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驻藏大臣有泰研究——对驻藏大臣整体研究的思考

李晋才

驻藏大臣是清朝统治者对西藏管理设置的最高、最完备的管理机构，在维护西藏地方稳定过程中有着不可代替的作用。是西藏地方再次回归中央政府统辖的有力证据，因此受到众多学者的关注。伴随着史料的不断挖掘，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学界对驻藏大臣研究逐渐深入并成熟，成果丰硕。

一、关于有泰

有泰，字梦琴，蒙古正黄旗人。为“大学士富俊之孙，驻藏大臣升泰之弟。初为监生，同治四年三月，考取额外蒙古协修官。五年八月，签户部，光绪二十一年五月，累升至江苏常州府知府。二十七年十二月，补鸿胪寺少卿。”[1]二十八年十一月巳末，命往藏办事。[2]三十二年四月初六日，清廷派张荫棠入藏查办事件，驻藏大臣由联豫担任，十一月张荫棠参奏有泰贪赃枉法，清廷对其革职查办并发配张家口。关于有泰在藏期间的著作有奏牍两卷，收录于《清代藏事奏牍》中，另外其在藏日记收录于《清代西藏史料丛刊》中。

《有泰驻藏日记》也成为驻藏大臣中最为详尽的日常生活记录。学界对其研究不仅因为其在文献资料中有大量记载，而且《有泰驻藏日记》是目前所存清代驻藏大臣唯一完成的完整日记，保存有大量的资料纪实。因此关于有泰的研究在驻藏大臣整体框架中显得很瞩目。

二、浅析驻藏大臣有泰

(一)关于有泰研究(1938-2011年)

这个时期，关于有泰研究侧重于一种宏观的考证。其主要代表有：

1938年，吴丰培在《清季筹藏奏犊·有泰奏犊-序》一文中，对有泰治藏作出较为完整的评判。从有泰入藏所面临的困境、在藏期间的政治施为、最后遭到参劾而引咎辞职。通过对系列材料的引用来充分印证有泰在我们心中的形象。如有泰初入藏面临困局而畏缩不前，入藏后对英国侵藏的“无能为力”，以至于其在藏的“声名狼藉”。又从后任者张荫棠对其参劾中，我们可以发现有泰大抵是“庸懦无能”、“惟酒色是图”。[3]从文中我们可发现有泰的罪过是：对内不修政事，对外不能维护国家主权。在其就任驻藏大臣面临内外交困之局，不能解困于危难之间。这就是最初对有泰研究的定论，对我们研究有泰给出一个基本的论调，后人只是在此基础上进行思考。1942年，丁实存《清代驻藏大臣考》记述了清政府设立驻藏大臣的原因、经过、施政措施、成就及其问题、清朝封疆大臣在西藏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和教训。[4]对驻藏大臣的施政作出评述，指出有泰等人是无所作为的，是最初也最为完备的考证。1970年，吴丰培编纂出版《边疆丛书》六种又编辑《清代西藏史料》第一辑和《清季筹藏奏牍》(三卷本，收录安成、裕刚、文硕、升泰、有泰、张荫棠6位清廷驻藏大臣及丁宝桢、刘秉璋、鹿传霖3位封疆大臣的奏稿。)将最为原始的材料和奏章整理，为驻藏大臣的研究提供一方面的便利，值得肯定。这是早期的整理对后来的贡献。[5]1990年，吴丰培在《升泰和有泰》该文作者根据分析第一手材料，利用《有泰驻藏日记》形象地记述了二者的性格。就一些历史史实论证了升泰、有泰两人劣迹多端，比其他前任更有过无不及：在内政上，贪婪昏聩，丧失藏民内向心。在外政上，屈膝投降，出卖西藏主权。归纳出有泰的“九宗罪”：“第一，在英军侵略过程中其畏缩不前，致使英军侵入西藏。第二，在面对英军步步深入，作为驻藏大臣的有泰给外务部电中，明确提出依仗英军来欺压民众。第三，英军进入拉萨后，卑躬屈膝，与英军官员往来密切。第四，在战后修订条约时，大肆出卖主权，帮助敌人。第五，对于英军在藏的不断示威，不仅没有尽力制止，而且对这种行为给予赞赏，出卖国家尊严。第六，面对英军在藏大肆屠杀，不仅没有制止而且冷眼相对。第七，求媚敌人，对敌人毫无理由的入境，毫不在乎。第八，泄露国家机密。第九，荒淫无度。”[6]对有泰给出了最初的定性，为后来的研究给出最基本的论调。

