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互联网+”助推并支持中国互联网经济实体化

2018-04-04 00:44文宗瑜
天津行政学院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美欧实体供给

文宗瑜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北京 100142)

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及日益普及,表现为科技创新依托互联网不断加快、产业融合借助互联网持续深入的互联网经济已经成型且增长日渐加快。互联网经济对传统经济的逐渐替代已成共识。因此,世界各国都高度重视互联网及互联网经济的发展。中国互联网发展后来居上,互联网经济的规模已位居世界各国之首;但是,互联网脱离实体经济及互联网经济的空心化,使中国难以与发达国家互联网经济形成强有力竞争。面对中国互联网经济的空心化态势及共享效应的日益钝化,要对互联网进行重新定位,把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当做支持产业升级的载体,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提高实体经济创造价值的能力,着眼价值创造高于或重于共享而修正中国互联网经济发展路径。互联网经济的本质是以价值创造来满足所有社会公众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互联网经济的共享要建立在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能力不断提高的前提条件下,“互联网+”不仅要加服务业,而且还要加工业制造、加农业升级,更要加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着眼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协调发展而界定“互联网+”的内涵,以“互联网+” 助推并支持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实体化。要求互联网经济发展的共享是以更多更大的价值创造为前提,强调互联网经济发展的科技创新仍主要瞄准工业制造,主张互联网经济发展的核心竞争力更多体现在“智能硬件”开发上。

一、中国互联网经济的空心化态势及其共享效应钝化

互联网经济是指以互联网为依托并依赖科技创新的经济形态及经济增长模式。互联网经济起步于美欧,跟随美欧而加速发展的中国互联网经济,似乎出现赶超美欧之势。但是,速度不断加快及规模越来越大的中国互联网经济,日益呈现出空心化态势,突出表现在当下互联网发展的“智能硬件”与“智能软件”两大支撑上,中国智能硬件的“硬”已成短板,中国互联网经济的“软”对美欧互联网经济“硬”的依赖越来越强。与此相对应,以共享作为中国互联网经济快速增长推动力的共享效应开始钝化。

(一)把互联网单纯当做产业发展而导致中国互联网经济空心化

跟随美欧之后而起步晚的中国互联网发展,着眼“后发效应”而把互联网单纯当做一个需要政策扶植的新兴产业,甚至一度设想把中国互联网发展成一产二产三产外的“第四产业”。把互联网单纯当做产业发展大大忽略了互联网的产业载体属性、弱化了互联网对产业升级及产业相互融合的支撑力;以共享为名促进互联网加速发展的价格战,不仅抑制了工业供给的质量提高,而且拖累了农业供给的品质提升。中国互联网经济发展呈现出空心化态势,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做大互联网产业的思维及行为弱化了中国互联网的产业载体属性

互联网在中国起步晚,但是,赶上了本世纪初中国经济增速最快的发展周期。或许是因为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或许是相对过剩资本向中国互联网领域的加速流动,中国互联网发展会形成“后发效应”似乎成为共识,要通过政策倾斜做大互联网产业,使互联网发展成为赶超美欧的新兴产业。把互联网单纯当做产业发展,甚至一度设想把互联网发展成为一产二产三产外的“第四产业”的思路,导致了中国互联网发展的方向偏离,弱化了中国互联网的产业载体属性。所谓互联网的产业载体属性是指把互联网当做产业升级及产业相互融合的载体,依托互联网加快科技创新而推动产业优化,促进不同产业的相互融合及产业边界的相互叠加,提升产业国际竞争力。没有把互联网定位于产业载体,而把互联网当做产业并做大互联网产业的思维及行为,割裂了互联网与一产二产三产之间的关系,使得互联网发展脱离实体经济,导致中国互联网经济日益空心化。

2.中国互联网以共享为名的价格战抑制了工业供给的质量提高

把互联网单纯当做产业发展,并没有割断中国互联网与一产二产三产的联结,“共享”成为中国互联网与一产二产三产联结的纽带。但是,中国互联网与工业产业的联结,一度演变成了以共享为名的价格战。中国互联网发展从服务互联网起步,在工业互联网迟迟没有发展的状态下,服务互联网与工业产业的联结,只能联结工业供给的销售环节;中国工业产品的严重过剩,服务互联网切入到工业供给的销售环节,要么倒逼工业产品降价,要么通过设立电商生产线、建立电商生产基地,推出超低价格的工业产品。服务互联网与工业供给销售环节的联结,拉动了中国互联网的快速发展,诱使更多的互联网公司围绕工业供给的销售环节进行所谓共享的商业模式创新,但是,所谓共享的商业模式创新,都走不出价格战的怪圈。在某种意义上,以共享为名导致的工业供给价格战,抑制了工业产品的质量提高,拖累了工业产品附加值的提升。

