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老人刀笔》版本源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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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山谷老人刀笔》，书信集，二十卷，宋人黄庭坚撰。本书是其所著尺牍，辑黄山谷之往来信札，以山谷生平编年编次，自初仕至任馆职四卷，居忧时三卷，在黔州三卷，戎州七卷，荆渚二卷，宜州一卷。“山谷老人”，即黄庭坚(1045-1105)。《豫章先生传》云：“公尝游潜皖，乐山谷寺石牛洞之林泉，因自号山谷老人，天下皆称山谷而不名字之，以配东坡云。”①“刀笔”一词由来已久，古人把有关案牍的事情称作“刀笔”。《史记》卷五十三《萧相国世家第二十三》中有“萧相国何于秦时候为刀笔吏”②之句，即把当时做文字工作、负责文书档案的人称为“刀笔吏”。宋人杨亿曾撰写过一本名为《中外制刀笔》的官府文集。为何以“刀笔”命名，清韩继藜《山谷刀笔序》载“而究其所以‘刀笔’名篇，前人未注其义，后人不得其解。”③《四库全书总目》云：“考《宋史·艺文志》，杨亿亦以‘刀笔’别行，盖当时风气有此一体云。”④“刀笔”一名似与此有所关联。

该书流传比于庭坚其他著作较少，清人万成风《山谷刀笔序》有云“顾公全集暨三集诗注自录入《钦定四库全书》及颁发聚珍馆刊行外，近时皆有续刻。惟《刀笔》一书，世不多见。”⑤彭元瑞《山谷刀笔跋》曾评价该书，曰：“此书与《文集》《别集》《外集》中书简微有不同，不可偏废。其以历官编次，尤足考见当时出处之迹，与黄编诗目入《年谱》同意。”⑥因此，其在黄庭坚作品传播史上也具有重要意义。考此书版本，以元刻本、明弘治、万历及清嘉庆刻本居多，今皆有传本，其中某些刻本海外亦有收藏。此书另传有钞本及其他刊刻版本，世不多见。笔者通过调查，比勘各本异同，试将其版本源流考述如下。

一、宋刻本及其覆刻本

此书众多刻本中，以宋刻本为最早，但流传甚罕。《宋史·艺文志》，晁公武《郡斋读书志》，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等均未提及《山谷老人刀笔》。今虽见不到宋刻本原目，但前人多有对其记载：《菉竹堂书目》卷三、《百川书志》卷十八、《澹生堂藏书目》集部上、《楹书隅录初编》卷五皆著录有《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瞿氏《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卷二十云：“此本与全集中《简尺》微有不同，宋时已有别行本矣，卷首列《山谷老人传》一篇。”⑦《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四卷补遗一卷》载“宋本《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十册一函。〔补〕此本见《隅录》卷五”⑧。清徐乾学撰《传是楼宋元板书目》记“豫章先生刀笔十五卷：六本，宋板。”⑨《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七四载：“《山谷刀笔》二十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宋黄庭坚撰。庭坚全集已著录，此乃所著尺牍也。以年为次，字初仕至馆职四卷，居忧时三卷，在黔州三卷，戎州七卷，荆渚二卷，宜州一卷，皆于全集中摘出别行者。然是编向有宋椠本，非后人所为。”⑩皆足证明宋刻本之存在。

又彭元瑞《知圣道斋书目》有“宋本《山谷刀笔》四本。”聊城杨绍和氏于《楹书隅录》卷五载其行格款式为“每半叶十二行，行十九字”，云“此本密行细字，楮墨精佳，盖即天水朝旧椠，洵书城之秘籍！”又引彭文勤公曰：“此书与文集、别集、外集中书简微有异同，不可偏废。……余斋藏宋刊《山谷大全集》，与此恰堪璧合。”清人江标(1860-1899)撰《宋元本行格表》二卷，其中表卷下第三十亦载“宋本《山谷老人刀笔》行十九字，二十卷。”据此知该书宋刻本刻印基本情况及本子之珍贵。

嘉庆二年丁己彭元瑞等辑《天禄琳琅书目后编》之宋版《刀笔》载：“《山谷老人刀笔》一函，八册，书二十卷，以初仕、馆职、居忧、黔州、戎州、荆渚、宜州分帙，专编尺牍，详见《豫章先生遗文》下，前有《山谷老人传》。松江朱氏(按即文石朱象元)藏本，又六研斋鹤梦轩乃嘉兴李日华家印，又山东按察使、江南布政使、通永道通州草税务官印四，葢宋荦及子筠所厯官。余无考。卷一末有墨书‘丙戌年中春金陵释韵石展阅，润笔一次’字。”其后又详细记载了书中各家藏书印信息。

