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巴达拉胡
(中国音乐学院, 北京 100101)
中国蒙古族布里亚特部聚居在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鄂温克旗锡尼河一带,又被称之为“锡尼河布里亚特蒙古族”。在锡尼河镇,还有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等七个少数民族,是典型的多民族共同居住区。布里亚特族群的传统婚礼作为一种远古习俗的遗留,迄今仍然保留着布里亚特人的生活习俗、审美情趣、伦理道理等多方面内涵,是布里亚特族群传统文化的综合体现。婚礼音乐是其中重要的文化事象,它既传承了布里亚特民间歌舞音乐特色,也随着现代化进程,呈现出某些城市化现象,而婚礼音乐更是族群文化的身份象征。本文通过对呼伦贝尔布里亚特部落传统婚礼以及城市中的送亲仪式舞台展演进行整体性描述,试图解读布里亚特族群婚礼音乐的传承与变异。
布里亚特是蒙古族一支古老的部落,属蒙古人种西伯里亚类型,其先民一直生活在贝加尔湖附近,过着狩猎与捕鱼生活。有关布里亚特蒙古族的形成,有文献中记载云:“在安加拉河勒拿河流域以及贝加尔湖东岸和色楞河下游的部落就是布里亚特蒙古族祖先的联合体”。[1]但由于史料的缺乏,很难对布里亚特蒙古族人形成的复杂而漫长的历史加以具体连贯性阐述。据《蒙古秘史》中记载,当时的蒙古各部落中有个叫浩里土默特(浩里布里亚特)的部落,即现在的布里亚特部族前身。1207年,成吉思汗长子拙赤率领大军,征服“林木中百姓”,浩里土默特(浩里布里亚特)部落也和其他狩猎部落一样被征服,成为成吉思汗蒙古帝国的一个部落,开始融入蒙古高原游牧生活。[2]1622年,沙俄开始征服布里亚特蒙古地区,屡次遭到了布里亚特蒙古人激烈反抗,直到1698年沙俄与中国满清政府签订《尼布楚条约》以及1727年签订《布连斯基条约》,将这一地区划归为俄罗斯版图。在俄国十月革命时期,布里亚特蒙古族居住区成为了烈火升腾的战场,给当地百姓造成了很大的灾难,这也成为了布里亚特蒙古族回归祖国的重要导火线。自1918至1922年期间,布里亚特蒙古族先后三次赶着家畜、带着先进的草原游牧业技术进入了呼伦贝尔地区,与当地的边邻民族过着“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如今主要居住在鄂温克旗锡尼河西苏木与东苏木。布里亚特蒙古族现主要分布并流散在俄罗斯、蒙古国和中国。至2007年统计,布里亚特蒙古族现俄罗斯境内有49万人,蒙古国有6万人,中国有7000多名,总数约56万人,而共同的宗教信仰、文化习俗让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民俗活动是蒙古族布里亚特部重要的社会礼仪生活,包括传统婚礼、那达慕大会、过年团拜会、庙会等。传统婚礼是人生礼仪的重要显现,其仪式古朴庄重而又不失幽默诙谐,仍体现着传统游牧民族生活情境与历史文化内涵。
呼伦贝尔布里亚特蒙古族传统婚礼仪式过程一般分为“订亲—送亲—结亲”三大步骤进行。“订亲”常常是指男方家到女方家的求亲仪式,其中有提亲献哈达、呈送礼物以及宴席等程式;“送亲”即指在举办正式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在女方家举行的歌舞表演形式;“结亲”即是男方家翌日举办的正式婚礼。
