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翻转课堂有效实施的影响因素研究

2018-04-12 09:22黄照翠李兴德邹珊曾琼敖江帆
中国教育信息化·高教职教 2018年3期
关键词:混合学习自主学习翻转课堂

黄照翠 李兴德 邹珊 曾琼 敖江帆

摘 要:翻转课堂在高校课堂教学领域中的引领地位日益形成,越来越多的教师投入到翻转课堂的教学实践中。通过文献分析,发现翻转课堂的有效实施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制约,其有效性还有待于提高。文章在梳理了翻转课堂的由来与发展的基础上,解读了翻转课堂的内涵以及自主学习和混合学习相关概念,分析了三者之间的关系,提出概念关系伞模型。厘清翻转课堂实践的理论基础为建构主义理论和控制系统论,分析了影响有效翻转的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次因素,即技术与平台支撑服务、信息资源与学习支持服务、信息素养与控制力因素。为了解决翻转课堂有效实施的制约因素,提出了金字塔建设RGB模型,给出了有效实施翻转课堂的条件建设层次、方向与方案,旨在为高校翻转课堂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提供参考。

关键词:翻转课堂;自主学习;混合学习;有效性

中图分类号:G4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8454(2018)05-0007-08

引言

近年来,全球最热门的教育教学改革和创新的话题就是翻转课堂,翻转课堂(Flipped Classroom,也称颠倒课堂、颠倒教室、翻转教学、翻转学习)作为一种概念是Baker 在2000年提出的。[1]实践起源于美国科罗拉多州落基山的“林地公园高中”的两位化学教师乔纳森·伯尔曼(Jon Bergmann)和亚伦·萨姆斯(Aaron Sams),2007年前后,为了帮助缺课的学生补课,尝试使用屏幕捕捉软件录制PPT,并把讲解和演示的视频上传因特网,进而发展为“翻转课堂”教学模式。[2]翻转课堂的大范围推广与“可汗學院”的兴起密切相关,2009年孟加拉裔美国人萨尔曼·可汗(Salman Khan)将自身创立的非营利教学网正式命名为“可汗学院”,2010年秋天,可汗学院引起了比尔·盖茨的关注,并相继收到“比尔和梅林达·盖茨基金会”以及“谷歌公司”的数百万美元资助,很大程度上助力可汉学院的发展,使其进一步提升提供的教学视频质量和学习支持工具的性能,有了“可汗学院”免费提供的优质教学视频,大大降低了广大教师进入“翻转课堂”的门槛,从而推动了“翻转课堂”的普及,比尔·盖茨称之为“一场革命的开始”,2011年翻转课堂被加拿大《环球邮报》评为“影响课堂教学的重大技术变革”。[3]2011年后,随着“MOOCs”(“慕课”)的崛起,更加推动了翻转课堂的全球化发展与关注。

自 2012 年以来,翻转课堂已成为全球教育领域研究的一个重点,我国学者也对翻转课堂有所关注,何克抗、张跃国、桑新民、曾贞、赵兴龙等对翻转课堂的本质进行了系统介绍和论述,张金磊、钟晓流、赵兴龙等对翻转课堂教学模式、教学设计、应用模型等做了研究,杨晓宏、王忠惠等进行了翻转课堂本土化和学习策略选择研究,马秀麟、卢强等做了翻转课堂的实证研究,金燕、崔艳辉等结合具体学科、课程进行了应用研究,祝智庭、查有梁等就翻转课堂的发展走向、大成智慧教学等作了阐述。

翻转课堂在我国高校和中小学逐渐推进,越来越多的教师使用翻转课堂教学模式进行学科课程的教学,那么翻转课堂在我国能够普及吗?卢强等研究发现,翻转课堂并没有大幅度提高教学效果(卢强,2013),并不是翻转课堂理念和模式出现了问题,而是“形”上实施了翻转课堂,却没有做到“神”似。[4]翻转课堂虽然给我国教育教学实践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同时也给学者带来了深刻的思考(王忠惠、朱德全,2014)。因此,分析影响高校翻转课堂有效实施并走向智慧教学和智慧学习的因素,系统化进行翻转课堂有效实施的条件建设研究是一项十分必要且又有意义的课题。