2000年，喜饶尼玛在《有关西藏人民在抗英斗争中的第一手材料——兼析驻藏大臣有泰在藏劣迹》一文中开始大量引用有泰驻藏日记中的材料，以求还原当时情况下有泰等驻藏大臣的“卖国贼”行为。[7]该文章在引用有泰驻藏日记方面较为详实，这是对人物研究的积极尝试。

2004年，车明怀在《简析江孜抗英斗争前后历任驻藏大臣的心态》一文中通过江孜抗英斗争前后数位驻藏大臣 (包括帮办大臣和查办藏事大臣 )的心态分析 ,揭示这些大臣的心理状态对战争进程及结果的影响 ,透过对历史的分析得出选派驻藏大臣关乎西藏稳定、国家安全的历史结论。[8]这都是对于有泰研究新方面最初的尝试。

2010年，《有泰与清末西藏政局的演变》文中一面对有泰在藏期间的政治“不作为”作了更为详尽的整理，指出有泰在面对英国侵略西藏时，在清廷“勿开边衅”的旨意下，一味妥协退让，甚至签订《拉萨条约》，出卖西藏地方权益。另一面，有泰在藏的政治作为对清末民初整个政局以及西藏政务的交换给出合理的印证。[9]此为文章创新之处。2011年，《驻藏大臣有泰小议》一文中较为全面的对有泰当时所面临的背景进行分析。文中明确指出有泰治藏的失误之处，对当时清廷的弊处给予抨击。得出正是由于清廷的衰微导致政令不畅，驻藏大臣在治藏过程中显得非常尴尬，有泰只是其中一员的结论。[10]该文较为客观地对有泰作出评述。

2011年，《驻藏大臣有泰评述》一文中主要阐释了有泰的治藏态度。通过有泰在治藏中的政治表现来分析其心理活动，对有泰的性格进行剖析。如从其“藏事不修”得出其胆小怕事、从“不愿启程赴边”中得出其只顾享乐，对藏事毫不关心的态度。在面临藏内“米新古大屠杀”，有泰表现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对外事中，由于其妥协退让，致使西藏地方政府在面对英国的侵略时签订《拉萨条约》。文中得出有泰在治藏中没有维护西藏地方政府的权益，甚至在英国侵略西藏过程中有些推波助澜。[11]文中我们可以知道这只是作者对史料运用的一种主观臆测，我们无法将一些历史史实的发生归咎于某一个人。历史事件形成不是某一个人的作用，是历史时代的产物，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以上文章对有泰政绩的考虑和评价主要有，其对清末西藏政局的影响，作为驻藏大臣的有泰在外事上一味迎合侵略者，损害西藏主权。对内政务上没有处理好与西藏地方统治者之间的关系。而这些文章都是单方面强调有泰对西藏地方以及清末政局的影响，忽视了将有泰放在当时大环境背景下，有泰所处的尴尬地位以及面临的困境(如汉族官员的施政“态度”、藏族官员的猜忌和不配合)，使得有泰为官之任上“真正”的无法施为。有泰的研究基本是基于最初的考证之上的梳理，在前人研究成熟的基础上，虽有著述但大多都没有突破原先考证的体系。此为这一时期驻藏大臣研究的特点。

(二)近五年来关于有泰研究(2012至今)

近些年来，随着史学研究范围的拓展以及史学研究方法的多样性，历史学家研究视角的不断下移，注重底层和具体人物；同时从传统政治史更多转移到经济史、思想史、文化史；史料的引用展现多样性对地方志、野史等多种史料的印证。这一时期，随驻藏大臣研究方法及视角的不断下移，在大环境影响下，随着全球史观、文明史观、社会史观在各学科的普遍应用，有泰研究也更加深入；尤其是新方法的运用；《有泰驻藏日记》由吴丰培先生从有泰日记中整理而成，由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记录有泰从同治四年(1865)到宣统元年(1910)的事情，其中包括有泰在藏期间的许多史实，如其奏折、书信以及政治施为。是清代驻藏大臣中唯一的，也是最为完整的记述，可保存大量的一手资料，可让我们管窥当时西藏社会的整个面貌，同时也是研究有泰其人的重要依据。其中代表有：

