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
摘要:作为文人书法的代表人物,苏轼自小接受传统儒家教育,在思想上融会贯通,博学而不死学,在文章上大有建树,影响了北宋文坛。作为一名丈人,书法是其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却不是其在意的地方,他认为书法是丈人的一部分,无意于书。虽是如此,他却很好地将书法融于综合修养,其修养也直接影响了他的书风。
关键词:《黄州寒食帖》;文人书法;书风;情感
中图分类号:1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8)06-0005-01
一、逆境的洒脱——《黄州寒食帖》其文
《黄州寒食帖》,苏轼撰并书,墨迹素笺本,行书17行,129字,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此帖是苏轼行书的代表作,被誉为“天下第三行书”。元丰三年(1080年)二月,45岁的苏轼由于“乌台诗案”,被贬黄州团练副使。这是苏轼第一次被贬,由大学士被贬黄州,这一落为大落之势。
这样的贬谪,无论是官职的变迁,地方的适应,还是从精神上,对于苏轼都存在太多的反差。纵观其一生来看,初次被贬是难以接受的。政治抱负上郁郁不得志,在生活上也是过得非常潦倒。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年),也是其被贬黄州的第三年,四月寒食节那天,苏轼写下了两首寒食诗,诗中发人生之叹,属于遣兴的诗作。诗的内容也是被贬的这三年经历,因为种种遭遇,苍凉、惆怅成为了这文中的主调。在这种心境和环境下,有感而发,让这两首诗意味耐人寻味,不过遗憾的是,因为苏轼这件作品的书名所累,两首诗的内容却少有人问津。这当中的内容意義深远,是研究苏轼生平重要线索和论证。
诗中天寒连雨,满景荒凉,或许苏轼并没有所说的这么凄惨,或许他别有用意。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诗文作为一门艺术亦不离其中。而看其在黄州三年的日子倒也自在,职位虽小但空闲,自清荒地,开垦种植,荷月带锄归,又有爱妾朝云相伴,日日诗书畅言,研究吃食,“东坡肉”即从此出。可他又为什么如此形容他的处境呢?因为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被贬,心境上是想不开的。只是还有一个原因,新党排斥,不想让他太舒坦,所以在诗文方面则一改之前《赤壁赋》的洒脱,多几分伤感忧郁。这或许是故意写给那些不喜的人听的。
二、理性的率意——《黄州寒食帖》其书
《黄州寒食帖》横34.2厘米,纵18.9厘米,129字大小不一,最大者与最小者对比相差甚远,却依然气息流畅,富于变化跌宕。全帖展现了苏轼特有的造字处理方法,无意于笔法,点画信手本烦推求,却又使得技法丰富,使后人多为推求。这种我行我素的书风特点,总让人有太多的敬佩。如仙人之气,道家无为,意气丰富。有人评苏轼“多病笔”,却说字虽肥,而展现了“短长肥瘦各有度”的自信,这种自信多得益于他的经历与修养。“石压蛤蟆”的字形,遇到了宋人尚意的意气洒脱,而使《黄州寒食帖》由此相传。
书法的创作,一般都遵循书法的自然规律,这当中包含文人的载体,情感的变化深入,书法创作的自然元素等。由缓入急,由平渐急,而至于笔墨酣畅处,则为书法化时,是为高潮也。从一开始思考这三年的经历让苏轼写下了第一笔,单纯以为凭借一腔抱负而国富民强的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这个打击来得太意外,最终以迫不得已来接受。因为有这一情感的升华,在一个寒雨连绵的夜里,写下了这两首诗。本来只是篇草稿,片纸闲情,都以为会烟消云散,率真之处,可见一斑,相较于《祭侄文稿》而言,则表现出了更多的理性。诗稿一般只是作为誉抄的对象,而使有大小错落,各种线方向的转变也是无意的,是率意的,可千百年后的今天,再去细细品味其中韵味,多有沧桑的美感,有些地方太多的技巧无法复制。叹服之间却也不得不佩服,有率真的同时,也会理解出这种率真又有不少的理性。从重叠的那几个字来看,轻轻一点即表现出了作者的停顿节奏,轻缓有致,错落有间。再相比《祭侄文稿》而言,因为文体的不同,也注定了作者的情感不同,颜鲁公急愤,更加悲切。所以在错误处,苏轼则选择了更加理性的右边点点式,属于文人的范畴。与颜鲁公不同,他的修改方式服务于他的书风和线条的感觉,在行文、结字、用笔及修改的细微之处,共同演绎着宋人尚意的和谐乐章。
《黄州寒食帖》中,苏轼以极具魅力的艺术创造力展现了其过人的长处,正如其所说,“各有度”的处理下,则更加体现了一个艺术家过人的创造力。因为在艺术的创造中,除去技法之外,能够体现艺术升华的就是对“度”的把握,有了很好的状态和感觉,安排下来的面貌则是和谐平静又耐人寻味,内有乾坤的变化。所以这样的作品出示人面,苏轼自信地认为“谁敢憎”,独立、自信,这种融于一体的进发是成功的,对艺术的一种无为的创造。要达到艺术的设计,便需要艺术家的率意。而苏轼的这种理性中的率意,则是更好地把握一个度,这也是《黄州寒食帖》的独特魅力所在。欣赏此帖,往往能看见苏轼的内心和经历对其的情感变化,由此引发出来书法创作是直观的,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