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倩妮
不知不觉间,春意蔓延到了餐桌上。春天的餐桌如同春天的景色,就算没有山珍海味,也要比往常来得更为丰富一些———因为几样新鲜时蔬。
要说春天的时蔬,必定绕不开韭菜。韭菜四季都有,唯独春天的韭菜最受古今吃货的喜爱。“一肚子不合时宜”的苏轼先生,遇着春韭算是合了他的心意,还为此写了不下十首诗词。在他之后,陆游、辛弃疾、郑板桥也颇好此道。春天里,随随便便割一把来,与鸡蛋、与小黄鱼炒在一起,味道好极了。
除了韭菜,市场里的菜蕻、草子,也是前脚接后脚被摆上摊头,他们各有各的味道。菜蕻的色泽与一般青菜无异,做法也显单一,却让人百吃不厌。草子亦是如此,通常翻炒几下即可食用,照样让人念念不忘。草子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紫云英”,至于得名的由來,想来应是它开起花来颜色多为紫色。
三月底四月初,春笋陆陆续续长成。用它炖肉是最好的。放上调料之后,将笋与肉放在一个锅里烹煮,肥肉的油汁会慢慢渗入笋里,而笋的鲜味亦会充盈整个汤锅,最终达到“肉不腻,笋不呛”的效果。春笋和菜蕻还能被晒成干,放在瓶子里储存好久,也因此成了老人寄给远行家人的两样礼物———身在异地的亲人吃着熟悉的美味,想起家乡和家人,当真是:盘中有菜,味甚美;心中有家,亦甚美!
如果说韭菜、菜蕻、草子和春笋算作家常蔬菜的话,那么香椿、荠菜、马兰头则可称为这个时令的野蔬了。东风一起,草地树下,乡间路旁,到处都是荠菜和马兰头。你只需拎着篮子、拿着剪刀,去到乡下的路边、田边,蹲下身子,便能收获许多。当然你也可以去菜市场,问那些老农或者菜贩子买一些来做菜。荠菜和马兰头本是有些药味的,但当它们在锅铲和油盐酱醋的合力施为下,药味就变成了一种淡淡的独特香味。与之相似的还有“树上蔬菜”香椿———
香椿的椿左边是木右边是春,估计古代造字之人已认准香椿是春天才有的吧。我们食用的部分是香椿的芽尖,也叫“香椿头”。当宛如玛瑙的香椿头与金黄色的鸡蛋炒作一处,愈添食物的色香味,夹一筷来吃,松软可口,令人欲罢不能。
当然,除了上述这些,春天的时蔬还有许多。正因为多,筷子轻动时,仿佛整个春天都在我们舌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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