2012年，蒋竹山在《高原上的纵乐：一位晚清驻藏大臣有泰的感官世界》对《有泰驻藏日记》给予积极的肯定，认为日记的内容相当完备不仅记述了北京到拉萨沿途风物和古迹而且有泰对于西藏的节庆祭祀即宗教仪式都有亲身体验的介绍，在日记中有相当多的私人生活与亲友信函的摘录，举凡随员纳妾、古玩收藏、药品购买、物价水平都有记载。从这些内容中，作者认为这部日记可视为是晚清拉萨城市生活史的微观缩影。[12]文章以文化接触、物质文化的角度，透过有泰的日常生活及其社会网络，勾勒出晚清西藏拉萨的社会文化景观。

内容上作者记述了：其一，通过有泰的直觉感官记述西藏一日之内犹如四季轮转交替，使得新上任的这位驻藏大臣显得不是那么适应，因此有泰对拉萨的环境相当的敏感并且有相当仔细的描述，举凡山形高低、风势大小、雪景等等。通过这方面的史料来研究拉萨的环境与气味。其二，通过有泰与拉萨的物质文化世界，对其中礼物文化、毛皮买卖与服饰、舶来品与稀有物品、花卉展开叙述，得出有泰在西藏是一种高原上的纵乐。文章是对《有泰驻藏日记》以一种新的解读，对史料的一种更为深刻的引用。

方法上作者从日常生活史出发，其一，一改过去以史料为主导研究问题的局限而是以一种问题意识来整合不同类型的史料。作者对《有泰驻藏日记》的归类整理正是对这一方法的体现。其二，“相较于过去日常生活史集中于一般人的日常生活，作者更是主张'眼光向上'的日常生活史”。对有泰这样的“非普通人”，研究其的生活史正是对这一方法的应用。其三，作者指出，“在传统向现代变迁的进程中，城市被视为现代化的目标，而乡村被当作急需改变的传统。”[13]这让城市生活史成为我们研究的热点。日记也是我们研究中国近现代人物与日常生活史的一个重要素材。因此通过《有泰驻藏日记》来研究拉萨的城市与生活显得是那么“恰当”，正是日常生活史研究方法的展现。

2013年，《前倨后恭：有泰与联豫在西藏期间的交往》文中指出有泰与联豫在西藏期间的交往中，有泰对联豫在态度上有一个前倨后恭的变化过程。这一变化过程与清末张荫棠查办藏事有关，遭受参劾的有泰对给予其一定帮助的联豫充满感激之情，进而在态度上发生转变。[14]文章打破驻藏大臣研究具体人物的彼此割裂。

新时期对日记重视主要为对其自身价值的挖掘和利用日记对人物进行更加深刻的研究。如：2014年，《有泰驻藏日记所见清末拉萨物价资料》对了解西藏当时的物价和社会生活提供必要且直接的线索。[15]2014年，王双梅在《浅议清末驻藏大臣有泰——以驻藏期间日常生活为中心》一文中从日常生活的方面展开对驻藏大臣的研究，从一些细小入微之处去把握人物的外在变化，这值得借鉴。[16]这些文章都是对于有泰研究新的拓展，在研究有泰领域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2015年，《有泰驻藏日记研究——驻藏大臣有泰的思想、行为、心态》[17]一书是新时期对有泰研究比较系统的著作。

其一，在写作结构上，作者非常注重揭示人物和事件的前后变化，通过对有泰在藏期间的物质生活、祭祀宗教活动与闲暇；有泰筹藏的思想、行为、心态及其变化；有泰在藏期间的人际关系、精神世界的记述，为理解当时西藏政治演变提供独特的视角。从英国侵略西藏到巴塘事件以及张荫棠参劾有泰查办藏事勾勒并构建晚清西藏政治演变的图景。对有泰个人也进行全面深入的剖析，如文化心理、心态，在藏期间的人际交往，尤其是有泰的阅读和诗文爱好。是新时期利用日记对有泰最为彻底的研究，其中包括思想，心理研究，给驻藏大臣研究提供新的方向。从所写目录中可以看出该书逻辑严密，对有泰其人的论述也从多方面展开，史料的印证也“恰到好处”，从而丰富和深化了对驻藏大臣有泰以及晚清西藏政治的理解。

