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鹏
(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天津 300380)
立宪派作为“以君主立宪政体为共同理想,采取一致行动,为实现宪政而奋斗,自是一个含有政党性质的集团”[1](P8)在晚清政治舞台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立宪派自康梁发动维新运动伊始,传播君主立宪思想;经清末新政时民间立宪团体之壮大;又经预备立宪时创立谘议局、资政院,立宪派获合法的地位并完成实质上的联合;接着,立宪派推动抵制美货运动、国会请愿运动等影响深远的民众运动,最后卷入辛亥革命。立宪派活动的这一时期,正是清政府大力改革,民间各种思潮碰撞的时期,是“近代中国社会变革开始由器物层面进入制度层面”的大变革时期。[2](P6)张謇是这一时期立宪派的“后劲人物”、领袖人物,他领导参与立宪运动,为近代中国政治现代化做出了巨大贡献。
1900年8月14日八国联军占领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逃向西安。1901年1月29日,清廷颁布上谕宣布变法改革。此时身在江苏,正在拟写与俄条约的张謇闻听后,于2月22日开始“循梅生‘乡校丛议例’,申其意也”作《变法平议》,至2月10日写作完成后呈送给两江总督刘坤一。[3](P450)《变法平议》是张謇早期对于中国政治现代化所作的规划。
《变法平议》首先开宗明义地阐述时局之下变法的紧迫性,并阐述当下也是变法的最佳时机。但鉴于戊戌维新与庚子之乱时的急政,变法应当循序渐进。张謇将变法分为三种:“先更新而后旧可涤者”“有必先除旧后新可行者”“有新旧相参为用者”。接着根据中国旧有六部的结构,将变法的具体条款分为吏、户、礼、刑、兵、工六大类共四十二款。[4](P51-52)其中“置议政院”与“设府县议会”虽然与真正的君主立宪体制有一定差距,但体现了张謇对于立宪的早期认识与初步计划。置议政院,张謇以日本明治维新初期设公议所、集议院、元老院为例,设计由四到五位京内外大臣组成议政院。同时要授予这四五位大臣“自辟议员之权”,他们要“集思广益,分别轻重缓急,采辑古今中外政治之切于济变者,厘定章程,分别付行法、司法之官次第举行,随时斟酌损益”,这样的设计不同于君主立宪意义上的议会,其性质更像一个参议的机关,而且设置议政院“不必专事督促,复蹈操切之辙”。[4](P53)日本明治维新初期,因明治天皇年幼,各藩势力依然强大,故在宫内配备辅佐体制,确立由皇族、公卿、各藩主组成地太政官制(七官制、政体书制)为中心的三权分立体制。[5](P18)议政院很明显在模仿这种体制,而张謇本人也是极力反对戊戌维新那样冒进式的改革,再结合日本明治维新的经验,故而提出缓办具有参议性质的议政院。设府县议会是地方行政改革的措施,府县议会以地方大小定议员人数,但最多不超过五人,议长从议员中选举,而议员由“有家资或有品望者充之”投票产生,每两年改选一半的议员。议会“由知事令交付其所议之事会议决之,其府、县事以地方税收支办者,预算之额数、征收之方法会议决之;可否视同议者多寡,可数多者,数同则决于长”[4](P60)。这样的地方议会虽然议员人数很少,但其议员的资格、选举办法、运行方式与日后成立的谘议局却非常相似。
虽然张謇在《变法平议》中结合中国古代的政治智慧,参考了日本君主立宪制中可借鉴的地方,主张以循序渐进地方式进行改革,为清朝计划了多项革除弊政的措施,但是《变法平议》并没有得到当时朝廷和官员的采纳。1901年3月13日,刘坤一在与张謇讨论《变法平议》时,只谈及州县以下官改职和筹办学堂之事并称赞改革盐法,对于张謇更为看重的“置议政院”与“设府县议会”只字未提,张謇“意绪为之顿索”。[3](P450)