3.中国互联网对销售端的控制拖累了农业供给的品质提升

与服务互联网与工业的联结一样,服务互联网与农业产业的联结,也是从农畜牧产品的销售端切入。服务互联网切入农业供给的销售端,形成了其对农业供给更大的议价能力,也强化了服务互联网对农业供给销售端的控制。与工业供给相比,中国农业供给的问题更多,而且大多集中在农业产业链的生产端及加工环节;服务互联网对农业供给销售端的控制,决定了绝大多数互联网公司对农业供给生产端及加工环节问题的解决既无兴趣也无办法。此外,服务互联网在农业供给销售端的过度议价甚至大幅压价,往往又会诱使农业供给生产端及加工环节更忽视质量。可以说,服务互联网对农畜牧产品销售端的控制,也一定程度上拖累了农业供给的品质提升。

(二)中国互联网经济共享效应的日益钝化

与互联网产业载体属性被忽略及互联网经济空心化相伴随,“共享”成为中国互联网及互联网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力。“共享”似乎一度带动了工作、生活、消费和娱乐方式的改变,助推了各种共享平台的做大,促进了相关领域营业增长。但脱离价值创造的“共享”、没有以价值持续创造为支撑的“共享”,随着时间推移,也表现出了共享效应日益钝化的若干迹象。

1.互联网对实体经济利润过多分割加剧了中国实体经济困难

就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关系而言,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虚拟经济分割实体经济的利润。实体经济主要是一产二产,虚拟经济主要是三产。互联网以共享名义与一产二产的结合点集中在销售端,即农业产业、工业产业的产品部分通过服务互联网进行销售,产品的营销推广宣传也大量借助互联网渠道。互联网及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快速发展,使互联网对农业产业、工业产业的销售端具有极强的影响力;服务互联网与实体经济销售端结合,服务互联网以共享的名义凭借其信息与网络优势,形成了互联网对实体经济利润分割的更大主导权。在互联网及互联网经济加速发展的同一时期,中国实体经济创造价值的能力几乎没有提高,服务互联网却从实体经济利润分割了过多甚至是超额利润,进一步加剧了中国实体经济的困难。

2.中国互联网超级大的软件市场过度依赖从美欧进口“智能硬件”

中国互联网及互联网经济的快速发展,形成了互联网超级大的软件市场。但是,软件市场离不开硬件。相对于软件开发的短平快,硬件的开发更加精细复杂且周期长;具体而言,硬件开发不仅研发费用投入巨大,而且研发涉及芯片、核心元器件、新材料、设备及设备集成,需要较长时间的持续研发并要能实现研发的重大突破。在某种意义上,互联网的“后发效应”及赶超美欧加快发展的心态,使中国在互联网软件硬件开发中侧重于软件开发,导致当下中国互联网软件严重依赖美欧互联网“硬件”的格局。不仅中国软件开发要依托美欧的互联网硬件,软件开发的应用也依附美欧的互联网硬件。随着世界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向智能互联网的转变,对“智能硬件”的需求日渐增加,中国互联网及互联网经济发展更加依赖美欧的“智能硬件”。从中国近十年(2008~2017)的数据看,互联网领域的芯片、核心元器件、新材料、设备及设备集成等的进口呈逐年上升之势,尤其2012年以来的芯片进口额增幅更大(参见图1),2015年、2016年、2017年,芯片进口额已经连续三年超过石油进口额;从芯片进口的结构看,小于18纳米、16纳米、14纳米的微芯片进口额增幅呈加快增长之势;从芯片进口与芯片国产的比重看,2015年、2016年、2017年的芯片进口占比已达90%以上。中国芯片进口的现状,表明中国互联网及互联网经济发展严重依赖美欧的“智能硬件”。