然是书究竟何人何时付梓，《天禄琳琅书目后编》卷七宋版集部有云“《豫章先生遗文》后有庭坚孙铢跋，揭衔通直郎知信州贵溪县，略云，‘先祖训以《豫章文集》，尚多遗阙，吾持节东蜀，访诸耆耋，得之黔僰间，凡若干纸，别而为二，遂刊于梓，诗曰遗文，简曰刀笔。铢来宰三山，修剔旧板，特以先训着编末云。’”知系庭坚孙黄铢得之付梓。

而考缪荃孙《艺风藏书续记》，其卷六载：“《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明翻宋本。山谷曾孙铢与《豫章先生遗文》同编明弘治中，张元干与《山谷诗注》同刻。”又《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卷二十《豫章先生遗文二十卷》亦载“嘉定戊辰曾孙铢后序”，知为宁宗嘉定元年(1208)庭坚曾孙黄铢知信州贵溪县，取旧版校勘、修补后，重予印行。均与《天禄琳琅书目后编》称“其孙铢”者不合。

《天禄琳琅书目初编》载有明版《刀笔》，其卷十有云：

《山谷老人刀笔》，一函四册。宋黄庭坚着二十卷，前《山谷老人传》。考晁功武、陈振孙、马端临诸书目，止载黄鲁直豫章集三十卷，别集十四卷，又别集一卷，初无此书之名，《宋史·艺文志》于《豫章集》《别集》之外又载乐二卷，书尺十五卷，亦未以刀笔名书，则非宋椠。可见此书前后当有选辑人序跋或由书贾欲充宋椠，遂从而汰之耳。赵孟俯二印系出伪作，不足存。白文方印“衡斋家岁图书”，传；朱文方印“项子京图书记”，卷一，卷十一。

以上记载又与《天禄琳琅书目后编》所载宋刊本互相矛盾。然结合前面所述文献记载，当知《山谷老人刀笔》宋版定存在，而《天禄琳琅》初编与后编之不吻合，当是一问题所在。侯云圻《明覆宋本山谷老人刀笔跋》中有相关论述，在此不作赘述。

徐乃昌(1869-1943)，字积余，晚号随庵老人，南陵工山汤村徐人。积余一生收书、藏书达五十年之久,所藏至为宏富。其《积学斋藏书记》载善本书志，中有云：

《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集部别集类，宋黄庭坚鲁直撰。明翻宋刊本。每半叶十二行，行十九字。白口，单边。首有《山谷老人传》。此书系山谷曾孙铢与《豫章先生遗文》同(徧)“编”，明弘治张元干与《山谷诗注》同刻者，印本尚好。

据上，缪氏与徐氏均有载《山谷老人刀笔》明覆宋刻版本。该本卷首有《山谷老人传》，每半叶十二行，行十九字。此与原宋刻本行格正合。

国家图书馆(台湾)善本书室藏有《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明覆宋刊本补配钞本，8册(匡16×11.3公分)。包角线装；有微卷；正文卷端题“山谷老人刀笔卷第一”，十二行，行十九字，左右双栏，版心白口，双黑鱼尾；卷四至卷六、卷十七至卷二十钞配；藏印有：“国立中央图/书馆收藏”朱文长方印、“积学斋徐乃昌藏书”朱文长方印、“豫章/黄氏/家藏”朱文方印、“开万楼珍/藏书画印”朱文长方印、“徐乃/昌读”朱文方印、“积余秘笈/识者宝之”朱文长方印。据黄裳所言：“徐乃昌书之钤有‘积余秘籍识者宝之’印者，皆版本之不易辨识，以告无目之流者。”葢徐氏所录明覆宋本当为真言，明覆宋本确有存于世。

二、元刻本

查丁日昌《持静斋书目》卷四有云：“《山谷刀笔二十卷》元刊本。密行小字，颇古雅。有芷斋图籍、古盐张氏、松下藏书、张载华诸印。宋黄庭坚撰。入《存目》。”

元刻本《山谷老人刀笔》现在很容易看到，《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86集部·宋别集类收入有《山谷老人刀笔》元刻本。是本前有《山谷老人传》，《传》后有目录，每半叶十二行，行十九字，细黑口，双鱼尾，左右双边。版心上方题“刀笔”，中间题卷某及页码。正文首行顶格书“山谷老人刀笔卷第一”，每条前有标题，退三格。正文内容均顶格。

