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际视角下进城女性农民工留城意愿研究*
——基于成都市的实证分析

2018-03-27 07:49徐定德崔诗雨刘恩来刘邵权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18年1期
关键词:意愿小孩农民工

税 玥, 徐定德, 崔诗雨, 刘恩来, 刘邵权 ※

(1.中国科学院成都山地灾害与环境研究所,四川成都 610041; 2.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 100049; 3.四川农业大学管理学院四川省农村发展研究中心, 成都 611130;4.四川省第三测绘工程院,成都 610500)

0 引言

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入城市就业,变为城市农民工,再由城市农民工转化为真正的城市市民,是农村劳动力转移的两个阶段。随着我国劳动力转移总量的不断增加,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已基本完成了农村劳动力转移第一阶段,农民工市民化成为当前中国城镇化、缩小城乡差距的关键性任务。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 2000~2010年,我国流动迁移人口从1.34亿增加到2.61亿[1],在迁移人口性别构成中,平均性别比(平均100名女性所对应的男性人口数量)为129[2],与之前的性别比相较,女性已开始成为第二阶段转移的主体。但随着女性的转移,出现了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等一系列现实问题,故而关注女性这一群体的转移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同时能为相关人口政策的制定提供一定的参考依据。

在劳动力转移的研究中,迁移动机与留城意愿是关注的热点。在留城意愿的研究中,国内学者多关注个体特征(如年龄、受教育程度、收入等)、家庭特征(如承包土地、老家住房、家庭非农收入、老家与城市距离远近)、社会经济和心理(城市融入度、城市身份认同感、有无保险保障)等因素对其留城意愿的影响[3-13]。而从性别角度出发,去探究女性留城意愿的研究还很少,考虑到女性受传统社会角色(如抚养小孩、照顾老人)的限制,应当更关注家庭因素对女性群体的影响。

同时,随着农民工群体的年轻化,新老农民工群体的代际差异对其留城意愿的影响不断凸显。虽然已有个别学者从代际视角下探讨农民工市民化问题[9],但几乎没有代际视角下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的研究。

为弥补研究的不足,并进一步从代际视角出发来探究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及其影响因素,该研究选取了成都作为实证分析的地点,从个人特征、社会环境和心理特征,特别是家庭特征的角度来展开女性留城意愿的研究,研究有利于提高农民工女性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促进我国城镇化的和谐发展。

1 研究综述

国外对劳动力迁移的研究开展较早,形成了系统的人口迁移理论和模型,最早形成的“推—拉理论”及其量化模型,从流出地和流入地的不同特征寻找迁移的动力。此后,各学者还从政治经济学、发展经济学等多学科出发,形成了诸如新经济学迁移理论、双重劳动力市场理论、托达罗模型等一系列理论和模型。新经济学迁移理论认为迁移是家庭成员为实现家庭利益最大化而共同做出的决策[14],而劳动力市场理论则重点研究了移民的就业结构与劳动力市场,托达罗模型则从农村人力资源进城所获“期望收益”的角度来解释迁移行为等。而国外关于女性迁移问题的研究,也从一开始对女性迁移社会经济动机的关注[15],逐渐转向为对女性迁移与其家庭地位[16]、社会结构的联系的研究,之后女性主义理论也进入迁移和就业研究中,形成新的话语系统与分析框架[17],如社会性别理论等(社会性别理论认为由于社会对女性角色的认知(如照顾家庭等),使得多数女性在非正规部门就业,导致男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不平等现状[18]),而该文也将尝试在社会性别理论框架下进行女性农民工留城问题的探讨。

在国外相关理论框架的指导下,国内就人口迁移的问题开展了大量的研究。由于中国特有的城乡二元结构,农民工进城务工后的留城问题及其影响因素成为人口迁移研究中的一大热点,而影响因素主要分为个人因素、家庭因素、社会经济和心理因素等几大不同层面。

