推进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应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出发点，建立一套因地因情因人制宜，以农户实际需求为导向，遵循市场经济发展客观规律，立足于各地实际推广进程，即推广初期更加重视培养农户认知，中期更加重视指导农户实践，成熟期更加重视满足农户差异化需求，分类、分步、分阶段遵照“以点带点→以点带线→以线带面”逐级递增的逻辑构建多层级、全方位、广维度的新型服务体系。

从全国整体层面看，不同地区在选择服务模式中应重点把握以下四点：

第一，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应充分发挥地区资源禀赋优势，因地制宜、因情施策、因人施术。首先，在思想上要认清各地所处的推广阶段和发展实际，统筹分析人才、资金、技术、信息等资源要素优劣势，以解决突出问题为出发点，系统整合优势资源，科学制定服务推广模式；其次，在实践中要跳出单一固化的服务思维，从地域功能布局出发，立足地方实际，围绕农户实情，不断创新和优化服务模式，構建多元化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服务模式，强化各服务模式间的协调配合，良性互动，实现系统推进。

第二，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内容要突出重点、重心定位要清晰、服务对象要多元化。首先，服务内容在推广中应突出亮点。亮点要体现出解决问题的特征，即紧密围绕要解决的问题制定服务计划，使亮点贯穿并渗透到服务内容的方方面面。其次，服务定位要明晰。服务功能要准确定位在广泛深入推广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上，播种、病虫害防治、农产品销售等服务则应属于辅助性范畴。最后，服务要摈弃排他性行为。无论是小农户还是大农户，服务主体应一视同仁，抛弃选择性服务理念。这离不开政府的积极作为，通过财政补贴、税收优惠、政策倾斜等手段，引导非政府主体积极为广大农户提供非歧视性服务。

第三，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需以农户需求为导向，从供给侧发力，破解供求矛盾。自上而下的服务供给决策机制存在资源配置效率和服务效率双低、供需结构不平衡等问题，要破解这些难题，必须一切从农户实际需求出发，从供给端改革发力，坚持自下而上供给参考和自上而下供给决策并重，增强服务针对性和有效性，提高供需耦合度，实现两者无缝对接。具体而言，要在供给总量、供给结构和供给方式上下功夫，总量要充足，结构要合理，方式要多元。

第四，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有赖于强化政府监管，引导行业自律和完善社会监督。治理农资市场乱象，离不开政府部门、市场主体和社会力量通力协作。政府层面：建立健全法律法规，制定市场准入机制，搭建信息沟通平台，履行执法监管职能，增加违法成本，完善执法依据。行业层面：培养宣传行业模范标杆，给予物质奖励并授予荣誉称号，引导其他主体学习和效仿，增强自觉遵守市场行为准则的自觉性；构建信用评价机制，以客户满意度为衡量信用评级标准，督促市场服务主体自觉提高服务质量。社会层面：建立群众举报奖励制度，调动群众参与市场监督的积极性；发挥媒体监督作用，对不诚信、扰乱市场秩序行为及时披露和检举，净化农资市场环境；拓宽监督举报渠道，形成网络平台举报和电话举报线上线下一体化监管格局。

总而言之，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实践中，往往出现服务不全、供给不足、功能不清等突出问题，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服务供求主体缺乏必要的信息沟通机制，服务供给内容、方式并非农户真实所需，造成不必要的资源浪费。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打破信息壁垒，搭建服务主客体交流平台，以农户实际需求为出发点，科学调整服务供给结构、规模、内容、方式，实现供给与需求的高度契合。

参考文献

[1] 罗小娟，冯淑怡，石晓平等.太湖流域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行为及其环境和经济效应评价——以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为例[J].自然资源学报.2013（11）：1891-1902.

[2] 牛桂芹，刘矢. 科学传播应用者的局限性及内省性——对内蒙古某县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的案例研究[J]. 自然辩证法通讯.2013（4）：92-111.

[3] Sheikh A D. Logistic Model for identifying the factors that influence the uptake of new ‘no-tillage technologies by farmers in the rice-wheat and cotton-wheat farming systems of Pakistans Punjab[J].Agricultural Systems.2003（75）：79-95.

[4] Feng S，Heerink N，Ruben R，et al.Land rental market，off-farm employment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in Southeast China：A plot-level case study[J].China Economic Review，2010（21）：598-606.

[5] 张成玉，肖海峰.我国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增收节支效果研究——基于江苏、吉林两省的实证分析[J].农业技术经济. 2019（2）：44-52.

[6] 高启杰，姚云浩等.合作农业推广模式选择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组织邻近性的视角[J].农业经济问题[J].2015（3）：47-53.

[7] 黄映辉，孙世民.北京都市型现代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创新模式研究[J].中国农学通报.2010，26（20）：444-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