一、概念辨析

1.翻转课堂的内涵解读

最初翻转课堂的实质是课堂知识传授与课外知识内化发生颠倒,基本要义就是教学流程变革所带来的知识传授的提前和知识内化的优化。随着翻转课堂模式的应用实践,学者更深入研究,对翻转课堂给出了纷繁复杂的多重解读。翻转课堂概念的界定更多的是从实施流程的角度和学习本质过程两个方面进行阐述的,课前学生通过观看教学视频完成知识的传授,课堂上学生通过各种教学形式,例如小组讨论、作业、教师单独辅导等,完成知识的内化。[5]

赵兴龙(2014)认为真正意义上的翻转课堂包含三个基本构成要素:一是技术要素,主要为微视频;二是流程要素,主要为“课前-课中-课后”的教学活动;三是环境要素,主要为带有智能诊断功能的学习分析系统。[6]王忠惠等从定义、内容及过程三个维度重构翻转课堂的整体形态,认为其重心不在“翻”,而在“转”字,体现在教学目的、教学理念、教学流程、教学要素、教学方式五个方面上的“翻转”。[7]

在《学习、教学和评估的分类学——布鲁姆教育目标分类修订版》一书中,安德森和克拉斯沃尔将布鲁姆教育目标分类修订成“识记、理解、应用、分析、评价、创建”,该目标分类可以分成两个层级,即浅表学习和深度学习。[8]浅表学习指向分类的识记、理解层,强调知识的简单描述、记忆或复制;[9]深度学习指向问题分析、问题解决技能类型,综合素养提升情感型,知识内化再生创造型。基于布鲁姆教育目标分类,翻转课堂课前学生通过诸如微视频、互动平台等各种学习资源与平台自主完成浅表学习目标,课中通过师生、生生互动进行合作、探究、创造完成深度学习目标。2016年祝智庭教授首次提出了翻转课堂2.0,融合翻转课堂和创造驱动的智慧学习理念,弱化了课前、课中和课后的分界线,形成了规划阶段(规划、分析、讨论、思考)、准备阶段(听、阅读、思考、看、准备、提问、发现、实验、评估、讨论)和实现阶段(分析、应用、强化、评价、讨论、总结、综合、阐明、解释、领会)三个不同的新学习阶段,聚焦于“创意”到“创造”的达成,更加关注到学生的“创新能力”,将具有创新素养的人才培养作为翻转课堂的终极教育目标。[10]

以上是专家学者对翻转课堂内涵的界定、深化与升华,通过文献分析与总结,笔者基于布鲁姆教育目标分类从教学实践角度给出自己的解读,教师整体规划“课前-课中-课后”三阶段诸要素(教学目标、教学理念、教学流程、教学方式、教学内容、层级任务单、学习行为、媒体资源平台选择、评价方式等)。课前学生基于任务驱动单,依赖教师选定或制作的微视频或其它媒体资源自主学习以及生生、师生互动完成识记、理解类学习目标,完成测试、思考题,反馈并提出问题。教师参与互动,答疑解惑,收集学生反馈问题或通过学习系统的智能分析、追踪诊断功能获取所有学生学习状况,提出问题,以此为依据,以学定教,详细规划课堂。课中教师根据课前学习情况,提纲挈领,总结归纳,阐明重点,排查疑难,学生通过小组合作、探究进行问题导向学习和项目学习,完成课堂测试、作业,完成应用、分析、评价、创建类学习目标。课后,学生对本次课进行总结梳理,反思、生发,之后进入下一个翻转课堂的课前阶段,教师带着本次课的经验与不足规划下一个课堂周期。

从以上分析看,广义上翻转课堂包含“课前-课中-课后”三阶段,其实就是自主学习与翻转课堂融合的混合学习,即课外知识获取、课堂知识内化与再创造、课后知识巩固与发散。而狭义上翻转课堂特指“课中”,即“知识内化与再创造”阶段。

