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
摘 要: 葛薇龙是张爱玲的小说《第一炉香》中的女主人公,她在香港求学的过程中因资金匮乏求助于姑母梁太太,梁太太利用她做诱饵来吸引男人,她也因此逐渐沉迷在声色犬马的上流社会中。嘉莉是德莱塞的《嘉莉妹妹》中的主人公,讲述了她来到大城市芝加哥投奔姐姐摆脱贫困,寻找幸福,却未能抵挡住物质财富和享乐生活的诱惑,先后与推销员和酒店经理同居,最后凭借美貌成为演员的故事。两部作品当中的女主人公都是由外地来到了一个富庶繁华的大城市,天真不谙世事的同时又敏锐的感觉到了来自金钱的诱惑,加上天资聪慧和美貌,她们得以在上流社会当中崭露头角,并开始了她们不同寻常的人生。从两部作品的主题和形象上来看,她们有很多共同之处。而从结局上来讲,则大不相同,由此体现了作者不同的艺术风格和女性观。
关键词: 葛薇龙 嘉莉 主题 形象 结局
1.引言
张爱玲的小说《第一炉香》发表于20世纪40年代,故事的背景设在香港的中上流社会。葛薇龙作为一个从中产阶级出身的女学生在姑母梁太太那里领略到了金钱的魅力和上流社会的奢华。原本只是希望姑母资助自己学费的葛薇龙没有想到梁太太的别有用心,她一心以为只要自己行为端正就可以避免闲话,只是连她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她渐渐沉迷,无法自拔。《嘉莉妹妹》是西奥多·德莱塞的作品,发表于20世纪初,描写了来自农村的嘉莉到大城市芝加哥去投奔姐姐,想要摆脱贫困,她在火车上遇到了杜洛埃,此人在嘉莉找不到工作时主动提供资金帮助,并借此与之同居。嘉莉在其影响之下,逐渐的堕入到上流社会奢华的生活之中。
从整个主题来看,两部作品都描写女性在上流社会的“晋升”过程,由此体现了金钱和物质享受对于女性心理的腐蚀。从两个女主人公的形象上来看,她们都从原来的纯真善良、不谙世事逐渐变得追名逐利。但是在一步步走向堕落的过程之中,却也有一些反抗和自立的精神。从结局来看,她们有了一些不同,葛薇龙心甘情愿的嫁给了乔琪乔,并凭借自己的美貌敛财养家,其结局带有苍凉的意味。而嘉莉在被迫与酒店经理赫斯渥私奔之后,在赫斯渥没有工作又没有资金的时候决定自己重新出去工作,她凭借自己的美貌、天分和对戏剧的一点热爱逐渐走红。最终她成为当红演员,抛弃了赫斯渥。嘉莉的经历更加体现了女性自立自强的一面,体现了作者对于女性争取合理的社会地位的乐观看法,赞扬了平凡的小人物的积极进取和奋斗精神。
2.主题:女性在上流社会的“晋升”史
《第一炉香》与《嘉莉妹妹》这两部小说在主题上的一个共同之处在于,它们都描绘了女性在被抛到上流社会之后的挣扎和奋斗过程,体现了上流社会浮华奢侈的生活对于初入繁华地的女性的腐蚀作用。她们在享受到了金钱和物欲的诱惑之后,心甘情愿地投入到上层社会。
在张爱玲的小说《第一炉香》中,葛薇龙随父母从上海搬到了香港,随着日常支付的增多,她的父母渐渐支付不起她在香港的学费,想搬回上海生活。但葛薇龙认为在香港接受教育毕竟要好一些,所以大胆的瞒着父母去找姑母梁太太求助。第一次到梁太太的家使她对于这种精巧华贵的住宅有了初步的印象。到姑母家入住之后,她开始有很多机会在晚宴或者茶会、牌局上露面,炫弄衣服的同时也被梁太太当作幌子来吸引年轻人。葛薇龙自然也识破了姑母的把戏,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又没有别的退路。就这样她在梁太太的家里学会了许多应酬方面的技能,再加上相貌不错,很快就成为了“后起之秀”。如果说开始时葛薇龙还在担心别人的闲言碎语,那么此时的她已经流于习惯了。“三个月的功夫,她对于这里的生活已经上了瘾了”。①后来,在个人情欲的驱使之下,她与乔琪乔结婚并主动承担起家庭的财产收入,利用自己的美貌敛财,使她一步步的走向深渊。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姑母的一系列行为诱使她一步步地向上层社会“晋升”,心甘情愿地追逐金钱和物欲。
在《嘉莉妹妹》当中,这层主题更加明显。嘉莉从农村前往芝加哥投奔姐姐,在目睹了姐姐困窘的生活之后,她明白自己必须去找工作提供住宿和膳食费。衣衫破旧和没有经验使她在找工作的过程当中遭到了很多不客气的对待,勉强找到的一份工作使她觉得自己地位低下,辛苦而不讨好。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她遇到了在火车上曾向她献殷勤的杜洛埃。杜洛埃觊觎嘉莉的美貌,借着帮助嘉莉之名为其提供住房。此后的嘉莉逐渐享受到了有钱所带来的快乐,金钱带给了她好看的服装和首饰,使她重新光彩耀人,她也渐渐的习惯于这种体面、漂亮的生活方式,不再自己工作,并凭借自己的聪明美貌得到了酒店经理的爱慕。可以说,杜洛埃提供给她的金钱和住房帮助她开启了物质享受和体面生活的大门,此后她醉心于这种生活的方式,并为此孜孜不倦的努力。即使后来她依靠自己演戏赚钱,从根本上来说,也还是希望保持这样一种体面的生活方式。