《变法平议》没有被督抚所采纳,但张謇对于追求国家现代化的努力并没有停止。1903年,张謇受邀出发考察日本。在日本三个月的考察中,张謇游历东京、青森、札幌等地,重点考察日本的教育与实业,并没有过多关注政治。在张謇回国后整理而成《东游日记》中也可观察到他对于这个通过明治维新走向强大的国家的观察。6月5日,张謇参观造币局后,写下“自维新变法三十余年,教育、实业、政治、法律、军政一意规仿欧美……其用意最当处在上定方针,下明大义……余谓日本真学国也”[3](P490)。6月25日,日人内藤赠送给张謇一本清朝咸丰年间所作《夷匪犯境闻见录》,这本书传入日本后,“悬为殷鉴,遇事参校,遂获大益”,张謇希望“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愿为我政府诵之”。[3](P513)东游归来的张謇在1904年2月15日的日记中写到:“日本全国略与两江总督辖地相等,若南洋则倍之矣……一行专制,一行宪法,立政之宗旨不同耳。而无人能举以为圣主告也,可痛可恨。”[3](P522)
适逢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清政府宣布“局外中立”,而战争的过程和结果极大的刺激了中国的官员和士大夫。立宪运动开始兴起,张謇积极策动立宪之事,“见到官员友人,没有不劝解磋摩各种立宪问题”[12](P138)。张謇在5月10日“蒯礼卿来说立宪事,谈甚久”,12日“由邵阳抄示丁、林请变法之电奏”,13日“抱冰来,复谈立宪”等。
四月,张謇经过多次修改代张之洞、魏光焘拟写而成《拟请立宪奏稿》。五月,张謇与汤寿潜共劝张之洞支持立宪。又写信给袁世凯劝其支持立宪,但袁世凯答复“尚须缓以俟时”。六月,张謇印成《日本宪法》由赵凤昌送至朝廷,慈禧太后读毕对大臣说:“日本有宪法,于国家甚好”[6](P865)。11月23日,张謇闻听兵部侍郎铁良南下苏州时,将《宪法义解》送与铁良。1905年1月16日,印成《日本议会史》第一册。
至1905年,各地督抚纷纷上书朝廷奏请立宪。岑春煊、魏光焘提出改革政体的奏议,袁世凯、张之洞、周馥电请朝廷派大臣出洋考察政治。张謇也在《为抵制美货事致袁督函》中再劝袁世凯支持立宪“且公但执牛耳一呼,各省殆无不响应者。安上全下,不朽盛业,公独无意乎?”[4](P120)在以张謇为代表的立宪派积极推动下,朝廷于1905年7月16日下诏命载泽、戴鸿慈、徐世昌、端方、绍英五大臣出洋考察。9月24日,五大臣启程在火车站遇革命党人吴樾刺杀,载泽、绍英受伤,出洋未果。张謇对此事非常气愤,“余以为革命有圣贤、权奸、盗贼之异;圣贤旷世不可得,权奸今亦无其人,盗贼为之,则六朝五代可鉴,而今世尤有外交之关系,与昔不同;不若立宪,可以安上全下,国犹可国;然革命者仇视立宪甚,此殆种族之说为之也”。[6](P867)随后朝廷改派尚其亨、李盛铎与戴鸿慈、徐世昌、端方于12月2日出洋考察。张謇对于这样的人员安排感到非常满意,因为五大臣中徐世昌是支持立宪的,端方、载泽更是五大臣出洋考察的直接推动者。他认为立宪之事久拖不决是“盛宣怀倡异议,袁世凯觇候风色不决,故延宕至三月之久,重有是事也”。12月20日,张謇与路过的出洋考察大臣端方、戴鸿慈会见,商谈立宪之事。此时的张謇对于立宪充满期待,他在日记中写到“宪政之果行与否,非我所敢知;而为中国计,则稍有人心者不可一日忘。此事将于明年秋冬之际卜之”。[3](P564)
五大臣经过半年地考察于1906年中旬陆续回国。张謇7月20日专门乘火车回到上海,21日拜见刚刚回国的端方与戴鸿慈,23日与端方详细探讨立宪之事并成立宪法会,七日张謇与商界学界人士在洋务局宴请端方、戴鸿慈。张謇极力劝其速奏立宪,不可再拖延,端方“意尚不衰”,且宴请时“众心希望立宪也”。[3](P575)随后张謇出版《日本议会史》,在序中他力主立宪宜早不宜迟,“施政之秩序有缓有急,国民之智力无强弱。事不难于发端,亦贵有先之耳……不敢与所谓非时非时者异趣也,虑万一有时而又无措也,则观法之不可以不豫也”。[7](P2205)9月1日,清廷颁布仿行立宪上谕,国家正式开始进入预备立宪时期,开始了中国政治制度现代化的进程。