其中,个人因素主要有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收入、职业等,大部分学者认为受教育程度越高,年龄越小,未婚和非农收入较高的农民工更倾向于迁居城市[4-6]; 同时随着工作稳定性越高,定居意愿也越强[7]; 家庭因素主要分析的有家庭规模、老家承包地、家庭非农收入、老家与城市距离远近等。学者们主要认为家庭资产规模越大越倾向于留城[8],城市距离家乡近的留城意愿更为强烈[9]; 在社会经济和心理因素中,重点考虑了在城市的归属感、有无保险、城市歧视、业余时间交往对象、在城市居住时间等影响因素,大部分结论认为社会融入度越强,越愿意留在城市[10],有健全的保险保障对农民工留城意愿有显著促进作用[11-12],自我阶层认同越高,越倾向于留城[13]。

总结而言,关注农民工的整个群体留城意愿研究已经较多,但研究群体为女性的仍然很少,同时也忽视了社会角色对女性的影响。结合社会性别理论,该文将重点讨论家庭因素如老人、小孩等对女性留城意愿的影响,并进一步探讨代际差异如何调节各个家庭因素对留城意愿造成的影响和干扰。

2 数据与方法

2.1 研究区和数据来源介绍

研究区域选在成都,主要基于考虑:成都市农民工多为省内迁移,女性农民工比例大; 据成都市人民政府2012年的调研结果,成都市农民工约220万,主要为18~40周岁的青壮年,绝大部分为新生代农民工(20世纪80年代后出生, 16岁以上),新生代农民工不同于第一代农民工,从未或只从事过两年以下农活,很难再回到农村从事农业生产[21]。而新生代女性农民工主要从事于商业、服务业等第三产业,具有初中以上学历,对农民工身份和家乡的乡土认同感弱于第一代女性农民工,生产和生活方式都已经“非农化”,存在融入城市的现实需求。

数据资料均来自2016年2~4月在成都市区的工厂、超市、酒店、餐饮店等女性农民工主要工作地点进行的随机抽样调研。调研对象的条件为:本市以外的农业户口的女性,在成都市从事非农业生产,年龄在16岁及以上。主要调查内容为进城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个人特征、家庭特征、社会网络及就业环境等情况。共计回收调查问卷150份,剔除无效样本后获得有效问卷143份。

2.2 变量设置与假设

2.2.1 因变量

该研究主要探究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及其影响因素,因变量是女性农民工留城意愿:将愿意留城定义为y=1,将不愿留城市定义为y=0。

2.2.2 自变量

参考已有研究[6-10],结合新经济学迁移理论以及女性主义迁移理论,将影响女性农民工留城意愿的因素分为个人特征、家庭特征、社会关系及就业环境因素三大类。其中具体设置各类自变量,其赋值和预期影响方向如表1。

表1 变量设置和预期影响方向

模型变量变量定义及赋值预期影响方向因变量个人特征留在城市意愿留在城市=1,不留在城市=0年龄岁-月收入元+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1,初中=2,高中/中专=3,大专及以上=4+家庭特征家乡成都市域农村=1,省内其他农村=2,外省农村=3-技能有技能=1,无技能=2-婚姻未婚=1,已婚=2-是否有65岁以上老人是=1,否=0-是否有6岁以下小孩是=1,否=0-成都住房情况集体宿舍=1,租户私房=2,自己购置=3+老家住房情况自建平房=1,自建楼房=2,公寓=3-社会和心理因素有无保险有=0,无=1-有无融入城市信心有信心=1,无信心=0+有无感受本地人的歧视有感受=1,无感受=0-觉得自己是否属于城市人是=1,否=2-

(1)个人特征。该研究选取的女性农民工的个人特征包括年龄、婚姻情况、月收入、受教育程度、家乡、技能等。根据刘华[6]、王春华[7]、何雄[8]等的研究结论与在成都市的实地调研结果,提出假设1。

