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著名诗人、作家贝科夫的杰出人物传记《帕斯捷尔纳克传》,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正式出版,可喜可贺!用该书译者王嘎先生的话讲,这是“一位诗人写给另一位诗人的评传”。同为诗人,又是“一位诗人写给另一位诗人的评传”,依我个人的理解,其中必有心灵的共鸣和精神的回响。
果不其然,在《帕斯捷尔纳克传》新书发布会间隙,在回答我刊代表的提问时,著名翻译家、帕氏代表作《日瓦格医生》的译者蓝英年先生语气坚定地大贬马雅可夫斯基,称其为“政权的鼓吹手”,并以帕氏为例,高声赞扬他“反政权的骨气”。
已是八十多岁的蓝英年先生,本着对俄罗斯文艺的热爱,按其政权造成的两种人(受政权热捧和被政权拍平),而选择为政权拍平者唱赞歌,这种政治立场值得我们尊重。
但就革命而言,从陀翁至索氏的所有俄罗斯反政权的斗士型作家,尽管如实地揭露了吃人制度的残酷真相,但他们的病态幻想也是十分分明的。
且说帕氏的“诗意现实主义”,他认为“文艺与革命格格不入”,作家的写作“是纯内心的事情”,“依赖想象构建理想的天空”。所以,他借日瓦格医生之口喊出了内心的苦闷:“革命一来,知识分子都得死亡!”
事实真的如此?
另一位大诗人、勇猛如雄狮的马雅可夫斯基却将手中之笔当钢枪使用,大声疾呼:“革命!你让旧制度变为垃圾堆,你让新事物成为嘶杀的战场!胆怯者注定与死魂同葬,战斗者必与明天共存!”
无论帕氏还是马氏,他们都在用诗抒发心灵。谁说诗人的心灵容不得暴风雨的侵袭?谁说作家的想象可远离残暴的现实?谁说文艺只能向天问道,双脚离地,自由飞翔?
政治决定一切。离开政治奢谈文艺创新,“是不道德的”(别林斯基语)。
不同身份的诗人,有不同的政治立场,也有不同的遭遇。但他们的心灵之歌,一样的谜人。
魯迅先生讲:“其实革命是并非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的。”革命有真假之分,也有革命被反革命吞掉的事情出现。对此,我们必须加以甄别。革命乃为自由之魂!
我渴望革命!我愿谛听不同诗人对革命发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