随着预备立宪的开始,张謇更加积极地投身到立宪运动中。两广总督岑春煊致电张謇,请其发起组织立宪团体,张謇虽然极力赞成,但因不常住上海而推辞,后改由郑孝胥担负主要的工作。[8](P317)郑孝胥与张謇在10月21、28日两次会面筹备预备立宪公会,会中有人主急,有人主缓。张謇认为“立宪大本在政府,人民则宜各任实业教育为自治基础;与其多言,不如人人实行,得尺则尺,得寸则寸”。[6](P868)12月16日,预备立宪公会在上海愚园召开成立大会。会员选出15名董事,董事选举郑孝胥为会长,张謇、汤寿潜为副会长。成立大会上,郑孝胥痛陈“苟安偷生四字为弱中国之一大原因”,雷奋演讲称“为立宪会办事,常含有教育家性质。并不因偶然之冲突破坏,稍有灰心变易宗旨。”[9]可见其发奋为学,合群进化的宗旨。预备立宪公会以江苏、浙江、福建的实业、文化教育界知名人士为主,会员最多达到300余人。预备立宪公会以筹备立宪,推动立宪,提高人民宪政知识为中心。同时出版大量宣传宪政的书刊,先后创立《预备立宪公报》《宪报》等,开办法政讲习所,推动地方自治。清廷宣布仿行立宪后,首先展开官制改革,然而这次改革目的是收回自庚子之变、东南互保后地方汉人督抚手中的日益增长权力,加强满人集权,如改革后特别重要的度支部、陆军部全部掌握在满人手中,铁良担任陆军部尚书,从袁世凯手中收回了北洋陆军的指挥权,而设立责任内阁、开国会不曾被提及,资政院只是准备“依次成立”。
这令立宪派大为不满,至官制改革后,他们开始不信任清政府,发起1907至1908年的请愿运动。1907年秋,宪政讲习会会长熊范舆给清廷上第一份要求速开国会的请愿书,至1908年3月后河南、广东、江苏、安徽等省都派代表入京请愿。请愿活动初期张謇并不活跃,除他本人对请愿运动较为保守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4月25日徐夫人病故。张謇“岂胜摧痛”,忙于徐夫人后事,无暇顾及请愿运动。[3](P598)运动渐次在全国各地展开后,张謇召开董事会,决议成立国会研究所,研究开设国会的顺序,撰拟草案。[8](P320)6月30日,郑孝胥、张謇、汤寿潜等联名致电宪政编查馆“国家预定之计划,执行之力量,断无一气贯注,能及于三年之外者。若限期太远,则中间之变态百出,万一为时事所阻,未能践行,是转因慎重而至杌輓……以二年为期限”。[10](P11)在日益高涨的立宪呼声下,清廷于7月公布《各省谘议局章程》,限令各省一年内成立谘议局;9月,宣布预备立宪以九年为限,颁布《钦定宪法大纲》、《议员法要领》和《逐年筹备宪政事宜清单》,并于1909年举行谘议局选举。此时,立宪派已经达到要求清廷限期召开国会的目的,而且明年(1909年)各省就要筹开谘议局,所以请愿运动暂时停止了。
清廷成立谘议局和资政院是近代中国政治走向现代化的重大进步,西方式资本主义代议制民主政体第一次在中国出现。在立宪派看来资政院和谘议局便是临时国会与地方议会。由于是第一次开办这样的民主机关缺乏相关知识和训练,从清廷中央到地方都显得茫然无措。1908年,江苏早在6月10便开办自治、谘议两局,后接宪政编查馆通知要开办谘议局筹办处,才知道所办不合规矩。因两江总督驻南京,江苏巡抚驻苏州,故计划在江苏设两个谘议局。直到十月和十一月,宁属、苏属分别成立两个谘议局筹办处。10月初31日,张謇来到宁属谘议局筹办处与两江总督端方商议筹办事宜,11月4日宁属谘议局筹办处成立。[3](P607-608)按照清廷原来的安排,全国22个省中要成立23的谘议局,江苏设两局,但江苏的立宪派要求将来只设一个谘议局。耿云志先生认为,张謇虽然未见其有明确意见发表,但从其日记中所透露的情况,似可推测,他是倾向于合设一个谘议局。[11](P66)
进入清廷规定要成立谘议局的1909年,张謇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筹办谘议局的工作中。3月6日,张謇亲自选定确定谘议局会址,“鼓楼东北的地方,做谘议局……随即派人到日本去参观国会议院,探访了许多建筑的图案回来;到了三月,等图样计划一定,就立刻赶做工程”。[12](P141)3月8日,张謇与仇继恒、王同愈、许鼎霖、段庆熙商议谘议研究会章程。四月五日,复选开会,张謇得五票当选为议员。6月13日,江苏谘议局研究会正式成立,张謇被选为会长,议三事:一田赋征银解银;一铜圆流弊;一筹集地方自治经费。9月16日谘议局正式开会,张謇得五十一票当选为议长,仇继恒、蒋炳章当选为副议长。10月14日,江苏谘议局与全国与各省谘议局一同如期召开。张謇在开幕会上答谢督抚颂词中说到:“江苏政治即国家一省之政治,尽力于江苏以尽力于国家。謇等就议员之职,自应抱此主义”。[13]至12月1日闭会,张謇在日记中记载他多次到会,并主持了选举各课审查员,读督抚议案等。江苏谘议局是张謇一手操办起来的,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谘议局开会后,便在张謇的领导下积极工作,争取行使作为地方立法机关的职责,继续呼吁实行立宪。而江苏谘议局也确是各省中运行最好的,张孝若写到“当时议员从各地当选,差不多完全是人民的意志自动的认为优秀可靠,就选他出来,拿最重大的代表责任和地位加在他身上。那当选的议员,也人人自命不凡,为代表民意力争立宪而来,拿所有的心思才力都用在这带来的责任上边”;[12](P160)日本人井三一郎认为办得好的谘议局“以江苏第一,浙江第二,河南第三”。[1](P21)