2.相关概念

研究翻转课堂必然涉及与之关系密切的一些概念,如自主学习、混合学习、线上与线下等。自主学习就是学习者把握自己的学习,是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上学习者必须具备的一种能力。以弗拉维尔为代表的认知建构主义学派把自主学习视作元认知和监控学习,自主学习就是学生对为什么学习、能否学习、学习什么、如何学习等问题有自觉的意识和反应。[11]混合学习(Blended Learning)并不是一个新名词,它是一个不断发展扩充的概念,在传统教学中早已存在。柯蒂斯·邦克(2006)界定混合学习为面对面教学和计算机辅助在线学习的结合。[12]混合学习已经成为一种可预见的教育变革趋势,但是仅从面对面学习和在线学习结合的角度去考虑混合,对技术成分过于强调,可能会模糊人们对混合学习真正作用机制的认识。[13]学习本身就是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过程,学习过程中会关联各种因素,相对宽泛的概念虽然会产生一定的模糊性,但能够给理论研究者更多的思维空间和实践者更大的灵活性。

3.关系辨析

基于以上分析,广义上看,翻转课堂包含自主学习,翻转课堂本身就是混合学习。狭义上看,自主学习是实施翻转课堂的基礎与前提,翻转课堂是自主学习的深化与提升,自主学习与翻转课堂融为一体,自主学习一般为线上学习,翻转课堂一般为线下面对面学习,只有将自主学习与翻转课堂进行有效的混合,才能达到最佳的教学效果。从这个层面上看,混合学习又包含了自主学习和翻转课堂,学堂在线中《e时代的教与学——MOOC引发的混合式教学》课程专家访谈一节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李曼丽教授比喻三者之间的关系就像一把伞,结合笔者自己的解读,给出了翻转课堂与自主学习、混合学习概念伞关系图,如图1所示。

伞由伞柄、伞骨架、若干个扇面及连接轴组成,概念伞关系图表达了以下寓意:

(1)伞面代表着混合学习,伞的大小表明混合学习的规模,伞的颜色代表了混合学习师生情绪和互动气氛;

(2)伞柄代表了混合学习实施的基础硬件设施;

(3)伞骨架代表了服务于混合学习的平台与资源;

(4)扇面代表了自主学习与翻转课堂,一般伞有8个以上扇面,从一个扇面开始标记为第1扇面,是混合学习的起点,即自主学习,自主学习的流程一般为观看微视频、PPT、教材等资源,完成练习或测试,提出问题,线上互动等环节,每个环节占用一个扇面。翻转课堂的流程一般为知识理解类补充学习,即个性化指导,包括学生质疑、师生间相互交流、一对一或分类指导,知识提升类学习,即协作学习,包括组建小组、协作讨论、确定方案、成果汇报等,课堂练习与效果评测,包括测试、考试、评价、问卷调查等。扇面与扇面之间由连接轴连接,表示自主学习与翻转课堂各个环节之间是紧密联系,承上启下,按照流程从第1、2、3一直走到第N,回到了第1扇面,形成闭合回路,则完成一节(次)的完整教学。

需要说明的是,实际教学中环节内容与数量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因此,扇面可多可少;自主学习和翻转课堂并不一定是对半分,比例为多少也应该结合具体学科、课程或单元经过研究、精细设计而定;围绕伞面转动,强调翻转课堂的“转”字。

二、理论基础

翻转课堂的主要理论依据是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和控制系统论。钟志贤(2006)概括了建构主义整体思想为十大理念,而这些理念恰恰体现了翻转课堂的特征,如表1所示。翻转课堂的实施过程是一个整体、一个系统,系统中包含各种要素,这些要素之间相互关联、相互制约,教师要进行全局性的教学设计,把控每个环节,学生要主动进行意义建构,积极参与,善于思考,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达到知识、意义、成果再造的终极目标。

