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东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的伟大论断,并指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作为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意识形态工作的创新要紧紧围绕新时代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展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立足于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把创新的重心放在基层一线,扎实做好抓基层、打基础的工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和社区治理体系的完善提供强大精神支撑。
“颠覆性错误”是党的十八大以后提出的新概念。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同志多次提出要防范“颠覆性错误”。据不完全统计,“颠覆性错误”的概念至少在论及以下内容时被提及:
一是改革开放。2013年10月7日,习近平主席参加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会上发表了《深化改革开放共创美好亚太》的主旨演讲,演讲中提到“中国是一个大国,决不能在根本性问题上出现颠覆性错误,一旦出现就无法挽回、无法弥补”。2014年2月7日,习近平在索契接受俄罗斯电视台采访时论及中国的改革开放时再次提到“这就要求我们胆子要大、步子要稳。胆子要大,就是改革再难也要向前推进,敢于担当,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步子要稳,就是方向一定要准,行驶一定要稳,尤其是不能犯颠覆性错误”。二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2015年10月29日,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论及应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各种挑战时,习近平指出,“如果应对不好,或者发生系统性风险、犯颠覆性错误,就会延误甚至中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三是党校工作会议。2015年12月11日,在全国党校工作会议的讲话中指出,“要防止出现颠覆性错误,就要深入认识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而要认识规律,就要牢牢掌握和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牢牢掌握和运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四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的学习。2018年1月5日,习近平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和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指出,“越是取得成绩的时候,越是要有如履薄冰的谨慎,越是要有居安思危的忧患,绝不能犯战略性、颠覆性错误”。
不难看出,颠覆性错误涉及根本性、方向性问题,产生的后果是“无法挽回、无法弥补”的,“会延误甚至中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自然也就会干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需要我们从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甚至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高度和视角来认识。同样,不犯颠覆性错误,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根本保障,亦是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的中国贡献。
国家“颠覆性错误”因其“无法挽回、无法弥补”,往往会造成内部混乱,容易引发外部势力干预,阻碍甚至阻断一个国家的现代化进程。“颠覆性错误”不为人民所犯,但错误造成的后果和伤害却往往由人民承担。根据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1991年,前苏联的主要继承者——俄罗斯“名义GDP为5180亿美元,而中国却只有3834亿美元”[1]。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2016年中国GDP总量是俄罗斯的8倍还多。除军事、航空航天等领域尚存优势外,经济、社会、科技等诸多领域的发展数据并不好看,距离中国有较大差距。
