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地名民俗中的建文足迹*

2018-04-22 06:35杨永发
上海地方志 2018年4期
关键词:建文帝建文兰州

杨永发

明代建文皇帝的下落,多年来有焚死说、出逃说两种。出逃说又分国外说和国内说两种。研究者越来越倾向于出逃说,且更多的文章试图证明建文帝自癸门潜出后隐居并终老于国内某地。文章提到的大致有如下地域:

北京西山。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和郑晓《吾学篇》中,记载有正统七年,建文帝因年纪已老,就到广西思恩州官府,自称是建文帝。当地官员上报朝廷,将其送至京师。朝廷派老宦官吴亮前去辨认。后建文帝被迎入宫内,老死于宫中,葬于西山。(刘毅1997)

江苏吴县鼋山普济寺、穹窿山“皇驾庵”(徐作生1986,杨林2003)。

湖北洪山宝通寺(李毅2003)、武当山(蒋显福2006)。

福建省泉州开元寺、宁德市(马渭源、吴泽金2011)。

浙江金华兰溪市东山(陈卫民、林静翁2011)。

杭州市浦江县郑宅镇(毛策1994)

河南省鹿邑县(徐公卿1996)。

广西横县宝华山(黄全安、蒙潘孙2003,岑沫2009)、寿佛寺仙岩洞(叶官谋2012,沈国华1988)。

四川平昌佛罗寺(赵学成1994)、宜宾越溪河、重庆江北县龙兴“龙藏寺”、重庆渝北南郊龙兴镇、邻水县善庆里、巴州麻石、大邑白岩寺(赵长庚1994,劳动导报1993)。

云南鸡足山、楚雄武定狮子山(万揆一1985,杨知秋2004,束有春、阎小强1998,邓芬,孙博,张丽2008)。

贵州安顺平坝县高峰寺(刘乐一2000,薛宗保2011)、贵州“红崖天书”、广顺白云山白云寺(张佩文1995,欧阳震1997,张发权1998,王录生2003,范同寿2008,叶成勇2013)、安顺之飞虹山,清镇之凉伞洞、玩易堂、云峰山,金阳之灵永寺(管维良2001,《金阳》编写组2003)。

青海瞿昙寺(徐化民、连书成1994,杨淼林、杨慰2010,公维章2010)。

建文帝隐居青海瞿昙寺的说法最早见诸文章者是徐化民、连书成。徐连二人主要依据的是清康熙三十二年张弘斌修、张淑孔纂的《渭源县志》和民国《创修渭源县志》及当地的民间传说,还有当地郭氏之始祖乃建文从臣郭节的家传以及实地查访。二人合著地方志书《渭水源头》,主张建文帝与五竹山的关系成立。连书成于1994年曾经专门撰写《一个失位皇帝的雪泥鸿爪》,考证建文帝曾经渭源至甘肃,后远赴乐都瞿坛寺。①渭源县委、县政府:《渭水源头》,甘新出(46)字总(29)号(94)006号,1994。

《创修渭源县志》卷九《艺文志》所收邑廪生张彩《五竹寺记》:秀峰山在镇南河之南……于山口东麓之侧,建兰若一,自明亡君臣郭节挂锡后,采南山色泽不同竹五种,移植禅院,因自号曰五竹僧,此五竹之所由来也。……建文于夏六月庚申十三日未时,由癸门出,比时愿扈驾者二十二人,节其一也。君臣奔窜崎岖,昼伏夜行,历滇南巴蜀,至乐都之瞿昙寺。连书成认为在建文帝出逃的早期,即有部分随从分途赴川、贵、云南诸省,假称出逃皇帝,并透露行踪于人,以分朝廷耳目。而建文帝自身,最初隐遁于甘肃,后来远赴青藏。他根据渭源历代老人们关于一个弃位出家的皇帝在五竹寺等处栖身的传说,推想建文皇帝曾经到此(五竹山)。并认为建文帝隐居渭源可能是为了投奔庄肃王朱楧。永乐年间,朱楧在渭、陇、兰诸处山林胜地大修佛寺,声称是为洪武先皇及其母荐阴福,其真实目的可能是为朱允炆修建藏身之所。