图1 2008~2017年中国芯片进口金额统计图①

3.中国互联网侧重销售端的“共享”商业模式降低了产业科技附加值

中国互联网的加速发展以共享作为推动力,把信息共享、资源共享、利益共享等集中在销售端发力,诱使更多的甚至是绝大多数中国互联网公司把更多的投入及精力集中在“共享”商业模式上。在某种意义上,中国互联网公司所热衷的“共享”商业模式并不是从价值创造到销售端的全链条商业模式,仅仅是如何通过服务互联网控制实体经济销售端的“共享”商业模式。就从价值创造到销售端的全链条商业模式与控制实体经济销售端的“共享”商业模式的比较而言,前者主要着眼研发及技术应用并不断完善甚至是创新商业模式,后者主要着眼以商业模式扩大商业规模。“共享”商业模式集中于销售端,借助互联网强化营销,无法从产品供给的源头解决产品质量而推动供给改善,产品的供给端迫于销售端的价格压力,也难以从供给端加大研发及技术应用投入,无法实现产业科技附加值的提高。

二、着眼价值创造高于或重于共享而修正中国互联网经济发展路径

互联网为共享提供了手段。需要强调指出的是,互联网经济的共享要以科技创新驱动的价值创造为前提条件。在某种意义上,价值创造高于或重于共享,互联网经济的本质是以价值创造而满足社会公众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面对当下互联网发展过分强调共享的现状、互联网经济空心化的态势,还要坚持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虚拟经济分割利润的规则,中国互联网时代的科技创新仍要着眼工业制造并围绕工业制造而集中发力,互联网经济更需要“工业革命”支持,要把中国互联网经济引导到以科技创新驱动而持续进行价值创造的发展路径上。因此,明确规则、转变思维与转变理念,能更快更好地对中国互联网经济发展路径进行修正。

(一)互联网无法改变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虚拟经济分割利润的规则

从经济学尤其产业经济学的角度看,实体经济创造价值并形成利润,虚拟经济不创造价值而分割实体经济的利润。具体而言,一产二产是实体经济创造价值,三产是虚拟经济,三产为一产二产创造价值提供服务而参与实体经济利润的分割;当然,三产参与实体经济利润的分割是以一二三产的市场化水平而按平均利润率分割利润。互联网仍是三产的范畴,无论互联网的发展速度多快及影响多大,互联网仍然无法改变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虚拟经济分割利润的规则。互联网发展源于美欧,从美欧互联网发展的内在逻辑看,美欧实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及科技创新加快的自我驱动,要求三产提供新的服务,“将创造力与科技结合起来”[1],互联网服务应运而生;就当下美欧互联网发展的现状而言,美欧互联网仍然主要服务于实体经济发展及科技创新,美国很多互联网公司扎堆硅谷,硅谷的神奇在于它能够“不断地通过一种产品”“进而创造出一个新的行业”[2];美欧互联网为美欧实体经济创造价值提供了服务,因此,也参与美欧实体经济利润的分割,但是,美欧互联网从实体经济分割的是平均利润。与美欧实体经济及科技创新需求催生了互联网的发展有所不同,中国互联网是跟随美欧互联网的发展而发展,从而形成了互联网对实体经济的控制之势,尤其服务互联网对一产二产销售端的直接切入及控制,导致了中国互联网从实体经济分割的是超额利润。但是,无论对实体经济的控制多强、从实体经济分割的利润多高,中国互联网不可能改变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虚拟经济分割利润的规则,互联网的继续发展仍要坚持并遵守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虚拟经济分割利润的规则。

中国互联网以“共享”商业模式而直接切入一产二产的销售端,实现了互联网的加速发展;但是,这种脱离价值创造的共享难以持续。互联网继续发展的共享,要建立在价值创造的前提条件下。面对当下互联网经济空心化的态势,中国互联网的继续发展要强调价值创造高于或重于共享的思维及理念,引导更多的互联网公司关注实体经济,引导互联网公司围绕实体经济的价值创造而创新商业模式,引导互联网围绕价值创造而与一产二产进行全产业链的融合。

(二)互联网经济的本质是以价值创造满足所有社会公众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

中国互联网的发展重视共享,大多数互联网公司围绕着控制实体经济销售端的“共享”商业模式不断加大投资,拉动了互联网经济的快速发展;但这并不意味着互联网经济的本质就是共享。互联网是一种新的服务手段,表现为科技创新依托互联网不断加快、产业融合借助互联网持续深入的互联网经济仍是以价值创造为核心,互联网经济的本质是以价值创造满足所有社会公众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互联网的共享不是互联网公司通过控制一产二产的销售端而从实体经济分割更多利润,而是通过互联网进行服务与供给的直接连接,“制造出革命性的产品”[1],在价值创造的基础上让消费者获得个性化与品质化的产品。在某种意义上,所谓的共享是消费者通过互联网向提供产品或服务的企业(公司)传递消费需求;在互联网时代的消费既表现为个性化,也表现为品质化,但是,消费的个性化与品质化,是以实体经济的价值创造为前提。如果互联网经济的发展不强调价值创造的本质,也就无法实现互联网条件下消费需求向供给的真实传递,也无法调整供给的结构,更无法提高供给的质量。