三、影响有效翻转的因素分析

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有效性”是指完成策划的活动与达到策划结果的程度。[14]翻转课堂之所以风靡全球,得到国内外大中小学的广泛关注,皆因实施翻转课堂预期指向课堂有效性,能够实现课堂活动的各类层级目标。到底什么才是有效的翻转课堂呢?翻转课堂的有效性就是指在翻转课堂教学过程中,通过一系列教学活动所达到的预期结果的程度。[15]这里提到了三个关键词——一系列教学活动、预期结果、程度。教师在进行翻转课堂设计时需要全盘考虑三个关键词,实施翻转课堂后预期学生达到布鲁姆教学目标(识记、理解、应用、分析、评价、创建)中的哪个层次目标,如何设计一系列教学活动,个体与群体目标达成程度如何。程度意指单个学生达成目标的量化定性描述和达成目标的学生比例,如图2所示,单个学生达成目标的量化定性描述包括对照布鲁姆教学目标,经过一系列教学活动后,单个学生达到目标层次,针对每个目标层次,达成目标的深度与广度。达成目标的学生比例特别是高级目标的达成比例是翻转课堂有效于传统课堂的重要原因。翻转课堂有效性的高低将取决于多方面的因素,这些因素相互关联、相互制约形成综合影响因子,综合影响因子作用力越大,有效性越高。理想的翻转课堂目标是有效性达到最高,即达到优质教学,如同查有梁描述的“大成智慧教学”是具有科学性、艺术性、技术性、哲学性的教学。理想的状态虽不可及,但无限靠近就是成功的翻转课堂。那么影响翻转课堂有效实施,并极尽优质的因素有哪些呢?这里笔者将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次来分析影响有效翻转的因素。

1.宏观因素——技术与平台支撑服务

所谓宏观因素,是指校园硬件基础设施、数据交换平台、安全防护与运维管理体系和标准规范体系的整体规划和建设。信息化时代,建设“智慧型”校园,不断推进以学校为主体的教育信息化进程,成为教育信息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智慧教学、智慧学习是智慧校园的关键,翻转课堂的有效实施离不开智慧校园的技术支撑与服务,支撑智慧校园建设的关键技术有学习情境识别与环境感知技术、校园移动互联技术、社会网络技术、学习分析技术、数字资源的组织和共享技术等。[16]正因为此,技术与平台支撑服务是制约或促进翻转课堂有效实施的宏观因素。

(1)计算机网络覆盖面、网络带宽影响自主学习效果。翻转课堂课前大多为线上自主学习微视频等资源,网络覆盖面越广,学生获取学习资源越便捷,网络带宽也会影响学生资源使用的流畅性,这些都直接影响学生自主学习的效果,自主学习目标的达成是翻转课堂有效实施的前提。

(2)移动互联网的全覆盖促进碎片化学习的开展,提高自主学习效率。

(3)云数据中心海量数据处理、智能分析和存储提供可靠的、可用的数据资源服务,特别是对高校的大数据进行分析和处理,为翻转课堂设计、实施和个性化指导教学提供保证与依据。

应用基础服务和平台支撑服务为翻转课堂依赖的各种应用、系统和服务提供开发环境和业务支撑基础。

当然,宏观上讲,除了数字化校园、智慧校园表征的各元素会影响翻转课堂,还有很多校园实体建设如圆桌式多媒体教室也更加适合翻转课堂的小组讨论等。

2.中观因素——信息资源与学习支持服务

翻转课堂的实施过程中,课程教师提供以教学视频为主要形式的学习资源,学生在上课前完成对教学视频等学习资源的观看和学习,师生在课堂上一起完成作业答疑、协作探究和互动交流等活动,课后学生复习知识难点,提交学习总结,进行课外拓展。合适的信息资源是课前自主学习的前提,教师进行教学设计,组织教学资源,录制或选取课堂授课视频都需要优质的信息资源为支撑,一定的学习支持服务为学习情况追踪、学习数据分析、答疑解惑、协作探究、互动交流等提供保证。