2016年,俄罗斯卫星通讯社“卫星·观点”栏目委托包括全俄社会舆论研究中心在内的5家知名国际调查机构于2016年7月4日至8月15日在11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对12645名不同性别、年龄、区域的居民进行了抽样调查[2]。调查结果显示,有9个国家(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除外)经历苏联解体的大多数受访者(35-64岁)认为前苏联的生活好于解体后,其中俄罗斯、乌克兰的认同比例分别达到64%、60%,排名前两位的是亚美尼亚71%、阿塞拜疆69%。与之呼应,8月份的一个调查显示,只有33%的俄罗斯受访者认为苏联解体后国家走上正确的道路,超过40%的俄罗斯受访者认为苏联解体后国家迈入错误方向。甚至连俄罗斯总统普京都承认苏联解体是“20世纪最严重的地缘政治灾难”,表示若可改变过去会选择阻止苏联解体。经过25年的经济社会发展,历史巨变给大多数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大多数居民造成的伤害依然未能抹平。经济发展缓慢、无法融入西方阵营、战略空间不断被压缩、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不比以前......人民仍在承受着苏共“颠覆性错误”所带来的发展压力。
意识形态与“颠覆性错误”具有表征一致性。从属性来看: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颠覆性错误”的论述,导致“颠覆性错误”的问题一定是根本性、战略性和方向性的问题,关乎改革开放的成败和国家宏大战略的实现与否。指导思想(意识形态)是执政党的安身立命之根本关乎举什么旗、走什么路,对其来讲具有根本性、战略性和方向性,是国家繁荣兴盛的“发动机”和“推进器”。从结果导向来看,“颠覆性错误”一旦发生,很难“再回到从前”,具有不可逆转性;意识形态同样如此,执政党一旦确定了指导思想,几乎不可能中途变更——确要变更,往往意味着“颠覆性错误”的发生。
“颠覆性错误”发端于意识形态领域。毛泽东同志1962年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讲话中指出,“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3]。对执政党来说,“颠覆性错误”对其执政地位造成直接威胁甚至导致政权丧失。以前苏联为例,一个社会制度稳定运行超过半个世纪,经济、科技和军事等领域均位居世界前列连美国都惧怕的超级大国,绝对有能力应对任何外部挑战和内部骚乱。何以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一定是苏共自身犯了“颠覆性错误”,拱手让出了政权。前苏联解体原因众说纷纭,但大家普遍认同苏共高层背弃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观点。大卫·M·科兹和弗雷德·威尔在其合著的《来自上层的革命——苏联体制的终结》中指出:通过调查发现当时苏联民众近80%的受访者坚持社会主义,只有5%—20%的受访者希望走资本主义道路;与此相反,苏共党政要员中有76.7%的受访者认为应该实行资本主义,坚持社会主义的不足30%[4]。显然,苏共所犯的“颠覆性错误”首先就是意识形态错误——背弃了自己的理想信念和指导思想。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毛泽东同志说,“掌握思想领导是掌握一切领导的第一位。”因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必须通过意识形态工作传递到基层群众心里,以确保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牢牢掌握在党的手中。目前,在从中央到地方越来越重视意识形态工作的情况下,基层反而成了意识形态工作的薄弱环节。
改革开放40年来,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基层群众的生活有了极大地改善。然而,基层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水平并未与物质生活水平同步提升。我国农村基层和城市社区的公共文化服务由于历史欠账等原因一直存在着公共文化设施缺乏、资源不够、形式单一等问题,导致基层群众参与度不高。对精神文化的需求增长与公共文化供给之间的矛盾一定程度上导致富裕起来的群众精神空虚,价值取向呈现多元化趋势,拜金主义、享乐主义至上。一些农村地区一直存在着攀比之风,名目繁多的宴席奢侈浪费成风,有调查显示,一个贫困县“普通人家每年人情开支在一两万元之间,而家庭经济状况稍好的人家,人情开支都在两万元以上,甚至贫困户、低保家庭的人情开支都达到每年五六千元”[5]。不光宴席,不少农村地区的天价彩礼同样侵蚀着当地的社会风气。