互联网经济的增长点在于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拉动供给增长,驱动以科技创新为支撑的价值创造而满足个性化和品质化需求,供给增长以价值创造为内涵。就互联网条件下以价值创造而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而言,价值创造越来越依赖科技创新,价值创造对科技创新具有更多更强的依赖性。个性化与品质化是根据不同消费者的不同需求而研发,而科技创新是对研发及供给的技术支撑。互联网对以价值创造满足消费者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的服务,更多地体现在收集分析数据及个性化数据的集成,不断发现及挖掘消费者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实现以科技创新为支撑的供给与消费者需求的直接连接。

(三)互联网经济可持续发展离不开“工业革命”的支持

表现为科技创新依托互联网不断加快、产业融合借助互联网持续深入的互联网经济,是以价值创造为核心。无论是互联网经济的价值创造,还是互联网经济之前的传统经济的价值创造,都离不开科技创新。从过去三百年美欧科技创新的发展史看,美欧把科技创新的重大突破或原创突破所形成的一系列技术进步称之为“工业革命”。到目前为止,美欧已经爆发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第三次工业革命,美欧及全世界正在迎接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爆发;科技创新重大突破或原创突破所形成的一系列技术进步之所以称之为“工业革命”,是因为“与工业制造相关联的科技创新及其经济上转化为成功的产品”[3],“推动经济和社会环境、劳动和生活状况发生了深刻而持久的变革”[4]。具体而言,每次科技创新重大突破或原创突破及其所带动形成的若干科技成果中90%以上都与工业制造相关联;在某种意义上,科技创新与工业制造的关联度紧密度更高,每一次“工业革命”都会带来工业制造的加速发展,与此同时,与工业制造相关联的技术通过“技术应用的微创新”拓展到一产、三产领域。第四次工业革命概念提出及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即将爆发,几乎是与互联网发展同步,在当下互联网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爆发将为互联网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更强大的支持。可以说,互联网经济不能脱离工业制造,互联网时代的技术创新仍要围绕工业制造而推进,互联网经济可持续发展需要“工业革命”支持。

中国互联网经济的空心化,既表现为大多数互联网公司脱离实体经济的工业制造,也表现为当下科技创新为追求短平快也在脱离实体经济的工业制造。中国互联网经济发展路径的修正,既要考虑互联网与一产二产全产业链的融合,也要考虑互联网服务对工业制造领域科技创新的若干重大突破或原创突破的支持。强调互联网时代的技术创新瞄准工业制造,有利于补上中国互联网的“智能硬件”短板,抢占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技术制高点,形成“工业革命”对中国互联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支持。

三、准确界定“互联网+”的内涵并强化互联网对产业升级的支撑力

面对中国互联网经济空心化态势,着眼价值创造高于或重于共享,按“互联网+”的要求修正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发展路径。“互联网+”内涵的界定及充实要打破服务互联网一统天下的惯性思维,除了补“工业互联网、农业物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安全互联网发展”的课,还要充分考虑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协调发展,更加重视“互联网+工业制造”与“互联网+农业升级”的投资增长及技术创新,助推中国互联网经济发展的实体化。

(一)着眼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协调发展而界定“互联网+”的内涵

互联网属于虚拟经济的范畴。从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协调发展着眼,强化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产业载体属性,既要重视互联网对一产二产发展的支撑性作用,也要重视互联网对三产发展的支撑性作用,还要重视互联网对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问题解决的作用发挥,以“互联网+工业制造”“互联网+农业升级”“互联网+服务业提升”“互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等充实“互联网+”的内涵。