《渭源县志》中有西北著名文史专家慕寿祺(字少堂)先生手记一页,原文为:

五竹山五竹概略——得名缘起:明建文逊国后,出至西宁碾伯县南山某寺。其随亡忠臣内有某公者,自京楚云南而至甘肃,凡沿途所见异竹,即摘一枝插背夹上。历年既多,存竹不少。后至渭源县银山出家,即择各竹之异者植庙堦,默祷三灵以能否成活为建文能否返图之占。后竹竟成活,分为红黄兰绿白五色,历代相沿,极为茂密。五竹山名遂由此而起。事见碾伯瞿昙寺碑记。(下为小字注)瞿昙寺碑记原文“出至”拟改“游至”,“碾伯县”拟改为“碾伯卫”,“忠臣”拟改为“诸臣”,“京楚”拟改为“荆楚”,“银山”拟改为“西山”,“三灵”拟改为“山灵”,“堦”字拟改为“階”字。少堂记(印章)②吴坚:《中国西北文献丛书(第39册)》,甘肃文化出版社1990年。

杨淼林、杨慰《建文帝圆寂青海乐都瞿昙寺考》以杨盛二姓的家谱和家族传说及史上杨盛二姓与瞿昙寺的各种关系,以及瞿昙寺隆国殿的形制特点、明皇室对瞿昙寺的特殊关照等方面进一步论证了建文帝在瞿昙寺出家的观点。

公维章《明建文帝出亡青海瞿昙寺新探》又作了较全面的论证,补充了《明史·河西佣传》中有关河西佣的史料,支撑建文帝隐居青海瞿昙寺的观点。

主张建文帝归隐青海瞿昙寺的学者都很重视慕寿祺的手记。此段话以毛笔行书记于稿纸,公维章引用时辨识和断句皆有错误。其释文为:“明建文逊国,后出至西宁碾伯西南山某寺。其随亡忠臣内有某公者,自京楚云南而至甘肃,凡沿途所见异竹,即摘一枝插背夹上,历年既多,存竹不少,后至渭源□银山出家,即择各竹之异者,植庙阶,默祷之,霑以能在成活,为建文能否近图之。后竹竟成活,分为红黄蓝绿白五色,历代相沿,极为茂密,五竹山名遂□四起,事见碾伯瞿昙寺碑记。”①公维章:《明建文帝出亡青海瞿昙寺新探》,《泰山学院学报》2010年第4期。与本文释文相比较,不当之处十分明显。

杨淼林、杨慰文章引用时未断句,但辨识亦有小误:“得名”识作“诗(寺)名”、“庙堦”识作“庙∑”、“返图”识作“返回”、“堦字”识作“∑字”②杨淼林,杨慰:《建文帝圆寂青海乐都瞿昙寺考》,《青海社会科学》2010年第5期。,好在文章将该页图片置于文字旁边,读者可自行识读,可见其学术态度之谨慎。

宋昊《浅谈北京故宫与乐都瞿昙寺的异同》则通过瞿昙寺与北京故宫在多方面的一致性讨论这个西陲佛寺与大明皇室的微妙关系,认为与建文帝隐居于此似有联系。③宋昊:《浅谈北京故宫与乐都瞿昙寺的异同》,《群文天地》2011年第5期。

本文在以上基础上补充如下证据:

(一)皋兰萧氏家传

兰州市皋兰县黑石乡肖家湾初修于清雍正八年的《萧氏家谱》有载:“始祖奉,以儒学教习之职官于兰,遂家焉。”④《肖家湾·萧氏家谱》序,清雍正八年夏四月初修。其家族传说,萧奉为肃王教谕之时,曾奉命迎接建文帝。并说建文帝到兰后,先藏于兰山密林中,后其处遂有“伏龙坪”之名。后有人走漏消息,又改藏于西固山洞之中,其处遂得名“藏龙洞”。后风声渐缓,乃居于陈官营寺庙。此谱修于清初,宣纸手写,虽未明确记载其始祖迎接建文帝之事,但其家族口传,当非无中生有之事。因为无论明代、清代还是当代,这都不会给萧氏家族带来任何利益,附庸建文帝也不是什么光宗耀祖之事,萧氏家人没有必要生造此事代代相传。

无独有偶,皋兰许氏也有类似家传:靖难之役后,建文帝辗转来到甘肃,肃王命许敬颜接待,并安排潜藏于城关区伏龙坪,住了四年。后转移之西固陈坪乡藏龙沟,又四年移至陈官营出家为僧。许敬颜,是洪武己未年进士。曾任肃王教习官,随肃王来兰,后定居皋兰。许敬颜其人苏州吴县县志有载。

(二)甘肃境内地名中的蛛丝马迹

临洮到兰州一路地名:党家墩(挡驾墩)、罗家台(落驾台)、救驾沟、接驾嘴、歇驾嘴。山名伏龙坪、古迹名藏龙洞等,都有与建文帝相关的传说。

党家墩(挡驾墩):位置在甘肃临洮县峡口镇。与其它“x家x”格式的地名不同,此地并非得名于党姓人氏。当地传说有一皇帝从此经过,被人拦截,地名即由此而来,本为“挡驾墩”,历时既久,讹作“党家墩”。

罗家台(落驾台):位置在甘肃兰州榆中县新营乡。亦非因罗氏人家居此而得名,此村现无罗家人。据老人讲,先前亦未曾听说有罗氏人家住过。当地传说曾有皇帝在此驻过车驾,故名“落驾台”,讹作“罗家台”。

救驾沟:位置在甘肃兰州榆中县新营乡。当地传说曾有皇帝被困在此,受到义士搭救。

以上地名处在成都到兰州的交通线上。《重修金县志》即曰:“由小龛峪、新营镇而南,虽山径崎岖,而捷足者半月可抵成都。”假设建文帝真是由四川辗转到兰州再往西宁,那么上述地方正在这条道上,这些地名传说中的“皇帝”就很可能是建文帝了。

由新营到兰州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重修金县志》说的经小龛峪向西北,到麻家寺、定远(猪嘴)到兰州,是山路。另一条是经甘草店、清水驿、三角城、定远(猪嘴)到兰州,是川路。从甘草到兰州官道在清水驿山嘴折向西北,其处名接驾嘴,再往西北二十里有地名歇驾嘴,再十里有定远城。定远城南依山嘴,从兰州东出至和平岘望此山嘴,酷似猪嘴。因而方人称定远为猪嘴。传说康熙帝访贤到此,地方官员在此地接驾,之后又歇驾于定远附近,康熙问前为何地,方人答曰“猪嘴”,问再往前为何地,答曰“桑园子”。土语“桑园子”音近“嗓眼子”,康熙想:“我帝号康(谐音糠)熙,如入猪嘴,再下嗓眼子,其有祥乎?”于是返驾,不入兰州。考《清史稿》,康熙一生未曾到甘肃。显然此传说不实。然而一名之得,必有因由,附会康熙或许是因年代久远致误,但排除康熙,还有什么皇帝与此相联系呢?更早年代,西秦曾在苑川建都,其遗址距接驾嘴不远。可是乞伏国仁在勇士城建都时在公园385年,嗣后此地战乱频仍,土著或灭或迁,汉唐吐蕃宋辽金西夏元数更地主,彼时地名及史实,恐难在民间保留于近两千年之后。那么与“驾”相关的地名就很可能与建文帝有关。