基层干部不愿抓意识形态工作。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基层工作是直面群众、处理各种矛盾的前线,繁重而复杂。乡镇/街道政府在带领群众脱贫致富、发展经济的同时,还要应付名目繁多的检查、考核,办公楼门前挂满了党建、政法、计生、民政、环保等诸多牌子,甚至出现工作牌子过多无法挂满哪个部门来检查挂哪个牌子的情况。基层干部疲于应对太多的事务性工作,不容易“显山漏水”的意识形态工作无形中被排到基层工作的次要议题中。虽然基层干部也明白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但更倾向于认为意识形态工作是“上面”的工作,自己所在的小地方出现意识形态问题的概率近乎“千年等一回”,没必要庸人自扰,给自己“加戏”。在具体的意识形态工作实践和基层干部职数配置中,很多乡镇/街道党(工)委没有配置专职宣传委员。
基层干部不敢抓意识形态工作。比较而言,基层“熟人社会”的痕迹更加明显,在一个较为封闭的区域范围内,大家总能通过千丝万缕的联系扯上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基层干部在开展意识形态工作时往往投鼠忌器、不敢亮剑,不敢旗帜鲜明地反对和抵制身边的各种错误观点,致使错误的言行大行其道,不断侵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意识形态领域的攻防战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基层干部这种“爱惜羽毛”、不敢得罪人的心态很容易放任“沉默的螺旋”在舆论场中继续旋转,不利于自身的阵地建设。
基层干部不会抓意识形态工作。一方面,基层干部自身理论武装不够,缺少对意识形态工作的专项培训,对马克思主义尤其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不深、理解不透,面对民众现实生活中林林总总的社会思潮和似是而非的观点,意识形态鉴别力不强,难以看穿隐藏在这些思潮和观点背后的错误价值取向和意识形态误导逻辑,容易掉进对方精心设置的话语陷阱,不知不觉间沦为对方消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工具,更不用说为群众解决思想困惑了。另一方面,基层干部在推进意识形态工作方面方式方法创新不够。随着互联网新媒体的发展,群众获取信息的渠道明显增加、便捷性明显加快,对宣传教育的趣味性、互动性要求也明显提高,传统的语音广播、悬挂条幅、开会学习等途径和方式显然无法满足新时代基层意识形态工作的需要。有些基层单位虽然也利用微信公众号等开展工作,但由于内容更新慢、粉丝少、互动程度低等原因事实上处于“僵尸”状态,实际效用有限。
人民群众对党的拥护来源于党带领人民所进行的社会主义伟大实践,这些实践立足于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解决了人民群众最关切的现实问题。2018年国务院政府报告显示,五年来我国“新增城镇就业6600万以上,13亿多人口的大国实现了比较充分就业……社会养老保险覆盖9亿多人,基本医疗保险覆盖13.5亿人,织就了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保障网”。与人民群众息息相关的民生问题不断得到解决和改善,人民自然更加拥护党的领导。根据国家统计局关于全国党风廉政建设民意调查,人民群众对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的满意度从十八大召开前的75%,增长到2013年的81%,2014年的88.4%,2015年的91.5%,2016年的92.9%[6],呈现逐年走高之势。2018年3月17日的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以2970票全票当选国家主席和中央军委主席再一次验证了全国人民对党的拥护和支持。
十八大以来的五年中,我们在经济建设、全面深化改革、民主法治、思想文化、人民生活、生态文明、强军兴军等诸多领域取得了全方位、开创性的成就,综合国力、国际话语权得到极大提升、尤其是“天眼”、“悟空”、“墨子”、高铁等一大批科技创新成果走在世界前列,极大地增强了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2017年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就“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通过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展开调研。结果显示,2017年中国公众道路自信指数平均值为82.15分,对道路自信指数的四个二级指标评分分别为:道路效能感86.72分、道路独特感82.43分、道路认知度79.64分、道路正视度78.97分[7]。总体而言,中国公众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评价较为理性、客观和积极,表现出较高的认同度。2017年中国公众理论自信指数为83.27分,理论自信的三个二级指标得分情况为:理论的实践性82.54分、理论的科学性83.55分,理论的创新型83.95分。有“超八成受访者认为,习近平总书记的治国理政思想理论,开辟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境界,进一步坚定了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信心”[8],可以看出公众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拥有很高的自信。文化自信方面,调查结果显示公众文化自信指数得分82.26分,高于2016年。其中文化自信评估的三大维度中,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基本认知”81.03分、“情感认同”83.18分、“开放接纳”83.77分[9]。这充分说明,改革开放40年来,在西方对华意识形态渗透形势如此严峻之下,我们依然保持了较高的文化定力。