1.互联网+工业制造

“互联网+工业制造”是指把互联网当做工业升级的载体,建立覆盖所有工业制造的工业互联网,实现工业产品的互通互联,促进“工业产品智能化”。“互联网+工业制造”不再是二产销售端与互联网的对接,而是把互联网嵌入工业制造的研发、设计、生产、销售、消费等的全产业链条,打造满足个性化需求的柔性生产线,形成全新的工业制造模式。“互联网+工业制造”所支撑的工业制造转型,从工业制造满足个性化需求切入而逐步实现“工业产品智能化”。“互联网+工业制造”能更快更好地推动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实体化,因此,要加强工业互联网的发展,尽快建立覆盖全国的工业互联网,实现全国工业产品的互通互联。依托工业互联网实行工业产品的互通互联,可以采取所有工业产品电子代码化的方式,将产品从生产到销售的全过程加以记录,实现所有工业产品的可正向与逆向追溯。工业互联网条件下的工业产品互通互联及所实现的所有工业产品的信息归宿,为消费者个性化需求的满足提供了最基本的选择;当然,也倒逼工业制造领域依赖科技创新及技术进步不断提高工业产品的供给质量。建立覆盖全国的工业互联网,逐步实现所有工业产品的互通互联,不仅可以提高国内工业供给的质量,而且可以打造中国工业制造走向国际中高端市场的名片。工业互联网的建设可以先从东南沿海经济发达区域开始,逐步向其他区域拓展,最终建立覆盖全国工业制造的工业互联网;当然,也可以考虑从工业制造的中高端开始建立工业互联网,然后再逐渐覆盖中低端,最终形成覆盖所有工业制造的工业互联网。

2.互联网+农业升级

“互联网+农业升级”是指把互联网当做农业升级的载体,建立覆盖农业全产业链条的物联网体系,实现农业供给从餐桌到生产源头的可追溯,从根本上解决食品卫生食品安全问题,拉动农业供给的结构调整及品质提升。农业物联网是支撑农业升级的新载体,通过农业物联网的互通互联、农业供给信息全产业链的透明,满足消费者的安全要求与品质需求。面对当下中国农业高产质次低效的现状,农业物联网可以形成消费对农业供给结构调整的引导,促使更多的农户、家庭农场、农业合作社、现代农业公司等加大投入,打造品牌,提高农业供给质量,逐步形成农业供给的质量分级,优质优价,增加农业供给的附加值,实现农业供给由低端向中高端转变,不断提高农业产业的效率。从中长期来看,随着农业物联网覆盖范围的不断扩大,要适时制定农畜牧产品的分级标准。在当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农业生产关系条件下,农户及少部分家庭农场仍是农业供给的主要形式,农业物联网的建设仍主要是政府主导及政府补贴与市场投资相结合的方式;可以考虑调整农业补贴的方式,从对农业耕地及农户的补贴转变到对农业供给结构及供给质量的补贴。

3.互联网+服务业提升

“互联网+服务业提升”是指把互联网当做服务业升级的载体,依托服务互联网提高服务业的品质,促进服务业与工业对接、服务业与农业对接,以服务品质引导供给,拉动消费升级。服务互联网除要以服务的信息互通互联助推服务品质提高外,还要通过服务互联网与工业互联网、农业物联网的无缝对接而传递消费需求,促进供给与服务的对接,实现供给质量与服务品质的相互影响;在某种意义上,供给质量改善可以推动服务品质提高,服务品质提高又可以拉动供给质量改善。当前,中国服务互联网公司更多的是着眼如何控制农业供给与工业供给的销售端而连接消费,依赖“共享”商业模式拉动消费;“互联网+服务业提升”对消费的影响,体现在依托互联网以服务品质与供给质量提高相互影响而拉动消费升级。因此,既要通过“互联网+”发展生产服务业,也要通过“互联网+”发展生活服务业,生产服务业、生活服务业都要重视服务品质提高,以服务品质提高拉动供给质量改善,促进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协调发展。

4.互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

“互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是指依托互联网建立覆盖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的安全信息网,实行信息的实时传输,进行动态监控,降低事故风险,预防重大事故风险。“互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既可以实现现场要素数据实时传输,又可以进行数据收集及集成分析,强化预防事故风险的作用。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信息网建设在特大型及大中型城市具有紧迫性,可以先从城市供水供气供热管网、公交地铁、危爆仓库、危爆品运输及大江大河、无人值守水库、泥石流易发区等开始,再拓展到城乡结合部空域与近海空域,逐渐对所有发生事故风险的场域进行覆盖。相较于工业互联网、农业物联网、服务互联网市场化效应,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信息网具有更强的社会化效应,其建设应由政府主导,把其纳入政府基础设施投资建设的中长期规划中并安排专项资金推进。

(二)把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当做支持产业升级的载体

“互联网+”内涵的界定及充实,强调互联网的载体属性。与单纯把互联网当做需要加快发展的新兴产业而做大互联网经济规模思路不同,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应该成为产业升级的载体,以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支持价值创造并推动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协调发展。