信息资源建设与学习支持服务提供一直是高校数字化校园、智慧校园重点建设项目之一。高校翻转课堂对信息资源和学习支持服务的需求主要有四类,第一是网络视频资源,第二是图书文献资源,第三是学习分析平台,第四是协同探究、互动交流平台。梳理高校信息化进程,不同时期、不同阶段,打造重点也不同。课程教学资源从初期的多媒体课件,到网络课程,再到精品课程、视频公开课、微课,MOOC、SPOC等。近年来,网络视频资源特别是微课由于其应用潜力和价值,部分高校已经构建资源高效整合、便捷好用、功能齐全、服务至上、用户青睐的网络视频资源库(黄照翠,2016)。图书文献资源建设也要转型,着力围绕专业课程研究型翻转课堂和学术科研项目的需求建设,切不可自身成为信息孤岛,盲目蛮建。学习分析平台建设一直是绝大部分高校的薄弱环节,而翻转课堂的“以学定教”对基于大数据背景下的学习分析系统十分渴求,也是影响有效翻转的重要占比。协同探究、互动交流平台从腾讯QQ开始,到BBS论坛、虚拟社区、教学博客、微博、为知笔记、协同办公等,再到如今的微信在迅猛发展着,给教育教学带来极大的利好。近年来,微信支持下的翻转课堂实践与研究频出(范文翔等,2015),旨在提高翻转课堂的有效程度。为此,笔者通过实践研究与文献总结,给出了如图3所示的高校信息资源树服务模型。

信息资源树服务模型反映了高校信息资源建设与学习支持服务的状态与绿色生态发展建设的目标,“树”的各个属性与状态反映了该校信息化进程及其对翻转课堂服务的支撑力度。

(1)“树”的大小反映学校信息资源建设与学习支持服务规模。“树”越大越能给教师设计翻转课堂施展更大的空间,更具有灵活性和选择性。

(2)“树”的根部指学校对信息资源建设与学习支持服务的投入与关注。只有不断的输送养料,“树”才会越长越大,枝繁叶茂,树木长青是高校资源建设应有的状态与发展。

(3)“树”干指技术与平台支撑服务。

(4)“树”枝指教学应用系统与平台服务。

(5)“树”叶指依附于系统与平台上的各类信息资源与服务。

“树”的茁壮成长与发展壮大直至变成一棵枝繁叶茂、四季常青的参天大树,依赖于学校教师、学生和规划管理者各方的努力和精心培育。举两个例子来说,微课资源库就是这棵“树”上的一个枝干,一个树干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的,建设校本微课资源库需要进行总体设计、体系架构,根据专业学科课程分级分类分层进行资源开发建设,每一堂微课的设计和录制涉及多专业、多部门人员共同协作。建设非校本微课视频资源需要由信息采编部门负责对信息源的研究和采集,经过一定的评价、研究评估流程,成功采集后,由资源评价部门审核通过入库。[17]只有通过分工协作,多任务并行与融合,才能建设健康高质量不断良性循环的适合翻转课堂使用的微课视频库。微信作为一个平台,是“树”上的另一个枝干,其丰富的功能可为翻转课堂的开展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持,公众平台、即时通讯、群聊、朋友圈功能为翻转课堂教学视频、学习材料呈现、问题确定、创建教学情境、个性化指导、自主学习、协作学习、总结、评价与反馈各个环节提供了相应的解决方案。[18]微信枝干是否能够长存于信息资源树并提供服务取决于师生的共同努力,教师基于微信精心设计各个环节,学生积极主动参与并共建共享资源,才能有效地开展翻转课堂。

随着新兴技术的不断发展以及高校人力、物力、财力的逐步投入会促进信息资源“树”的生长,反过来,“树”的壮大又会影响翻转课堂的有效实施,翻转课堂的推进与有效实施,将不断给予“树”养料与动力,共同的努力将促成信息资源树为一个良性循环的生态系统,从这个层面上讲能够大大提高翻转课堂的有效程度。

3.微观因素——信息素养与控制力

影响翻转课堂的微观因素主要是人的信息素养和控制力。信息素养一般是指合理合法地利用各种信息工具,特别是多媒体和网络技术工具,确定、获取、评估、应用、整合和创造信息,以实现某种特定目的的能力,其核心是信息能力,包括識别获取、评价判断、协作交流、加工处理、生成创造信息的能力,即运用信息资源进行问题求解、批判性思维、决策和创新等高阶思维活动的能力。信息素养是一种终身学习或自主学习的态度、方法和能力。[19]在数字化学习时代,信息素养是自主学习的基本条件,也是一个人学会学习的主要标识。在翻转课堂实施的整个过程中,人的因素是关键因素,是有效实施翻转课堂的决定性因素。这里的人涉及多部门多方面,有教师、学生、管理、规划、决策者,而师生的信息素养是有效翻转课堂的催化剂,控制力是教师把控翻转课堂的能力,使翻转课堂“散乱”而“有序”,学生控制自主学习与师生、生生互动的能力,能够按照时间节点完成对应任务,达成计划目标。