各省谘议局开幕后,立宪派人士都获得较高的政治地位,“此一机构有似他们的政党机关,给了他们结合的机会”。[1](P52)而此时掌握政权的摄政王载沣也多次重申支持立宪。立宪派人士又积极活动起来,筹备请愿设立责任内阁与速开国会。在江苏谘议局开幕的前一天,张謇与江苏巡抚瑞澂等人商议,由瑞澂联合各省督抚请求清廷迅速成立责任内阁;由张謇联合各省谘议局请愿速开国会,约请各谘议局闭会后派代表来上海共同商讨请愿事宜。十一月各省代表已经陆续到达上海,他们在位于上海跑马场预备立宪公会事务所内商讨请愿事宜。各省代表推举福建谘议局副议长刘崇佑为主席,江苏谘议局议员孟昭常与福建谘议局书记长林长民为书记。自12月18至29日共开会讨论六次,定请愿大旨“在速开国会”,推举由孙洪伊领衔谘议局请愿联合会,定进京代表团规约十二条。[14](P22)张謇同时发表《请速开国会建设责任内阁以图补救意见书》,阐述当时中国所面临内忧外患的危局,力陈设责任内阁与国会于国于民都有好处,“往年上书请愿之举,不期而集于辇毂之下者,十有余省,今且有继续而至者矣。虽朝廷有种种之限制,而彼之为此举者,必各省志节之士。各携一爱国监国之血诚而行,其必欲达此意于监国”,表明这次请愿立宪派态度之坚定。[4](P156)12月22至24日三天张謇分别以预备立宪公会,谘议局研究会与他个人的名义为各代表践行,并作《送十六省议员诣上书序》,“我中国神明之胄,而士大夫习于礼教之风,但深明乎匹夫有责之言,而鉴于亡国无形之祸。秩然秉礼,输诚而请。得请则国家之福,设不得请,而至于三,至于四,至于无尽”。[7](P2357)
请愿团于1910年1月到达北京,16日向都察院提交请愿书,要求朝廷一年以内开国会。1月30日,清廷发布上谕以“国民知识不齐”为理由,坚持召开国会等九年预备期满之后方可,第一次国会请愿运动失败。张謇在日记中写到:“见报载;上谕国会不得请,世、鹿相阻之云。”他认为是朝中保守的大臣世绪与鹿传霖阻挠这次请愿活动。请愿失败后,立宪派继续谋划下一次规模更大的请愿活动。他们在北京组织国会请愿同志会,张謇则在江苏谘议局“借仇宅作预计地方自治经费,厘定地方税界限,应请开国会”[3](P633)。经过几个月的准备,立宪派组织请愿团体于1910年6月16日发起第二次国会请愿运动。清廷6月27日下诏,依然九年预备期为限,拒绝了立宪派速开国会的要求,第二次请愿运动失败。但紧接着第三次国会请愿运动又立即发动起来。代表团预定请愿时间在宣统三年二月,经张謇建议,改在宣统二年资政院开院期间陈情。[1](P58)1910年10月7日,请愿团向资政院递交请愿书。清廷立宪派和地方督抚的压力下,最终宣布缩短预备立宪期限,厘定官制,设立内阁,于宣统五年召开国会。张謇认为此次请愿目的已经达到,“闻初三日朝廷许宣统五年开设国会之诏,北行可免矣”。[3](P640)
张謇是清末民初最著名的实业家、政治家、教育家。而在张謇创办企业,积极投身立宪事业、兴办学校的时期也正是近代中国发生重大变化的时期。这一时期,中国经历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民族危机已达到极点;而国内也发生戊戌维新、清末新政、预备立宪等改革,中国的现代化历程已经由器物层面转向更为深刻的政治制度和思想文化层面。张謇无疑是当时最有能力,最有机会推动中国政治走向现代化的先进的中国人之一。他用自己的学识、政治地位、社会资源推动中国通过君主立宪的方式救亡图存,走向现代化。张謇最值得我们纪念地并不是他推动立宪或后来拥护共和的举动,而是他以天下为己任、救亡图存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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