1.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是工业产业升级的载体

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建立覆盖工业领域的工业互联网,以工业互联网作为工业产业升级的载体。就中国工业发展的转型而言,无论是从工业加工转向工业制造,还是从低端制造转向中高端制造,其发展的目标都是实现工业产业升级。把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当做支持产业升级的载体,依托工业互联网进行工业产业升级,不再是服务互联网与工业供给销售端联结,而是工业互联网联结工业制造的所有环节、工业互联网覆盖工业全产业链、工业互联网渗透到工业全价值链中。实体经济的价值创造对工业产业及工业产业升级的依赖性更强,实施“中国制造2025”的战略规划,实现工业制造自动化与智能化,是为了进一步提高实体经济创造价值的能力。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而加快建立工业互联网,是为工业自动化与智能化创造条件,工业制造以工业互联网为载体而朝着所有工业产品可以接收信息与回传信息的方向发展,逐渐实现工业产品智能化。在某种意义上,中国如果能够实现工业产品智能化,也就完成了加工制造向创新制造的转型。

2.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是农业产业升级的载体

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建立覆盖农业全产业链条的物联网,以农业物联网推动工业产业升级。农业作为中国当下一个发展水平比较低的产业,存在生产组织分散、生产效率低下、流通环节过多、食品安全没有保障等诸多问题,仅仅依赖服务互联网与农业供给销售端的连接仍然难以解决问题,因此,必须加快建立覆盖农业全产业链条的物联网,实行从生产源头到销售终端的可追溯,实现农业供给与市场需求的直接对接,通过市场需求数据信息向农业供给生产源头的直接传递,引导农业供给提高质量。通过农业物联网,实行农业供给从生产源头到冷链物流再到销售终端的可追溯,进行数据收集分析,实现信息及时反馈,以市场需求引导农业供给,以农业供给拉动市场需求;此外,还可以依托农业物联网,满足农业供给的个性化需求与品质化需求。随着农业物联网对农业全产业链条的覆盖,可以适时出台农畜牧产品的分级标准,实行农业供给质量的分级制,优质优价,低质低价,促进农业产业升级,提高农业的效益。

3.服务业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为工业农业提供专业化与细致化服务

服务业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产业升级,既表现为服务业自身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也表现为服务业与工业农业提供服务的水平提高。服务互联网发展要摆脱单纯与工业供给农业供给销售终端连接的思维,也要强调并重视其载体属性。服务互联网除要支撑服务产业升级外,还要考虑与工业互联网农业物联网的融合,促进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为工业供给质量提升、农业供给品质改善提供专业化与细致化的服务。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即将爆发,使工业领域的科技创新日渐加快,汽车消费升级住房消费升级“穿”的消费升级基本完成及“吃”的消费升级全面来临,也促使农业领域加快新技术应用及推广。因此,为工业供给农业供给所提供的服务也要创新,服务业要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为工业企业农业公司提供创新性服务。

(三)“互联网+工业制造”与“互联网+农业升级”更具有实体性

着眼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界定“互联网+”的内涵,发展“互联网+工业制造”“互联网+农业升级”“互联网+服务业品质提高”“互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等。面对当下服务互联网的投资过剩及更多资本的“脱实向虚”,把“互联网+工业制造”“互联网+农业升级”发展摆在更优先的位置,更有利于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实体化。

1.“互联网+工业制造”可以实现工业产品智能化

互联网经济的本质是以价值创造以满足社会公众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工业产品智能化可以充分满足社会公众的个性化需求。通过建立覆盖所有工业制造的工业互联网,实行“互联网+工业制造”,打破工业生产设备、工业生产工厂、工业生产车间等之间的信息壁垒,实现工业生产信息的互通互联,逐渐推动工业生产向智能化制造的转变,为工业产品智能化的生产奠定基础;工业互联网与服务互联网的融合及相互渗透,把社会公众的个性化需求及信息链形态直接传递到“互联网+工业制造”的各个平台,由能够满足个性化需求的智能化制造生产线接收订单并实现智能化生产线与个性化需求相关数据的直接连接。在某种意义上,工业产品智能化可以保证工业供给充分满足社会公众的个性化需求。

2.“互联网+农业升级”可以推动“吃”的消费升级

建立覆盖农业全产业链条的物联网,实行“互联网+农业升级”,能够提高农业供给的质量,从根本上解决食品安全的问题;此外,“互联网+农业升级”还能进一步提高农业供给的质量,满足社会公众的品质化需求。就互联网经济是以价值创造满足社会公众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而言,农业供给对充分满足社会公众品质化需求更为重要,社会公众借助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依托“互联网+农业升级”,可以及时获取农作物种植细节、牲畜养殖方式、食品加工流程等信息,根据农畜牧产品的分级标准,实现“吃”的消费升级。在当下中国已经基本完成了汽车消费升级住房消费升级穿的消费升级的现状下,“吃”的消费升级更有利于拉动中国经济转型。