北京图书馆藏元刻本(卷十六至二十配钞本)附《四库全书总目·山谷刀笔二十卷》提要，被《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4册别集类收入。四川大学古籍所编《宋集珍本丛刊》第26册亦收入元刻本《山谷老人刀笔》。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两本元刻本《山谷老人刀笔》：一为十册，十二行十九字，细黑口，左右双边，索书号/07902；一为八册，十二行十九字，黑口，左右双边，索书号/03221。

三、明刻本

该书明刻本，历代书目题跋多有记载：清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卷七十六有云：“《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明刊本，宋黄庭坚撰。”张均衡《适园藏书志》卷十载：“《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明刻本。刻本原出于宋，与全集中《简尺》微有不同，宋时已有别行本矣。卷首列《山谷老人传》一篇。”清邓邦述撰《羣碧楼善本书录》，卷三载：“宋黄庭坚撰。明黑口本。前有《山谷老人传》一篇。有‘查映山太史藏书印’。”(按：“查映山太史藏书印”即清藏书家查莹藏书印。查莹，字韫辉，号映山，别号竹南逸史，祖籍山东海丰，入籍浙江海宁。)傅増湘《双鉴楼善本书目》卷四记：“《山谷刀笔》二十卷，明刊小字本，十二行十九字，有北平谢氏藏书印。”

查是书明刻本，主要以明中期弘治刻本及明后期万历刻本为主。

(一)明弘治刊本

明代中期，此书刊本以明弘治己未十二年(1499)张汝舟刻本为主。张汝舟，字济民，号二南。明江苏昆山人。成化十年(1474)举人。授南昌同知，在任九年，刚正廉明，政声卓著，仕终思南知府。傅増湘《藏园群书经眼录》载：“《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明弘治刊本，明刊本。”

弘治十二年刊本《山谷老人刀笔》卷首云：“……吾遍觅其遗编，二十余年，漫不可见，近既得诗集于黄宪佥仲昭，刻之；继复得此于薛通守英，亦刻焉。此老遗文在天地间，显晦固亦自有时哉！……”当知此弘治刊本为张汝舟得薛英刻本，据以刊刻。薛英刻本今已失传。张汝舟本行款与元刻本基本相同，刊刻字体风格也很相近，他所据以翻刻的薛英刻本极有可能是源于元刻本。

《刀笔》明弘治刊本流传保存情况较好，《贵州省博物馆藏品集》载有此刊本详细情况，全国国家图书馆(台湾)藏有此刊本4册(匡15.8×11.4公分)；线装；有微卷，又一部朱墨批校；正文卷端题“山谷老人刀笔卷第一”；12行，行19字，左右双栏，版心白口，双黑鱼尾；藏印有：“国立中/央图书/馆考藏”朱文方印、“沈/颎”朱文方印、“念/祖”白文方印、“耄/逊”朱文方印、“海日/楼”白文方印、“壹庵/长宜”白文方印、“霞秀/景飞/之室”朱文方印、“寐叟/藏书”白文方印、“沈颎/长寿”白文方印、“慈/护”朱文方印。并有近人沈曾植手书题记。山西博物院亦有藏此刊本：“匡高15.5厘米，宽11.3厘米。半叶十二行，行十九字，白口。左右双边。钤‘傅増湘’、‘双鉴楼藏书印’、‘沅叔’等印。”

北京泰和嘉成拍卖有限公司2015年5月31日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有此明弘治刊本，线装8册，黄棉纸。前有翁兰思长跋，言此本为“元翻宋本”，然验纸墨，应为明初翻元本。按其行款，查为明弘治张汝舟刻《山谷老人刀笔》。《第二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著录。书格式为25×15.5cm。

(二)明万历刊本

明代后期，此书刊本以明万历己卯七年(1579)江西布政司刻本为主。日本河田熊《静嘉堂秘籍志》卷三四载：“《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明刊本。宋黄庭坚撰。……卷首有弘治己未三月张元祯序及《山谷传》，末有‘万历己卯一阳月，江西布政司重刊’一行，及校写人名。”

屈万里《普林斯顿大学葛思德东方图书馆中文善本书志》载：

《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十册，一函。宋黄庭坚撰。明万历七年(1579)江西布政司刊本。十行二十字。板匡高19.7公分，宽11.6公分。是本卷末题：“万历己卯一阳月江西布政司重刊。南昌府儒学训导王应昌、生员喻应元同校，江藩令吴文充缮□。”己卯，为万历七年。前有弘治十二年(1499)张元祯序，知此刻出于张汝舟刊本。