假设1:受教育程度和收入对女性农民工留城有正向影响,婚姻状况有负向影响。

(2)家庭特征。研究选取的女性农民工的家庭特征包括是否有65以上老人、是否有6岁以下小孩、成都住房情况、老家住房情况。传统的社会性别观点认为女性应当以照顾家庭为主,事业为辅,因此该文将重点研究家庭因素对女性留城意愿的影响。但随着时代变迁和观念的改变,女性农民工对自身社会角色的认知也在改变,代际的差异不断凸显,家庭因素对女性留城意愿的影响也有所不同,因此提出假设2。

假设2:家中子女和老人对女性农民工留城意愿有影响,且对老一代女性农民工影响更大。

(3)社会和心理因素。研究选取的女性农民工的社会和心理因素包括有无保险、融入城市有无信心、有无感受到本地人的歧视、觉得自己是否属于城市人。曾旭晖等[19]也发现对城市的认同感会影响农民工在城市定居的意愿; 刘华[6]认为家人态度对女性农民工留城意愿有一定影响。由于感性思维的影响,心理因素对女性的影响更应得到重视。

2.3 研究方法

该文的因变量留城意愿为二分变量(取值0, 1),符合二项分布函数的性质和特征要求,Logistic模型是适合的该情况下应用的模型。构建模型:

考虑具有n个独立变量的向量x=(x1,x2,…,xn),设条件概率P(y=1|x)=p为根据观测量相对于某事件x发生的概率。那么Logistic回归模型可以表示为:

(1)

2.4 样本描述

描述性统计结果(表2)显示, 47.6%的女性农民工未来打算回到家乡,而52.4%选择以后留在成都,分布较均衡。在个人特征中,调研对象中年龄分布从16~53岁不等,而其中58.7%的女性是新生代农民工(出生于1980后, 16岁以上),而41.3%的女性属于老一代农民工; 收入状况中,最低月收入为800元,最高月收入为4 000元; 同时35%的女性未婚, 65%的女性农民工已婚; 同时, 93%的女性农民工来自于四川省内的农村。家庭特征中, 73.4%的女性家中有65岁以上老人, 16%的女性有6岁以下小孩, 90.9%的人在成都租房住或住在集体宿舍。社会环境和心理特征中, 67.8%的女性农民工享受保险保障, 88%的女性对融入城市有信心,但48.3%的女性感受到城市人对自身的歧视。

表2 模型变量说明及描述性统计

变量新生代女性农民工老一代女性农民工总体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留在城市意愿0 740 440 220 420 520 50年龄24 24 9344 834 4432 7111 23月收入2380 71921 482386 44710 622383 08838 21受教育程度2 950 831 560 622 401 02家乡2 070 371 970 262 030 33技能1 430 501 780 421 570 50婚姻1 40 49201 650 48是否有65岁以上老人0 690 470 800 410 730 44是否有6岁以下小孩0 210 410 0850 280 160 37成都住房情况1 560 651 830 591 670 64老家住房情况1 860 581 610 591 760 60有无保险0 360 480 270 450 320 47有无融入城市信心0 950 210 780 420 880 33有无感受本地人的歧视0 480 500 490 500 480 50觉得自己是否属于城市人1 690 471 660 481 680 47N新生代女性农民工=84老一代女性农民工=59总体=143

从表2的结果可以大致看出,新生代女性农民工和老一代女性农民工在留城意愿、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有无技能、有无6岁以下小孩、成都及家乡住房、城市生活的自信度方面都表现出的一定的差异,而这些差异是否是影响他们留城意愿的主要因素,将通过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做进一步分析。

3 研究结果

根据该研究选取的自变量,构建了5个模型(表3)来分析进城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模型1是个人特征模型,模型2为家庭特征模型,模型3为社会环境及心理因素模型,模型4是总体特征模型,而模型5则将家庭因素(有无6岁以下小孩、有无老人、成都住房情况、老家住房情况)与年代差异(新生代与老一代设置为二分变量)进行交互,年代差异视为调节变量,重点讨论代际差异与主要家庭因素自变量的交互作用。