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入推进,让人民看到了党带领全国人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心和毅力,人们对未来的生活更加充满向往和期待。2017年3月14日世界著名咨询公司益普索集团发布了《世界最担心什么》的调查报告,结果显示“中国人对未来最为乐观,91%的中国受访者认为国家会越来越好”[10]。同时根据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研究结果,若2017-2030年每年保持6%的增速,2030-2040每年保持4%的增速,到2035年我国就能稳稳进入发达国家行列,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能达到全球大中型国家30强,接近西班牙的水平,2040-2050每年再保持3%的增速,就完全有可能实现2050年的发展目标[11]。党的十九大对我国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本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进行了安排,并明确了保障措施,让全国人民对实现伟大中国梦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充满了期待。
2017年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通过对1200多名党政干部、企业家、青年学生等重点人群的调查,综合筛选出了2017年度影响深刻的十大社会思潮[12]。诸多社会思潮中,排名前五位的依次民粹主义、民族主义、生态主义、消费主义和泛娱乐主义,而往年影响较大的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和普世价值论则排在最后三位。这说明十八大以来的五年,随着各级党委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视和意识形态阵地建设的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挥的正向作用愈加明显,人民群众的思想觉悟逐步提高,对西方价值观有了更为客观和清醒的认识。
排名前五位的社会思潮从侧面证明了人民群众的政治参与感增强、对国家和民族更加自信、更加注重生态环保以及追求更高品质的生活质量。但值得警惕的是,民粹主义的上升容易让敌对势力利用公共事件打着群众参与的旗号渲染反对党和政府的氛围;民族主义的上升尤其是中国游客国外动辄以集体唱国歌方式维权的行为容易引起国际侧目,不利于国家正面形象的提升;生态主义的大肆渲染导致一些合法合规的重大建设项目被群众以环保的名义加以阻挠,不利于社会经济发展;消费主义的泛滥不利于培养群众正确的消费观,容易掏空群众多年积蓄的成果;泛娱乐主义的盛行导致严肃的主题被重新结构和细说,容易掉进美国前知名战略家布热津斯基提出的“奶头乐”陷阱,减弱和降低群众的意识形态鉴别力和判断力。
1.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传播学早期的“皮下注射论”在群众媒介素养偏低、信息接收渠道有限的情况下有着积极效果,随着移动互联网和新媒体的蓬勃发展,信源呈现移动化、多元化和便利化的趋势,传统的“以我为主”、广告式、单向灌输的“皮下注射论”传播效果大打折扣,某种情况下甚至产生反效果,迫切需要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公共关系式、双向互动传播理念。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传播理念要调查研究新时代基层群众不断变化的需求,尤其是精神文化需求。这就要求基层干部深入车间工厂、深入田间地头,与基层群众拉家常、做朋友,列出群众的需求清单,包括有哪些问题需要解决、想了解哪方面的内容、更倾向于哪种学习沟通方式等具体清单。在此基础上,结合本地工作实际和拟传播的内容,针对不同职业、不同年龄、不同教育背景的群体制定针对性强的意识形态工作方案,实现由大众传播向精准传播的转变。