(一)草原上布里亚特蒙古族传统婚礼“结亲”仪式的原生呈现
2013年7月19日,新郎色德尼木巴与新娘那仁格日勒的布里亚特传统婚礼在呼伦贝尔市鄂温克旗锡尼河西镇白音胡硕嘎查隆重举行“结亲”仪式。早上8:00,男方家开始在砖房附近的草地上布置婚礼场面。婚宴以圆形为场面,其座位安排与蒙古包内部的座位安排相同,正中间是尊位,
右半边是男性的位置,左半边是女性。大概中午12点钟,所有人到大门口集合,准备迎接送亲队。男方家热情的迎接女方家客人,互相问好,然后新娘进行换装仪式。新娘是一位巴尔虎人,送亲时穿了一身巴尔虎服饰,在换装仪式后她正式穿上了布里亚特妇女传统服饰,同时将新娘的数条发辫改为已婚女性的两根发辫,以示成为布里亚特妇女。中午12:30,婚礼仪式正式开始。换好装的新娘在已婚伴娘的陪伴下, 从宴席东侧按顺时针方向绕至南侧步入会场步入婚礼现场,拜见双方母亲。随后,新郎新娘双双步入会场,首先互换礼物,新郎送新娘三金,包括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镯等,再去拜见父母与宾客,得到他们的祝福。接着新娘与新郎给长辈们敬茶,通常新郎与伴郎给男性敬茶,新娘与伴娘给女性敬茶。此时在主持人的邀请下婚礼歌曲开始演唱。演唱者身份不等,均为当地牧民,演唱的歌曲有蒙古布里亚特传统民歌、内蒙古民歌、蒙古国创作歌曲等,演唱形式有独唱和合唱,伴奏乐器大多用电子琴,也有清唱的。演唱活动一直延续到婚礼结束,历时二小时有余。
图1. 民间艺人扎木苏在演唱《父母的教诲》
图2. 民间艺人娜仁琪琪格在演唱《金黄色的太阳》
蒙古族布里亚特族群一场传统婚礼从订亲、送亲、结亲是一个很长的时间过程。该次仪式为男方家举办的结亲仪式,是巴尔虎部姑娘出嫁到布里亚特部,不同蒙古部落之间的通婚。如今,布里亚特部已经呈现出不同部落、不同民族、不同国度之间的通婚状况。可见,其族群内部成员已趋向混合化结构。
(二)舞台上蒙古族布里亚特部传统婚礼“送亲”仪式的文化展演
“套恩图”布里亚特老年艺术团成立于2007年,是一群热爱本民族音乐文化的退休老年人组成的团队。他们不断挖掘传统歌舞,进行系统排练,先后参加了数多比赛与演出,并参加每届三国布里亚特蒙古人举办的“阿拉特日嘎那那达慕”比赛,先后获得了多次奖。2013年12月18日,他们被邀请进呼和浩特参加原生态音乐表演,地点在内蒙古艺术学院音乐厅。
蒙古族布里亚特部传统婚礼“送亲”仪式也叫“奈日亚”,布里亚特蒙古语“奈日亚”是唱歌、跳舞共同欢乐的意思。歌舞欢娱习俗是布里亚特文化艺术的突出形式,“纳日亚”仪式最尤为突出特点是宴会中不停地演唱民歌及跳集体歌舞。可见,音乐贯穿了整个仪式过程。
2013年12月18日晚19:30演出正式开始。布里亚特老年艺术团13位艺人演绎了“蒙古族布里亚特部传统婚礼—送亲仪式情景展示”。送亲仪式呈现出三个程序过程:首先是献“羊背歌”,其次是“藏戒指”游戏,再次是“摇浩尔”歌舞。一位有经验的老人坐在出嫁姑娘面前,唱起了《羊背之歌》,出嫁姑娘忍不住流着眼泪,两位伴娘不断安抚;歌声过后,老人拿起羊背,从右侧切了一小块献给祖宗,从左侧切了小块儿放到了嘴里。随后把羊背献给了出家姑娘;在整场仪式当中,两位奉茶姑娘勤劳的为老人们奉茶,献奶食品,呈现出少数族群真实生活情境与音乐文化的独特性。