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圣
小学三年级时,老师给我换了一个新同桌,她叫小何,是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我们班的“班花”,学习成绩很优异,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神”。
可是,因为我之前一直是与高冷的小婷同桌的,所以我习惯在桌子上画一条“三八线”。和小何同桌后,我也照样在桌子上画了一条“三八线”。当时我想起爸爸对我的教导:“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女生斤斤计较。”于是我把大部分的“地盘”让给了小何,尽量把“三八线”画得靠自己这一边,留给自己的“领土”少得可怜,仅为桌面的三分之一。
尽管如此,小何还是经常超线,她的胳膊常常碰到我的胳膊,如果我在做作业,胳膊被她一碰,我的作业本上就会留下一条“小尾巴”。但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了她,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正在考试,小何又一次超线了,她的胳膊碰到了我的胳膊,我的试卷上又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我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监考老师看见了我试卷上的“长尾巴”,不由分说地拿起红笔在我的试卷上写下了一个鲜红的“-10”(扣10分),还严厉地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试卷上乱涂乱画!”我委屈极了,我明明什么也没干呀!这怎么能怪我呢?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啊!于是我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小何,从那一刻起,我一直盯着她,等待着她下一次超线,然后我就不客气地实施报复。终于,她又一次超线了,我抓住机会,朝她超线的那只手猛地锤了一拳,她的手触电般收了回去,眼睛顿时红了。她委屈地望着我。我还觉得惩罚一次不够,就继续紧盯着她,准备下一轮“进攻”……
大概小何感觉到了我对她超线行为的不瞒,愈发小心谨慎,也就没有超线的情况出现了。
又是一次考试,大家都在奋笔疾书,我也一边做试卷一边留意着“三八线”。写着写着,我的笔没墨了,我向前面的小施借,小施说:“没有多余的笔了。”我向后面的小王借,他说:“我只有红笔要不要?”我求助了身边除了小何以外的所有同学,都没有借到黑笔。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一支黑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抬起头,望向递笔的好心人——小何。她微笑着说:“我正好有一支黑笔,借给你。”我愣住了,见我迟迟没有接过笔,小何又说:“别发愣了,快拿去用吧,别客气。”
那一刻,我覺得小何就如不毛之地涌出的泉水,夺命洪流中漂来的稻草,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对她的谢意与歉意。
考试结束后,我马上把桌子上的“三八线”擦得一干二净,并发誓再也不画“三八线”了!我将笔还给小何的时候,她摆摆手说:“不了,你留着吧,下次再有‘紧急情况还可以用,有备无患嘛。”我收下了笔,可并没有再次使用它,我把这支笔保存在一个盒子里,当作我和她之间的友谊的见证。
再后来,我还没来得及向小何道歉,那个学期就结束了。到了新学期,我换了班级,也换了同桌。那条“三八线”不会再回来了,我与小何的恩恩怨怨也成了往事。
浙江东阳市巍山镇中学
(指导老师 施鸿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