以下按照“课前-课中-课后”分析教师实施翻转课堂过程中各个环节关联相应的信息素养和控制力,翻转课堂教师行为与信息素养、控制力对比如图4所示。从图中可以看出,教师的信息素养和控制力直接影响了教师行为的有效性,即决定了翻转课堂的有效程度。

当然,翻转课堂中学生是另一个关键因素,学生的信息素养和控制力也关系到翻转课堂的成败。课前,学生学习教师提供的学习资料,进行师生、生生互动,运用信息资源进行问题求解,课中根据任务单进行协作交流、成果汇报、课堂练习,课后互动交流、完成作业提交等都离不开一定的信息素养和控制力,整个翻转课堂效果也与学生的信息素养和控制力成正相关。

另外,人的因素还包括参与课程中的专家和助教(助教可以是其他年轻教师也可以是从学生中选出)以及行政规划管理者和资源建设管理者。专家和助教的信息素养也直接影响到翻转课堂的效果,行政规划管理者和资源建设管理者的信息素养直接影响到学校的信息资源建设和学习支持服务,间接影响了翻转课堂的有效进行。

四、有效翻转的条件建设

翻转课堂在高校课堂教学领域中的引领地位日益形成,但其内隐的困境也开始显现,主要表现在:①基础设施建设不够完善,影响学生碎片化学习和高效互动。②微视频、在线作业、自主学习环境、混合学习四大“关键技术”遭遇瓶颈,致使高效课堂的效能性与科学性受到严重影响。[20]③翻转课堂实施关键因素人的理念缺陷和综合素养直接影响了课堂的有效程度,难以达成高层学习目标。因此,为了发挥翻转课堂积极有效的意义,满足高层次人才培养目标的需求,进行有效翻转的条件建设刻不容缓。

高校基于提升翻转课堂有效实施的条件建设主要从以上提到的宏观、中观、微观三个方面进行,为此,根据阶段性和层次性笔者提出金字塔建设RGB模型,如图5所示。金字塔自下而上反映了条件建设的层次和高度,RGB分别代表了三个层面的建设内容。蓝色底层为宏观层面建设,解决宏观上影响翻转课堂有效性问题方案主要为校园云服务平台的构建,校园云的基础设施即服务(IaaS)、平台即服务(PaaS)和数据即服务(DaaS)位于该层;软件即服务(SaaS)位于中间层,即绿色中观层面的建设内容,中间层更为重要的建设内容是资源即服务(RaaS),该建设内容采取的方案为上文提到的依据信息资源树服务模型的资源树建设;红色顶层为微观层面建设,内容为素养即服务(LaaS),一切围绕提高师生的信息素养和控制力等综合素养进行,采取的建设方案为工厂式培训。

校园云平台能够为高校师生提供开放、便捷的服务,IaaS层为高层提供计算、数据存储和网络通讯等资源。PaaS层构建在基础设施层之上,面向开发人员,为开发各类基于云计算的教育应用软件提供开发环境和公用API等。[21]DaaS层负责高校各种数据的存储和管理,提供可靠的、可用的数据资源服务,并且提供海量数据处理和分析服务。SaaS层提供各类教育教学相关的应用软件。为了数字化校园健康稳步长期的发展,校园云的构建宜采用虚拟化、标准化和自动化的方式对高校的软件、硬件和信息资源进行有效整合,为高校翻转课堂的变革提供基础服务。

RaaS层基于SaaS层,为高校师生提供用于课堂教学设计、学生自主学习的各类资源。SaaS层和RaaS层一起构成资源树的建设内容,高校资源树建设应遵循服务性、整合性、可扩展性、实用便捷性、交互性、开放共享性原则,应用合理完善的全局性建设模式[22]建设良性循环动态共建共享的各类系统性平台,依据需求分析进行总体设计,架构体系结构(树形),分层分级分类(枝干),采取分工协作、多任务并行与融合的方法[23],从建设校本资源和校外引进资源两方面逐步建设和丰富信息资源(枝叶),满足各学科专业翻转课堂实施的需要。