2.树立“意识形态就是国家安全”的理念。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当下“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依然复杂,国家安全面临新情况”。无论是基层干部还是普通群众,如果仅仅把意识形态工作作为党的一项宣传思想工作而没有上升到国家安全层面,就会淡化意识形态的斗争逻辑及其危害,以至于这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在基层就被理解为开开会、读读文件、拉拉条幅、看看电视和听听广播的工作,很难与颠覆政权、炮火连天、颠沛流离联系起来。当前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交织在一起,鉴于我国综合国力的提升,面临的非传统安全威胁可能还更大一点。普通群众关注更多的是看得见的人身财产等传统安全,而对思想文化等非传统安全熟视无睹,却忽略了传统安全往往会在非传统安全堡垒攻破之时接踵而至这一事实。因此,基层干部首先要在思想层面将意识形态工作上升到国家安全层面,并在具体工作中让基层群众明白这一道理,让大家像关心自己人身财产安全一样关注意识形态安全。
3.树立“意识形态也是政绩”的理念。政绩观是干部关于政绩的观念和看法,本身就属于意识形态范畴,“背后折射的是意识形态,是世界观、群众观、价值观的集中体现”[13]。然而提及政绩观,人们首先想到的往往是看得见、摸的着的物质形态或者是可以量化和考核的GDP,而往往忽略政绩背后的意识形态支撑。试想,如果群众在思想上与地方党委政府不一致,在重大决策执行过程中态度消极不配合甚至使绊,这样的发展环境中如何让地方实现产业转型升级进而创造更高的GDP?树立“意识形态也是政绩”的理念,对于打破“唯GDP论”的政绩观具有重大促进作用,真正做到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4.树立“众星拱月”的意识形态工作理念。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不同的意识形态反映着不同的社会存在,代表着不同的群体利益。因此,意识形态问题是社会问题的反映,是客观存在的,在人类最终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之前不会自行消亡。当前社会存在多种社会思潮,某些社会思潮还具有较大的影响力,这正是我国经济急速发展、社会处于转型期的自然表现。基层意识形态工作要达到的是“众星拱月”的效果,凸显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引领和指导,增强群众对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而不是要禁止和消灭其它意识形态。对于基层干部来讲,要注意区分政治原则问题、思想认识问题和学术观点问题,在“百花齐放”的氛围和环境中坚持“一元主导”,不能单纯地视其它社会思潮如洪水猛兽,但一定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和抵制各种错误观点。
基层意识形态工作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基层发展和基层社会治理,工作内容创新是拓展意识形态工作的内涵和外延,将基层意识形态工作与其它诸多工作无缝对接起来,力求达到“润物细无声”的效果,避免“为了宣传而宣传”。
1.推动基层意识形态工作与精准扶贫相融合。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坚持大扶贫格局,尤其要注重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扶贫一方面是指物质层面的扶贫且有具体的考核指标,比如2017年中央定的扶贫标准是确保贫困户的人均纯收入达到3300元,同时做到“两不愁、三保障”;另一方面也指思想和精神文化方面的扶贫,通过思想文化教育,增强贫困户主动脱贫的“内生动力”,变“输血”为“造血”,解决脱贫之后可能存在的返贫问题。然而,基层扶贫工作在取得极大成就的同时,仍存在一些无法回避的问题:有的贫困户利用帮扶资金赌博打牌,有的贫困户以要做祷告为由拒绝扶贫工作人员的入户访问,更有贫困户对工作人员颐指气使甚至威胁“我脱不了贫你脱不了干系”、“我不签字你就完不成任务”……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部分贫困户对党的扶贫攻坚政策不理解、对社会主义没自信,而这正是基层意识形态工作所需要补的短板。这就要求扶贫干部要有“软脱贫”意识,在进行扶贫帮扶的时候讲清楚党的政策、讲清楚农村未来发展的图景,让贫困户由“心动”变为“行动”,同时在基层树立脱贫典型加以正面宣传并营造“以脱贫为荣”的文化氛围。
2.推动基层意识形态工作与“乡村振兴”相融合。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并提出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报告中也提到要“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和道德观念上紧紧团结在一起”,而这与乡村振兴战略中乡风文明的总要求不谋而合,是基层意识形态工作与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融合点。比如湖南省株洲市攸县石羊塘镇通过打造“乡贤文化特色小镇”,成立了乡贤文化理事会,选举大家心目中的乡贤。当选的乡贤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和道德观念上将大家拧在一起、传承美德、培育乡风、重塑乡村的精、气、神,增强了周边群众对党的认同与信心,有效地遏制了“读书无用论”、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不良思想价值的传播,阻止了乡村麻将赌博之风、互相攀比之风等不良风气的蔓延,为实体层面的乡村振兴提供了强大思想基础和支撑。