接着,“藏戒指”游戏开始,主持人从蒙古袍兜里掏出一枚戒指,将戒指传给一方所有人手中,藏戒指的一方开始唱起了歌曲,表现出自信又挑衅对方,而猜戒指的一方开始互相讨论戒指在哪一位手中,猜中后开始自豪的唱起歌曲,歌词大意是嘲笑对方的笨拙,另一方很不服气也唱起歌,就这样他们对唱了几首歌曲之后,藏戒指的一方从队员里面选一位优秀的歌手,与他们“单战”,而猜戒指的一方也站起来说,他们的队伍也有好歌手,并推荐了一位歌手与对方竞歌,随后全体演员站起来互相拉着手左右摇晃唱起了歌曲,主持人宣布结束“藏戒指”游戏,大家共同去唱起跳起咱们的“摇浩尔”吧!艺人们分成两派,从舞台两边缓缓的边唱边跳走了出来,接着大家变成一排,手拉着手左右摇晃缓缓起舞,随着节奏的加快,他们的舞步也不断变快,热情欢快的气氛感染了全场观众,在全场欢呼与激烈的掌声中,“蒙古族布里亚特部传统婚礼—送亲仪式”结束。
布里亚特青年歌手琪琪格玛与安大组合也前来捧场,受到青年人们的热情与欢呼。琪琪格玛在安大组合的伴奏下唱了一首改版的“阿力塔日嘎那”,显然与传统版的有所不同。接着与自己的母亲合唱一首创作歌曲“布里亚特”,将晚会提到了高潮。此外,青年歌手毕力格巴特尔演唱了一首蒙古国创作歌曲“牧人的幸福”。
图3. 布里亚特部传统婚礼“送亲”仪式展演
随着全球经济的迅猛发展,各民族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促进了布里亚特蒙古族与本地区其他民族发生广泛的社会联系,出现了多元化格局与其他民族融化现象,文化界线也越来越模糊。然而,如何保持本民族语言、服装、生产生活方式等,亦成为民族认同的重要标志及文化象征。然而,布里亚特族群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传统文化并未因艰难的迁徙经历与百年历史发展而消失,反而依然换发光彩,活跃在布里亚特人生活每个角落,不论在岁时节庆、族群风俗、祭祀仪式、社交活动中,族群文化体现的淋漓尽致。在实地考察中,笔者注意到,布里亚特蒙古人在保持自己诸多生活生产方式,如饮食和定居式的畜牧业的同时,对自己的语言也极为重视,在日常生活当中或婚礼等民俗仪式中,通常用布里亚特语沟通及演唱。如上述婚礼音乐中,主持人均用布里亚特语主持,所唱本族群民歌也同样使用本族群语言,而创作歌曲多用新蒙古语演唱。
蒙古族布里亚特部落传统服饰分为冬装、夏装与盛装。盛装是布里亚特人在大型活动与婚庆时穿的服饰。此外未婚女子多身穿溜肩式长裙,前胸打褶,已婚女子身着肩部打褶的长袍,肩部是否打褶,均不系腰带。布里亚特女性勤劳能干,几乎都会裁剪衣服来满足日常生活中与大型活动当中的服饰,服装以红、蓝等亮丽颜色为主。在上述婚礼仪式中,无论是草原上的传统婚礼,还是舞台化的婚礼音乐展示,他们都以盛装呈现,表现了强烈的族群意识和文化象征。
布里亚特音乐与其社会生活密不可分,活跃于岁时节庆、婚俗礼仪等传统场合中的主要有民歌与歌舞两大类,民歌主要以“长调”和“短调”歌曲为主,歌舞形式有“摇浩尔”、“纳日给勒格”、“额日木切”与“毕赫力格”。“道”为歌,民歌与它相应的舞蹈组成歌舞音乐,即“摇浩尔道”、“纳日给勒格道”、“额日木切道”、“毕赫力格道”。布里亚特民歌无论从内容与形态方面独树一帜,与其他地区蒙古族民歌有着很大的差异。在草原上举行的布里亚特传统婚礼“结亲”仪式中,艺人们共演唱了11首民歌,传统的短调歌曲占据了6首,布里亚特长调歌曲2首,创作歌曲2首。在“布里亚特部传统婚礼—送亲仪式”上,伴随着舞台化情景展示,共演唱了15首民歌,其中,有固有的传统婚礼民歌11首,创作歌曲3首,集体性歌舞1个,内容丰富,独具族群游牧文化特色,较全面地演绎并再现了婚礼仪式及其婚礼音乐的独特音声景观,与草原上原生的“结亲”婚礼仪式共同构建了当下蒙古族布里亚特婚礼仪式及其音乐的基本样态。
