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里有一张图,是本刊记者与北京某著名中学国际部语文教师的聊天截图。这位老师说:
记得我刚到国际部时,有一次打报告,想组织学生参观苏州园林,听听古琴、喝喝茶之类,被驳回。我说就是培养下孩子们的中国文化审美,当时我们副院长来了一句,审美的,就是政治的,所以不可以。这句我终身难忘。
截图存了两年,我几乎没给别人看过。因为,当今知识界很多“精英人士”都是奉西方文明为精神故乡的,刻意回避文化殖民,甚而“共济会”早已成为北京大学政治系本科论文课题多年,他们依然坚信“西方文明先进,东方野蛮落后”。
教育界也不遑多让。暑期,本刊记者遇见两位湖北幼儿园园长,她们说,孩子藏被窝里的《三字经》,也被检查人员搜缴出来(参见《新教育家》8月刊)。
《三字经》世世代代被奉为启蒙经典,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举为世界儿童道德丛书,竟在自己国家如此不招人待见。
换句话说,有些中国人丧失了自己的审美权、道义权,被忽悠了。
蒙昧已久,就是不愿面对事实,自欺欺人,更遑论面对良心。
多年前,《环球财经》副总编彭晓光撰有雄文《全球新蒙昧主义统治以及全球新启蒙运动》,文章揭示,美国人民、欧洲人民、拉美人民再也不堪忍受跨国资本集团制造的全球新蒙昧主义和美国霸权。并预测,中国也将加入反霸权运动。贸易战以来,果不其然。
当然,更要包括文化霸权。所谓“霸权”,是以力服人,不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令人心悦诚服。
尽管如此,西方总是会涌现一些有良知的学者和评论家,以揭示文明的真相,比如法国汉学家安田朴、英国历史学家孟席斯等认为,欧洲近代的建筑、艺术、科学等,都受到中国文化的大量影响,而非希腊罗马(参见本期《论坛》)。
再如,牛津大学教授、布克奖评委会主席约翰·凯里2005年出版《艺术有什么用》,结论是颠覆性的,他全盘否定18世纪以来西方对高雅艺术社会功用的正面看法。所谓艺术是神圣的,艺术使人完善,都是夸大其辞,经不住推敲。
凯里在书中列举大量事实,诸如,纳粹党魁很多是忠实的艺术爱好者:阿尔弗雷德·罗森堡研究建筑,而戈林是艺术收藏家。
为什么很多西方艺术、尤其当代艺术缺乏教育意义?自古以来,中国人讲究“道艺一体”,如果作品不能感染人、不成就人,即是文不载道,文不再明。
而建筑艺术尤能体现“道艺一体”。因此,本刊选择一位建筑师、美术家刘卫兵先生为封面人物,让我们从建筑出发,去看一看,优秀的建筑作品、尤其校园建筑,是怎样塑造人,成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