葛薇龙和嘉莉在上流社会的这种“晋升”的过程,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密不可分。张爱玲的小说《第一炉香》写于1943年,此时的香港社会殖民化程度已经很高了,英国殖民者把他们所谓的西式文明输入中国,实际上带来的是腐化堕落的生活方式。以梁太太为代表的上层社会,每天耽于酒会,茶座,晚宴和舞厅,沉浸在这种奢靡的生活之中的人,完全不顾民族的内忧外患。葛薇龙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学生,却也受到这种物质利益的诱惑,日渐沉迷,无法自拔。由此表现了张爱玲对于四十年代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内心的绝望和悲叹。
《嘉莉妹妹》的写作背景是20世纪初期的美国。当时美国在南北战争后的半个世纪里经济高速发展,城市人口急剧上升,达到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一。与此同时,大型百货商店興起,现代商业和消费文化的兴盛极大的刺激了人们的物质欲望。这种消费意识形态强调花费和物质占有,它削弱了勤俭、节约、自控等传统道德标准,导致了清教伦理让位于消费享乐主义。而与这种经济的繁荣相背离的一面是垄断资产阶级掌握了大部分的财富,其1%的美国家庭拥有全国25%的财富,其它50%的家庭却不拥有任何财产。大部分的工人、农民和破产的手工业者都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境遇十分悲惨。美国的大城市是富翁的天堂,劳苦大众的地狱,在浮华的生活背后掩藏了这个城市许许多多的阴暗面。生活在这些城市中的人们,不是为了金钱不择手段,没有道德感和社会责任感,就是挣扎在垄断集团的工厂之中,充当廉价劳动力,挣取微薄的薪水。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之中,女性的地位可想而知。作为一个拥有美貌而年轻的姑娘,嘉莉不想每天挣扎在工厂遭受别人的冷眼相待,她也向往华丽的服装,精美的饰品和舒适的住房。而这样的环境也恰好为她提供了机会,所以一旦陷入了享受的温床,她便不再依靠自己来工作,而是安心享受上流社会提供的一切。
两部作品的成书时间和地域是完全不同的,但环境却是相同的。上层社会腐化堕落的环境滋生了像葛薇龙和嘉莉一样耽于物质享受的女性,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女性社会地位的卑下。女性作为男性的一种附庸出现,只有依靠美貌才能在婚姻市场为自己博取有利的价值。
3.形象:堕落与倔强
在形象方面,葛薇龙和嘉莉也有很多相同之处:她们都从外地来到一个繁华的大城市,开始时都是善良而纯真,是在金钱的诱惑之下,她们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并试图在上流社会立足。而美貌和天资聪慧很快就为她们提供了有利条件。凭着这种优势她们游刃有余,于是她们也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深渊,在精神上和经济上沦为男性的附庸。然而她们当中也自有倔强的一面,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女性的自立精神。
葛薇龙在初次见到梁太太时,还完全是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学生,梁太太对她父亲的几句抱怨使她觉得没有面子。然而在后来的生活当中,随着她阅历的增加,以及天资聪慧,她很快就掌握了这些社交圈里的生存法则。在梁太太举办的园会上,葛薇龙俨然成为了一个可以负责应酬的好手,也正是这时与乔琪乔的接触使她步入堕落的深渊。在与乔琪乔的事情被姑母发现了之后,葛薇龙曾经下定决心回到上海,再也不回香港。可是最终她还是被她自己的个人情欲所打败,过分倚重于情感的她决定凭自己的能力赚钱以便与乔琪乔结婚。可是葛薇龙却也不是一个完全沉迷其中,任命运摆布的人。她似乎从来都并不满足于一直依附别人。从她开始决定来求助梁太太开始,她就在主动的掌握自己的命运,认为这样在香港继续读书比在上海要好的多。在决定与乔琪乔结婚时,葛薇龙自知他是一个无所作为的人,需要一个有丰厚妆奁的阔小姐,而她并没有钱,但她说:“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赚钱”,体现了一种对于自身命运的反抗和对自己行为负责的勇气。可以说这种精神和勇气为这个人物形象增添了一份魅力,体现了女性的倔强与自立。但是也可以看到葛薇龙的意识当中始终是要有男性和婚姻作为依托的,这也体现了她根深蒂固的自我限制。