从历史发展来看,短调民歌的数量与内容比长调民歌更丰富。乌兰杰在《蒙古族音乐史》中记载:“蒙古布里亚特部落,脱离山林狩猎生活方式比较晚,长期在蒙古高原东部边缘活动,其音乐风格与其他蒙古部落产生了很大的差距,民歌发展长期停留在短调风格,并没有发展到长调牧歌风格。”[3]故布里亚特部落长调民歌的发展一直处于薄弱的状态。短调歌曲在“藏戒指”游戏当中演唱居多,可见,短调歌曲是其主要的体裁形式。《歌唱的百灵鸟》是布里亚特典型的短调民歌,在“结亲”仪式上斯仍演唱的这首短调,其方正型乐段由上下句构成,以四五度音程为主的五声音阶式旋律框架,间插富有特色的过渡小三度,两句落音分别是“re”和“la”,形成草原民歌中常见的羽调式色彩,该曲上下句节奏鲜明一致,富有强烈的舞蹈性律动。而最具有布里亚特音乐特点的长调,可谓“送亲仪式”上演唱的布里亚特部独有的《阿拉塔日纳》。该长调由两个自由长乐句组成,羽调式,以“mi、do、re、la”为各分句的骨干落音,其音调古朴苍劲,值得注意的是,在保持悠长的旋法上,其拖腔的高音区中常常出现带有紧凑急促的环绕式音型加以点缀,与其他蒙古族地区悠缓长调的拖腔相比,缺少大量装饰音的抖腔,从而成为其本族群长调的鲜明特色,加之当地民间歌手南吉乐玛的深情演唱,使该长调颇有悠远古老之情。
过去在婚礼仪式中特定场合演唱的特定曲目,如在“送亲”仪式上演唱的特定歌曲“羊背歌”或“送亲歌”已逐渐被简略或遗忘,仪式音乐均来自主方邀请,从事专业演唱活动的青年歌手演唱创作歌曲。这种歌手与歌曲的转换,使布里亚特婚礼音乐逐渐失去传统表演空间,衰弱了相辅相成的仪式背景,从而变成舞台化展演。下面是“送亲”仪式上,民间艺人那庆演唱的“羊背歌”,是难得的一首布里亚特传统民歌,在当下草原婚礼仪式中亦很少演唱了。
谱例1. 《羊背歌》
(歌词大意:碰上清澈的泉水时,要让乘骑饮水歇息;到了生疏的他乡时,请不要总思念父母。)
这是一首以规劝、教诲、嘱咐为内容的教化功能的民歌。在姑娘临行前父母要进行一番嘱咐,词语动人,表达了父母亲戚与出嫁姑娘之间骨肉分离而悲伤的心情,以及出嫁姑娘对父母故乡依恋不舍之情。这首歌曲共有23段,演唱的方式有对唱和独唱两种,曲调有4、5种不同的变体,虽然长调旋律有些不同,但歌词均相同。
歌曲为两句式单段体长调民歌,羽调式,由四个乐逗、上下两个乐句构成一段,反复23段歌词而表达完整的内容。其节奏自由,第一乐段全长32秒,上乐句17秒,下乐句15秒。上下句旋律线环绕式装饰音运用较多。骨干音在八度范围内上下波动,节奏缓慢。其中带有古朴苍桑的装饰音演唱,形成布里亚特长调独具特色的韵味。
蒙古族布里亚特部音乐中,乐与舞紧密相连,舞者通常会以“自歌自舞”的方式进行表演,不论老少均可参与到歌舞当中,体现游牧部落的整体与团结的精神。除此之外,还有演员们“说白”环节,从而具有综合性特点。如,在“藏戒指”游戏中,猜戒指一方不断用互相沟通方式猜测戒指在哪位手中,猜到戒指后,还要通过语言来表达戒指的藏处。此外,在“藏戒指”游戏中,两方会用言语方式选出自方的优秀歌手来献歌,并挑衅对方可否有优秀歌手等场景。可见,婚礼仪式中说白、歌、舞三位一体才构成一个完整的音乐表达形式。