表3 进城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

模型1模型2模型3模型4模型5个人因素变量年龄-0 082(0 033)∗∗-0 091(0 041)∗∗-0 199(0 078)∗∗婚姻状况-0 136(0 789)0 125(0 914)1 378(1 059)收入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家乡-0 262(0 634)-0 170(0 939)0 245(1 023)有无技能-0 002(0 538)0 317(0 587)0 247(0 627)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 初中0 031(0 641)∗-3 124(1 472)∗∗-4 286(1 700)∗∗ 高中及中专1 265(0 790)-3 258(1 276)∗∗-4 260(1 489)∗∗∗ 大专及以上3 104(1 236)∗∗-1 648(1 214)-2 010(1 396)家庭因素是否有小孩0 229(0 490)-0 296(0 698)2 072(1 179)∗∗是否有老人-0 541(0 421)-0 618(0 589)-0 970(0 918)成都住房情况(自己购置) 集体宿舍-0 101(0 691)-0 877(1 173)-1 504(1 563) 租户私房-1 065(0 664)-1 213(1 066)-1 381(1 124)老家住房情况(购置公寓) 自建平房-0 196(0 682)1 542(1 011)0 388(1 767) 自建楼房0 334(-0 646)1 618(0 979)∗1 215(1 371)社会和心理因素有无保险0 462(0 389)0 522(0 581)0 320(0 629)有无融入城市信心1 900(0 671)∗∗∗0 563(0 790)0 564(0 877)有无感受本地人的歧视-0 136(0 352)-0 166(0 519)0 114(0 557)觉得自己是否属于城市人0 085(0 377)0 076(0 538)0 366(0 589)加入交互项年代-0 808(3 509)年代∗有无小孩-3 342(1 524)∗∗年代∗有无老人0 294(1 183)年代∗成都住房情况-0 852(1 242)年代∗老家住房情况-0 723(0 984) 注:∗∗∗表示在1%水平下显著,∗∗表示在5%水平下显著,∗表示在10%水平下显著

在个人特征中,年龄、受教育程度都对留城意愿有显著的影响,且年龄与受教育程度在5%水平上显著。 其中,年龄越大越倾向于返回家乡,而受教育程度越高越倾向于留在城市,通过受教育程度的exp(B)可得出,以小学及以下教育程度为基准,每增加1个单位,初中阶段留城意愿增加3.1%,高中及中专阶段留城意愿增加254.3%,而大专及以上留城意愿增加2 127.8%,可见受教育程度越高,对女性农民工留城的促进作用越大。该结果与大部分学者研究结论一致,即具有较高文化程度的年轻女性更倾向于留在城市。随着我国教育投入的增加和教育改革的推进,农村年轻女性的文化程度不断增高,年龄越小,受教育程度越高,再社会化过程越容易,同时也更容易在城市找到工作,并在城市立足。而经济因素(收入)在该研究中并未体现出显著性,结合曾旭晖等[19]对成都农民工的留城倾向分析,四川存在着严重的城乡经济发展失衡问题,城市预期收入过高而务农的边际效益递减,即入城带来的收入远高于个人务农收入,所以农民工之间的收入差异并不影响个人的留城意愿。

家庭特征中,只有老家住房在总体特征模型中体现出了较显著的影响效果,丁关良等[10]认为老家有房产可以在老家有更好的生活条件,而成都购置住房成本高与农民工收入不平衡,因此女性农民工老家的住房条件越好,留城意愿越低。

值得注意的是,社会环境模型中,融入城市的信心对留城意愿有着极为显著的正向影响趋势,进城务工的女性受到性别和农民工身份的双重压力,她们对城市生活的信心受到诸多因素的考验与影响,而这种心理层面的感知也逐渐影响着她们的选择。