在《嘉莉妹妹》当中,嘉莉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强烈的自立精神。在目睹了姐姐家里困窘的生活之后,嘉莉决定自己外出寻找工作。虽然找工作的过程很艰辛,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她要忍受来自别人的轻视和不公正对待,但是她十足的勇气和坚持不懈使她终于在鞋厂找到了工作。之后在与杜洛埃和酒店经理赫斯渥的交往之中,她得到了足够多的金钱来满足她的生活和享乐,这也是她逐渐堕落的过程。可是好景不长,她被迫与赫斯渥私奔。这次私奔使得赫斯渥失去了财产、地位和声誉,因为他私自带走了公司的钱款。在把身上仅有的现款花光之后,他们的生活陷入了困境。在赫斯渥始终没有找到工作的情况下,嘉莉重新开始寻找工作。在自己感兴趣的戏剧领域,她从群舞演员开始做起,逐渐被发现,被赏识,最后成为著名的演员,完全靠自己的工作生活,并且抛弃了赫斯渥,赫斯渥沦落街头,最后自杀而死。与葛薇龙过分倚重于男性的情感不同,嘉莉经历了两次情感上的波折,对于这种感情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她甚至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杜洛埃和赫斯渥。可以说,嘉莉是一个凭借自身的努力取得成功的自立女性的典型。她与葛薇龙的相同之处就在于,在发现自己无法依靠别人时,能够自己承担起责任,自己拯救自己,这是她们的倔强之处,也是女性自立精神的体现。而她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她比葛薇龙更加具有一种摆脱婚姻和男性束缚的自立意识。
刘慧英在《走出男权传统的樊篱》中说到:“大多数作家将悲剧的责任推诿给诱惑者和特定的生存环境,认为被诱惑者的悲剧命运完全是因为生活所迫、贫穷所致以及诱惑者的道德败坏而导致,将女主人公受难的全部原因推卸给了社会、历史和他人,这样就完全忽视和回避了对女主人公自主选择和行为的注视,从而也放弃了对女性形象心理上、性格上更深入的剖析”。②由此可见,女性主人公的自主选择和行为其实在这一过程当中起到很大的作用。葛薇龙和嘉莉的堕落过程显示出她们性格当中的弱点:她们在一定程度上都贪图安逸或浮华的社会生活,容易受到诱惑,意志不坚,即使有机会重新开始却都选择了放弃。葛薇龙在与乔琪乔的事情发生之后曾下定决心要回到上海,不再回香港,然而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个人情欲的驱使,自认为她是爱乔琪乔的,所以选择了继续留下来。嘉莉在接受杜洛埃的资助时曾经一度游移不定,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还是没有抵挡住华丽服饰的诱惑。另一方面,她们两个人最后的挣扎和倔强,却也显示出女性可贵的一面:不甘心陷于命运的摆布,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取得一席之地。这种形象摆脱了很多文学作品当中女性角色完全沦为牺牲品的窠臼,体现了作者对于女性角色的新的思考。但是,也应该看到的是,葛薇龙和嘉莉的这种自立精神并没有能发展成为完全自觉的女性意识,她们的反抗更多的是一种迫于生存环境的无奈。相比于嘉莉,葛薇龙的自立更是一种依托于男性和婚姻的自我保护。在男权中心意识之下,她们不可能取得完全的自立和解放。
4.结局:苍凉与乐观
尽管这两位女性有很多相似之处,然而她们的结局却可以说是大为不同,这也反映了作者不同的女性观。张爱玲为《第一炉香》安排了一个近乎悲戚而苍凉的结局。葛薇龙完全沦为了为梁太太和乔琪乔赚钱的工具,尽管她有时也乐在其中,但她的命运却不甚乐观。正如梁太太所说:“过了七八年,薇龙的收入想必大为减色。等到她不能挣钱养家了,你尽可以离婚”。③她的未来想起来只有无边的恐怖。然而,她也是只管眼前的人,对于将来的事无心考虑也力不从心。小说的结尾,乔琪与葛薇龙一同坐在汽车里,汽车驶入一带黑沉沉的街道,乔琪没有看薇龙却知道她一定哭了,留給他们的只是一片寒冷和黑暗。张爱玲的笔触看起来活泼逗趣,充满了市井气,但实际上却极为冷峻,带来了那个时代深深的寒意和女性对于自己的命运不能自主的苍凉之感。可以说作者其实是极其悲观的。这与张爱玲对于女性的态度是有关的。她认为女性在漫长的男权社会中对男性产生了一种依赖性,这种奴性是女性自身的心理痼疾,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根除的。