四、中国互联网经济实体化的发展定位及政策支持

从当下“互联网+”的发展现状看,服务互联网的领域投资过剩,而工业互联网、农业物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网发展滞后。中国互联网经济实体化的发展定位,要求加大对工业互联网、农业物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网的投资,对互联网经济的发展进行引导,依托互联网加快科技创新、以科技创新支持实体经济创造能力价值提高,加强“智能硬件”的开发而不断提升互联网经济的核心竞争力。因此要加快政策调整及政策完善,从政策上支持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实体化。

(一)中国互联网经济实体化的发展定位

互联网无法改变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虚拟经济分割利润的规则,互联网经济的本质是以价值创造满足所有社会公众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互联网经济的可持续增长仍然依赖以科技创新支持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能力的提高。中国互联网经济实体化的发展,要从三个方面进行定位。

1.互联网经济的共享是以更多更大的价值创造为前提

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为共享提供了信息来源及手段,但共享既不是互联网经济的内涵,也不是互联网经济发展的推动力,互联网经济的共享在于价值创造,没有价值创造,共享就是无本之木、无水之源。共享是以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协调发展为条件,以实体经济可持续性的价值创造能力为支撑;互联网经济的共享更强调价值创造,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共享,不仅仅是要共享实体经济的价值创造、分割实体经济的利润,还要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加快科技创新、以科技创新支持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能力的提高。单纯围绕共享的商业模式,只是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分割实体经济的更多利润,并没有促进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能力的提高。因此,中国互联网经济实体化的发展,必须落到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价值创造上,通过科技创新支持实体经济创造价值能力提高而进行共享。

2.互联网经济发展的科技创新仍主要瞄准工业制造

近现代科技创新发展史可以浓缩或简化为工业革命史,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第三次工业革命,再到现在即将爆发第四次工业革命,表明了与工业制造相关联的原创性或突破性科技创新及技术应用的重要性。近现代科技史的原创性或突破性技术创新大多都与工业制造相关联,在某种意义上,科技创新离开工业制造就难以有原创性或突破性的成果。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并没有改变工业制造是科技创新主阵地这一事实,互联网经济发展的科技创新离不开工业制造。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商业模式创新无法替代科技创新,更无法替代工业制造的科技创新;只有把科技创新与商业模式创新结合起来,把商业模式创新建立在实体经济依赖科技创新而不断提高创造价值能力的前提下,才能促进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协调发展。互联网经济发展的科技创新仍主要瞄准工业制造,围绕工业制造进行一些基础性的研发,为原创性或突破性的科技创新提供支撑,才能促进互联网经济的实体化发展。

3.互联网经济发展的核心竞争力更多体现在“智能硬件”开发

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既离不开互联网的硬件也离不开互联网的软件,随着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向智能互联网的发展,互联网对“智能硬件”与“智能软件”的依赖更大。与此相适应,互联网经济的竞争也变成了互联网“智能硬件”“智能软件”的竞争。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向智能互联网的发展,涉及芯片、传感器、新材料、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要求软件开发与硬件制造技术相匹配,高端的软件需要搭载智能化的硬件,这对“智能硬件”设计及生产制造技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相比较而言,互联网“智能硬件”更能代表互联网经济发展的竞争力,互联网“智能硬件”往往占据着互联网经济竞争的制高点。目前,中国软件开发及“智能软件”市场已形成规模,但是,在“智能硬件”上过度依赖从美欧进口。在某种意义上,只有打破“智能硬件”的瓶颈,实现“智能硬件”的独立开发,中国互联网经济才能形成核心竞争力。

(二)促进中国互联网经济实体化发展的政策支持

中国互联网是跟随美欧互联网的发展,从服务互联网开始起步,更多服务互联网公司是依赖软件开发及应用去控制实体经济的销售端而快速做大规模。与此相适应,中国支持互联网经济发展的政策主要围绕“软实力”如软件开发、软件产业园的建设、软件信息服务等。为了支持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实体化发展,应着眼互联网领域的“智能硬件”开发、“工业产品智能化”研发及重大科技突破、“互联网+工业制造”与“互联网+农业升级”、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融合的两个“产业连接通道”打通等,进行相关政策调整及完善。

