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童 江西新余学院文传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2015本科班
近年来,在传媒尤其是地市级传媒的偏颇语境里,博大、久远而又丰富的中国乡土文化正逐渐在“城市化、都市化”的古早文化中被消解和熟视无睹,甚至被遗忘、被摧毁。引人关注和令人忧心的是,原本应该承担乡土文化传播和发展的地市级传媒,却由于其在自身的角色身份定位失之偏颇,导致其传播行为上出现严重偏向,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重视所谓的“都市化、城镇化”之类知识、信息在传播时间上的纵向碎片化传播,乃至大面积、大范围鼓噪,而忽略现实中国是典型的以农民为受众主体的“农民中国”,使身处“农民中国”的地市级传媒忽略了知识、信息在传播时间上的横向传播。地市级传媒在自身的角色身份定位存在着较为严重的迷茫与偏颇:根本无视我国现阶段依然是以乡村为基础、并以乡村为主体,以农民受众为主体受众群体的严酷现实。不仅无视现阶段的中国已有十多亿农民受众以及“三农问题”矛盾尖锐,而且无视乡村就是当今中国社会主义新农村社会文化的根。乡土文化在短时间内绝对不能简单地使用“都市化、城镇化”文化范式完全替代。
二是重视在传播技术上盲目追求视觉上的感受(如电视界面上和报纸标题制作等方面的视觉冲击,追求所谓的收视率和“眼球效应”),忽略了传媒在传播技术对知识、信息的空间管理践行时受众群体的城乡社团信仰、偏好及种族的包容性。不但在传播技术上的传播文字、图片与口语乃至画面,均发生地市级传媒角色身份严重脱节、失位的现象。尤其是身处“农业大省、农业大市”的“地市级传媒人在孜孜不倦的鼓噪“都市化、城镇化”的喧嚣中与严酷现实脱节。
三是始终漠视身处“农民大市、农业大省”的传播生存环境而坚持不懈地以“都市化、城镇化”的话语霸权语境垄断,根本无视“知识贫困”的中国乡村深灰在现代生活方式和现代传媒信息不断进入后,诸如黄、赌、毒、迷信、宗教(不乏邪教)等域外文化,不但严重冲击原本和谐、平衡的乡村文化社会体系,而且快速地消解着原本我们引以为傲的数千年的乡土文化。最为明显的就是农村、农民的特有生活方式与处事方式乃至民俗风情,却在“都市化、城镇化”话语霸权语境冲击下被斥为“乡巴佬”、“老土鳖”。载入农村年轻人婚俗崇尚西式婚礼、嗜好过“洋节”。这种不伦不类的乡土文化正式地市级传媒的传播偏向所致。去年底据说某地一个很有名气的“乡村旅游景区”花大力气精心布置了一个“圣诞”景点,让人看到后犹如吞下一只苍蝇恶心不止和哭笑不得。
我们的地市级党政部门的各级领导干部和传媒的主持者、决策者,虽然也反复强调农村文化落后和知识贫困,承认当今社会知识贫困和文化贫困及农民整体素质不高,也意识到对农村、农民进行“文化扶贫”、“知识扶贫”很有必要、势在必行,然而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作为地市级传媒离“三农”最近甚至身处“三农”生存环境中,却总是无视农村、农民、农业的文化贫困、知识贫困的严酷现实,僵化的传媒营运、传统观念、习惯思维使他们喜欢喋喋不休恶鼓噪“都市化、城镇化”这一类碎片化的知识与信息,更有甚者,有些地市级传媒在所谓的文化扶贫之幌子下将大都市的“棚改”、“私贷”强行塞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用粗暴甚至野蛮的“大拆大建”行为,荒唐地强调让农民“洗脚进城”。原本和谐、纯净的久远而有丰富的乡土文化在地市级传媒的偏颇传播语境文化霸权逼迫下被残忍的撕裂和摧毁!
