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十大案件里的风云与流年

■张慎思

光阴荏苒，斗转星移，《法制日报》每年岁末推出的品牌新闻产品“国际十大案件”已走过了二十载的年轮。在这二十年间，以案件纵览国际风云变幻，串起一件件重大的国际法制大事件。

在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法制日报社国际部的同仁设想如何能有一个年终报道样式，既充分体现《法制日报》的特色，又能在年终各类“十大”评选中推陈出新、独树一帜，于是，“国际十大案件”应运而生了。

十大案件选取标准

既然是“十大案件”，当然是要选取当年最具影响力的大案要案。不过，知易行难。早年间也曾有过当某个重大的法制大事件如不入选，可能成为当年最大的“漏报”时，也勉强将其收入。后来在多年实践摸索中，觉得既然称之为“案件”，还是要坚持“案件”标准。像2017年，美国单方面宣布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从涉及耶路撒冷法律地位变更的角度来说，绝对是法制大事件，但最终因不构成“案件”而未能入选。

经过多年的实践，目前大体确定了以下几项标准：

第一，大案要案。必须是年度最有影响力的案件，但案件可以处于侦查、起诉、审理、判决的任何一个阶段。对于既是年度法制大事件又是案件的，则会从涉讼的角度切入，以显示对新闻资讯的差异化处理。以2017年特朗普政府颁布的多个版本的“旅行禁令”为例，这是贯穿全年、搅动世界的大新闻，但我们的切入点是从年头打到年尾的“旅行禁令”官司。在一场场诉讼背后，反映的是美国社会的撕裂、司法力量的抗争，也是“美国优先”带给国际社会的隐忧。

第二，国际元素。必须是国际案件或有涉外因素。这点好理解，不赘。

第三，中国立场。“十大案件”是中国媒体看世界，体现的是中国媒体的立场和新闻观，更关注中国元素。以2017年的十大案件为例，其中涉及安倍的“森友学园丑闻案”或许算不上那么“重大”，但我们把它列入，显示的是中国媒体的世界观。再如“章莹颖失踪案”，可能作为一个普通的刑事个案，算不上什么大案。但从中国每年数以万计的海外留学迅猛增长的大背景来看，海外留学安全是一个亟待重视的大问题。

第四，五湖四海。这是指案件选取涉及的地域尽可能覆盖更多的国家。2017年十大案件选取涉及的国家覆盖了亚洲、欧洲、非洲和美洲。

第五，方方面面。这是指案件的类型，通常包括刑事案件（如恐怖犯罪）、民事案件（如损害赔偿、天价离婚）、经济案件（如反腐败、知识产权），等等，力争勾勒一幅国际法治的全景云图。

激励机制能否产生正面效应，关键在于是否有好的体制作为保障。恰当的机制能够激发高校教师调动自身的能动性，积极从事科技成果教学转化工作。而不恰当的机制和僵化与落后的机制会使高校教师在科技成果教学转化方面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受到压制。目前，我国高校内部的管理体制还不尽合理，由于缺少相应的激励机制和必要的保障体制，大部分高校教师不是从主观意愿出发，而只是根据相关部门的工作安排，被动地接受科技成果教学转化任务。这直接造成了科技成果教学转化成果得不到认可或“分量”不足，教师对科技成果教学转化的积极性不高，为完成任务而转化，甚至敷衍了事。

案件里的中国关注

如前所述，“十大案件”体现的是中国媒体的国际观，因此涉及中国的案件一直是我们关注的焦点。仅从新千年之后分析，进入21世纪的中国，在国际司法领域，涉及中国或有中国元素的国际案件呈现四大趋势。

其一，海外司法反腐，始终是中国运用法律手段、通过国际司法合作追逃追赃的主线，展示了中国政府对腐败的零容忍，以及铺就海外反腐天罗地网的坚强决心。从2008年的“开平案”，首开中美刑事司法协助，到2016年潜逃海外13年之久的“百名红通人员”头号嫌犯杨秀珠回国投案自首，都清晰地印证了这一点。

其二，中国司法更加主动地展示国际影响力，有所为，有所不为。2016年的“南海仲裁案”，对于这桩披着法律外衣的政治闹剧，中国自始就表明了“不参与、不接受、不承认”的立场，这是充满了法律智慧的有所不为。而2011年、2012年连续两年对“湄公河中国船员遇害案”的调查与审判及其由此确立的联合执法机制，则是中国司法积极行使管辖权、有所作为的范例。