黄裳晚年以藏书、品书著称文坛，他所收藏的前人作家中，黄庭坚诗文集当属重要之一。在《前尘梦影新录》一书中，也对明万历刻《山谷刀笔》得来有所记载，其曰：

《山谷刀笔》十卷：万历刻。棉纸印本。佚去尾四卷。谢光甫遗书，得之来青阁。谢氏于劫中买书甚多，几日日过来青阁，一时善本多归之。未几物故，其家素封，遗书遂深藏密锁未出。后诸子析产，书乃分房。来青阁买得一批，余往观，无何佳品。有情人集数种，亦为北估买去。其书皆无藏记，其子匆匆治一印云“余姚谢氏藏书记”，每册倶钤之而后载出。印甚劣，印泥亦下品，又不钤之以所，最杀风景事也。余检得明朱墨本《庄子》，又残本《江村简寄》及此书，以为谢氏纪念，时在丁酉冬日。其后余亦不更买书。

黄裳在《来燕榭读书记》中又进一步详述了此书之得来，云：

来青阁收谢光甫遗书，约余往观。其中颇多残卷。此《山谷刀笔》刻于万历中，佚去尾五卷，割补原目，以为全书。葢欺谢不知书也。然抚印颇佳，且为涉园张氏旧藏，仍携之归。山谷撰着明本少善本，余箧中亦只存残本三四，见此亦不欲失之，归来作记。丁酉十一月初八日。

葛春屿上舍购得《山谷刀笔二十卷》，与余家万历己卯江藩本相较，知为旧刻无疑，乃星湖晚渔所藏本。晚渔为余同姓，讳鹏字，云皋家定严太史所父事者也。余幼同里闬及见其人，性耽，书多藏名版以卦名分，识其橱贮五间大楼下砌兰兼木芍药数丛，其嗣孙立斋与余同砚席瞥眼五十年后零落遗书莫可问矣，此书今得所归春屿其善藏之。

依上述材料，可对此刻本有基本认识：该本刻于江西布政司，万历己卯七年(1579)。十行，行二十字，双栏，单黑鱼尾，版心上方记“山谷刀笔”，下方记刻工名。

国家图书馆(台湾)藏有此刊本，且详细记录了刻工名，有：熊层二(或作层二)、邹天卿(或作邹卿)、王胜二(抚州王胜二刊)、邹安、熊本、晏诗、晏言(或作晏)、熊凤、熊俊、熊念、徐启、熊层四(或作层四)、太、夏邦彦(苏州夏邦彦刊)、姜俸、晏明、郭杉(或作彬)、祝求、郭思隆、邹国相(或作相)、熊淮(或作淮)、余文一(或作余文、文一)、陈云、陈文、曹位、邹天明(或作天明)、张时晓、姜伯胜(或作姜伯、伯)、邹达、邹杰、邹天爵(或作邹爵)、杨作、陈应元(或作陈元、元)、晏礼、晏诰、周正、姜胜、王桌(或作王卓)、文八、熊仁、诗六、卢世清、张继寅、卢鉴(苏州卢鉴刻)、日、邹王、邹天、郭拱、杉、万子云等”并有藏印：“吴兴周氏/珍藏善本”朱文长方印、“海阳/菉生/审藏”朱文方印、“希古/右文”朱文方印、“国立中/央图书/馆考藏”朱文方印、“不薄今/人爱古人”白文长方印。

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此刊本4册，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此刊本6册。

四、清刻本

该书清刻本以浦江周心如纷欣阁丛书本及清嘉庆十年(1805)万成风刻本为主。

(一)浦江周心如纷欣阁丛书本

邵懿辰《四库简明目录标注》述：“《山谷刀笔》二十卷，题跋四卷，纷欣阁丛书刊本。”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也述及纷欣阁丛书本《山谷刀笔》。《纷欣阁丛书》共十三种七十八卷，浦江周心如幼安校刊。纷欣阁是周心如室名。周心如曾刻印过《世说新语注》三卷，与何绍基共同批校过《旧唐书》二百卷。“幼安又字幼海，不详其仕履。据此书《博物志》序，言道光二年任河南裕州知州，其书刻于道光七八年间，校勘颇疏，字亦率劣。”

是本题目《山谷刀笔题跋附后》，前有《山谷老人传》，《传》后有目录，每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白口，双黑鱼尾，左右双边。版心上方题“山谷刀笔”，下方题有“纷欣阁”，中间题卷某及页码。正文首行顶格书“山谷老人刀笔卷第一”，次行有“浦江周心如幼海校栞”字样，每条前有标题，退两格。正文内容均顶格。

此本中国国家图书馆古籍普通阅览室有藏，索书号/8198:13-20。馆藏另有一部纷欣阁丛书本《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24册，行字不一，白口，边栏不一，单双鱼尾不一。索书号/8198。