LaaS层位于金字塔建设RGB模型的顶层,决定了该层建设状况为能否有效实施翻转课堂的终极决定性因素。LaaS层属于人的内在素养建设,建设目标、建设方法、建设内容和评价标准只能定性描述,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也表明了LaaS层建设的难度。高校师生综合素养特别是信息素养和控制力极大程度上影响着翻转课堂的有效进行,而翻转课堂的有效进行又是综合素养养成、达成高级培养目标的有效途径,一堂理想的翻转课堂对师生的知识、能力和情感都是一次升华。混合学习方式起初来源于企业对工人培训,翻转课堂是广义上的混合学习,为了助力翻转课堂的有效实施,LaaS层建设可以采取工厂式培训。

从长远来看,高校素养即服务工厂式培训项目应该作为一项全校师生广泛参与的计划,首先确定信息素养培训标准,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 ( ACRL) 工作组已于2013年6月启动以元素养为契机的信息素养新标准探寻工作。[24]我国高校LaaS层工厂式培训应该根据本校层次参照已有标准或制定适合本校甚至是某学科某课程信息素养标准,具体培训方法可分教师和学生层面进行,教师层面的LaaS建设可以由学校牵头层级式递进深入进行,采用三级“素养培训圈+”模式,即外圈为校级LaaS培训,校方从各个学院抽调教学骨干参加信息素养培训,中圈为院系级LaaS培训,参加校级培训的教师为各个教研中心抽调的部分教师培训,内圈为中心级LaaS培训,參加院系级培训的教师给本中心所有教师进行信息素养培训。另外还可以将培训视频发布到网络教学平台供广大师生观看探讨,也可以引进类似纽约州立大学阿巴尼分校与帝国州立学院合作开设的元素养大规模网络开放课程(Mooc),实虚结合,拓展视野,提升素养。[25]学生层面的LaaS建设一方面可以利用信息资源树中的相关素养类课程进行培训,另一方面,也是重要而便捷的方式,通过翻转课堂培养,课程设计中将以信息素养为首的素养培养作为课程重要的教学目标,培养学生运用工具、获取信息、处理信息、生成信息、创造信息、发挥效益、信息协作、信息免疫等能力,培养学生元素养能力,使其具有批判地获取、查找、评估、理解信息的能力。

金字塔建设RGB模型给出了有效实施翻转课堂的条件建设层次、方向与方案,在具体建设过程中需要根据本校的实际情况合理整合、集成资源,统筹安排,针对各个服务层次进行人力物力财力恰当配额,调集各方力量,做到投入产出比达到最佳,为高校翻转课堂向优质课堂进发。

结束语

随着世界教育改革不断深化、信息技术与课程的深度整合,翻转课堂成为全球教育工作者的研究热点,从长远教育目标来看,成功的翻转课堂确实能够达成社会对新型创新人才的需求。然而,并不是所有翻转课堂都是有效的教育实践活动,为了翻转课堂真正触及教育教学本质,促进学生个性化成长,还需从根本上解决影响翻转课堂有效开展的阻碍因素。有效实施翻转课堂还需注意:①翻转课堂不能照搬照抄,此翻转成功模式未必适合彼课堂,根据课程实际需要,设计适合本课程或本课堂教学模式,注意翻转的灵活性,“转”出神似。②充分调动学生碎片化学习,课堂过程活跃、形式散乱、思维不羁但有序且注重完整课堂的系统性和结构性。③注重师生元素养的提升,元素养提高是一切素养的基础能力。④翻转课堂变革是全局性、系统性的理论探究与教育实践活动,需要多方的共同努力。⑤从文献分析看,有针对文科、理科翻转课堂研究,也有很多针对某专业、某课程的翻转课堂案例研究,这些都是值得借鉴的。教师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翻转课堂总结反思,或与同事交流,共同提升翻转课堂的有效性。⑥高校教育研究部门可以结合本校校情研究促进翻转课堂有效实施的理念、方法、策略、技术等,为行政规划部门、资源建设部门和教师提供有意义有价值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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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天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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