她在《谈女人》当中曾说过:“女人当初之所以被征服,成为父系宗法社会的奴隶,是因为体力比不上男子,但是男子的体力也比不上豺狼虎豹,何以竟在物竞天择的过程中不曾为禽兽所屈服呢?可见单怪别人是不行的”。这种对于女性自身局限性的揭露使得她作品当中的女性形象充满了悲剧色彩。在《茉莉香片》中她说:“她不是笼子里的鸟。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日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④这段话犀利尖刻的指出了像葛薇龙这样的女性注定在对男性的依附之中挣扎而无法逃脱。
相反,《嘉莉妹妹》的结局却出乎意料的乐观。嘉莉在赫斯渥不再出门找工作之后,自己重新出门寻找工作。她把目标锁定在戏剧表演领域,并成功的取得了一个群舞演员的名额。靠着自己的美貌和一部分天资,她迅速的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并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喜剧形象,报纸上开始出现对她的赞美之词。她的事业臻于成功,从最初的十二块薪金到一百五十块,她已经完全有能力自立自足,是一个典型的成功女性形象。而与她相反的是,赫斯渥却越来越穷愁潦倒,最后只能靠在救济站生活和以乞讨为生。嘉莉在抛弃他之后对于他的不闻不问也构成了一定的反讽,让人们看到金钱势力的强大,谁拥有了财富谁就占据了制高点。可以说,德莱塞安排这样的一个结局充分体现了他对于女性取得独立性的一个乐观的态度。作者借嘉莉妹妹展示了一个“新女性”的形象,完全不同于传统女性被赋予的虔诚、纯洁、顺从、持家和深居简出的特点。这种乐观的态度与当时美国女性争取合法权利的斗争有很大的关系。20世纪初期,妇女开始逐渐摆脱家务活动,在婚恋方面旧的维多利亚模式开始被抛弃,未婚女性可以与男性自由交往,自由出入舞厅和剧院。德莱塞的作品曾因为这样一个乐观的结局遭到禁止,被认为是反映了道德的混乱。但是这种进步和乐观的意识是阻挡不住的,女性很快于1920年取得选举权,政治地位得到了改善。
德莱塞的作品一向充满了对小人物积极进取精神的肯定,赞美他们身上的美好品德,这样的一个结局也符合这种基本精神。这也与德莱塞早期的生活经历有关,因童年时代生活穷困,所以他很早就自己外出谋生,先后在很多小餐馆或公司干粗活的经历使得他对于小人物有着独特的关怀,也使他看到了下层社会的很多阴暗面。虽然他也认为传统的女性特质观念会给女性心理造成思维定势,从而压制女性自身的力量,但他还是保持了一种相对乐观的态度,让人看到了女性人物取得合理的社会地位的可能性和乐观性。
5.结语
通过对两部作品的主题、人物形象和结局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葛薇龍与嘉莉两位女性形象的两面性。一方面,她们受制于当时的社会环境,难以抵制来自上流社会物质的浮华和奢靡的生活方式的影响;另一方面,她们也并非完全甘心接受命运的摆布,也体现出一定的自立精神。就结局来看,她们一个带有苍凉的悲观色彩,一个带有乐观的进步意识,这不仅体现了不同国家时代背景的深刻影响,也表现了作家不同的艺术风格和女性观。张爱玲用苍凉的笔调书写了女性自身的奴性心理,而德莱塞则用满腔的热血控诉了垄断资产阶级对工人的剥削,以及对女性取得合法社会权利的积极呼应和乐观态度。
注释:
①张爱玲.倾城之恋[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284.
②刘慧英.走出男权传统的樊篱[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29.
③张爱玲.倾城之恋[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300.
④张爱玲.倾城之恋[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233.
参考文献:
[1]张爱玲.倾城之恋[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
[2]西奥多·德莱塞.嘉莉妹妹[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3]刘慧英.走出男权传统的樊篱[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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