其二，从内容上看，该书内容分为七章。第一章，主要罗列有泰以及其日记的研究中，前任所取得的成就并对该书成文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意义作出说明。从第二章道第六章，作者通过对《有泰驻藏日记》的考究与解读，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通过严密的逻辑和较强的时序性，揭示与有泰有关的人物和事件前后变化的曲折性。通过大量的史料来梳理分析具体历史情景下的有泰。这种做法在学界中较为鲜有，作者在此研究中给出较为有意义的探索。就如张浩所言“该著作，可称全面研究《有泰驻藏日记》的第一部著作”。“该书试图走向有泰作为驻藏大臣处理西藏事务的'初心'，尽可能站在当时历史场域中，分析有泰的思想、行为、心态及其变化。”[18]第七章，作者对该书研究作出最后的总结认为有泰“非清王朝杰出的人才”，是一个“正统而又守旧的官员”。指出有泰是由于自身不具备驻藏大臣所需的知识、视野和智力，加之清廷当时的政策才导致其处于这种“尴尬”的位置。

其三，就研究方法看，研究有泰和《有泰驻藏日记》不仅仅是研究二者本身，更是透过日记本身去“研究日记撰写者为何在其中参与或关联的事件做出怎样的反映，探究其思想、行为背后的逻辑机制是什么。”(这样才能将有泰放到具体的历史时期，并还原当时的情景。)该书作者正是在这种史学研究方法的指导下对有泰和《有泰驻藏日记》及相关资料进行研究，准确地勾勒出晚清西藏这一段历史变迁。

该书在史学界中的作用就像陈鹏辉所言“该书通过对《有泰驻藏日记》的精心的爬梳，并结合解读有泰奏折及其其它相关资料，分析研究了有泰在西藏的政事处理、日常生活、人际关系、阅读书刊与诗文爱好等多方面内容，可谓是一部开启对驻藏大臣精细化研究之作，对加深理解当时西藏政治演变以及西藏社会文化亦有作用……是驻藏大臣研究的新进展、新收获，为蓬勃发展的藏学研究园地增添了新的花朵。”[18]该书不仅是史料把握上的突破，更是方法的独特，为驻藏大臣发研究铺垫新的道路。其突破原有的史料重述式研究，重视整体研究的方法，联系事物发生之前因后果，来整体还原事情的真相，这是文章的一大成果。

2015年，《何光燮劝阻有泰弗画押藏约说之考辨》一文中记述第二次英军强迫西藏地方的政府签订未经清政府同意的不平等条约。学界关于此藏约签订时有一个流行的说法时任驻藏办事大臣在有泰准备画押，被文案何光燮劝阻“弗画”，有泰因此没有画押。此说符合了大多数学者对有泰的认识，充分体现了学者们对有泰在面对英国侵略时退让的不满情绪。[19]文中通过资料的对比推翻这种说法，指出引用的何光燮劝阻有泰弗画押藏约说是虚假的。《有泰驻藏日记》在此中的文献价值充分体现。

2016年，《有泰视角下的凤全之死以有泰驻藏日记为中心的解析》一文中与清廷对因巴塘事件而死的凤全的评价不同，有泰对凤全之死有不同看法，凤全之死在有泰看来正是自己主张是正确的。[20]这是多种材料对比而形成的观点，新时期研究视角即对材料运用转变的结果。

以上文章为有泰以及《有泰驻藏日记》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向和方法，对驻藏大臣的整体研究提供了新的空间，如何在二者的研究中寻找平衡点，是我们所思考的内容。从历史和历史人物的关系看，认识历史活动的主体，历史研究离不开对历史人物的研究，而历史人物也是历史研究的中心内容。同样对于有泰的研究和深挖，对于理清驻藏大臣整体脉络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与此同时，关于新时期有泰研究的方法的借鉴如因果联系法，以小见大，史料印证等的运用，是今后研究过程中我们应学习的东西。

三、有泰研究对驻藏大臣研究的启示

近些年来，有泰研究作为驻藏大臣研究的个案，取得较为显著的成就，而且在有泰研究过程中网状式研究方法也不断深入实践，使得学者对有泰的研究重新表现出大的兴趣。其中一些新方法的运用以及在整个驻藏大臣研究过程中的推动：

首先，以日常生活史为代表的一些新方法的应用，更是得到一些学者的认可和采用。日常生活史的研究内容，在连玲玲看来应该从日常生活、人物边缘的主体性、自我认同、传统与现代的关系等方面着手。胡悦晗和谢永栋对日常生活史的研究提出三点意见；史料来源：三种类型的交叉综合，眼光向上的日常生活史，研究地域：城市与乡村相较下的日常生活史。其中，日记的研究价值得到重视，《有泰驻藏日记》就是如此。

