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林英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医护学院,广东 深圳 518000)
手机的迅速普及和智能化,使手机依赖作为社会现象广泛存在,严重影响了个体的行为方式、生活习惯及生理、心理健康状况,手机依赖(mobile phone addiction)是对过度使用手机现象的描述,又被称为手机成瘾、手机焦虑症或者手机综合症,通常指个体由于使用手机行为失控,出现心理、生理和社会功能明显受损的痴迷状态[1]。国内外学者对手机依赖已广泛关注,国外对手机依赖研究处于成熟状态[2],国外学者A Vacaru et al等调查发现,过度使用手机会引起身体、社会、心理等问题[3];在国内,从2011年已经开始手机依赖本土化研究,如刘红、黄海、洪艳萍等分别从手机使用动机、心理健康、人格等不同角度研究手机依赖的关系,但研究的深广度还不够[4][5][6],与国外研究相比,存在一定差距。高等职业技术教育作为高等素质教育的一部分,需要培养一批适应市场需求的高素质、高技能的应用型人才,本文以高职大学生为研究对象,探讨手机依赖现状与睡眠质量的关系,希望能够为高职大学生手机依赖研究提供参考依据,并为高职大学生以正常心态来进行学习、生活、交往提供借鉴。
随机抽取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在校大一、大二、大三学生进行问卷调查。问卷发出前,仔细讲解指导语,发出问卷616份,收回有效问卷615份,经分析后,剔除无效问卷3份,有效问卷612份;其中男生267人,女生345人;城市321人,农村291人;学生干部196人,非学生干部416人;有留守经历118人,无留守经历的494人。
共17个项目,采用5级计分,包括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和低效性4个因子,得分越高表示依赖性越强。另外,第3、4 、5、6、8、9、14、15题也是手机依赖筛选题,其中若有5题及以上回答为肯定,则被鉴定为手机依赖。该中文版总量表和分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分别为0.87、0.81、0.78、0.75、0.75[8].
该量表用于测评被试最近1个月的睡眠质量,具有较高的信、效度,由19个自评和5个他评条目构成,18个条目参与计分,分别构成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障碍、催眠药物、日间功能障碍7个成分和PSQI总分。在7个成分中,每个成分按0~3等级计分,各成分得分≥2表示该成分的质或量较差或差;累积各成分的总分为PSQI总分,介于0~21之间,得分越高,表明睡眠质量越差。本研究将PSQI≤7分归为睡眠质量正常,PSQI>7分为低睡眠质量。
同时问卷含性别、生源地、是否独生子女等基本资料,所有统计数据用SPSS17.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分析。
为探讨个体在不同背景资料下高职大学生手机依赖情况,分别从性别、家庭生源地、独生子女情况、是否担任学生干部、政治面貌、有无留守经历几方面对高职大学生手机依赖作了差异性分析。结果得出,除手机依赖因子逃避性存在性别差异之外,失控性、戒断性、低效性、手机依赖总分性别差异不明显;手机依赖不存在生源地差异;失控性、逃避性存在独生子女和非独生子女差异性,但手机依赖因子戒断性、低效性、手机依赖总分不存在是否独生子女差异性;除戒断性、逃避性之外,手机依赖及其因子失控性、低效性与是否担任学生干部差异显著;低效性存在政治面貌差异性,其它因子差异不明显;有无留守经历的高职大学生在逃避性方面存在显著差异性,但其它手机依赖因子差异不显著。具体情况见表1。
以7分为界,把研究样本分为睡眠质量正常组与低睡眠质量组并进行手机依赖的差异检验,发现两组手机依赖在0.001水平上具有显著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具体情况见表2。
表1 高职大学生手机依赖在个体不同背景因素中的差异分析
以2分为界,除睡眠效率之外,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障碍、日间功能障碍各组成分手机依赖分别在0.05、0.01、0.001水平上具有显著差异性,具有统计学意义。具体情况见表2。
表2 睡眠质量正常组与低睡眠质量组、PSQI各成分得分者手机依赖差异性分析
相关分析显示,高职大学生手机依赖与PSQI及其成分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障碍、日间功能障碍得分相关系数在0.162~0.329之间,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