(二)嘉庆十年(1805)万成风刻本

万承风(1752-1812)，《清史稿》有其传，载其“字和圃，江西义宁人。乾隆四十六年进士，选庶吉士，授检讨。直上书房，侍宣宗读。六十年，典试云南。时仁宗在潜邸，赐诗宠行。累迁翰林院侍读。嘉庆三年，大考，降检讨。四年，督广东学政。”作为一代帝师，万承风学识渊博，在长达二十余年的帝师生涯中，他治学严谨，讲席从容。

万氏曾职文渊阁直阁事，以交游得诸处藏善本、钞本等，厘成此书。是本卷首为《山谷老人传》，《传》后有目录，目录首行下有“分宁后学万承风校刊”字样。每半叶九行，行二十五字，白口，单黑鱼尾，四周双边。版心上方题“山谷刀笔”，中间题卷某及页码。正文首行顶格书“山谷老人刀笔卷第一”，每条前有标题，退三格。正文内容均顶格。是本卷末后序刻有万承风跋。

(三)清其他刻本

《山谷老人刀笔》清刻本除以上流通最广的纷欣阁丛书本及嘉庆万成风刻本外，亦有其他刻本。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清同治年间刻本，六册，九行二十五字，白口，四周单边，单鱼尾。白纸本，有朱笔圈点题识。索书号/93701。孔夫子拍卖网藏有乾隆刻本，孤本，孤本。白纸，木刻，4册，线装。总体品好，书边整齐，有一册局部有的页有老水渍，一册天头部分地方用此书一致纸旧补的很好，几可忽略。此类乾隆白纸很少见，不避宁，避弘字已标出，序中弘由宏代替，书有后跋。皇家书院2016年首拍有清代精刻本《山谷老人刀笔》大开本白纸4厚册，木刻，长25*宽15*高4cm。

五、钞本

沈德寿《抱经楼藏书志》卷五十四别集类四，载“《山谷老人刀笔》二十卷，钞本，张元祯序弘治己未。”

国家图书馆藏有瞿氏铁琴铜剑楼钞本，6册，索书号/A02935。是本卷首有《山谷老人传》，《传》后有目录。每半叶十二行，行十九字，白口，左右双边。版心中间题“刀笔”二字，下题卷某及页码，下方有“□□瞿氏铁琴铜剑楼钞本”字样，印记较模糊。每业右下方有“臣瞿启甲呈进”六字。正文首行顶格书“山谷老人刀笔卷第一”，每条前有标题，退两格。正文内容均顶格。每卷首页钤有藏书印。

将此钞本与前刻本对比，其行格款式风格与明弘治刊本相似，很有可能据明弘治刊本为底本钞录。

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明钞本，一函4册。为范镜川旧藏。典藏号LSB/498。范镜川(1847-1905)，名濂，字禹门，晚号聋丞，浙江绍兴人。客游南昌。诗词曲文倶工。有《世守拙斋诗词》《如何是可斋外集》。事迹见章奈羹《观山文稿》卷九《范镜川先生墓表》。笔者未见此钞本，不知其与瞿氏提琴铜剑楼钞本是否异同，故只作简单叙述。

六、结语

通过对《山谷老人刀笔》流传诸本的考察，可知该书刻本系统：最早由黄庭坚曾孙黄铢搜集编刻，而后有元刻本刊于世。宋刻本今虽已不得见，但明覆宋本似可为提供宋本面貌作以重要参考，是最能反映宋刻全貌的刻本。明刻本又有弘治间张汝舟刻本，此本得之薛英刻本，据以刊刻；明万历己卯江西布政司重刊《刀笔》。流传至清，主要有周心如纷欣阁丛书本及嘉庆万成风刻本。《山谷老人刀笔》在世刊刻与传播虽不及庭坚其他著作，但是书所收有400多篇为三集所无，书中所录书信往来亦对研究其生平有重要价值。

注释：

①杨讷,李晓明.文渊阁四库全书补遗 集部·宋元卷 第2册[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27.

②(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2020.

③(宋)黄庭坚.黄庭坚全集[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2437.

④(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七四[M].北京:中华书局,1960:1538上.

⑤(宋)黄庭坚.黄庭坚全集[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2435.

⑥(清)彭元瑞.知圣道斋读书跋尾[M].清嘉庆间刻本.

⑦(清)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M].北京:中华书局,1990:343.

⑧王绍曾,崔国光,等整理订补.《订补海源阁书目五种》之《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四卷补遗一卷》[M].济南:齐鲁书社,2002:719.

⑨(清)徐干学.传是楼宋元板书目[M].海王村古籍书目题跋丛刊(第1册).北京:中国书店,2008.

⑩(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七四[M].北京:中华书局,1960:1538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