众所周知,在知识经济时代尤其是宽频化的网络时代,决定农村、农民、农业的经济效益和经济增长的关键要素不是土地和资本,而是知识。未来的农业发展趋势也必将是知识农业,是信息化、数字化农业。当下地市级传媒最基本的传播任务是如何最大限度地拓展农民这个最大的受众群体和受众主体,对新知识、新技术、新市场的“知识扶贫”与“文化扶贫”,促进农村和农业微观主体的农业家庭经营组织的运行效率,力促有效节约和降低农民进入市场的交易成本,不断地提高交易效率。唯这种符合地市级角色身份的“知识扶贫”与“文化扶贫”才是身处“三农”环境的“农民中国”时代背景之下的地市级传媒的生存之道。
换言之,在当下中国地市级传媒人思维偏向主导下传播偏向的舆论语境使“农民中国”(乡土中国)声名狼藉、自惭形秽,最后的结果是中国人(尤其是人口最多的农民受众群体)对自己的历史自惭形秽。忧心忡忡的传统文化范式中的“昼出耕田夜织麻,村庄儿女各当家。传媒人所关心的乡村消亡的速度正不断“更高、更快、更强”,以拯救式的偏激舆论关心加速着乡村的自卑与毁灭。偏颇的地市级传媒人恰恰因自身的“知识贫困”和“文化贫困”的缘故,忘记了人类的历史经验有农村经验和城市经验,而并非城市经验就是人类未来的唯一方向。在这些地级市传媒人所崇尚的西方城市化文明模式中,诸如西欧和美国这些西方城市化高度发达的国家,乡村文化还是与城市化的都市文明并存,依然是很有生命力的。之所以地级市传媒人在传播行为上出现偏向,主要是他们对自身角色和文化身份的定位发生错位所致。
不少地市级传媒虽然在冠名上地域性特征明显,但往往又始终不肯轻易地承认自己是“农民中国”除“农民地市”的地域性传媒角色与文化身份。在这里,我们借用错位这个概念,主要从“定位论”来认知和反思。我们也知道,所谓“错位”,原本指人体上的骨骼错位、器官错位,也有人类在地理板块上的错位,这里指的是特定事物离开应有的原属位置,游移到其它位置。人体上的错位将带来剧烈的痛痛和应激的痛苦性抽搐;地理上的错位将带来地震和海啸等灾难,而人的身份错位会带来精神上的痛苦、思想上的反体制与行动上的反社会。当严重的身份错位发生在思想家身上,就会因“错位”而对社会制度表现出强烈的不满、怨愤和抗拒,并用理论概述的方法揭示其本质的错误、存在的非法,进而号召人们摧毁、颠覆之。笔者认为,当下中国的地市级传媒要从角色身份的错位中反思传播偏向的角色身份缺位、失位的错误行为。应该重新尽快地为自身的职业岗位角色与文化身份定位。
就职业岗位定位而言,应该着眼于各自地域性如“农业大市”、“农业大省”的地理传播视角上来确定传媒的受众主体——农民。把自己的岗位角色定位于对农村、农业、农民的新知识、新理念、新文化、新技术、新市场的知识、信息传播者、普及者;定位于对乡土文化、乡愁、乡情、乡恋、乡韵、乡味、乡俗等传播者和鼓与呼的践行者,构建社会主义新农村文化体系的践行者、促进者、建设者。把自己定位于久远而丰富的传统乡土文化的传承者和承前启后的桥梁铺设着者。
就职业岗位文化身份定位来说,始终牢记地市级传媒从业者的“文化身份”的认同时,不但要牢记自身是位处“农民中国”的“农民地市”的地级传播媒介在向受众提供自己的媒介文化产品的同时,能提供让受众思考、感受、相信、恐惧和充满希冀的素材;切记“媒介即是讯息”。并且既要关注实际存在的“客观社会”,又要关注和有选择性的提示的“象征性现实”(即虚拟环境),更要关注受众在自己头脑中描绘的“关于外部世界”的图像即“主观社会”。因此,地市级传媒人要提升自己在职业岗位实践时“唤醒受众的认知水平”、对受众嗜好的感知能力以及已有的传播经验三大职业素养。因此,地市级传媒人在意识到自己在岗位角色和文化身份上的缺位、失位而导致的传播偏向行为后,应当及时予以校正,积极投身到国家《2018-2022年乡村振兴战略》之战略部署实践中,摆正“农民中国”的地市级传媒人的角色身份位置,切实关注和重视中国最大的受众主体——农民,将传播服务和所提供的文化产品、资源重新优化配置、重新构建乡村文化的自信与优势,为自己更有担当地继承“农民中国”的久远而丰富的传统向乡土文化添柴加火,在践行《乡村振兴战略》过程中担当好《乡村振兴战略》的“播种机”、“宣传人”,为乡村振兴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