为进一步了解手机依赖与PSQI之间的关系,以手机依赖及其因子为因变量,以PSQI各成分得分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睡眠时间、睡眠障碍、日间功能障碍、睡眠效率因子及PSQI总分分别进入了各自回归方程,对手机依赖及其因子有预测作用,具体情况见表3。
表3 612名高职大学生手机依赖影响因素的多元回归分析(Beta系数)
从不同背景下高职大学生手机依赖差异性分析可以看出,逃避性存在性别差异性,且女性比男性更容易逃避,在0.01水平上显著,而手机依赖及其它因子性别差异不明显。这可能与男女角色有关,男性一般较为理智,稳重,而女性感情色彩重,易情绪化,碰到问题不能成熟解决,逃避现实,因而出现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利用手机回避现实问题,但结果显示,手机依赖总分等不存在性别差异性,这与黄海等对本科生的研究有不一致的地方[5]。有可能高职大学生有类似成长教育环境,行为习惯,所以手机使用不能自控、出现挫折应对及使用手机影响学习等不存在性别差异性,也可能误差所致。手机依赖不存在生源地差异性,当代社会经济迅速发展,不管城市还是农村,经济不再拮据,而且农村基本城镇化,物质文化水平都基本一致,所以手机依赖不存在生源地差异。
调查显示,是否是独生子女在失控性、逃避性存在显著差异,独生子女比非独生子女更容易失控、非独生子女比独生子女更易逃避,而戒断性、低效性差异不明显。独生子女在家中处于父母及家人全方位关注状态,合理要求尽可能得到满足,走入家庭以外场所得不到满足,借助其它工具来转移注意力,逃避现实,而非独生子女习惯性面临要求的不满足并及时处理,同时遇到问题还可以通过兄弟姐妹转移注意力,及时宣泄并得到解决,所以在失控性、逃避性方面存在差异性。
从调查还可以看出,是否担任学生干部在失控性、低效性、手机依赖存在显著差异。不担任学生干部比担任学生干部的学生更容易在手机上花费大量时间并影响日常生活学习效率。这与当初预期一致,担任学生干部学生课外生活丰富,不是学生干部的学生除正常学习外,课余活动相对不丰富,更容易形成手机依赖。政治面貌上,党员比团员或群众低效性要低些,在大学生中能够成为党员都是优等生,具有良好素质和适应能力,因此对过度使用手机带来的效率影响要低些。另外,值得我们关注的是,有无留守经历的高职大学生在逃避性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在调查时,父母双方或一方离开个体单独留守6个月以上,视为有留守经历,具有留守经历的学生缺乏父母双方或一方及时的关心、爱护,养成了退缩性格,容易逃避现实,形成手机依赖。
从手机依赖的睡眠质量正常与非正常、PSQI各成分的差异性分析可以看出,手机依赖的睡眠正常组与低睡眠质量组、PSQI各成分存在显著差异性,这与Fredrik S的研究一致[10],睡眠质量正常组手机依赖明显弱于低睡眠质量组,这给我们一个警示,提高睡眠质量,适时对个体进行干预并进行心理辅导,保证睡眠质量,减少手机依赖。睡眠效率的好差与手机依赖关系不明显,睡眠效率是指在个体入睡时间与在床上时间比例,入睡效率好差跟个体的生理功能、情绪影响有关,与手机失控差异不显著,但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障碍、日间功能障碍的质量好差与手机依赖及其因子存在显著差异性,PSQI各成分质量好的手机依赖明显弱、反之就强,这说明不仅要提高睡眠质量,还要关注影响睡眠甚至导致睡眠、日间功能障碍等各类因素,采取对策,提高PSQI各成分质量,减少手机依赖行为。
相关分析显示,手机依赖得分与PSQI及其各成分得分在0.01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说明高手机依赖个体可能会出现不同的睡眠质量问题和障碍,这与崔丹丹对高中生手机依赖与睡眠质量关系的研究相一致[11]。通过进一步回归分析发现,睡眠时间、睡眠障碍、日间功能障碍、睡眠效率、PSQI总分对手机依赖及其因子具有一定预测性,表明个体睡眠状况是影响手机依赖的重要因素,其中,日间功能障碍分别进入了手机依赖及其因子各自回归方程,说明它是影响手机依赖的重要变量。日间功能障碍主要指白天乏力、打盹、精力差、困倦、意识模糊等,而手机的一项功能娱乐性强、内容丰富,所以个体会将手机作为缓解日间功能障碍的一种重要工具,从而形成手机依赖。睡眠障碍是指睡眠质量不正常以及睡眠中出现异常行为的表现,由于长期的思想矛盾或精神负担过重、劳逸结合长期处理不当等原因引起,手机作为缓解焦虑情绪的一种重要工具,现实中的矛盾和精神负担得不到很好解决,个体有可能会借助手机间接表达想法和交流,逃避现实,影响现实中工作或学习效果,形成手机依赖,所以睡眠障碍会引起手机网络依赖。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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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崔丹丹.高中生手机依赖与睡眠质量和心理健康的关系[D].郑州:郑州大学,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