蒙古族布里亚特部婚礼音乐,在民间多依靠“口传心授”这一方式来传承。在田野中发现,大多数中老年人因“文革”等多种社会因素而放弃学业,回到牧区经营畜牧生活,导致很多人不识字、不识谱的状况。而婚礼仪式往往是他们学习民歌与歌舞的最佳机会。对民歌有深厚兴趣的牧民来说,参加宴会仪式,体验宴会歌手们的演唱,从而获得更多的音乐知识,包括民歌旋律、演唱方式、民歌歌词以及相关的民俗常识等,从中获得完整的音乐记忆。他们通过亲身参与到仪式当中,感受演员仪式语境中的情感流露,以及思维方式来传授婚礼音乐。
家族传承也是布里亚特婚礼音乐传承的主要途径之一。家族式传承来源于民间音乐世家对传统文化的深度感知。对布里亚特家族来说,从小培养孩子的音乐天赋,并传授本民族音乐,认识民族文化,发扬民间艺术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从而每逢宴会上老人都会带着孩子,去体会仪式与音乐的存在,养成了“每逢宴会必参加,每逢宴会必唱歌”的习惯。如今,随着婚礼仪式渐渐离开土壤走进城市,婚礼音乐开始被现代化的创作音乐替代,而民间的家宴也开始把婚礼音乐拿来演唱,增加对婚礼音乐的家族式传承。
伴随着全球化进程,各民族之间的互动愈来愈发,其通婚现状已呈现出不同国度、不同民族、不同部落之间的多样化格局,其族群内部成员已趋向混合化结构,仪式音乐也走向多元构筑。调查中发现,布里亚特民歌有一些旋律优美、容易记忆的歌曲被保留下来,而有些民歌旋律繁琐,不受大众喜爱,所以随着人们的不演唱而逐渐消亡。仪式音乐的选择上,年轻群体多演唱本族群创作歌曲或外来音乐。他们认为,布里亚特民歌旋律都较有难度,不受大众喜爱,唯有现代化创作歌曲更潮流,容易让群众接受。相反,老年群体更愿意演唱本部落传统民歌。他们觉得,传统民歌才是精髓,代表族群文化特征这些观念。 另外,布里亚特民歌最主要的演唱特点就是“合唱性”演唱,且没有乐器伴奏,大家随意演唱。而如今的婚礼仪式,无论是草原上传统型婚礼或舞台上婚礼仪式的展演,都以现代化乐器伴奏,如电子琴、二胡、笛子等。固定的演唱节奏与独唱模式,使牧民们失去了集体性演唱平台,转换成那些主办方邀请的专业歌手的舞台。
诚然,草原与城市是当今布里亚特音乐展示的空间,舞台也不妨是民间音乐展现的场域之一,通过舞台来传达文化信息与音乐事项现状,也可谓是布里亚特婚礼音乐走向现代化的社会必然和发展变迁。在“蒙古族布里亚特部传统婚礼—送亲仪式情景展示”演出中,布里亚特族群长辈歌手与青年歌手、传统与现代版歌曲的同台呈现,折射出布里亚特族群音乐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可见,在现代社会里,布里亚特婚礼仪式及其音乐,将本土与外来、传统与现代纵横交织,成为当下布里亚特蒙古人音乐生活的重要内涵。
参考文献:
[1]宝敦古德·阿毕德.布里亚特简史[M].内蒙古:呼伦贝尔盟历史研究会,1985.
[2]符·阿·库德里亚夫采夫.布里亚特蒙古史(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社会历史室,1954.
[3]乌兰杰.蒙古族音乐史[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