其次，关于有泰研究从整体史观出发，对于历史事实也进行多角度重证、本身自证和它者材料的引证。特别是驻藏大臣的研究也不断开始细化，具体表现为分阶段研究驻藏大臣(初期、中期、晚期，虽然集中于研究晚期，但分期开始体现出来)。

最后，对于某一个案的研究摒弃原有的主观方面重新论证，特别是对重大事件原因不应该归咎于某一个人。当然随着大量个案的研究展开，这一时期其它一些新的方法也不断出现，随着现代化史观的运用，我们通过对历史人物活动的探讨，揭示历史人物活动背后的规律，思想文化领域的理性和科学化、社会的近现代化。可以说是新时期的一种“百花齐放”，这不得不说正是对有泰研究上的突破。

关于驻藏大臣研究的成果有很多，其中突出性代表也较为丰富，尤其是近些年来一些学者开始采用一些新的方法开始对个别驻藏大臣展开研究，如有泰、赵尔丰，张荫棠等。但其中的研究还不是很深入和体系，如就整体而言，除少部分较为完整的著作外，其他都较为零散；对某一史实重复论证，缺乏新观点；对于材料的掌握和分析缺少对比和印证。驻藏大臣整体研究难以寻找到突破点。因此，如何将有泰研究所取得的积极成果及方法广泛应用于驻藏大臣的研究，这将是驻藏大臣研究的新方向。

结 语

有泰及其日记研究的一些突破之处，正是驻藏大臣研究要吸取之长。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不断推陈出新，将人物作为一种整体的网状展开；研究其政治施为而且从生活、人际、爱好等方面着手；这不仅是有泰研究进程中所取得的大进步，更是对驻藏大臣体系式研究的大推动。从最初的有泰研究到近些年来所取得的进步体现的正是新时期对于史学理论更好的掌握和运用，也是众多学者孜孜不倦的结果，如何将这种不懈的追求应用于以后的史学研究中值得我们思索。

[1]吴丰培、曾国庆编撰.清代驻藏大臣传略[M].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年，p243-244

[2]《东华续录》光绪卷一七七，页一

[3]吴丰培.辑.清季筹藏奏牍(第三册)[M].国立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会，1938年

[4]丁实存.清代驻藏大臣考[M].边政公论，1942年

[5]吴丰培辑.清季筹藏奏牍[M].台北学海出版社，民国五十九年(1970)复次影印出版社

[6]吴丰培.升泰你和有泰,参见《藏学研究论丛》(吴丰培专辑)[M].西藏人民出版社，1999年

[7]喜饶尼玛.有关西藏人民在抗英斗争中的第一手材料——兼析驻藏大臣有泰在藏劣迹[M].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

[8]车明怀.简析江孜抗英斗争前后历任驻藏大臣的心态[J].中国藏学，2004年第4期

[9]康欣平.有泰与清末西藏政局的演变[J].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0年第3期

[10]丁耀全.驻藏大臣有泰小议[J].曲靖师范学院学报，2011年第1期

[11]平措达吉、中德吉、旺、次旺、达瓦.驻藏大臣有泰评述[J].西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2期

[12]蒋竹山.高原上的纵乐：一位晚清驻藏大臣有泰的感官世界[J].参见廖大伟主编：《近代人物研究：社会网络与日常生活》，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p63-71

[13]蒋竹山.从日记看日常生活史研究——以有泰驻藏日记为例[A].当代史学研究的趋势、方法、实践：从文化史到全球史[J].台北五南图书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2年，p137-163

[14]康欣平.前倨后恭：有泰与联豫在西藏期间的交往[J].西藏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

[15]胡瑛.有泰驻藏日记所见清末拉萨物价资料[J].西藏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1期

[16]王双梅.浅议清末驻藏大臣有泰——以驻藏期间日常生活为中心[J].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5期

[17]康欣平.有泰驻藏日记研究——驻藏大臣有泰的思想、行为、心态[M].民族出版社,2015年

[18]陈鹏辉.驻藏大臣研究的新进展与新收获——评《<有泰驻藏日记>研究-驻藏大臣有泰的思想、行为与心态》[J].西藏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3期

[19]康欣平.何光燮劝阻有泰弗画押藏约说之考辨[J].藏学学刊(第12辑)，2015年第1期

[20]康欣平.有泰视角下的凤全之死以有泰驻藏日记为中心的解析[J].西藏研究，2016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