3.推动基层意识形态工作与社区治理相融合。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加强社区治理体系建设,推动社会治理重心向基层下移,发挥社会组织作用,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鉴于此,街道社区更应该成为宣传党的主张、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推动改革发展的坚强战斗堡垒。即便在西方国家多中心社区治理秩序中,无论执政党还是反对党都在积极参与社区治理,想方设法将本党派的政策通过有形或无形的渠道渗透到社区居民心中,使社区成为各个政党传播其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重要阵地,以获取最大多数的选民支持。目前,全国上下都在以上海为标杆,立足街道社区,构建多方联动的区域化党建格局,将党的声音和形象贯穿于社区治理的方方面面。考虑到社区以及驻地社区的机关企事业单位或其它社会组织本身就有党的建设工作要求,可以立足街道社区,以党的建设为工作抓手,推动基层意识形态工作与社区治理相融合,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及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借力社区治理渗透到社区居民心中,不断增强基层群众对党的领导和国家发展的信心。
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我国的改革开放推出一些措施也将超出国际社会的预期。与改革开放的力度保持同步的还有人民群众的思想观念,人们的思想愈加开放和多元,对不同思想的宽容度和接受度也进一步提高思想的开放和多元是一把双刃剑,在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的同时,对维护马克思主义在多元思想共存下的主导地位带来新的压力和挑战。基层群众因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偏弱、意识形态鉴别力不强等因素的影响,面对其它社会思潮的浸染容易迷失自我。这就迫切要求基层意识形态工作者改进传统工作方式,不断创新工作手段以增强意识形态工作实效。
1.让传统工作手段更接地气,增强基层群众参与感。基层群众之所以觉得意识形态是一件很神秘的概念,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的意识形态工作者将自己确立为工作的中心,意识形态的具体推进工作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自编自演、自娱自乐的状态,群众参与感、带入感不强,不明白意识形态到底是什么,跟自己到底关系几何。要推动传统的宣传教育模式更接地气,首先要在语言风格层面上进行艺术化改造,用基层群众喜闻乐见的语言风格进行信息传播,避免“意识形态渗透”、“价值冲击”、“社会思潮”等对群众而言艰涩难懂的话语格局,同时对于不同的群体尽量融入其行业体系的语言,确保宣传语言能够进入群众心窝子里。其次在工作行为层面上,推动意识形态工作的项目化和结构化,借鉴市场化运作模式将意识形态工作包装成一个个可独立运行的趣味性高、吸引力强的小项目。其实早在延安时期党的民主建设活动就采取画圈圈、丢豆豆、戳烟洞等方式鼓励农民参与选举投票活动,极大地调动农民参与民主建设的积极性且效果明显,目前已有不少基层单位采用结构化研讨的方式开展“两学一做”教育活动和单位务虚会,让每一位员工都置身其中参与讨论,并根据讨论互动结果画出色彩斑斓、形状各异的思维导图,最后进行展示交流让员工没有机会或不敢表达的思想充分得到体现。
2.拓展意识形态工作新工具,锁定意识形态传播新渠道。相比开会学习,基层群众更喜欢通过微博、微信QQ、优酷、今日头条、火山小视频、快手直播等移动APP来接收和传播信息,而以微信传播最为广泛。以人民日报新媒体中心制作的国家形象系列宣传片《中国一分钟》上线的第一集《中国一分钟·瞬息万象》为例,上线后仅3天全网播放量已突破1.67亿次,考虑到后面还有几集要播放以及播放持续的时间,《中国一分钟》的系列宣传片播放次数不可限量,其影响面之广、传播力之深可见一斑。基层也可以深度挖掘身边充满正能量的故事,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生动形象的图像通过群众广泛接触的移动APP传播开来。在这其中,利用微信群主打破“沉默的螺旋”值得参考和借鉴。株洲市荷塘区通过多种渠道,主动对接街道社区内诸多微信群的群主,构建非官方的“微信群主英雄联盟”,采取“基层党委提供内容+广告视频公司进行后期制作+微信群主积极传播”的意识形态工作新模式开展工作,让微信用户直接与之信赖的群主沟通,有效提升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