1.把软件开发优惠政策普惠到对互联网领域的“智能硬件”开发

为了鼓励软件产业发展,支持众多软件信息服务公司做大规模,中国对软件产业及软件信息服务出台了许多优惠政策,包括财政补贴、财政奖励、减免税费等,规划和批准了多个国家级软件产业园、国家级软件出口基地。这些优惠政策增加了软件产业发展的动力,拓展了软件开发的发展空间,带动了互联网“软”领域的发展。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实体化发展,仅对软件产业给予政策支持是远远不够的,需要对政策做出一些调整,把软件开发的优惠政策普惠到与互联网相关的“智能硬件”开发上。实行软件开发优惠政策的普惠,不会影响原软件产业所享受的政策支持,只是将优惠政策的范围扩大,覆盖互联网经济的所有行业,尤其是与“智能硬件”开发相关联的领域,让这些领域的公司都能享受到优惠政策的支持,更有利于推动“智能硬件”的自主研发,摆脱对美欧进口的依赖。

2.科技创新的优惠政策应侧重“工业产品智能化”研发及重大突破

到目前为止,科技创新优惠政策涉及多领域及多个方向。为了促进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实体化发展,可以通过完善政策,实行科技创新优惠政策的有所侧重,具体而言,应当侧重于“工业产品智能化”研发及相关领域的突破性科技创新给予更多的优惠措施,激励更多科技公司自主研发智能化的工业产品。从当下美欧互联网的发展现状看,美欧互联网更多是围绕工业制造及其科技创新提供服务,美欧“工业产品智能化”进程已经大大快于中国;为了跟上美欧“工业产品智能化”发展的脚步,中国需要对“工业产品智能化”研发加大投入,给予“工业产品智能化”研发更多优惠政策,推动“工业产品智能化”技术实现重大突破。

3.出台新政策支持“互联网+工业制造”与“互联网+农业升级”

相较于“互联网+服务业提升”的虚拟性、“互联网+城市基础设施与城乡空域安全”的社会性而言,“互联网+工业制造”与“互联网+农业升级”更具有实体性。依托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提高实体经济创造价值的能力,以价值创造满足所有社会公众的个性化与品质化需求,要求加快“互联网+工业制造”与“互联网+农业升级”的发展。应当出台新政策,支持建立覆盖全国的工业互联网、农业物联网,实现工业全产业链的信息互通互联、农业生产全过程的动态监测;对加入工业互联网、农业物联网的公司或是涉及“互联网+实体经济项目”的企业进行财政补贴、税收优惠等。

4.以政策倾斜打通实体经济虚拟经济融合的两个“产业连接通道”[4]

实体经济主要是一产二产,虚拟经济主要是三产,依托互联网打通二产三产、一产三产的两个“产业连接通道”,可以更好地促进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融合。致力于打通两个“产业连接通道”的“产业通道公司”,往往会成为科技创新的领袖公司,其所从事的科技创新,既能体现为“智能硬件”的技术突破,也能体现为“智能软件”的技术突破,还能通过技术创新应用设计而实现“软硬对接”;在某种意义上,“产业通道公司”是在科技创新的支撑下进行商业模式创新而实行跨产业经营。对打通实体经济虚拟经济融合的两个“产业连接通道”,财政政策能够发挥更重要的作用,财政政策倾斜可以从多方面着手:一是充实营改增政策的“产业内涵”,不打破一二三产的划分,把一二三产的两个“产业连接通道”作为附加而细分税率,给予“产业通道公司”一定的税收优惠;二是将按所有制划分给予企业的财政支持普惠到“产业通道公司”,即无论是给予国有企业还是给予民营企业的诸如财政补贴、财政贴息、财政专项、财政奖励、减免税费等优惠政策,“产业通道公司”都能够享受;三是财政采取措施鼓励一二三产两个“产业连接通道”发展基金设立,并将其他类型产业基金享受的财政支持普惠到两个“产业连接通道”发展基金。

注释:

①通过对中国2008年~2017年进口的分类数据、美国欧盟日本向中国出口的分类数据比对及测算而绘制。

参考文献:

[1][美]沃尔特·艾萨克森.史蒂夫·乔布斯传[M].管延圻,等.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

[2]吴军.硅谷之谜[M].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16.

[3][德]乌尔里希·森德勒.工业4.0[M]. 邓敏,等.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4.

[4]文宗瑜.财政支持产业升级应围绕一二三产“两个连接通道”发力[J].中国财政,20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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