家庭因素对不同年代的女性农民工可能具有不同的重要性,为进一步研究代际差异下家庭因素对留城意愿的调节效果,该研究将年代作为调节变量,模型5结果显示,代际的差异只对有无6岁以下的小孩与留城意愿的解释具有显著调节效果,即不同年代的女性农民工,有无小孩对留城意愿的影响程度显著不同。根据模型5的结果,可以得到交互项的估计模型为:

Log(留城意愿)=β0+0.808×年代+2.072×有无小孩-3.342×年代小孩交互+其他因素

(2)

老一代且没有6岁以下小孩的人构成基组,则新生代且没有6岁以下小孩的估计留城意愿约高出80.8%,而老一代有小孩的女性与老一代且没有6岁以下小孩的女性相比,留城意愿高出207.2%。新一代且有小孩的女性留城意愿则低46.2%(通过3个系数相加并乘以100得到),该结果也与陈轶等[23]的研究结果一致,即子女在城市的新生代农民工的返乡意愿比子女在老家的更强烈。由此,可以推断:有6岁以下小孩对新生代女性农民工留城有负向影响,因为新生代女性农民工的子女尚幼小,出于照顾家庭的责任,她们需要回到老家照顾子女; 而家里有小孩使得老一代农民工倾向留城,原因可能是老一代农民工的6岁以下小孩多为二孩,家庭的经济压力较大,到城市工作生活显然能为她们提供更多的收入,缓解家庭经济压力。

该研究是在静态时间点上的对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生代女性留城意愿很有可能会因小孩长大而改变,这可以作为以后进一步研究的重点。

4 结论与讨论

该研究从代际视角出发,关注女性这一群体,对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及其影响因素(个人因素、家庭因素、社会环境和心理因素,并且加入了年代差异与家庭因素的交互项)进行了探讨,与以往研究结果进行对比,有所异同。

首先,大部分学者认为对农民工来说,教育程度越高越倾向留在城市[4-7],而有的学者认为两者并不是线性的关系[23-24],该研究发现二者是斜率增大的正相关关系; 同时,以往学者多认为经济因素是农民工留城的主要影响因素,且收入越高越倾向留城[6-9],而近年大部分学者认为经济因素虽是农民工的进城目的,但对农民工留城意愿影响并不显著[11-12, 19],研究结果也符合后者的观点; 有研究认为子女在城市的农民工的返乡意愿更强烈[23],也有研究认为子女在城市的农民工更倾向于留城[22],该研究进一步发现有6岁以下小孩对新生代女性农民工有显著负向影响趋势,而对老一代女性农民工有明显的正向影响,呈现出了明显的代际差异; 就婚姻状况对女性农民工留城意愿的影响来说,未婚的女性农民工留城意愿明显更高,这也与大部分学者研究结果一致[6, 8],但在Logistic模型中显著性并不高,并不能由此就简单地得出婚姻状况对女性农民工留城意愿无影响的结论,其影响仍需进一步的考察。

总体看来,该研究结果表明:(1)52.4%的女性农民工有留城意愿; (2)具有较高文化程度的年轻女性更倾向于留在城市,且随着文化程度的升高,留城意愿的增加幅度越大; (3)有留城信心的女性农民工更倾向于留在城市;(4)在代际视角下的实证分析发现,新生代农民工和老一代农民工在有无6岁以下小孩上对留城意愿影响的差异显著。

该文结论具有一定的政策含义。第一,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就业竞争能力更大,留城意愿明显增强,因此应当继续加强农村教育事业的扶持力度,并提供女性农民工更多继续教育的机会; 第二,女性农民工负担着自身性别和农民工身份的双重压力,因此在政策制定中,应当对女性农民工给予“积极差别的恰当保护”[25],纠正某些行业的歧视,促进城市融合,同时应关注新老一代女性农民工在劳动转移与城市生活就业中的不同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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