伏龙坪:位于兰州城南兰山山裔。《兰州文史资料选辑》第17辑《明肃王在兰州》:建文四年(1402年),燕王朱棣发兵南下,攻入南京,建文皇帝朱允炆从南京水西门泅水逃出西来兰州。当时肃王朱楧正在大兴土木,修建金天观,便让建文皇帝藏在金天观内,并暗修地道,供建文通行。朱棣遍寻建文未获,听臣下说朱楧正在兰州修金天观,“金”主西方,“天”指天子,金天观暗含天子西去之意。遂于永乐十年(1412年)下诏,令湖北武当山玉虚宫著名道人孙碧云来兰探听虚实。孙道人来兰后即住在金天观内,早晚在山门外阿干河的望仙桥上焚香祈祷,名为请仙降凡,实为诱建文帝露面。而朱楧早由地道通知建文,故而未得败露。后来兰山此段遂被称为“伏龙坪”。

藏龙洞:位置在兰州西红古区山岩下。萧氏家传建文帝曾在此住过两年。

(三)金崖“七月官神”的来历

“七月官神”是甘肃榆中地区的一项民俗活动。范围包括苑川河两岸的夏官营镇、金崖镇、来紫堡镇、清水乡以及连搭乡、定远镇、城关镇七乡镇的36个村社。从七月初十至八月中旬,在神庙间来往表演、舞蹈念经。据民间传说,苑川七月“官神”的起源与明初“靖难之变”有关,是由600多年前肃王府操练兵马发展演变而来。公元1402年即建文四年燕王朱棣攻入南京,建文帝出逃云南,一部分支持建文帝的藩王相互串联,以图恢复。肃王朱楧也组织护卫军在苑川河下游操戈演武,以作准备。明成祖朱棣为防范诸藩,派遣宦官到各地巡视。甘肃亦有朝廷派来的宦官探察朱楧苑川河练兵一事。为掩盖真相,朱楧将兵将化装成百姓,又发动了一批农民参与其中,从永登、永靖、景泰等地邀请一些专门从事舞蹈娱神并有武艺的“师公”,由官方主持,抬着“白马爷”“八蜡爷”“九龙爷”“金龙爷”“清水龙王爷”“洪水龙王爷”等八尊神像游祝,将练兵伪装成民间的赛神群祭活动。以买子堡(后改为来紫堡)为界,活动区域分为上、下两个“神社”,将练兵中的对打冲杀,伪装成上、下两个“神社”在“伙神”时为争先而引发的争斗:在原本操练兵马的“教场湾”,两个“神社”的农民舞刀弄棒,投石飞弹。这一情节至今保留。这样一来,肃王朱楧只能将此活动常规化,逐渐成为当地真正的民间娱神活动,流传至今。

(四)金花娘娘庙及传说:

《重修皋兰县志》曰:神女姓金,世居兰州校场关,生于洪武二十二年农历七月初七,垂髫端洁,不茹荤腥。年十七,父母强字之,逃至吧咪山顶坐化于永乐三年,建祠在成化四年①张国常:《重修皋兰县志》,陇右乐善书局石印本,卷十八古迹上。。

《皋兰县志》遗碑记述:金花自四岁始捻麻纺线,孝敬父母,好读经文。年将及笄,许配兰州南山王尕福子,金花执意不从。明永乐三年(1405年)金花17岁。于迎娶当夜,将麻线线头系在灶龛,离家出兰州西稍门,上晏家坪,途经摸石湾、泉神庙、神树岘。父母四处寻觅,追至晏家坪,不见金花身影,心中茫然,骂声“小冤家”,便从原路返回。此地便得名“冤家坪”,后讹为“晏家坪”。其兄沿麻线追寻,至大岭山(今永靖县)神树岘赶上,劝妹归家。金花直言其身乃慈航分形,并将拨火棍插于石上以显其灵,瞬间生枝展叶,长成枝繁叶茂的青松。兄妹相别后金花继续西行,经蒲家沟、小干沟梁、格水岭、歇马殿、黑山顶,直达浪头山。浪头山又名吧咪山,相传金华至此回望家乡,复念亲人,心里一酸,潸然泪落。其泪化为清泉,水清味甘,四季不涸。后来人称此泉为吧咪山池。每逢天旱,村民即到此取水求雨。从此命此山为“吧咪宝山”。②张国常:《重修皋兰县志》,陇右乐善书局石印本.卷十域地中:“案吧咪乃西番语,如哒什哱啰之类,或作巴密、巴弥者,译字之殊。俗讹为芭糜,谓山上多芭糜也。恐非。”