其三，随着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以及全球化的进程，中国同其他国家的贸易摩擦成为几乎年年都有案件发生的常态。如2014年的“中美关税争端案”、2009年的“特保案”、2006年“中国鞋企欧盟反倾销案”，官司有赢有输，呼唤中国企业和法律人要更加深刻地理解和掌握全球化的游戏规则。

其四，没有哪个时代，中国公民个人像现在这样与世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涉及中国公民的跨国诉讼及权益保护成为国际私法领域的一个新课题。2013年的“韩亚空难案”，一次偶发的飞行事故，却有三位中国花季少女罹难引发国际索赔。再如，2015年“中国小留学生凌虐案”、2017年“章莹颖失踪案”。随着出国大潮，海外留学生、尤其是近年来低龄留学热所可能引发的一系列法律问题，成为一个值得充分重视的问题。更早的2007年的“贺梅案”，这场跨越中美、历时7年的争夺女孩贺梅的官司，都显示出中国公民个人在法律层面上正日益同世界紧密相连。

世纪之案见证历史

这些年间的国际十大案件，不乏那些留下了时代烙印、也给时代留下深深烙印的大案。这里仅从新千年开始，回首二十年间，恰逢数个世纪之案，我们有幸悉数记录在案，枯荣是非留待历史评说。

新千年伊始，2001年9月11日，发生了举世震惊的“9·11恐怖袭击事件”。美国由此发动了“反恐战争”，入侵阿富汗，并通过了《爱国者法案》。“9·11”对美国和世界都产生了极其深刻的长远影响，由此也产生了一系列诉讼案：对数名恐怖嫌犯经年的审判、“9·11”受害者遗属起诉沙特政府赔偿、保险公司和航空公司的系列索赔案……直至十年之后，这个位居美联邦调查局通缉名单榜首、被认为是“世界头号通缉犯”的本·拉登在巴基斯坦被美军击毙。2011年，“‘9·11’元凶拉登毙命”又一次入选当年的十大案件。

2008年“雷曼兄弟破产案”，突如其来又必然会来，华尔街对金融衍生产品的滥用终酿苦果，由此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至今影响犹存。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余波未平之际，曾任纳斯达克董事会主席麦道夫因诈骗案创下世界金融历史上最大的“庞氏骗局”。全球化时代一只蝴蝶扇动翅膀足以引发一场龙卷风。

2009年一代天王杰克逊突然离奇离世，围绕巨星身后留下的亿万遗产归属权，一场讼战开打。在“万恶之源”的金钱面前，不禁让人唏嘘，有谁真正尊重过这位天才的生命？

最近一起堪称世纪之案的，2016年、2017年连续两年入选的“朴槿惠案”可以算作一例。朴槿惠以高人气当选为韩国第一位女总统，却也成韩国历史上首位被弹劾下台的总统。如今，审判仍在继续……

回顾这些时代大案，体察和认知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是历史也是未来。纵观20年国际十大案件，体现出以下几大特点：

1.恐怖袭击案频频发生，年年上榜，成为新千年之后世界面临的一个最突出的挑战。

2.全球化时代，科技发展造福人类的同时，涉及高科技知识产权保护的讼战不断发生。与此同时，贸易保护主义在多国抬头，贸易摩擦案件屡见不鲜。

3.反腐败仍是全球各国都不得不面对和需花大力气克服的一个痼疾，从多国首脑因贪腐涉讼到世界杯足球腐败案、奥运会兴奋剂丑闻案无不如此。

4.世界互联时代，从阿桑奇的“维基解密”到斯诺登的“棱镜门”，个人隐私与公共安全的博弈，人类该如何面对这个时代新命题？

5.金融危机戳破了华尔街神话，然而传统产业也在日渐式微，从“通用”汽车破产案到汽车之城底特律宣告城市破产只经历了短短5年。世界经济正在面临一个新的震荡。

6.最新的趋势是逆全球化现象突出，民粹主义上升。当世界经济低迷，当“锈带”的红脖子推举了“美国优先”的特朗普上台，当欧洲右翼势力回潮，当二战后最大的难民潮袭来，“旅行禁令”之诉、科隆跨年夜性侵案，纠缠着此起彼伏的恐袭案、枪击案不绝于耳……

一岁枯荣十案件，廿载法制编年史。愿这份年年与您见面的国际十大案件，能让我们在似水流年里，以史为鉴，识云得风，面向未来。

（作者系法制日报社国际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