当地百姓于明成化四年(1468年)建庙供奉金花娘娘。初建池庙一间,绘金花菩萨神帧。清乾隆八年(1743年),建金花菩萨大殿三间,供奉泥塑神像。此后吧咪山便成为道教圣地,代有增修。嘉庆末道光初年又重修,同治初年被焚。清光绪五年(1879年),绅士曹炯应奏请朝廷,光绪皇帝旨饬礼部,准加封号,列入祀典。光绪七年(1881年)农历正月十九,陕甘总督左宗棠自捐俸银500两建灵感神祠,重建池庙及大殿,左宗棠亲书“敕建灵感神祠”铜匾一块。此建毁于1958年。上世纪80年代以后百姓陆续再建。

兰州榆中甘草“姬家娘娘蔡家女”的传说与金花娘娘相类,可能是同一个传说在不同姓氏人群中的历史再加工形成的。这一传说中有一段关于朱氏皇家的故事:某年朱洪武逃难至此,被人追杀,无路可逃。紧急间发现一个水洞,便钻入洞中躲避。两个追兵看见他钻入洞中,迫近查看,见洞甚深,洞口蛛网密布。二人觉得奇怪。一人主张钻入搜查,一人反对,说肯定是看错了,若有人钻入,怎么蛛网未动?再说水洞如此之深,如果进去搜查,被洞中蜘蛛螫伤,岂不白送了性命?于是放弃搜捕。朱洪武听得二人对话,惊魂稍定。等二人走后,察看周围,见洞不深,内有娘娘神牌一座,方知为神灵庇佑。为感谢神灵,乃许赐凤冠霞帔一套,并许为之立庙。故今庙中塑像身着凤冠霞帔。

朱元璋是否曾在甘肃临洮遭追杀,史无可考。按照皋兰《重修皋兰县志》记载,金华娘娘肉身出生在洪武二十二年农历七月初七,那时朱元璋已在南京为帝,是不可能于临洮遭人追杀的。而金华娘娘成佛在17岁之后,其时朱元璋已薨。而这个时间段正是建文帝逃出南京流亡的时间。所以很可能此传说实际是有关建文帝的。民间消息闭塞,根本不会对帝王更替了解得十分准确,说成朱洪武也在情理之中。从传说的情节可以判断,有资格赐封凤冠霞帔者,只能是帝王,所以可以排除从亡诸臣的可能性。金花娘娘建庙供奉时间在成化四年(1468年),可证建文帝在1468年前已辗转来到甘肃。

如果说有关建文帝的下落各种说法都没有充分的证据独自成立,那么这些既不能独自成立又难以断然否定的说法有没有共同的价值呢?如果我们放弃非此即彼的选择性思维,而采取承认各自之合理性的集成性思维,结论会不会更加合理呢?将现有研究中建文帝的踪迹汇集成图,或许这些隐隐约约的脚印会告诉我们600多年前的一个事实。

再将甘肃涉及建文足迹的地名汇集成图:

图中为我们呈现了一条清晰的道路:(四川)→渭源五竹山→临洮挡驾墩→榆中落驾台→救驾沟→接驾嘴→歇驾嘴→伏龙坪→金天观→陈官营→藏龙洞→(青海瞿昙寺)

至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建文帝逃出应天后,经杭州、湖北、云南、贵州、四川、甘肃、青海,最后落脚在瞿昙寺,或在此终老,或最终归京终养。这大概就是这位逊国君主的下落之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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